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外传》尘轩玉

24、血洗龙家

　　尤婉霖醒来发现自己在龙家庄，龙天渠正守在她床前打盹。
　　“龙哥！”尤婉霖微弱叫了声，龙天渠睁开了双眼。“对不起，龙哥，我一直在骗你！我实在放不下仇恨！如若我就此放过他我会觉得对不起飞刀门的人和我父母，只能取他眼睛。但上官靑彦也是性格刚烈之人，终于自刎。”龙天渠抱住了她，“我知道，婉霖，你大仇得报，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安胎！”龙天渠揽着她道。
　　“安胎？”尤婉霖不解，“你又有身孕了！”龙天渠很是开心，他并不认同尤婉霖的狠辣，只是尤婉霖又怀上了他的骨血，他实在不忍心苛责，如今雨过天晴，他只想和尤婉霖好好过日子。“阴风呢？”尤婉霖问道。“我让阴风带上官靑彦回青城派安葬。上官靑彦终究是青城派的掌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人都死了，就给他最后一点体面吧。婉霖，你也算大仇得报了！我只想好好和你过日子！”
　　尤婉霖点点头，“那水无敌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水无敌？”尤婉霖问道。“水无敌背叛师门，我已上报给皇后，通知婉钰，将他逐出师门。只是水无敌现在下落不明，宫里和天山派派出的人马都没找到他的下落。我已飞鸽传书，这几日他们就会启程会聚龙家庄共商大事！到时候师弟师妹们都回来。正好在龙家庄过新年！”龙天渠说道。
　　三个月后，正是寒冬，一日龙天渠和尤婉霖穿着厚厚的棉衣逗儿子。木婉晴来访说苏婉钰、霍腾飞、孟婉婷和余婉兰领着天山派弟子来龙家庄了，要龙天渠和她一起去见师弟师妹们。尤婉霖执意站起身，“我是你的妻子，我应该和你一起去才不会失了礼数。”龙天渠想想也是，便扶着尤婉霖去迎接。这一番话倒显得木婉晴有些多余，她瞪了尤婉霖一眼又不好发作，只好闷闷不乐走在前面。
　　龙家正堂，木婉晴代表皇帝坐在高堂，龙天渠和尤婉霖依照礼数向木婉晴行了礼。木婉晴已知尤婉霖又有身孕，龙天渠小心翼翼扶着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又碍于身份，不便发作。一会儿，几个师兄妹也到了，众人先依礼节给木皇后行了礼，龙天渠唤来儿子龙啸风给各位师叔请安。然后苏婉钰和木婉晴两人拉着说体己话，霍腾飞和龙天渠很久未见，两人也是见面就拥抱。余婉兰扶着刚生产完不久的孟婉婷，孟婉婷抱着怀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和尤婉霖进了里屋。
　　孟婉婷和尤婉霖逗着孟婉婷怀里的霍芷雨，“你刚生下芷雨不久就要舟车劳顿，这一路可还顺利！了。”孟婉婷笑嘻嘻地说。“倒还好，这不生了得赶紧把儿媳妇抱来给婆婆看看。”尤婉霖伸手逗着襁褓中的芷雨，道，“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儿媳妇。”余光却瞥见余婉兰，许久未见，一向清瘦的她竟有些发胖。余婉兰面露焦急，一直给尤婉霖使眼色。一会儿，孟婉婷要去喂奶，尤婉霖安排人给孟婉婷安排了隔壁房间，留下了余婉兰。
　　“说吧，水无敌在哪？”尤婉霖问道。余婉兰猛地跪下，“求求你救救无敌！”余婉兰满脸泪水，恳求道。“你快起来，别让人见到。”尤婉霖扶起了她，“到底怎么了？”“大师兄对无敌下了江湖追杀令，各路人马都在追他，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能不能去跟大师兄求情，求他留无敌一条性命！”“水无敌背叛师门，龙哥是万万容忍不了的。”尤婉霖推辞道。
　　“算我求你了，看在他教你武功，助你杀了上官靑彦，还有……”余婉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解开了厚厚的衣服，尤婉霖只见余婉兰的肚子鼓起，似乎有七八个月那么大了。“这是？”“是他的孩子！求求你，看在我们同为母亲，你也不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吧。”余婉兰说道。尤婉霖忙替余婉兰穿好衣服，扶着她坐下。
　　“已经七个月了！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余婉兰含泪道，幸好寒冬腊月，穿得多，余婉兰本身清瘦，虽有些发胖，众人也只当她天气冷吃多了长胖，她一路还要伪装，一个孕妇照顾孟婉婷这个产妇。尤婉霖能理解余婉兰的不易。她感激当年余婉兰在天山派的仗义执言，否则害死常掌门的屎盆子她都摆脱不掉。
　　“我不知道找谁，只能来找你！求你为我和孩子留条活路吧。大师兄那么爱你，你开口求情他一定会听的。”余婉兰哀求道。“你能找到水无敌吗？”余婉兰递给她一张字条，“他想见你！”

　　入夜，尤婉霖偷偷潜入青城派，果然水无敌等在那里。“你胆子可真大，难怪没人找到你，原来你居然躲在青城派。”水无敌狡黠一笑，“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水无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已被逐出师门，我劝你好自为之。”“我是因为帮你才背叛师门的，你怎么也得为我负责。”“胡说八道！你利用我害死你师父，和上官靑彦勾结。我告诉你，我现在念旧情和余婉兰肚子里的孩子，送你们出关，从此以后你带着余婉兰归隐永远不能踏入中原！”
　　“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人中王夫人吗？”水无敌怒斥道，“承认吧，尤婉霖，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甘心和我大师兄归隐龙家庄，你也是想成为武林霸主的。我们可以继续合作，称霸武林的。”“我现在已经有了丈夫孩子，龙哥对我很好，我也答应过龙哥，报仇完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尤婉霖说道。“大师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不反对，那他凭什么还要下追杀令追杀我，你们归隐，把天下给我这不是各得所需。”“如若把天下交给你这样的阴险小人，会是武林的劫难。你最好听从我的话，和余婉兰归隐。”尤婉霖劝道，“如若我执意不肯呢？尤婉霖，你最好劝龙天渠放过我，否则我让你们全家为我陪葬！”“你想怎么样？”水无敌没有回答。“水无敌你敢动龙哥和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拿出飞刀，却被水无敌灵巧躲开，两个人打斗了起来，尤婉霖不敌挨了一掌。“你的武功是我教授的，你别不自量力！”水无敌狡黠一笑，“那你也别忘了，余婉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我龙家庄！”尤婉霖反过来威胁道。水无敌扯过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保证龙家庄会被夷为平地！”尤婉霖擦掉嘴边的鲜血道，“那如果我保他们母子平安，你带着他们永远离开！”水无敌没有说话。
　　尤婉霖回到龙家庄被龙天渠撞见，“这么晚了，婉霖你去了哪里？”他压抑怒火温柔询问道。“我没去哪里。”尤婉霖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见了水无敌？江湖传言，是你和水无敌合谋杀掉上官靑彦。你知道我要找到水无敌这个叛徒，替师父报仇！”“龙哥，如果我恳求你，能不能放了水无敌，你会答应我吗？”尤婉霖抱着龙天渠问道。龙天渠疑惑看着尤婉霖，“你和水无敌之间真的没有私情吗？真的只是他传授你武功这么简单的关系吗？”龙天渠疑惑不解。“水无敌是个卑鄙小人，但是他却帮我报了仇！这是我欠他的！”尤婉霖说道。“给上官靑彦下毒，然后暗算他？你认为这是一个君子侠客所为吗？”“我不是什么君子侠客，我也不光明磊落，我只知道我飞刀门一百六十八口的仇不能不报！”“那水无敌呢？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就背叛师门勾结外人，做出卑鄙无耻之事。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护着他。你有没有基本的是非观？”尤婉霖沉默不语，“总之，龙哥，你留水无敌一条命，交给我来解决。”尤婉霖说道。
　　天山六英聚集在一起，木婉晴和苏婉钰对尤婉霖深恶痛绝。“大师兄，江湖早有传闻，说多次看到水无敌和尤婉霖单独私会，他俩兴许早就勾结在一起。所以尤婉霖才会维护水无敌。”木婉晴说道。“天山派有弟子也见到过，说在天山派就经常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单独私会。还说也许尤婉霖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大师兄的。”苏婉钰越说越过分。龙天渠气得握拳一锤桌子，茶杯都掉到地上震碎。“三师姐，你又胡说了！”孟婉婷说道，“这种传闻怎么能信，啸风长得多像大师兄，两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看也是！三师姐，你这样以讹传讹，反而伤了咱们师兄妹的感情！”霍腾飞也附和道。余婉兰在一旁默不作声，苏婉钰却盯上了，“小师妹，你怎么一句话都没说。你平常不是老跟在水无敌屁股后面吗？水无敌的消息你没有吗？”余婉兰低着头默不作声，苏婉钰突然走到她身边，擎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有喜了？说，谁的孩子？”众人都望向余婉兰。余婉兰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幸好尤婉霖进来接住了余婉兰。
　　“小师妹到底怎么回事？”龙天渠问道。“我……我……”余婉兰结结巴巴。“她现在需要休息！”尤婉霖拉着余婉兰往外走，苏婉钰想拦住她二人。“我身为龙家庄夫人，去哪里还需要经你批准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龙天渠。龙天渠挥手让她二人离开。木婉晴冷冷看着这一切，“还用说，小师妹一直喜欢水无敌，这孩子还能是谁的。尤婉霖如此护着余婉兰，她和水无敌倒真是关系匪浅。”木婉晴说道。
　　尤婉霖送余婉兰离开，“本来想护你到生产的，你有孕之事被发现，只怕不能久留龙家庄。我已经联系了水无敌。”月黑风高夜，尤婉霖将余婉兰交给了水无敌。“大恩大德，婉兰没齿难忘！”余婉兰说道。尤婉霖看着水无敌道，“水无敌，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水无敌不置一词，驾车带着余婉兰消失在黑夜中……
　　半年后，尤婉霖临盆。那一夜，襄阳龙家，火光冲天。龙家被人血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龙天渠被人暗算，他挣扎着想护住妻儿，为首那人给了他致命一击，在龙天渠临死前，那个人走向了他。“水无敌！”水无敌看着龙天渠，“这是我恭贺我的好徒弟尤婉霖和我的大师兄再添麟儿的礼物！”“你该死！”龙天渠半跪在地上，只能用刀撑着身子。“谁叫你的爱妻一而再再而三放过我，否则我怎会落不到你手上。要怪就怪你的尤婉霖！”水无敌一脚踹在了龙天渠的胸口，龙天渠应声倒下。“世人只知天山派的龙天渠，却并不知我水无敌。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就罢了，为什么还不允许我登上人中王之位。”水无敌咆哮道。一把飞刀向他飞来，水无敌用手接住飞刀，转身插进了龙天渠脖子里，给了龙天渠致命一击。
　　尤婉霖刚生产完，极度虚弱。她披头散发爬向龙天渠抱住他，叫着龙哥。水无敌出现拔出剑，砍向尤婉霖。余婉兰冲过来，死死拦住，却被水无敌一脚踢开。尤婉霖躲闪不及，也中了几刀，水无敌的人将尤婉霖逼进了龙家祠堂，尤婉霖万念俱灰，将祠堂里供奉先祖的蜡烛点燃铺在桌上的白布，关上祠堂门，引火自焚。“婉霖，不要啊！”余婉兰要冲进去救尤婉霖，被水无敌死死拉住。尤婉霖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