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指尖葬沙

3、第三章 亚里士多德的课

　　两人刚走到那所谓的教室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询问道，“人都到齐了？”
　　而此刻的赫菲斯正忙于打量教室中的布置，自然没有闲情去寻找声音的源头。这就是教室？不就是几块大横梁搭在一起么，连个屋顶都没有。说来还有些像现代社会的阶梯教室，只是现代是室内的，而这里是在室外的。

　　随着亚历山大找了个地儿坐下，这才注意到站在前面白发苍苍的老者，就这么看着很像教自己工程力学的老教授，“那个人是谁？”用手指指着前面的老头，赫菲斯问道。

　　“这样是不敬。”一把拉下赫菲斯伸出的右手，亚历山大严肃的说道，“他是亚里士多德，是马其顿的大学者，也是我们的老师。”没想到在马其顿中还会有人不认识亚里士多德老手，他真的有些怀疑少年的来历了。

　　听亚历山大的口气对于亚里士多德明显是表怀着无限的敬仰的，赫菲斯自然也是，即使是读理工的，但亚里士多德这样的人物，在现代社会也是被大家所称颂的，那学识可是影响了上下几代甚至是几个世纪的人的。那时自己完全弄不懂的三段论似乎就是他提出来的，虽然他提出的学说最后多是被否定了，但是研究的方法，为人类科学奠定的基础是不可估量的。若不是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认为是疯子，赫菲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前与这位伟人好好握握手……然后要隔签名什么的。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一副，额！~很饥、渴的表情，虽然知道这个词似乎是贬义，但亚历山大暂时找不到更贴切的。

　　“啊？我只是一直很崇拜亚里士多德老师，没想到今天能够看见，很激动！”这确实就是事实，在现代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像他这样的经历了吧！

　　“哦！”亚历山大一副，我完全可以理解的表情。

　　其实上课的人并不多，赫菲斯观察着周围的人，应该都是马其顿的贵族吧！想想也对，能够被亚里士多德当面授课的身份自然不会低，毕竟是大学者……

　　不过等到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赫菲斯发现他原本听课的兴趣完全没了，虽然是对话方式的授课，很自由。不过这都上的什么啊，“地心论”？地球是平的？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个方块？压下了第四次想上去纠正的冲动，赫菲斯决定耳不听为净，撑着手肘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发什么呆？老师开始提问了？”显然对于赫菲斯这种学习态度亚历山大是十分不满的，亚里士多德老师讲得多形象生动啊，这人刚才还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怎么上课才没几分钟就完全走神了。右手捅了捅发呆的赫菲斯，亚历山大沉声示警道。

　　不过在赫菲斯刚回神的时候，他的危机就已经解除了，解除危机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示警的亚历山大。因为亚里士多德此刻叫着的名字正是亚历山大。侧着头看着一脸严谨站起身的亚历山大，赫菲斯在心中舒了口气，这要是真叫到他，他还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呢，到时也被拉出去火刑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边亚里士多德已经开口，“亚历山大或者我该叫您马其顿未来的王，你可知道我们的马其顿到底有多大？”

　　这个问题算什么，当时的技术应该还不能精确测量吧，这不是为难人么？赫菲斯在心中不禁为亚历山大不平，有些担忧的看着仍是一脸镇定的亚历山大。

　　“据我所知，我马其顿占据小亚细亚三分之一的土地，不可谓是大国，但我相信今后他一定会壮大。”

　　这边的赫菲斯点着头，确实会壮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横跨了亚非欧的国家从古至今也没几个……

　　“你的意思是今后扩大马其顿的版图？”亚里士多德向着他们的作为走近了些，一脸兴致勃勃的问道。

　　“是的，这是势在必行的事。”亚历山大认真的说道。

　　“何以见得？”

　　“马其顿没有供人民灌溉生活的大河，在粮食的生产方面我们一直都处于劣势，我们没有办法打长距离的仗。无论是波斯，巴比伦，还是埃及，他们壮大的共同特点便是大河。所以马其顿的壮大只能通过扩张，抢占河流这一条。”

　　亚里士多德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回答，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如你所说，波斯，巴比伦或是埃及，他们拥有着大河，他们强大，那么我们又如何去抢占，如何去扩张？”

　　好难的问题，刚刚还是甜文地理的，现在又成了他最不擅长的政治战争了，赫菲斯叹了口气，转头继续发呆。

　　“蚕食，我们只能从弱小的种族开始慢慢壮大自己，然后再一步一步蚕食那些大国。”亚历山大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显然已经超出了能力范围，聪明如他也说的力不从心，眉头微微的皱起。

　　亚里士多德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作为一个少年而言亚历山大的才识胆略已经足够令人惊艳了，欠缺的只是实战磨练了。“回答的很好，但是如何蚕食？从哪里开始？仍是需要考虑的不是么？”亚里士多德反问道。亚历山大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仍需要学习……

　　然后亚里士多德转头对着所有学生大声说道，“我想我们未来的王的话语大家都已经听见了吧，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是实行却仍是要靠着大家的帮助……”

　　这原本是鼓舞人心的话，只是从下面的笑声议论里，赫菲斯还是听到了嘲讽，以及认为这种想法的不自量力，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心中只是冷哼，果然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未来的马其顿以后的亚历山大帝国会是如何的辉煌。

　　这边没有得到多少反响的亚里士多德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开始讲课。赫菲斯侧头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亚历山大，其实很可怜啊，身为未来的王者，多少在现在看来不切实际的思想受着冷嘲热讽，只是都要装作没有听到。他从不认为会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而做自己的事，只是掩藏的好与否的问题罢了！

　　到了日中十分，总算是放学了，没想到一节课能上一个上午，简直是突破人体极限。午饭时学校提供的，赫菲斯从来没有对学校的饭菜抱过什么希望。所以当接过亚历山大端来的饭菜时，完全诧异了，虽然是在古代，不可能要求多少好味道，但是这做工和样式还是赏心悦目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看赫菲斯张着嘴看着面前的饭菜，却不动手，亚历山大疑惑的问道。

　　“没没，挺好的。”说着便伸手抓着玉米饼子就这菜吃了起来，说道吃饭赫菲斯最无法接受的便是这“手抓饭”了，本也是想做双筷子什么的，只是最后也就弄成了个勺子，主要还是马其顿也算是欧洲，主食并不是稻谷，这个时代，也就是玉米和小麦，多是磨成粉做成面食，偶尔也做糊状的，所以用筷子几乎是不可能了。

　　“你上课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恩？”很突兀的一句话让赫菲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你上课都在发呆，若是不懂可以问我。”亚历山大本是不想说的这么直白怕损了赫菲斯的面子，只是赫菲斯似乎没听懂，只能摊开来讲了。

　　“啊啊！不是的，是我对那些问题不敢兴趣……”这是实话，他本是读理的，而且学得是工程，和天上的星星什么的都打不上边。

　　“那你喜欢什么？”没想到赫菲斯会这么回答，一般学生就是不喜欢，但是由于对于亚里士多德老师的尊敬也会装着听着，这么直白的否定了亚里士多德老师授课魅力，也不知是单纯坦白，还是自视过高……

　　“房屋建筑吧！”赫菲斯随口答道，这也算是他的强项。

　　“哦！”亚历山大点了点头，个人系好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下午是马术和搏击，你不会骑马，待会儿我陪你去挑匹马先练吧！”亚历山大关心道，在马其顿不会骑马的男人是丢脸的，就像是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一般受到唾弃……

　　赫菲斯心中叫苦不迭，面上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每天都是这样上一天的课，我是说这样三堂么？”若是这样，那不是让他死么，比高中的生活还要苦……

　　“也不是，今天你刚好来的巧，老师都在所以就是三堂，平常的话能上一堂就不错了，老师们都很忙。”亚历山大笑着说道。

　　好吧！这说白了就是他中了头彩，第一天上课就能碰上这种难得一见的“好”事。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玉米饼子，有点硬，没有拉美拉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