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答应了吗》清风不知

4、第 4 章

　　“你若没有毁约，那个女子是谁？”

　　晋杭可不相信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会两人的衣服晾在一起。想到他不在的时间里，余子元都是和一个女人同吃同住，晋杭就嫉妒得要发疯。

　　每每在深夜醒来，晋杭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总忍不住失落，他想他是病了，又纵容着病越来越重，他经常想要不顾一切去见梦里的人，可又深深忍住，好不容易熬到了，回来却发现他想念的人已经忘了他，巨大的反差像是在嘲笑他自作多情。

　　“这和她有何关系？”余子元只觉得晋杭蛮不讲理，“娶妻生子也不过是正常的，何况……”

　　何况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余子元没说出来，因为他和女子约定了会帮她保守秘密。

　　晋杭在听到“娶妻生子”时就已经双目通红，他紧紧抓住余子元手腕，“你凭什么娶妻生子，说好的等我回来，你就是这么遵守约定的？”

　　晋杭力气很大，余子元被弄疼了，他下意识挣扎。

　　这反抗在晋杭看来就是对他无声的厌恶。

　　先生讨厌他。

　　晋杭难受得要命，即使是遇到土匪，被土匪捅了一刀他都没这么难受。

　　可是，难道被讨厌了，他就要灰溜溜离开吗？不，他不会、也不愿看他和别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如果他身边要有一个人，那个人只会是余子元，余子元能选的，也只能是他。

　　晋杭眼神晦暗，他突然去解余子元的腰带，粗暴地扯他衣服。

　　余子元一惊，紧紧按住腰带，喝道：“晋杭！别闹了……”

　　“我没闹，”晋杭盯着余子元看，那眼神就像是看猎物，“是先生的错，都是先生骗我。”

　　晋杭又气又委屈，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马虎，很快就利落脱掉了余子元的外衣。

　　余子元紧紧护住衬衣，他就算再迟钝，此时也知道了晋杭要做什么。

　　这怎么能……

　　晋杭咬住余子元下颌，像一只大型犬，又咬又啃，他一路往下，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怪异的感觉让余子元感到害怕，他见推不开人，便用力捶打晋杭肩膀，但后者纹丝不动，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他像是要把余子元生吞了，吃进肚里才会安心。

　　“晋杭，别这样……”

　　余子元声音颤抖，他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也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真的伤到了晋杭。

　　晋杭动作一顿，他看着眼前细嫩白皙的脖颈被他啃得破皮出血，这极大地引起了他的施虐欲。只是他也清楚明白，他不愿真的伤到眼前人。

　　晋杭起身，看着湿润了眼的人，心里忍不住的心疼。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他执意留下的话……

　　再多的如果也改变不了，晋杭沉默地伸手拉住余子元挂在臂弯上的衬衣。

　　余子元身体一抖，害怕的模样让晋杭心寒。这是有多讨厌他的触碰。即便如此，晋杭也没有停下动作，他拉着衬衣，默默给余子元穿回去。

　　发现晋杭改变了主意，余子元抿唇，没有抗拒他的动作。衣服穿好了，余子元的眼眶还是红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晋杭要这样对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原本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此时却无话可说。

　　晋杭看了余子元半晌，最后说：“两天后跟我走。”

　　留下一句话后，晋杭就离开了，没有解释，也没有询问。

　　余子元看着大开的门，仍是觉得不真实。他曾想过和晋杭重逢后会是什么场景，是会喜极而泣，还是会紧张到说不出话。

　　唯独今天发生的是他没想到的。

　　余子元坐在桌边发呆，一直到锦绣回来。锦绣笑着拿了一只鸡回来，她听李嫂说，余子元以前认识过一个叫晋杭的少年，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据说当时余子元还消极了一阵。她想着两人今日见面，该是很开心的，却没想到余子元独自落寞坐在屋里。

　　察觉到余子元情绪不对，锦绣将鸡放在门边，轻声问：“子元，发生什么事了？”

　　余子元摇头，他也不明白晋杭是什么意思，突然发那么大火，以前他就琢磨不透，如今更是，他和晋杭之间的那层雾似乎变得越发浓，浓到看不清彼此。

　　锦绣看了一眼门口，识趣地没再问什么，自从和余子元假成亲后，她就一直住这里，虽不敢说对余子元有多了解，但也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过多打探他的心事。

　　锦绣把为晋杭来而借的老母鸡放在一边，自去做其他事，看来这老母鸡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上了。

　　天色渐晚，余子元坐不下去了，他起身出了门，面对锦绣的问话，余子元脚步一顿，浅笑说：“今晚不必为我留门。”

　　余子元不放心晋杭，他这四年里，小镇有了很多变化，他担心晋杭会找不到客栈。他没有多想，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夜色笼罩大地，路上没有一个人影，月光洒落人间，是黑夜里唯一的光亮。

　　桥上站着一个人，面对余子元，背对月光，余子元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站在桥下，抬头静静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晋杭居高临下看着余子元，月光落在余子元脸上，白皙洁净的脸好似透着光，晋杭想起四年前，他曾那么近的看着这张脸。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对过去念念不忘，他记忆里的人早就将一切都遗忘了，只留下晋杭疮痍的梦，和触不可及的人。

　　看着余子元眼底的担忧，还有他抬头时纤细脖子露出的点点痕迹，晋杭不甘、愤怒等各种情绪，短暂的消失了，起码，余子元还是在乎他的，还是会来找他。

　　余子元往前走了一步，一动不动的人突然跑下桥，把他紧紧拥进怀里，他力气很大，余子元被抱得有些疼，他下巴搁在晋杭肩上，闭了闭眼。

　　两人默契没有提起白天发生的事，晋杭过了许久才微微退开一点，垂眸看着余子元，手轻轻搭在削瘦的腰上。

　　余子元不是很喜欢别人靠得如此近，但也只是有些不适而已，此时隔着一层布料，他如坐针毡，比起疏远，他更不想刺激晋杭。

　　杭锦因为余子元的顺从，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喊了一声，带着眷恋和委屈，“先生。”

　　余子元轻叹，应了一声说：“我带你去客栈？”

　　他握着晋杭的手腕，拉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悄悄把烫人的温度驱赶开，看着晋杭的眼神仍是一片温柔，晋杭挑不出半点错误，闷闷点头。

　　余子元抿唇轻笑，走在晋杭身前半步，带他去客栈。

　　到客栈后，晋杭站在门口没进，正准备打烊的店小二眨了眨眼，看向余子元。

　　余子元说：“麻烦准备一间房。”

　　“好嘞！”

　　店小二进去后，侧脸看到晋杭闷闷不乐，余子元轻声问：“怎么了？”

　　晋杭往前走了一步，和余子元只剩下一步的距离，他不情不愿说：“先生为什么不跟我回家？是因为有了夫人不要我了？”

　　“这话从何说起，”余子元无奈，下意识侧身，半向着客栈，半向着晋杭说，“地方小，住不了那么多人，暂时委屈你住这了。”

　　晋杭不满意他和自己的距离拉远，执着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余子元手，他试探着，见余子元没反抗，得寸进尺说：“先生，和我走吧。”

　　“这事我们明日再说，”余子元虚虚回握，很快就松开，“今夜我不回去。”

　　晋杭眼睛一亮，也顾不上余子元抽开的手，惊喜问：“真的不回去？”

　　和白天的任性不讲理不同，晋杭此时的模样让余子元不免想起以前的少年，他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真的。”

　　晋杭喜出望外，眉梢都带着喜气，他拉着余子元进了客栈，“风大，当心着凉，先生先去洗漱，我……我等你洗完再进去。”

　　“不必，我再要一间房。”

　　余子元最先是准备让晋杭先住，他等人进去了再开一间。

　　不知道为什么，余子元不想让晋杭知道他也在客栈，他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可能是直觉，也可能是白天晋杭的表现让他心生警惕，他短时间内不想和晋杭走太近。

　　同样的，余子元对少年的晋杭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尤其是在看到晋杭天真的样子，刹那又觉得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晋杭笑容淡了些，问：“先生不想和我一间房？你从前不会嫌弃我的。”

　　“我没嫌弃你，那时候你还小，况且当时你无处可去，他家中也方便，这才住一起。”

　　晋杭不听，觉得余子元在哄骗他，就像当初哄骗他离开一样给下承诺。

　　“二位……”店小二回来看到他晋杭的脸色，吓了一跳，支吾着说，“只剩下二楼尽头一间了，你们看可以吗？”

　　晋杭头也没回，盯着余子元问：“先生，可以吗？”

　　余子元余光瞥到晋杭紧握的右手，看着店小二，妥协说：“麻烦了。”

　　小摩擦并没有让晋杭生气多久，得知余子元会和他住一起，心情由阴转晴。

　　到了房间门口，晋杭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没进去，还贴心说：“水若是凉了，先生说一声，我就在门口。”

　　余子元看到晋杭衣摆上的灰尘，没再推脱。屋里只准备了一件临时里衣，若客栈不是满客，再要一件不难，今天不巧人满了，衣服估计不够用。

　　余子元没动那里衣，洗了后穿上自己的里衣，好在今天没出汗，没有味道，他开门时身上还带着热气，红润的脸色和月光下冷淡的人判若两人。

　　晋杭心中一动，抬手扣住余子元带着湿意的后脖颈，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近，呼吸交缠，清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他呼吸一窒，脑子一热，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