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二十来岁

29、029

　　许可回家换了身衣服，先去找张铭张老师，临时和胖三打打感情牌，希望它在她家的几天少闹腾，安安静静地做个乖宝宝。

　　胖三高冷地走开，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不耐烦样子。

　　许可蹲下和它嘀嘀咕咕：你这样的猫猫啊，出到社会工作是会被打的。

　　张铭出来就看到一人一猫上演拍手拍爪大战，显然，许可仗着多吃了二十几年米饭，回回都拍到胖三的爪子并全身而退。

　　坐电梯时，许可才发现她和陈铭穿了件一样的短袖——公司，哦不，前公司的文化衫。

　　因为要去吃夜宵，待会很可能会被蹭到油渍，大家非常默契地穿了黑色的衣服。不巧，她衣柜里黑色的短袖就只有前公司的文化衫。

　　“离得最近的来得最迟，你们干脆结账的时候再来算了。”

　　“什么啊，难道你们来很久了？”

　　“也刚到哈哈哈。”

　　一帮人凑了两张小方桌，菜单转一圈，最后到许可手上，又圈了两样，然后高高举手，“老板，点好了。”

　　“来了，稍等一会会。”老板忙着给手里的烤串加料，炭火烤着肉，滋滋地响。

　　许可又去买了鸡爪，连着其他人买的放一起，一盘烤串上来，用不着招呼，大家都很自觉地伸手，看到有人倒可乐了，把自己的杯子也挪过去，“我也要。”

　　今晚在酒吧街悬浮的心在此刻回到了凡尘，回到了她熟悉的日常生活里。

　　“哎。”西西手肘碰了碰她，下巴看向马路对面，“刚刚我们看到有个帅哥。”

　　“哪？”许可看过去，只看到了一排车子停在路边，倒是有对爷爷奶奶相伴走过去，帅哥的影都没见到一点。

　　“都说了是刚刚，你从小区出来那会儿，本来想喊你一起看的，转头就不见人了，应该走了。”

　　“戴口罩了吗？”

　　“戴了，黑色的。”

　　“戴口罩的帅哥一律按宝哥处理，我戴上口罩高低也是江阳区第一美女。”

　　西西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现在太自信了，以前你刚来的时候是怎么自我介绍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安然兴奋地举手抢答，捏着嗓音学：“大家好，我叫许可，言午许、可乐的可，我这个人比较内向......”

　　“哈哈差点无法理解内向是什么意思。”

　　许可早就对这段黑历史免疫了，别说他们觉得好笑，她自己想起来都想笑。

　　——

　　这边的热闹被躲在不远处的人收入眼底，陆照现在气闷得快要控制不住脾气。

　　工作提前结束后，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往下看，大半个安城都落入眼底，纵横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脚步匆匆的行人，他控制不住地在她此时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还没到她和贺婵约好的见面时间，这个时候是还在家懒洋洋地躺床上玩手机？

　　白岩敲门进来，今天提前完成了明天该完成的工作，白岩问他要不要把后天的工作行程改一改。

　　等了许久，陆照拿出手机查了查，随即边往外走边道：“就按原计划。”

　　白岩眼尖地看到他正在看机票，虽然平时机票都是会让另外一位助理来安排，但陆照此时好像并不想说要去哪里，“需要帮您安排司机吗？”

　　“嗯。”

　　一时起意，他就过来了。

　　赶到唐辞发来的位置不远处，正好看到她在街道上驻足听歌，离得太远也听不清是什么歌曲。然后就是跟着她回到小区，再看着她和别人走出来。

　　看她和朋友坐在路边的小摊，肆意欢笑。

　　那些人，或许都是在她朋友圈里露过面的朋友，或许上次他打电话过去误接了电话的人也在，而这些人，全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司机师傅看了看后面其奇奇怪怪的男人，再看看马路对面的小区门口，腹诽这男的怕不是过来抓奸的吧？

　　或者是失恋了过来看看前女友现在和谁在一起？

　　一通猜测下来，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车子安静得催眠，在他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时，对面那桌人散场了，三三两两地结伴骑着小电驴离开，剩下一男一女把人都送走后，转身往小区里面走。他正想着年轻人就是爱热闹，后面的男人这时终于出声了。

　　“走吧。”声音沉闷，似有长长的叹息在话尾萦绕。

　　——

　　而走到小区门口的许可似有所感，猛地转身回去看，只看到一辆黑色汽车驶过，防窥玻璃隔开视线，没办法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但她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心跳如擂鼓。

　　“怎么了？”张铭也往回看，只有几个小摊还有几个人在，零星的一点热闹。

　　“没事，悬疑故事看多了。”

　　张铭幽幽地来了句，“虽然我知道你写小说是瞎编乱造，但你写鬼神啊风水啊这些，真的不会多想吗？”

　　许可瞬间换了副表情，故作高深，“你猜？”

　　张铭：“......”

　　——

　　许可睡觉前例常刷一遍今日的朋友圈，每天发广告的、发鸡汤的都被她屏蔽过了，刷下来果然刷到了唐辞发的照片。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唐辞和贺婵真的很般配。

　　怎么刷都没刷到贺婵发的，还省了她一个点赞。

　　而唐辞那条朋友圈底下，陆照和夏重山都是简单的“恭喜”二字，她这里没其他人的微信，但她也能猜到这条朋友圈底下一定是一连串的“恭喜”。

　　把手机放一边，开始酝酿睡意，没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

　　——

　　到酒店的陆照则是删删减减，纠结半天都没想好发什么，等他想好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最终还是放弃，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不知道是谁又拉了个群，把他又给拉了进去。要不是两个群都有人说话顶了上来，他也没注意。

　　一个群里，陆幸喊人后天都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一帮人热闹地响应。

　　陆照默默地把这个群给屏蔽掉。

　　另一个群里，宋年在发疯说他找到了一本很适合拍成剧的小说，誓要用它洗刷他上一部作品带来的耻辱。

　　陆照默默地把这个群也给屏蔽了。

　　手指点了点置顶在最上方的头像，就点了进去，这回是不小心点了点，对话框里就出现了一行小字：我拍了拍”百事可乐”的瓶盖，再来一瓶。

　　笑了下。

　　想撤回，又顿住，等了很久，也没半点动静。她可能打游戏，也可能睡着了。

　　——

　　许可早上起来就看到了陆照的拍一拍，不理解他是什么心态，在晚上十二点拍一拍？

　　起床洗漱好，就等来了张铭送过来的胖三和胖三的玩具、窝、零食等等。

　　给它安排到了视野最好的角落，看它来来回回探索，或许是来过好几次，对这里也还算熟悉，所以它暂时适应良好。

　　吃过早饭，她去书房准备把连载一年多的文在今天修好最后一章，就能完结了。正要习惯地关上门，胖三一只爪子已经伸了进来，圆眼睛和她对视上，看起来无辜又单纯，似乎在谴责她：你怎么可以把我一只猫留在外面？！

　　胖三顺利挤进书房，跳跃了三下，它就到了桌上，许可把它抱下去，才安分了几分钟，先跳到她身上，又从她怀里探出个脑袋，最后一个爪子重重地按在她的键盘上，瞬间就多了一串“猫猫作文”。

　　被她打了下爪子，又蹭地跳上书桌，盯着她看。

　　没办法，许可只好默许它可以在这“造次”。

　　等她修改完，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松了一口气，有种历劫结束的松快感。

　　再稍稍一挪视线，看到胖三趴在电脑架与键盘中间睡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尾巴偶尔晃一晃，扫过电脑屏幕。

　　看着它软乎乎，趴成一条的样子，再看看键盘前的手托，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她就发了个朋友圈：真猫版手托，手感绝佳。

　　很快就是她那帮朋友们标志性的一串“哈哈哈哈哈”，其中夹杂有那么两三条是关心胖三有没有被压扁的。

　　夏重山的消息滴滴滴地发过来：
　　许可你养猫啊？
　　我也养了一只，给你看看我家的。
　　你家猫叫什么名字？

　　看得出夏重山是很喜欢猫了，以前没发现他话这么密。看他真的是想来探讨买什么猫粮比较好，许可赶忙回了过去：
　　猫是朋友的，我帮忙照顾几天。
　　对养猫不了解。

　　然后就收到了夏重山的一条又一条安利，通篇都是养猫多好的，勾得本来就想抱只猫回来养的许可心痒痒。

　　冷不丁地对上胖三的眼睛，好像又被质问了：你养我还不够吗？

　　许可撸了一把胖三，很快就把养猫这件事抛到脑后，她现在还是停停多余的想法吧。过段时间要不要找工作，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啊！

　　——

　　那边，夏重山收到了陆照的消息：
　　要养猫的话，有没有推荐的品种，需要做什么......

　　夏重山眼睛一亮，把刚刚和许可说的复制过来，稍微改改，就全部都发给了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