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乡》沙木平

29、第 29 章

　　回家不久，村里出去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健华和志华在年二十七回来了，慧芳则比他们早一点，年二十五就回来了，慧芳这一次，还带着一个男孩回来。
　　“哥，我看到慧芳姐和一个好高的男生在一起。”家辉坐在巷子里看着大门口出神时，凤慈从巷子东侧向自己走来，并兴致勃勃的说。
　　“你在哪里看到的？”家辉问。
　　“就在堂伯家”凤慈说，“那男生比堂伯还高！”
　　“那是慧芳姐的男朋友！”家豪插嘴说。
　　“慧芳姐不是还没回来吗？”家辉问。
　　“今天回来的，我正和玉婷玩，看到慧芳姐回来，我就跟着慧芳姐到她家了，那男生还给了几颗糖果我呢！”凤慈说完，从她穿的外套里掏出两颗糖果，给一颗家辉，也给一颗家豪。
　　家辉看着凤慈，凤慈身上的穿的外套，还是堂伯母很早以前拿下来的，家辉也看到过慧芳穿这件外套，不过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虽是慧芳穿过，但衣服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并不像旧的衣服。
　　“哥，你不想去看看慧芳姐的男朋友吗？”凤慈还是保持着兴致勃勃的状态说，“那男生真的好高，还会给糖我吃！”
　　“就知道吃，小心被人骗去！”家豪说。
　　“女孩子这么好奇干嘛？”家辉说。
　　家辉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下午吃完粥之后，还是忍不住往堂伯家走去。到了堂伯家，果然看到慧芳和一个男生正坐在巷子那里，堂伯母则在水井旁宰鸡。
　　“伯母，你宰鸡啊？”家辉假装是不经意的经过他们的巷子，在走到巷子的中间的时候，向堂伯母打了声招呼。
　　“去哪里啊？”堂伯母侧过头问。
　　“我去找建鸿玩！”家辉说。
　　堂伯母侧回头继续拔着鸡毛，家辉走到慧芳面前，问了声慧芳，慧芳笑了笑回应家辉，然后侧头看着男生说：“这是我堂弟，家辉。”
　　“家辉。”那男生看着家辉笑着喊了一声家辉的名字，家辉笑了笑回应男生，然后往巷子外面走去，刚走出巷子，就碰到迎面走来的秀云。
　　“家辉，你这么高了？”秀云说，待走到家辉的身旁，还特意停下来站在家辉身旁比量一下，“半年不见，比我还高半个头了。”
　　秀云还是像以前那样性格开朗，不过这一次见到的秀云，好像比以前白了很多。家辉腼腆笑笑点点头。
　　“去哪里啊？”秀云问。
　　“去找建鸿玩。”家辉说。
　　“哦！”秀云应了一声，便往堂伯家走去，家辉则继续往前走，前面是另外一条巷子，这条巷子的尽头，往右转个弯，就能看到那棵橘红树。
　　家辉没走几步，就听到秀云和慧芳的说话声。
　　“慧芳，你今天刚回来的？”秀云说。
　　“嗯，这是黄恺杰。”慧芳说。
　　“你好，你好，我是秀云，慧芳从小到大的玩伴。”秀云说。
　　“我听慧芳说起过你，现在还在读书是吗？”那男生说。
　　“嗯。”秀云应。
　　“我听我妈说，你读大学了？”慧芳说。
　　“嗯。”秀云应。
　　“很厉害！”那男生说。
　　“大家一样的，迟点出来也是工作的，对了，你和慧芳是在同一间厂吗？”秀云问。
　　“不是，我们不在同一个厂。”男生说，“不过也不是很远，就隔着两条公路。”
　　“你老家在哪里的？”秀云问。
　　“平南。”那男生说。
　　“哦，是在另一个镇上，那离这里也不远。”秀云说。
　　“读大学怎么样啊？”慧芳说。
　　“还可以，很多社团，很多活动，我感觉我现在很多时间都不是用在学习上了。”秀云说。
　　“我听我妈说，你不用家里给你学费读大学。”慧芳说。
　　“我暑假打了两个月工，赚够了这学年的学费，我在大学还做兼职，所以不用家里给钱也可以。”秀云说。
　　“做什么兼职啊？”慧芳问。
　　“家教，或者有时候也会去一些餐厅那里打零工。”秀云说。
　　“你好厉害啊！”慧芳说，“不要说大学，我连高中是怎么样都不知道。”
　　“最后大家都是出来干活的。”秀云说。
　　“但是你出来不一样呢，你出来就是坐办公室的。”慧芳说。
　　“什么坐办公室啊，也是一份工作。”秀云说。
　　秀云和慧芳以及慧芳男朋友的对话，家辉并没有怎么听到，他走到巷子尽头，并没有去找建鸿玩，尽管巷子的尽头的房子就是建鸿的家，可家辉上了初中之后，就很少和建鸿玩了，建鸿也在上了初中之后，变得比较沉默，也很少找过自己玩。在经过建鸿家，家辉看到了建鸿家屋背的那颗橘红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捡橘红花的情景。那时候，颖音、秀云和慧芳三个都还是个小女孩，她们三个捡橘红花总是捡的最多的，家豪还没上学，也会起很早跟着自己来捡橘红花，那时候，健华和志华两个也总是形影不离。
　　只是时间一晃，颖音已做了母亲，慧芳也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秀云读大学，健华和志华也出外打工了，自己也读到初三，家豪也读六年级了。
　　家辉看着那颗橘红树，不由得心情潸然。
　　那男生在堂伯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吃完中午饭，慧芳和堂伯母送他到村口，村里有好些人也在村口那里。几天之后，村里开始有人议论起慧芳。
　　“听说，德富的女儿带了个男生回来，那男的又高又大！”
　　“德富的女儿也有那么漂亮！那男的是做什么的？”
　　“也是打工的，虽说是打工的，男的有这么高大也可以了听说男的老家是在镇上，家里盖有三层砖房！”
　　“这条件可以！嫁到镇上怎么都比农村都好！”
　　“哎！好像德富的大儿子还没结婚是吗？”
　　“还没！听说连对象都没有！”
　　“大儿子连对象还没有，比他小的妹妹都谈婚论嫁了！”
　　“德富的大儿子去相过亲，不过女方没看上他。说回来，这大儿子也工作好几年了，还是个老师，怎么会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家辉听到村里的人议论慧芳的男朋友，想到颖音的老公，之前村里的人也议论过颖音的老公，不过跟议论慧芳的男朋友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她们议论到颖音的老公，语气都是不屑的，因为颖音的老公又矮又胖，虽说也是在镇上，可住的是瓦房。
　　家辉听到关于议论达华的声音，总是莫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