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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1章 ...


  •   我看四处没人,于是双手合拢,轻声祈祷道:“哎呀,韩文公、韩夫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用您的《师说》的,实在是那人太可恨了;再说了,您的《师说》是反驳他最好的话啊……”
      “你在拜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立刻放下双手,转身来看,并抱拳道:“多谢公主殿下!”
      襄|城|公|主笑道:“我这身衣服都是民脂民膏,做这件事是应该的,我应当谢谢你身为布衣,肯为朝廷出力才是。”
      “这不应该谢我,应该谢我妻子。是她叮嘱我‘君子不能只想着自己,要心怀社稷,心怀百姓。’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按照这句话行事罢了。”我说这句话时,恰好魏征出来,他冲着我笑了笑,然后便离开了。
      襄|城|公主点头道:“你都见过父皇了,父皇怎么说?”
      “皇上要我退下,但是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问,所以还不能退下。”我说。
      “要不……”
      我知道襄|城|公|主想帮我去问,但这时恰巧王公公出来了,见着我,就说:“你怎么还没走?是在等杜大人吗?”
      我摇了摇头,说:“师父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因为我,可以多休息一个上午,这很好啊!”
      王公公点头,道:“你有这份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拜杜大人为师。”
      “谢谢!”我笑道。
      “既然不是等杜大人,那你……”
      “我是有件事要见皇上,关于盗牛案。”我说。
      “这件事皇上不是有明旨了吗?查清楚,依法处置。”王公公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是想知道,这件事我还要不要管?”
      “这样啊!成,你在这等会儿,乘着间隙我帮你问问。”王公公道。
      “多谢王公公!”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拉住王公公的衣袖,道:“王公公请等一等,我还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王公公看着我。
      我压低声音,道:“那个胡子拉碴、脑瘦身长的紫袍大员是谁啊?”
      “你指谁?”王公公道。
      “就是那个先要置我于死地,后又怀疑我拜师意图的人啊!”
      “兵部侍郎侯君集。”
      “怎么会是他?”我的脑海里忆起了刚来的情景,当时的侯君集身穿铠甲,没想到换了一身紫袍,我竟没认出他来。我说道:“我还以为是姜海明呢!哦,我明白了,姜海明是兵部侍郎,而侯君集也是兵部侍郎,两个人在一个部门办事,关系应该不错。我今天鼓动楚衡冲击姜府,已经得罪了姜海明,自然那侯君集要为朋友出口气。我说得对吗?”
      “教你一件事。”王公公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王公公。
      “有些事明白了可以说出来,有些事要做到心里明白而不说出口,这之间的尺度,你要自己把握。”王公公道。
      我抱拳道:“多谢王公公,我明白了。”
      “行了,你在这候着吧!咱家替你去请示了。”王公公说罢就对襄|城|公|主道:“公主殿下要随老奴一起进去吗?”
      “好啊!”于是襄|城|公|主和王公公走进了乾德殿。
      过了一会儿,王公公从乾德殿出来了,对我道:“圣上说了,他给的旨意是让楚衡查清此事,依法办理。如果楚衡能够查清此事,那就有赏;如果查不清此事,那就有罚。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点了点头,走在回去的路,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掂量着办。楚衡能斗得过姜锦阳吗?难说。看来这事我还得注意一下。”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韩愈的《师说》,其实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我甚至都仿照《师说》的结构写了一篇《志说》,那是我读过鲁迅的《阿Q正传》后,发现“阿Q精神”又在中国许多人身上出现而写的:
      古之成业者必有志。志者,所以成材立业建功也。人非生而能成也,孰能无志?有志而不践之,终不成矣。其为志也,苟立之而能有益于己者,吾立而践之;其为志也,苟立之而能有益于国者,吾立而践之。吾之志也,夫庸知其大小而后立之乎?是故无大无小,有适有否,志之所立,业之所成也。
      嗟乎,志之不立者众矣!欲人之立志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立志而践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惧于立志。是故圣亦圣,庸亦庸。圣人之所以为圣,庸人之所以为庸,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教之而立志;于其身也,则无志焉,惑矣!彼童子之父母,授之术而仅图享受者,非吾所谓立其志成其材者也。术之不知,材之不成,或立焉,或否焉,小立而大弃,吾未见其成也。
      凡立志者,其身为志,其德为志,其学为志,其才为志,或异于常人,或奇于大众,或受讥讽,然其持初心而往,坚己志而成;凡无志者,其身为己,其德为己,其学为己,其才为己,或融于常人,或入于大众,或受赞扬,然其遇困而退,虽小事而难成。
      圣人立常志,庸人常立志。袁隆平立志为农,故而终生为农;庸人朝志商,午志文,晚志官,故而终生不知何之所至也。是故志贵乎恒,不贵乎多,立常志者成,常立志者败,如此而已。
      鲁之阿Q,年二十七,安现状,不进取,而以“吾子之能阔也”以自|慰|。余忧其未来之庸也,故仿韩愈之《师说》而作《志说》以贻之。
      现在想起这两篇文章,还真是有绝妙的关系啊!人要先有志,能力不够就不能实现志向,这时就要从师学习。
      明月如镜,凉风如丝。
      我回到了叶霜家,进入了叶霜的房间,铺好了地铺,躺下。
      叶霜看着我,问道:“怎么样?”
      我明白她是在问我拜师的事,但是我能对她说实话吗?当然不能。如果她知道我明天还有一场面试,说不定就会搞破坏。于是我笑道:“你说呢?有皇上下旨,当然成功了!这也就是说,我能在你家住一年喽!真是太好喽!”
      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又躺下了。
      我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于是我就想惹她更生气。我心想:“有了,人对自己做过的错事肯定是更生气的。”于是我对她道:“我还真得感谢你啊!如果我不管这盗牛案,还真走不了这捷径;不走这捷径,就不能这么快拜杜如晦为师了。还是你说得对,君子不能只想着自己,要心怀社稷,心怀百姓;我一定要做一个心怀社稷、心怀百姓的君子。”
      我说完就看向她,我说的是她犯的错,本以为她会生气的。然而并没有,她此时也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七分生气,三分赞许。
      我看着她,心道:“怎么会没生气呢?要不我做得过分一点吧?不行,做得过分了,她会打我。我得先想个办法让她不打我,啊,有了!”我坐起身来,冲着她笑道:“其实我拜师也不容易,皇上虽然下了圣旨,但是杜如晦仍要考查我一番,你想知道杜如晦是怎么考查我的吗?”
      她没问,但是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光明正大地来到她的床前,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告诉你啊!师父对我的考查就是……”我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然后一侧脸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找死啊!”她反应过来上当了,冲着我怒吼道,吼完就伸手来抓我。
      我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招,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躲不开,所以她抓着我的瞬间,我就干脆覆在她身上,再亲了她一下。这次正好吻住了她的嘴。
      她开始推我,我便顺势离开,并与她拉开距离。
      她生气地看着我,一边起身一边道:“好,今天你想找死,那我就不对你客气。”
      “禀夫人,我不想找死,我就想亲你。”我笑道。
      “想亲我是吧?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亲我的代价。”她起身,握着拳,气呼呼地朝我走过来。
      我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靠近,等她到我跟前时,我连忙说:“你要是把我打坏了,你们楚大人就危险了。”
      “楚大人危险关我什么事?”她握起拳头就要打。
      我连忙躲开,道:“楚大人危险了,你们也要危险了。”
      “就算危险了,我也要打你。”她的右拳向我迎面打来,我两只手握住,僵持了一会儿,渐渐感到力有不济。
      我连忙道:“你可能会丢饭碗。”
      看到危及自己的吃饭问题,她这才罢手,强压着心头的怒气,道:“你说清楚,要是说得不对,我还打。”说完她又握起拳头在我面前晃。
      我笑了笑,道:“我在皇宫,皇上已经明确说了,如果盗牛案办得不好,楚大人就要被免职。我已经打听过了,姜锦阳是姜海明的二儿子,极受姜海明溺爱,姜海明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治罪,所以他一定会管。姜海明为人阴险狡诈,如果没有我的帮衬,楚大人绝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这案子审下来,结果很可能就是庖丁担了所有的责任,而姜锦阳无罪释放。现在所有百姓都知道姜锦阳是盗牛案的罪魁祸首,如果案子审成了这样,那楚大人就是办事不力,到时就要受到皇上的处罚,到地方为官。我问你哦,如果楚大人去了地方,你愿意跟着他去地方吗?”
      叶霜摇了摇头。
      我点头笑道:“对嘛,楚大人若是离开了,就会有一个新人担任京兆府尹。那个新人就会总结楚大人丢官经验——哦,原来是得罪了姜海明而丢官,那我可不能得罪姜海明。于是那新任的京兆府尹就会玩命地巴结姜海明。今天,你可是作为我们的先锋,第一个冲进姜府的人,姜海明能不对你怀恨在心吗?他对你怀恨在心,就会暗示你的新上司给你穿小鞋、使绊子,逼得你主动辞去捕快之职。所以啊,你今天若是把我打坏了,楚大人就会输给姜海明;楚大人若是输了,就要离开京城,到地方为官;楚大人若是走了,新任京兆府尹就会来,然后他就会给你穿小鞋、使绊子,逼你离开捕快阵营。你可得想好了,是打我一拳解心中怒气重要,还是你的未来重要。”
      我的这么一大段听上去颇有道理的说词,终于把她唬住了。但她又实在气不过。握着我的衣领道:“我告诉你,如果明天你斗不过姜海明,我就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我笑道:“要不你再让我亲一下,明天若是斗不过姜海明,我就付出四倍代价。”
      “你说什么?”她面带怒气地把拳头放在我的面前。
      我双手赶紧握着她的拳头,道:“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什么都没说过!”说完我就回到了地铺。
      她则是坐在床沿,看了我许久,才躺下睡觉。
      我暗暗寻思:“这丫头肯定会在秋后找我算账,看来等解决了姜锦阳的事,我得减少与她接触。”
      第二天,我和叶霜吃罢早餐,便一起前往京兆府。途经杜如晦府邸时,我说:“你先去,我和师父说几句话再去。”
      “反正就交代几句而已,我就在这等你吧!”叶霜道。
      这可不是交代几句而已,我绝不能让她在这里等我,不然昨天晚上的谎言就要拆穿了。我稍作寻思,然后道:“我要在这里请教师父如何对付姜海明,师父向我解释,可能要很长的时间;再者,京兆府的情况也得有人看着啊!万一我们都在这耽搁了,还没到京兆府,案子就玩完了,那可不能怪我哦!”
      “我知道了,那你快些过来哦!”叶霜说完就往京兆府去。
      我连连点头,道:“让楚大人务必撑住,我一会儿就过来;如果实在撑不住了,就派人来这里叫我。”
      叶霜点了点头。
      我看着叶霜的背影,心中暗暗得意,笑着轻声道:“霜叶虎,霜叶虎,没想到这霜叶虎还挺好骗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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