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乡》沙木平

64、第 64 章

　　堂伯母既吃惊又意外，一时没有接话。
　　“那女孩的堂哥的家境也不错，家里住的是砖房，父母是卖猪肉的！”媒人阿丽像是没有发现堂伯母的吃惊的表情似的继续说。
　　“那女孩没有看上达华吗？”堂伯母像是自言自语的问。
　　“没有说看上，也没有说没看上。”媒人阿丽说，“她的父母对达华印象还是很好的，女孩对达华的印象也还可以。”
　　“那到底是处，还是不处？”堂伯母说。
　　“他们父母说再看看。”媒人阿丽说，“不过女孩的堂哥说，想和慧芳处，你觉得那女孩的堂哥怎么样？”
　　“她父母的意思就是没看上。”堂伯母继续在说着关于达华的事。
　　“但女孩的堂哥看上慧芳，这也是一件好事！”媒人阿丽看到堂伯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开始不像刚才那样兴致勃勃了。
　　“那女孩的堂哥是做什么的？”可能注意到媒人阿丽的语气，堂伯母好像回过神来的问。
　　“她的堂哥也是出去打工的，慧芳也是出去打工，不用异地，刚好可以在一起。”媒人阿丽说，“你阿芳今年也23、24了吧，是要谈对象了，村里很多女的，这个年纪的，小孩都两三个了。”
　　“达华还没结婚，一直就没怎么考虑慧芳的事。”堂伯母说。
　　“你要等到达华结婚，慧芳才能结吗？”媒人阿丽说，“你慧芳再过几年，也不年轻了。”
　　堂伯母看了一眼媒人阿丽。
　　“我意思是说，慧芳也可以先结婚，达华找到合适再结婚。”媒人阿丽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马上补充说道，“而且现在，有人看上慧芳，那女孩的堂哥长的也不算差，家境也还不错，家里住的是砖房。”
　　“我要问问阿芳才行。”堂伯母说。
　　“儿女大事，从来父母做主！”媒人阿丽说，“那女孩的堂哥的父母说，如果你同意，双方找个时间见个面。”
　　堂伯母一下子没反应过似的看着媒人阿丽。
　　“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媒人阿丽说。
　　“这？太快了吧！”堂伯母说。
　　“怎么快了 ？”媒人阿丽说，“那女孩和达华没见过面，都来你家和达华见面了。你是不是看不上她堂哥的家庭？”
　　“没有，没有。”堂伯母赶紧说，“我怎么会看不上她堂哥的家庭呢，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样？”媒人阿丽说。
　　“我问问阿芳，然后再跟德富讲一下。”堂伯母说。
　　“那好吧，到时候，我看到有合适的姑娘，再跟你说。”媒人阿丽说。
　　“那麻烦你了！”堂伯母赔笑着说。
　　媒人阿丽没再说什么，便转身往外走了，看着媒人阿丽的背影，堂伯母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达华的事让自己操心不已，现在又要操心慧芳的事。
　　堂伯母其实从来不担心慧芳会嫁不出去，她一直把重心放在达华身上，可是，堂伯母好像今天才意识到，慧芳过了年也已经二十三岁了，在农村，女孩这个年纪，的确大多都已经结婚了，和她一起长大的颖音，她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的确是要开始重视女儿的大事了。
　　“妈，你在想什么？”慧芳从外面回来，看到堂伯母脸上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道，“是哥的事情又没成吗？”
　　堂伯母点点头。
　　“妈，这个不急，村里有人三十多才结婚呢！”慧芳说。
　　“三十多岁很难找得到好的。”堂伯母说，堂伯母说完这句话 ，看着慧芳那里去，欲言又止。
　　“你在厂里，有谈男朋友吗？”过了一会 ，堂伯母问。
　　“怎么问这个？”慧芳说。
　　“你也不小了，是要谈对象了，你跟妈说实话，有没有在谈男朋友？”堂伯母说。
　　“没有。”慧芳说。
　　“真的没有吗？”堂伯母问。
　　慧芳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认真的表情，沉默了一下说道：“厂里有好几个男孩子追我。”
　　“那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堂伯母问。
　　“没有。”慧芳说。
　　“那你和之前那个是怎么分的？”堂伯母问。
　　“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了。”慧芳说。
　　“你觉得昨天来相亲的那个女孩的堂哥怎么样？”堂伯母问。
　　“妈！怎么问这个？”慧芳看着堂伯母说，“你今天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我就问问你，觉得昨天来相亲的那个女孩的堂哥怎么样？”堂伯母说。
　　“好像看起来瘦瘦黑黑的，我没怎么注意看他。”慧芳说，“不是哥和那个女孩子相亲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刚才阿丽来跟我说，相亲那女孩的堂哥看上你了。”堂伯母说。
　　“啊？”慧芳也一下子吃惊起来，“我都没跟他说话，他怎么会看上我？”
　　堂伯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知道那女孩的堂哥为什么看上自己的女儿，也知道厂里为什么会同时有好几个男孩子追自己的女儿。
　　慧芳从小就长的漂亮，皮肤又特别白皙，特别是长大后，慧芳比小时候更是长的漂亮，在村里，慧芳长的算是上等的漂亮，而且身材还比较高挑。虽然村里很多人讨论赵德龙的女儿长的漂亮，所以嫁了个很有钱的人，但实际上，慧芳要比赵德龙的女儿漂亮上很多，不管是从脸蛋，还是从身高，慧芳都要胜过赵德龙的女儿。
　　“那你觉得可以和他相处吗？”堂伯母尝试的问。
　　“妈，我后天就出去打工了，我怎么会和他处呢？”慧芳有点恼怒的说，“而且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要相处，才会有了解。”堂伯母说，“而且他也是出去打工的。”
　　“妈，你不会是想我和那女孩的堂哥一起吧。”慧芳看着堂伯母问。
　　“我现在是问你意见，你觉得那女孩的堂哥怎么样？”堂伯母说。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你叫我现在跟他处，我肯定不会跟他处。”慧芳说。
　　“你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四了，你看和你一起长大的颖音，孩子都两个了。”堂伯母说。
　　“你觉得颖音嫁的好吗？”慧芳说。
　　“哪有每个人都那么好命嫁的好呢？能结婚，能完成任务就好！”堂伯母说。
　　“妈，结婚是件大事，不是任务！”慧芳说。
　　“就因为是大事，所以，才要去完成！”堂伯母说。
　　“妈，我不跟你说，我先回房间了，我后天出去打工了。”慧芳说。
　　“女孩的那个堂哥，你要不要去他家坐一下？”堂伯母问。
　　“我不去！”慧芳说。
　　慧芳说完，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堂伯母看着慧芳的背影，叹了一下气，脸上是化不开的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