33、年级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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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做完了课间操，晚栀和林峰前往数学老师办公室拿批改好的作业本。
他们敲了门，得到“请进”的回复后，推开了微掩着的门。
宁燕坐在办公室左边的第一排，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上拿着一张打印过的白纸，在细细端详。
她抬起头来，见是八班的课代表来了，便朝着他们挥了挥笔：“来拿作业吗？来得正好，月考成绩出了，我刚打印出来。”
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语气不严厉，还带着几分轻快，晚栀推断她带的两个班考得都不错。
昨天上课已经评讲过卷子了，晚栀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大致有数，跟在林峰身后凑到她的办公桌旁。
宁燕倒抓着笔，用笔帽在纸上划过两行分数，夸赞道：“我的两个课代表考得都不错，林峰班级第一，许晚栀班级第五。”
笔帽在一处为0的小分处停下，她话锋一转，抬眸审视地看着晚栀：“但是许晚栀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错了填空题第三题？”
晚栀低着个脑袋：“我粗心，看错题了。”
“不要什么都赖在粗心上，看题不仔细也是水平问题，你平时做作业也会犯一些低级错误，下次做题可以把关键词划出来，提醒自己。”
“是。”晚栀老实地点头。
她看着成绩单上的小分，又蹙了眉：“我不是专门针对你，前十题送分题都错了的人，我待会去班上一个一个找问话。”
“宁老师，你教出来的班，数学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三，怎么还不太满意？”有个老师忍不住插嘴。
“满意是满意，但他们可以做到更好。成绩是抓出来的，我可不能松懈。”
晚栀在心中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宁燕要给晚栀交代一个任务，让林峰先抱作业回去。她从桌子旁的厚重书本下抽出一本蓝皮子的薄本子，封面印着明华的校徽，写着三个大字“成绩册”。
她摊开了成绩册，指着名字后的第一列空格，让晚栀回班把成绩登记上去。
晚栀被书写名字的字迹吸引了，挪不开目光。
这字写得行云流水，笔锋锋利却有韧性，字迹潇洒却不潦草，透着孤傲与不羁。
美中不足的是整面纸上，唯独她的名字有一处小涂改。
晚栀由心感慨道：“这字好漂亮！”
宁燕道：“这字好看吧，我特地找一班的沈骁写的。他在数学上天赋很强，字也写得好看，他的作业令人赏心悦目。”
晚栀的手惊得一颤，沈、沈骁？这字是沈骁写的？
她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听到的一瞬还是有些慌乱。没想到没和危险男二见面，先和他的字见面了。
都说字如其人，可纵使知道这字的书写者是个危险人物，她还是无法违心地去诋毁这字。怎么办呢，她是个字控。
宁燕注意到她的神情古怪，随口一问：“你认识吗？”
她连忙否认：“听过名字，不认识。”
旁边的老师听到了这个名字开始讨论起来。
“沈骁，是不是一班那个长得特别俊气的？”
“去年的中考状元，分班考试数学满分，我猜这次的总分年级第一也是他。”
“说来他为什么休学一年啊？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
“听说他亲人出了车祸，需要照顾。”
......
书中一笔带过沈骁休学一年，没有提到具体的原因。当初他侥幸从江里捡了一条命回来，被一个老人抚养长大，他出车祸的亲人恐怕就是这位老人了吧？
晚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唯一的亲人还要遭受如此的苦难，系统你写剧本不要太过分了喂!
宁燕交代完了任务后，让晚栀顺带把一班的成绩单和成绩册送到一班的课代表手中。
晚栀拿着数学成绩表边走边看，看完了自己班的，又拿起了一班的看。
第一名沈骁，分数满分。
行，不愧是大佬......
仅看了一眼，她就默默地把一班的成绩表夹在了成绩册里。
走到了一班的门口，晚栀从前门往里望，寻找一班课代表的身影。
一班的座位是单人单座的，她的目光从一个个座位上扫过，没找到课代表，却瞥见了那位熟悉的少年，他坐姿端正，神情专注，笔动得飞快，在草稿纸上演算着题目。
“别堵着门，麻烦让一下。”身后传来了不耐烦的女生的声音。
晚栀忙给她让开了路：“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忙把——”这成绩册交给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
那女生不搭理晚栀的请求，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作业本写了起来。
晚栀尴尬地摸了摸发绳。
唯一认识的人在写作业，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该找哪个帮个忙呢？找个面善的吧。
她没有听到后排同学们凑在一起的交头接耳。
“门口那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
“她东张西望的，是不是在找人啊？我要不要上去问问？”
“她你都不认识？八班的许晚栀啊，她和十二班的棠韶颜是咱们年级的双级花啊！”
“许晚栀长这样啊！真人比照片还要惊艳！”
他们聊天中提到的“许晚栀”这三个字让少年停下了笔，他有些迷茫地抬头朝着门口望去，望见了一脸疑虑的许晚栀。
隔着大半个教室，两人的目光触碰了，温和地交汇在一起，不带任何攻击性。
沈骁彻底从演算的思绪中摆脱了出来，清冷的黑眸多了些神采。
晚栀打算朝他勾勾手，招呼他过来，可刚伸出了手，沈骁已经站起了身，将笔甩在草稿纸上，在四周同学们的震惊注目下，径直朝着她走去。
为了避免挡路，两人站在了前门的旁边。
墙挡住了两人的身影，教室里的部分好奇群众挤到了第一组的后排围观。
“我去？她真是来、来找沈骁的？”
“简直不可思议，贺昱平不是说沈骁不近女色，很少和女生打交道的吗？”
“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养眼啊。”
“他们在说什么，听不见啊，有人会读口型吗？这窗户开了跟没开一样。”
沈骁自然注意到了躲得不太明显的他们，有些无奈，而背对着墙站着的晚栀看不到。
他道：“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能不能把这个交给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出来了，课代表需要登记成绩。”晚栀将一班的成绩册递给他，复述了一遍宁燕的要求。
他接过成绩册，点头：“好，我会转达的。还有什么事吗？”
她摆摆手：“没有了，拜拜。”
沈骁走回了教室，晚栀突然想起来自己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问他的名字，连忙在后窗口旁停步，喊住他：“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沈骁停住了脚步，眉梢挑起了好看的弧度：“什么问题？”
她喊完才注意到后窗口边围了一群人，有的半蹲着，有的坐在桌上，还有的男生叠罗汉似的挤在一个椅子上。他们的站姿、坐姿各异，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吃瓜的神情。
在他们的注目下，晚栀尴尬得脸都红透了，一时间到嘴边的问话都哽住，说不出来了：“你——”
“许晚栀！”一声嘹亮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晚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明紫色连帽衫的人正滑着个滑板，朝着一班飞驰而来。他戴着的连帽衫的帽子，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她第一眼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但她很吃惊，学校里居然可以滑滑板的吗？
紫衣男在走廊的阶梯前，耍帅来了个尖翻，停下了滑行。他的帽子也在尖翻的时候落下了，露出了痞笑着的脸。
原来是江执。
“你怎么——”晚栀话没有说完，手上就被他塞了个滑板。
滑板蹭在了她的衣服上，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这滑板你刚踩完就往我身上蹭？
他丢下一句：“帮我随便找个地方藏一下，我先溜了！”就急匆匆地往操场跑去，像是有人在背后追赶他。
晚栀一脸懵逼地朝着他跑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老师气喘吁吁地跑几步歇着走两步，好像是高二的教导主任。
老师气得满脸涨红地喊道：“那个高一的别跑，给我站住，不许再跑了！”
晚栀感觉自己手中抱着的滑板瞬间就成了个烫手山芋，站在原地愣神。
“许晚栀。”沈骁想叫住晚栀，让她把这个滑板随便藏到哪个花坛里就好了。对待这种强行转移责任的行为，可以直接把滑板上交，但这种解决方法肯定不是晚栀的风格。
“我想到藏去哪了，天台。”短暂踌躇后的晚栀抱着滑板跑上了楼梯，步子如兔子一般轻快。
沈骁没有跟上前去，站在门边注视着那位已经彻底放弃了跑步的老师，老师略过了楼梯道，朝着操场走去。
他听见了那个老师嘴里骂着：“学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太没有礼貌了！”
既然老师只想逮江执，那就没事了。
沈骁漠然地转身要进班，左右的肩膀上分别被搭上了一只胳膊，他侧头望去，是贺昱平和杨游，他们之前不在班上，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多少。
“今天终于见到许晚栀真人了。”杨游感慨着，“江执总是叨着这个名字，我都要听烦了。”
贺昱平敏锐地试探道：“总是叨着许晚栀？为什么呀？”
“他暗恋人家呗，你没看到他刚才的刻意耍帅？活像个开屏的孔雀。他打篮球的时候让我们这群哥们注意许晚栀有没有路过篮球场，如果她路过，就帮助他耍帅。可惜，这几周来，我们就没有看到她出现在篮球场周围。”
呦吼，沈哥的情敌+1。
贺昱平一脸坏笑地望着沈骁，但沈骁没啥反应，似乎对此没啥兴趣。
半响，沈骁冷漠道：“追她，还坑她？”
“我也不知道江执的脑回路怎么想的，估计是想吸引妹子的注意力？”杨游耸耸肩，“他们的相遇就很drama，江执打球一不小心砸到妹子头上了，被她朋友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敢回嘴。”
沈骁的眸光沉沉，有几分怒意：“原来那伤口是他干的。”
贺昱平见形势不对找借口把杨游支走，把沈骁拉到一边的楼梯道里：“不就是多了一个情敌吗，你咋就吃醋了呢？”
沈骁：？
“我没有吃醋。我是不满江执一而再地对许晚栀不利，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没有反驳前半句话。”贺昱平一脸贱兮兮的笑，“你终于承认你喜欢她了。”
沈骁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贺昱平得出的结论。
最开始，因为梦境中与她的瓜葛，他对许晚栀的态度是试探和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情感产生了改变，或许是那次她拉着他奔跑着摆脱了跟踪者。两人一次次相遇中逐渐熟络起来，他也终于能看清自己的真心。
他喜欢许晚栀。他想护着她，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会吃醋，但一个连许晚栀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他没必要在意。
他注重的是许晚栀的偏向，他很在意她对谢澜的特殊，但他尊重她的感情。
如今的他当个能默默守护她的朋友，就足以了吧。
他有些怅然，还是坦然一笑：“是啊。”
贺昱平换了个法子问：“那你对自己多了一个情敌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沈骁不解他的问题，“许晚栀很优秀，喜欢她的人多很正常。”
这下贺昱平彻底哑口无言了，在心里嘀咕着。
沈哥，我咋感觉你说这话的时候很骄傲，骄傲得像个恋爱脑......我以前还觉得你理性得跟恋爱脑这个词牛马不相及。
预备铃打响了，沈骁回到了班级，下节课的老师没有来。
他朝着近一点的数学课代表走去，却被几个好奇的同学拦住了。
“沈骁，许晚栀递给你的是什么啊？”
有人嫌热闹不够大，瞎猜测：“该不会是情书吧？”引起了班级里的起哄声。
沈骁忍不住蹙眉，神色渐冷，这种造谣传出去会给她添麻烦的，放大声音解释道：“别造这种天马行空的谣言，许晚栀是八班的数学课代表，宁老师让她来送数学成绩单的。”一边说着将夹着成绩单的成绩册递给了方庭，告诉他登记成绩的要求。
“成绩单？成绩出来了！”
“给我看看！”
“我考多少？”
同学们一听到成绩单就围了上去，争抢着要看成绩，恰好语文老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一哄而散。
***
晚栀爬到了顶楼，转悠了一圈，才找到个好地方把滑板藏了起来。藏完就听见预备铃打响了，她匆忙下楼，赶在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林峰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才回来，宁燕找你这么久？”
晚栀无奈扶额：“没有没有，遭遇了点小意外。”
这节是物理课，打下课铃的时候，老张讲道题讲了一半，便拖了会儿堂。
埋头做笔记的晚栀听到了秦时月低声的话：“那个打球不长眼的怎么在我们班门口晃悠？”
晚栀随着秦时月的目光望向教室的窗外，看见了江执就反应过来秦时月为什么用“打球不长眼的”来代指了。
江执在两扇窗旁边晃来晃去，像是闲不住脚，他看到晚栀在望他，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点了下眉毛，朝她打招呼。
晚栀火速将目光转向了黑板，这家伙生怕老张看不到他似的。
老张讲完课，一宣布下课，晚栀便站起身来。
秦时月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要干嘛去？”
晚栀咬着牙：“去揍人。”
秦时月：？？？我没听错吧。
她走出了教室，露出了笑里藏刀的微笑：“跟我来吧，我藏在了顶楼。”
江执憨憨地傻笑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对我笑了，笑起来也太好看吧！
在爬楼梯的时候，晚栀问他高二的教导主任为什么追赶他？
“我滑滑板把他的假发撞掉了，额。”他说了一半就支吾地停下了话语。
晚栀奇怪厚脸皮的他居然还有说不出口的话：“然后呢？”
他尴尬地挠了一下后脑勺：“他当时和一群校领导站在一起。”
“......那你活该。”
“我怕滑板被他没收了，所以就让你帮忙藏一下。”江执推开了天台未锁的门，自恋地自夸道，“他逮着我的时候，没看到滑板，便只罚我去写一份检讨。嘿嘿，我真聪明。”
他环顾一周：“滑板你藏在哪了？”
“藏在这里了。”晚栀指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先江执一步走向了那里，滑板好端端地摆放在角落里，她抡起滑板就往他身上砸，不客气道，“江执，你太过分了！你这人——”
她不太会骂人，便老实说道理：“你惹是生非，为什么要拉我入水当你同伙？幸好老师没有追究滑板的事，不然我就要和你一起被老师问话了。”
江执被打懵了，想了想，自己确实做得不厚道，因为理亏便任着她打。
晚栀用的力气不大，皮糙肉厚的他嘴上嚎着，实际上也不怎么疼，但他心疼这滑板：“砸的时候轻点，这个滑板老贵了。”说完又提议：“或者你可以不用工具，直接用手打我，用脚踹我？”
江执作为体育生，身上肌肉多，晚栀可不想手疼脚疼，便道：“砸坏了，赔你个新的！”
一听这话，江执就乐了：“那你砸狠点，我早想换个新滑板了。”
晚栀气得两颊通红，像是抹上了腮红，不想和江执继续交流了。她很佩服他的情商，简直比马里亚纳海沟还低。她一个脾气不错、鲜少生气的人，和他没见过多少次，都生了两次气了。怪不得他在《棠花之恋》中只能当个没怎么雄竞就失败了的炮灰！
她在心里念叨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小心乳腺增生。
“还你。”她将滑板递到他手中就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去。
江执不解地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发生什么了？”
***
第二天是周六，因为国庆调休需要继续上课。
做完了操，晚栀和秦时月顺着拥挤的人流朝着操场的出口走去。
身后一只手揽上了晚栀的胳膊，是孙若妍。
孙若妍一脸沮丧地吐槽着：“老张昨天居然把成绩排名表发家长群了，我还以为能瞒到开家长会呢！我考得太差了，直接被我妈骂了一通，还被限制了玩手机的时间。”
秦时月道：“我跟你考得半斤八两，不过我爸妈平日里懒得管我。”
“我倒是希望我妈少管我点，啧，如果我下次还考个中下游，我就要彻底和手机拜拜了。”孙若妍唉声叹气了一阵，望见了一班的班牌，想起了什么，故作神秘地问道，“你们可知这次的年级第一是谁？”
“是谁啊？我们认得吗？”
“一班的沈骁啊，军训的时候提到过的。”
秦时月道：“有印象。”
晚栀轻轻“哦”了一声，也不意外，毕竟书中就写过他是一个学神。
“早就听闻他是个大帅哥，可开学一个月了，论坛里连他的正脸照都没有，‘狗仔队’不给力啊！怪不得到现在连个级草都没评出来。”孙若妍临时起意，指着近处的楼梯道，“我们从这个楼梯走吧！”
晚栀奇怪：“为什么？”一班旁边的楼梯距离操场近，课间操结束从这个楼梯上楼会非常拥挤，所以她们习惯从远一点的楼梯上楼。
孙若妍的眼中充满了好奇：“顺便去一班门口瞧瞧沈骁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已经打听过他坐哪个座位了。”
晚栀脱口而出：“不！”这是源于内心的拒绝。
昨天晚上回家后，躺在床上的她回顾一天发生的事情，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一班有沈骁，她不想结识沈骁，最好不要去一班。结果白天自己还在一班门口搞了一个大动静。
这一声喊得很大，在嘈杂的人群中，也显得很突兀，附近的人望向了她的方向。
她摇着头，摇晃着双手，满脸写着拒绝。她闭口不言，不是因紧张失去了语言能力，而是一时间想不出来拒绝理由。
孙若妍见她的反应激烈，诧异道：“怎么了？”
秦时月给她解围：“她可能有原因不想去，但也不想说出理由。”
晚栀别过头去，低声喃喃着：“我才不去看他呢，我可不想死。”
这句话飘进了站在她身后之人的耳朵里。
正准备要和她打个招呼的少年愣住了。
为什么去看我，就会死？
不对，她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还是说是你怕“沈骁”这个名字？
他不解，也想不明白，他想拍拍她的肩膀，当面询问她原因。
可终究是转身离去了。
内心的一个声音，诉说了一种可能性，如果你现在这么做了，她可能从此就躲着你了。
他不愿如此，不要这么草率，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
当天放学后，晚栀发消息让陈叔不要等她，她待会自己回家，她要在办公室里同高一的宣传部成员对策划案的修改进行收尾工作。
不得不承认，陆依依在活动策划方面还有很多新鲜点子，但她只提意见，不考虑点子的可行度，又要求严苛，追求完美，一不如意，就将艺术节的策划案打回来修改。
当她的手下可不是个容易事，办公室里叫苦连天。
用电脑将策划案发给陆依依后，她回了一个OK，说晚上回去看，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成员们欢呼一声，背上书包，关灯锁门离开了办公室。
晚栀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放学后半小时了。
别的成员从南门走，北门好打车，孙若妍家住北门附近，晚栀便和孙若妍结伴往北门走去。
两人刷卡出了校门，晚栀的胳膊突然被身边的人拽住了：“欸晚栀，那不是谢澜吗？他怎么还没走？”
晚栀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谢澜站在距离她们二十多米的路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她随口猜测：“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时间？”
晚栀注意到了奇怪的一点，他没有穿校服，而是以卡其色衬衫为外搭，下身是一件深色长裤，一套很低调的搭配。
在校内不穿校服会给班级扣分的，他在放学后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他这是要干吗去？晚栀不禁好奇。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谢澜的前方，这辆车晚栀不认识，不是谢家通常接送谢澜的车，谢澜走上前握住了车门把手。
晚栀谨慎地拉着孙若妍后退，将两人的身体隐藏在了一块广告牌后。
谢澜环顾四周一圈，拉开车门把手，上了车。
“我怎么感觉他看起来很心虚？”孙若妍从广告牌后探出半个脑袋，说完想起身边的少女和他熟悉，以为自己失言，捂住了嘴。
“其实我们现在也像是偷偷摸摸的。”晚栀开玩笑道，她的眼中没有笑意，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她有个强烈的预感，自己现在跟踪谢澜，能发现重要的信息。
黑色的车开走了，因红灯在不远处的路口停住了。
“拜拜，我先走了。”晚栀瞥见了一辆摆着绿色指示牌的出租车正在驶来，忙站直身跑到路边，伸直胳膊。
孙若妍看着身边的人唰地一下就跑走了，疑惑道：“你要干吗去？”
出租车看到了晚栀的动作，缓缓停靠在了晚栀面前，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从打开的窗户口回应孙若妍：“我准备打车回家，正好看到有辆空车。”
“哦哦，下周一见。”
司机是一位中年男性：“你好，请问你要去哪块？”
晚栀从书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他：“司机师傅，麻烦跟上前面路口那辆黑色的奥迪。”
“什么？”司机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愣了一下，答应了下来，拍了拍胸脯，“好的，请放心，我不会跟丢的。”
晚栀补充道：“最好不太跟得太明显。”
司机：“明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年级第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