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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阿古达木剔骨疗伤 阿尔斯楞比武交友 ...

  •   阿古达木见雨花石醒来,笑着说:“小伙子,你醒了?”
      “多谢大叔大婶搭救。”雨花石抬手行了行礼,说道。
      “这是佛祖保佑你的。”
      “感谢佛祖。”
      “不过你的伤口化脓,要用刀割掉腐肉,再上药,过些时日才能好,你忍着点痛。”
      “无妨,有劳大叔了。”

      阿古达木吩咐妻子烧一锅开水,准备药物及包扎棉布。吉尔格勒帮忙将雨花石的伤口上方手臂用牛皮制成的绳索扎住,阿古达木将刀具用火烤过,捏住雨花石手臂,稍稍用力,刀尖已划破皮肉,霎时深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一阵刺痛传来,雨花石感到心神不稳,忙运功调息,一会儿额头上汗珠变成一丝丝蒸汽散出。
      稍倾,血液的颜色渐渐变成鲜红。阿古达木神色镇定,手法沉稳地将腐败部分切除干净,创深见骨。之后用水擦洗,取棉布包扎好伤口,再将熬好的药取来让雨花石服下。
      完毕,阿古达木看了看雨花石,说:“小伙子,好样的,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雨花石脸色煞白,无力地点点头。
      吉尔格勒扶他躺下,说:“你休息一会吧。”

      一会儿,阿来夫和娜仁托娅跑了进来。
      阿来夫看到雨花石包着的手臂,问道:“大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
      “受伤了,刚刚大叔帮我包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呀?”雨花石看着这小孩明亮地眼睛,不由想起了云松。
      “我叫阿来夫,我姐姐叫娜仁托娅,你叫什么名字?”
      雨花石看了看阿来夫,又看看娜仁托娅。“我叫雨花石。”
      “你从哪来的?”阿来夫又问道。
      “我是从南边来的。”
      阿来夫还要说话,吉尔格勒说:“阿来夫,让哥哥先休息。”然后轻轻招呼阿来夫和娜仁托娅出门去了。
      雨花石沉沉地睡了过去。

      旬余日,经阿古达木和吉尔格勒时时熬药照看,雨花石的伤口处换过几次包扎,伤口愈合处已长出了新肉,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精神大安。
      这日,雨花石醒来,见房内空无一人,就打算下床来走走。双脚刚一落地,就像踩在棉花包上,只觉得腿软,几乎跌倒。雨花石苦笑着自嘲:“躺久了肌肉萎缩了,脑子都变傻了。什么毒如此厉害,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站了片刻,抬起软绵绵的腿走向门口。

      掀开帘子,只觉一片强烈的阳光照耀,雨花石又是眼前一黑,暗道一声“惭愧”。低头适应一会,这才看清。
      眼前景象令人震惊,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原仿佛与天际相接,蓝天和绿地融为一体,远处一群白色的绵羊如绿毯上织绣的花纹,不断变幻着图案。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着流向远方,河水清明,照映着蓝天上朵朵白云,低头但见水中天,置身这样的天地之中才能领会人是如此渺小。雨花石目不暇接,一时眩晕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竟忘了身在何处。半晌回过神来,想起前辈大侠陈子昂当年的感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大概也是这番心境。

      走在草地上,脚下软软的似无着力处,一阵劲风吹过,带来一缕草花香。雨花石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使劲嗅嗅这辽阔旷远之间的清香,忽然又想起西门傲霜,若她得以在此骑射,不知会如何欢喜。
      正怅然若失,忽听得毡房后传来一阵声响。雨花石循声来到北面,看见两道栅栏围成牛羊圈,此时牛羊都被赶往牧地,圈里空空。
      吉尔格勒正在牛圈忙活着,雨花石走了过去。

      “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她回头看见他,脸上浮起笑容,问道说。
      “多谢大婶,已经大好了。大婶,你在忙什么?我来帮忙。”雨花石答道。
      “趁今儿天好,把牛粪捡出来晒晒。”
      雨花石知道这是很好的燃料,中原地区也是人们引火做饭的好材料,但是他看了一下吉尔格勒晾晒的牛粪,那一大片还是让他大为惊异,这壮观的规模实属平生所未见,雨花石又一次感到见识受到冲击。
      看着吉尔格勒挑了两筐牛粪,走出来倒在场上晾晒,步履颇为轻快,丝毫未见吃力。

      雨花石暗自佩服,上前接过担子,说:“大婶,我来。”
      “你的伤……”
      “无妨,该运动运动了,不然功力都退化了。”雨花石舒了一口气,说道。
      吉尔格勒将筐装平,雨花石轻轻挑走,倒入晒场。
      半日,将牛圈清理完毕,牛粪晾满场地。雨花石只觉周身筋骨舒松开来,功力已恢复七成,一层细汗化为蒸汽,说不出的轻快舒畅。

      “没想到你干活还是把老手哩。”吉尔格勒稍稍感到意外。
      “我们那儿的人也干这种活,只是没你们这么多。”
      “你们也放牧吗?听说南方的中国是富庶之地,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说来话长。我们那儿江湖中主要有三个派别:‘儒’‘释’‘道’,也有一些别的门派,比如我们‘墨家’,人数没有这三家多。”
      “我们都信奉‘喇嘛教’。”
      雨花石点点头:“嗯,是一种藏传佛教,与我们的汉传佛教是不同的体系。”接着说道,“听说西方的科学派门庭兴旺,我想去求学回来振兴本门。”
      “那得多远啊?你一个人怎么去呀?”吉尔格勒脸色讶异。
      “事在人为嘛。祖师教导我们‘虽九死其犹未悔’。”
      “真没想到!”吉尔格勒轻轻叹了一声。

      傍晚,雨花石精神充沛,取出宝剑在房前空地练起功来。
      只见雨花石辗转腾挪,剑花翻飞,听得剑声激越,却分辨不出人与剑所指为何。
      吉尔格勒未曾见过中原武功,看得呆住。

      一会儿阿古达木和阿尔斯楞赶着羊群回来,阿来夫和娜仁托娅也赶着吃饱的牛群回来了,一时间天地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阿来夫看到雨花石舞剑,兴奋地喊道:“雨花石哥哥!雨花石哥哥!”一边拿起一根木棍也学着样子舞起来。
      娜仁托娅在一旁看到“哧哧”地笑,阿古达木也“哈哈”大笑起来。

      “中看不中用,有什么好的?”阿尔斯楞冷冷地哼道。
      “哥哥,你怎么知道不中用?”娜仁托娅问。
      “你看着。”阿尔斯楞说罢,抽出腰刀欺身向雨花石剑光砍去,响起一阵“苍啷”之声,顿时星火飞溅。

      雨花石叫了一声“好”,与之相斗起来。雨花石剑走游龙,使了一个“缠”字诀,既不攻也不守,是引着阿尔斯楞的刀时时改变方向,眼见要砍中之时,却又不知不觉滑到一边,每每落空。
      阿尔斯楞常与人打斗,所经历的都是实打实的招数,不论拳脚还是兵刃都是有所着落,像今天这样几十招都落在空处,大感意外,想要抽身,剑光却又随即而至,避无可避,不禁喝道:“好奸险的蛮子,这算什么打法?”

      娜仁托娅说:“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好没力气?”
      阿古达木看着,也不说话。
      阿来夫看得目不转睛,喊道:“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老是打偏?旁边又没人。”

      阿尔斯楞气愤不已,速度快了不少,无奈雨花石总是避开锋芒。
      转眼又是二三十招过去,雨花石见阿尔斯楞一招从正面劈来,突然变“缠”为“绕”,瞬间剑法凝滞,门户似乎露出破绽。
      阿尔斯楞一见大喜,劈刀就要落在雨花石左肩处,娜仁托娅见状惊呼一声。

      阿尔斯楞忽觉人影一闪,雨花石从侧面如鲇鱼一般转身滑过,剑尖却从背后抵在了阿尔斯楞的脖颈处。阿尔斯楞一惊,愣在当场,行至半途的刀仍然落在了空处。这一变故事发突然,无人看清究竟。
      阿来夫见两人忽然停住,奇道:“咦,怎么不打了?”
      雨花石微微一笑,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娜仁托娅跑到阿尔斯楞跟前,摸摸他的脖子,又看了看,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阿尔斯楞不发一言,默默走开。
      阿来夫跑到雨花石跟前,一脸羡慕地看着他的剑说:“雨花石哥哥,你刚才是怎么打的呀?”
      雨花石笑着说:“这是我们本门的剑法。”
      雨花石见阿来夫喜欢,遂把剑递给他,阿来夫兴奋地挥舞不休。

      吉尔格勒和阿古达木在一旁谈笑,她告诉了阿古达木雨花石的来历和西行之志。
      此时,阿古达木走了过来,称赞道:“真是好身手。阿尔斯楞在我们草原上也是少有敌手,不想中原也有你这样的高手。”
      雨花石歉然道:“今日得罪阿尔斯楞了,他不会恼我吧?”
      阿古达木笑了:“草原人敬佩英雄,放心,他不会恼你的。”
      娜仁托娅笑着高声说:“哥哥一定是恼自己不中用。”

      是夜,雨花石和这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吃着手抓肉,阿古达木拿出大碗斟满奶酒,向雨花石发出邀请。不久,将一盘酒碗喝得干净。雨花石酒劲上头,舌头打颤,阿尔斯楞见状哈哈大笑,脸色稍有和缓。

      及至散席,雨花石因内功尚未恢复而不胜酒力,终于一时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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