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江湖》小浪淘花

8、第8章 飞花令雨花石失利 赛马场徐云松败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雨花石二人出了将军行营，来到城里，信步转转，找了家饭馆吃了一顿牛肉面，不料辣椒太过厉害，二人脑门直冒冷汗。

　　到了晚上，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歇息。

　　第二日，未及天明，忽听街上脚步声纷至沓来。雨花石忙起身，叫醒云松，向外一看，只见一队兵马早已将客栈围住。两名军官径直闯入，有人报告后那军官来到雨花石的房前，朗声说道：“请壮士随我去去。”
　　雨花石问道：“你们是谁？”
　　一军官道：“将军有请，别耽误了。”
　　雨花石看看云松，苦笑道：“这下真走不了了。”

　　二人随军官又入军营，不知道将军有什么事情，也不知怎的走到一处军马场，军官让他们在此等候，就转身离开。二人无聊中，索性就去看看马，只见一排排马厩中，马匹膘肥体壮，浑身油光，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雨花石仿佛看见了那宛若蛟龙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在草原中驰骋。
　　远处是一片骆驼饲养地，一队队高大的身形在阳光下显得雄壮威武。

　　云松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道：“好多马呀！”

　　正说着，忽的响起一阵唿哨，一团红云闪过，西门傲霜领着一支人马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迅速地绕着他们二人转圈，那二三十人骑着马，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包围圈，转了十几圈，渐渐停了下来，人群呐喊着，以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他们。

　　西门傲霜策马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喂！你们会骑马吗？”又指指云松，“小子，会骑马吗？”
　　云松有点生气地说：“谁是小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西门傲霜看来心情不错，不以他的态度为逆：“嘿，问你话呢，小子！”

　　话音未落，手中长鞭突然如闪电般向云松甩去。云松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刹那间雨花石一伸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扯，只觉那牛皮紧绷似乎还在嗡嗡作响。

　　雨花石喝道：“小姑娘下手也忒狠了吧？”

　　西门傲霜这鞭法极少有人能避过，就是东方恒望也得用心应付，平时在军中那是令人胆寒的杀招，真若落在身上，一鞭就会皮开肉绽，不消三鞭胳膊腿就会折了，因此人人畏惧。今日没料到这一鞭轻易就被人化解，也是一愣，没有听到雨花石的喝问，只是迅猛抽回长鞭，雨花石这次却没拿住，鞭梢从手中滑出，手指如火烧一般。

　　姑娘“格格”地笑了起来：“你不错嘛，有点功夫。会骑马吗？”
　　雨花石点点头。她又看看云松，云松噘着嘴说：“骑马有什么难的，哼！”

　　西门傲霜使个眼色，军中有人牵来两匹马，雨花石说道：“将军叫我们过来……”
　　西门傲霜乐得直不起腰来，笑说：“你们看这人是不是傻啊！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众人一阵哄笑。雨花石发觉上当，抓着云松的手准备返回去。身后传来喝呼声：“站住！你知道这是哪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雨花石转身看着西门傲霜，冷冷地说：“小姐，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还有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恕不能奉陪。”

　　西门傲霜露出失望的神色，悻悻地说：“没劲！讨厌！都是没用的人！”
　　雨花石未答话，云松却又忍不住说：“你才是没用的人，光知道骑马，用鞭子打人。除了马，你还知道什么？”
　　西门傲霜一听，又来了精神，说：“我还会射箭！”
　　云松不屑地说：“切~”

　　西门傲霜没听懂，一愣，接着眼睛发亮，神采飞扬地说：“要不我们去打猎吧，可好玩了。”
　　云松有些心动，看看雨花石欲言又止，雨花石冷冷地说：“不去。”

　　西门傲霜怒道：“蠢货！你什么都不会，真没趣！”
　　云松说：“谁说他不会，你会的他都会，你不会的他也会。”
　　西门傲霜一听，转怒为喜，开心地说：“那你会玩什么？”
　　“光知道玩，你会刺绣缝衣服吗？你会琴棋书画吗？你知道月亮地球怎么运行的吗？”云松忍不住一阵嘲讽。
　　西门傲霜撇撇嘴：“你说的是这些呀，我怎么不会？上个月我还绣了一个箭袋，准备送给……”她忽然住口，面如桃花，接着道，“好啦，咱们去我爹爹书房玩吧，那儿有琴还有棋。”

　　雨花石想：“恐怕得先哄她高兴了才好脱身”，于是答应下来。
　　西门傲霜满脸洋溢着笑容，向身后挥挥手：“你们回去吧。”
　　众军士应了一声，打马回营去了。

　　来到书房，西门傲霜拿出围棋，和云松连弈三局，云松输了两局，满脸不服气。

　　西门傲霜面露得色，说：“不如我们玩飞花令。”

　　三人各写一个字，揉成团放进盒子。

　　雨花石先拿出一个，打开一看是个“月”字，说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云松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西门傲霜接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云松叫道：“错了错了！”

　　西门傲霜懊恼道：“再来。”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纸团，打开一看是个“花”字，说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雨花石接道：“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云松接道：“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西门傲霜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雨花石接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云松接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西门傲霜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雨花石接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云松接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西门傲霜接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雨花石接道：“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西门傲霜瞪着雨花石说：“这是什么诗？”
　　雨花石闷闷地说：“不玩了，换一个。”

　　雨花石看见一张琴，说：“我来弹琴，你来和。”说罢，坐下抚琴，婉转绵长的琴声响起，那是一支《高山流水》，西门傲霜和着洞箫，空灵悠远。
　　一曲已毕，西门傲霜又吹了一曲，雨花石和云松却闻所未闻，只能静静地听着。

　　“这是什么曲子？”曲毕，雨花石问道。
　　“这是我小时候住在姑姑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音乐大师，他见我喜欢，就教了我一些曲子，名字却忘了。”
　　“你能教教我吗？”
　　西门傲霜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雨花石脸色一红，瞪了云松一眼，云松看着他“嘿嘿”直乐。

　　西门傲霜双眼忽闪了两下：“本姑娘今天高兴，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现在可以去骑马了吗？”
　　雨花石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好吧。”
　　云松倒开心地跳起来，西门傲霜嘲讽地哼道：“切~”

　　到了马场，有人牵出两匹马来，云松左脚一蹬跨上马背，雨花石见他上去随即也翻身上马。只听“啪！”的一声，西门傲霜一鞭打在云松的马背上，喝道：“跟上！”然后拨转马头，率先冲了出去，云松不甘示弱，如离弦的箭一样也随后冲了出去，雨花石随即跟着。

　　顷刻，三人已跑出军营，只见山势起伏，绵延横亘，也不知伸向哪里。

　　来到山脚，西门傲霜用鞭梢指着远处说：“看到那儿了吗？那儿，那儿，再回来，跑三圈，看谁先到。”
　　雨花石和云松答应道：“好。”
　　“驾！”
　　“驾！”
　　“驾！”

　　三人同时飞驰而去，雨花石一边驱策，一边注意云松防止意外，西门傲霜早冲出去十余丈了，口中还打着唿哨。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雨花石跑完三圈，看到西门傲霜早已笑意吟吟等候多时了。她欣喜的双眼如弯月一般，似乎在说：“服不服？”
　　一会儿，云松也跑完回来了，这马似乎难以驾驭，云松有些呼吸不稳。
　　西门傲霜笑着说：“还不算太蠢。”
　　雨花石笑笑没有说话，云松意犹未尽。

　　这时，有一骑从军营飞出，直奔他们而来，西门傲霜一见皱了皱眉。

　　那人来到跟前，向西门傲霜行礼，道：“小姐，东方大人请你们回去，说有要事和这两位朋友商议。”
　　西门傲霜不悦：“恒望哥哥真讨厌，不和我玩，还不许别人和我玩。你们不许去！”
　　卫兵不敢辩解，只说：“小姐，东方大人请……”
　　西门傲霜打断他：“讨厌讨厌，哼！”

　　于是不再理会众人，一打马向军营跑去，众人随后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