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陆海王

8、第八章 喝茶

　　那日之后，七日为了照顾栗硒，就在栗硒的房子住了下来，除了照顾栗硒身上的伤外，七日基本是不干涉栗硒的任何事，差不多一周左右，栗硒的伤复原得差不多了，他才离开。

　　在此期间，栗硒并没有忘记收集情报，因为上次调查萧凌的委托失败，原本他以为委托人不会再委托他继续调查，没想到委托人竟然继续委托他调查司鸿依介，对于没有调查到萧凌的事一点也不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好像栗硒调查出来反而麻烦一样。

　　对于这种怪异的委托人，栗硒原本是不打算再接委托的，不过因为这次调查的对象是司鸿依介，所以他才改变主意接受的，就算没有委托人，他也打算调查司鸿依介，毕竟这个人知道了剑的下落，又是中央局的特派员，光是这两点都让他不得不防。

　　栗硒自从上课的第一天在学校露过脸后，有一周多的时间没去学校了，当他再次出现在学校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震惊，尤其是看到栗硒还随身携带了一根不但长，还用黑布包着的神秘物件，不过，没有人敢去问那是什么东西，因为栗硒整个人的气息就好像在说：不要靠近我。

　　栗硒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寻找司鸿依介的身影，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碰到司鸿依介，几经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翘了一周课的不只是他，司鸿依介也是从那一次的绑匪事件后再也没有来过了，唯一不同是，司鸿依介向学校请了假，而他却没有和学校交代任何事。

　　因此，当催导师得知栗硒来上课的时候，他立刻就将栗硒带去办公室。恰好，栗硒也想问司鸿依介的事情，便随催导师进了办公室。

　　“坐吧。”催导师拉了一把椅子给栗硒，随后便去泡茶，没过5分钟，两杯热乎乎的热茶就端到了栗硒面前。

　　“谢谢。”栗硒只是礼貌性地接过热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并在催导师的旁边坐下，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师似乎很喜欢请人到你的办公室来喝茶啊。”

　　“如果不喜欢来，就不要给老师这样的机会。”催导师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平静地回道，瞧了瞧被栗硒放在一边的茶，他不自觉地皱皱眉头，说道，“我的茶没下东西，你可以放心喝。”

　　栗硒瞄了一下放在一旁的茶水，依然没有领情，笑着回道：“既然没下东西，你又何必在意我喝不喝，该尽的礼数我也已经尽到了。”

　　听到栗硒的话，催导师只感觉哭笑不得，不过，他一想到栗硒是在黑暗边缘挣扎的人，他便多少能够理解，已经习惯的警戒，没那么容易消除，所以催导师也就不再追究栗硒的无礼了，不过，他撇见栗硒随身携带的东西，又忍不住皱皱眉，说道，“不要把奇怪的东西带来学校。”

　　“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除了随身携带，我不认为有更好的保全方法。”栗硒没有妥协的意思，语气依旧冷淡。

　　“怎么没有，你不会藏起来吗？既然是贵重的东西，就不要随意地带出来，你这样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催导师有些好奇地看着栗硒手上的那把长长的东西，却还是猜不出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或是哪个地方能让我信任的，我也不会让人从我手上夺走它。”栗硒冷哼一声，笑着回道，突然，他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催导师，并弯下身子，凑近催导师的耳边，低声道，“老师不是答应过我，不过问我的私事吗？你这是犯规哦！”

　　催导师一怔，脸上不自觉地白了一阵，他赫然发现，和这种问题学生相处果然不容易。不过他第一次被学生凑这么近说话，有些不习惯，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栗硒那种淡淡的气息，特别是这种近乎暧昧的动作，对他而言十分不妙，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伸手推了推眼镜，语气不佳道:“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之所以不过问你的私事，是有前提的，你也别忘了，你带着的那个东西严重影响了学校风气，如果你不打算收起来，我就只能以老师的权利暂时没收。”

　　“你以为你能碰到它吗！”栗硒好笑地站直身子，一副瞧不起的表情，栗硒根本没把催导师当一个老师来看，也没有把他当敌人来看，在栗硒看来，崔导师根本构不成威胁。

　　“虽然我不想对学生动粗，可是有些时候不听话的学生，我也很困扰的，很显然，你是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学生。”催导师愣了愣，从容地回道，他越来越好奇栗硒带着的东西，心想：栗硒不惜成为目标也要随身携带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催导师随即站了起来，并将椅子拉到一边，双手按着关节吱吱作响。

　　“再补充一句，要是你敢碰它一下，我就砍断你的手。”栗硒看着催导师虚张声势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他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好笑。

　　“你刚刚不是还很自信不会被我碰到吗！”催导师听到时，确实吓了一吓，尤其是一个长得那么好看的人，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吓人，不过，若是他被吓到了，那他就太失败了，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话音一落，催导师迅速上前一步，伸手便向栗硒的肩膀袭去，出其不意，眼看就要得手，岂料，栗硒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就拉了一把椅子横在两人中间，阻隔了催导师的奇袭。催导师马上反应过来，迅速抓住栗硒正要放开椅子的手，一脚踩过椅子，并用力将栗硒往身后的墙上逼退。

　　栗硒稍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的，他便借势反将催导师逼至墙角，扣住对方手腕的脉门，微微使了一点力道，一边摇摇头道：“老师，你破绽百出啊，我要杀你简直就易如反掌，这样你明白了吗？”

　　“痛痛痛，明白了，明白了，你轻点。”催导师从来没有被谁这么用力按过手脉，那滋味实在不好受，简直比一刀捅死他还来得难过。

　　“很好，我可不希望老师变成我的敌人，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老师你帮忙呢。”栗硒见催导师妥协了，终于放开了崔导师，并一脸友好地笑着说。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催导师被放开手腕后，立刻抬起手轻轻地揉一揉，脸上有些抽经地看着栗硒，他竟然被这个比自己整整小了十岁的少年威胁，说出去都丢脸，不过他也很吃惊，想不到栗硒的力气那么大，他一个成年人的力气竟然比不过一个少年的力气，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不得不说在黑暗世界过活的人确实不简单，没一点本事恐怕也无法生存，想到这点，他竟然也释怀了。

　　“暂时没有，以后再告诉你。”栗硒见催导师黑着一张脸，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终于改用和善的语气回道，“老师不必紧张，我不会让你犯罪的，一定是你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保证。”

　　催导师狐疑地望着栗硒，最终没有表示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栗硒一定会反驳回来的，所以他便岔开话题，恢复正常的师生对话，问道，“上次给你的表格填好了吗？”

　　“表格？”栗硒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来，他记得那时候他搭乘司鸿依介的顺风车，就把书包丢在司鸿依介的车上，因为根本没想过会再回来学校，所以早就把那些东西忘记了，如此看来，他的那些表格应该还在司鸿依介的手上，“不好意思，我忘了，能再给我一份吗？”

　　“没有了，每个学生只有一份档案，最迟明天要交给我了，否则你明天就留下来给我写完再回去，”催导师不由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来学校上课了，那么至少请你做些学生该做的事，不那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我尽力。”栗硒若有所思地回道，因为他必须先找回那些表格才可以，正好他也想打听司鸿依介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老师知道司鸿依介为什么请假吗？”

　　“他身体不太好，”催导师一边喝茶，一边回答，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疑惑道：“为什么问他的事？”

　　“没什么，只是有点兴趣，老师也知道司鸿依介在那些□□狩猎名单上吧，你怎么看呢?”栗硒很平淡地回道，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兴趣。

　　“别说在那边的世界，即使在学校，司鸿依介也是非常受欢迎的，他真的非常优秀，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就是十全十美了，不过......”催导师十分欣赏地回道，但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又换了一个语气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兴趣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目的，如果你不想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劝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他的粉丝可是非常多的。”

　　“包括老师你吗？”栗硒一脸认真地问道，一眨不眨的望着催导师。

　　“在老师的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可不希望我的学生出什么意外。”催导师顿了一会儿，没有望栗硒的脸，淡淡地回道。

　　“原来老师是博爱主义，真辛苦啊。”栗硒很中肯地做出了评价，随后，他又马上问道，“对了，老师有司鸿依介的地址和电话吧，我要去探病。”

　　“诶！？”催导师大为震惊，直觉告诉他，不能将司鸿依介的地址和电话告诉栗硒，可是他却找不到理由来推诿。他想不明白，凭栗硒的本事，要弄到司鸿依介的电话和地址应该不难，莫非是在试探他。

　　催导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学生的通讯录拿了出来，将司鸿依介的住址和电话都抄了出来交给栗硒，并慎重地说道：“我希望你真的是去探病，而不是拿它去做别的事情，你可以保证吗？”

　　“我保证。”栗硒立马就回答，随即从催导师的手上取过便签看了一遍后，又撇了一眼催导师手上的花名册封面，随后一边将便签撕掉扔进了纸篓里，一边说道，“原来，你的名字是清晨啊，真是个好名字。”

　　催清晨听到这句话时，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撼，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特色，也不曾在意过别人如何评价他的名字。像这种别人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由这个叫栗硒的少年说出来似乎意义就不太一样了，那种被认可的感觉，比起那些华丽的称赞似乎更对他的胃口，他竟然会有那么一点感动。

　　栗硒说完，礼貌性地向催清晨行了一个辞别礼，就离开了办公室。

　　催清晨望着栗硒离开的门口，又看了看那杯根本没动过的茶水，不由苦笑一声，摇摇头，懊恼道，“真是的，我何必在意一个学生的话。”

　　不过催清晨还是有点疑惑，栗硒虽然是黑暗世界那边的人，可有些时候，他的行为却透着一股十分不协调的隔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