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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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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独栋的小别墅,屋子的外边是一个迷你的小花园,说是花园,也只有几个平方,仅仅够安置下一个微小的鱼池和几株小植物,连想搬张凳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都没有地方。
甘白亦被带到这里的时候,特别留心观察了一下入户大门的门牌,庞宅。看来这里应该是庞总监口中他的那栋小别墅,没想到今天摇身一变,成了徐世杰安置她的地方。
徐世杰将她送到这里之后,几个黑衣服的保镖从别墅里边出来,他将她交接到他们的手中,似乎早有吩咐般心有灵犀。
徐世杰甚至没有跟他们交代接下来的任务,他们立即心领神会的将她带进别墅,而徐世杰根本不管她怎么挣扎呼号,转身离开。
而领她进屋的保镖们像是早就经过培训一般,将她领进屋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的双手套上一副类似橡胶的手套。
甘白亦看着像是洗碗手套一样的东西,暗暗发笑,不知道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但很快甘白亦就笑不出来,她发现这个手套好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能够限制她的言灵能力。戴上这副手套之后,不论她把手搭在谁的身上,言灵都没有任何效果。
甘白亦哪里肯这样束手就擒,自然是会想办法把限制她的手套摘下来,但她无论怎么努力拉扯,甚至是使用言灵,手套却像是贴合在她手上的第二层皮肤,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自行取出。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甘白亦彻底败下阵来,她意识到依靠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解除手套的封印。她的行动又被限制在这幢别墅之内,别无它法,只能暂且待在这里。
一连几日,徐世杰都没有来见她,她一个人在小别墅里面游荡,白天待在入户的小花园里面,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抬头望向四面墙之外的一小方天空;晚上则一个人困在他们为她安排好的小房间之中,房间天花的角落,安置着4个摄像头,全方位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毫无死角。
甘白亦有些消极,她像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上下翻飞挣扎,无论怎样都好,始终逃不出别墅,也见不到保镖之外的任何人。
这些日子,甘白亦反复思量,关于徐世杰,她这个昔日最好的朋友,她相处多年的学长,向来如哥哥般宠溺纵容她,怎么会顷刻间变幻了一个样子,没有任何解释和原由,决绝的把她限制在这一方天地里面。
她曾经无数次跟黑衣保镖们提出要求,她要见徐世杰,但周遭的人都像是又聋又哑一般,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的同他们沟通交流,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都好。一切都像是石子被扔进深潭之中,甚至激不起任何一丝的水花,连同落水的“扑通”一声都没有。
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长期被限制自由,还缺乏和同类交流,慢慢的,慢慢的,被囚禁的人会发疯。
她不能像寂静无声的鱼,活在只有呼吸声的世界。
甘白亦曾经想过趁夜深人静,翻窗逃走。但在她翻身起床的那一刻,已经有人推门而入,眼神里面满是警惕,深怕一个不注意,甘白亦就会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监控如此草木皆兵,甘白亦只能被迫放弃晚上逃走的方案。
她也试过装病,意图趁乱逃走。但是这些人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家庭医生就位,此路不通,甘白亦和家庭医生面面相觑,不得不作罢。
现在这个情形,恐怕在监狱坐牢都比她来得自由些,起码人家还有活动放风的时间,而这别墅的花园不说放个椅子晒太阳,甚至连太阳都很难有机会能照射进来。
她每天都锲而不舍,在尝试各种办法,没有什么困难能拦住曾经身为社会精英的她。然而,她渐渐的还是败下阵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量身定制的限制住了她,甚至自己的言灵能力都无法施展。
但她还是想出去,最终,她不得不选择了绝食的办法。其他积极的路都已经被堵死,唯独这样消极的道还没有被她走过。为了能见到徐世杰,为了能出去,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谁都知道不吃不喝对身体有害,她也不想伤害自己,但她也渴望自由,也想去探视母亲,唯有两害相争取其轻。
早餐,一点未用。午餐,粒米未进。晚餐,动都没有动过。来收餐盘的保镖盯着她,有些为难。
甘白亦注意到对方难以向上面汇报的焦虑情绪,即刻提条件,“你让徐世杰来见我,我就吃饭。”
对方没有任何回音。甘白亦也决心倔强到底,第二天不止餐食不动筷,连水也不喝了,在长期开着恒温空调的室内,她的嘴唇因为空气干燥而开始起皮。
对方置之不理,她亦决定抗争到底!
在甘白亦绝食的第一天,徐世杰就已经收到别墅那边汇报的消息,事实上每一天,甘白亦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收到汇报。对于绝食这个事情,他不以为意,以他对甘白亦多年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身身体的行为,任何时候都认为保命更重要。
只是没想到这次她要重获自由的意向那么决绝,决绝到可以以自己的身体健康做代价,只为了他能去见她一面。
第一天两个人都僵持着,试探彼此的下限,看谁要认输,第二天,当徐世杰收到她不吃不喝的消息,已经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他还是关心着她的身体,她却以自身健康来要挟他。
最终,徐世杰还是没有忍住,人可以一周不吃饭,却不能三天不喝水,谁知道她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即使知道是要挟,他也不得不去见一见她。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徐世杰即刻冲出自己办公室,而他行色匆匆的一幕正好被徐光熹看到。
徐光熹这次学聪明,没有再自己去追,他知道他的小破车,追不是徐世杰的911。他有自己的办法,虽然母亲现在不受父亲待见,逐渐势微,但是宋叔的人脉依旧有用。
宋叔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接着他沉吟思考了一阵。然后跟徐光熹开始汇报。
“徐世杰之前去泳池会所见过高玲玲。”
“在他俩出双入对之前?”徐光熹挑眉。
“是的,两个人秘谈了很久。”
“哦,”徐光熹恍然大悟,“是这样啊!”
紧接着,他又问,“那他这回又是去哪里?”
“之前你吩咐跟着他的人回复说,是往销售B组庞总监名下的一栋小别墅方向去了。”
“庞总监?”他做甘白亦手下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别墅,庞总监当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幻想把甘白亦金屋藏娇在里边。只是徐世杰去哪里是为什么?见庞总监?庞总监还好端端的在公司上班,没有旷工的样子,那么是不是只有一个解释?
甘白亦被他安置在那里!
得到宋叔肯定的答复之后,徐光熹想了想,综合分析之前种种,他似乎猜到了徐世杰的下一步动作,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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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没有进食,除了胃里酸气上涌之外,其他的感觉还好,没有其他娇弱女生那般头疼身体疼,哪哪都疼的症状,甘白亦将这个归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太好,还洋洋自得。
她站在窗前,思量着这会儿她绝食的消息肯定是传达到学长那里,如果学长还没有那么冷血到头,稍微念一丁点旧情的话,都会立刻赶来安抚她的情绪,规劝她至少应该稍微进点食物。
出于她对学长这么些年的了解,她还是有这方面自信的。
果然是不出她所料,她在别墅的二楼可以看到小院外边的停车场里,缓缓驶入一辆黑色的跑车,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徐世杰开的车,跟那天绑她来的车一模一样。
她的嘴角裂开一抹诡计得逞的浅笑。
很快,她端坐在正厅里边,挥挥手招呼进门的徐世杰在她面前坐下。
“学长,你果然还是来见我了。”
甫一打照面,徐世杰立马叹口气,在甘白亦面前露出无奈的神情,“我是为你好,徐光熹要对你不利。”
还是一样的说辞,甘白亦根本就不接受,“我已经言灵徐光熹夺位成功,他不可能再来纠缠我,学长,不如你编一些其他的理由。”
眼见骗不了甘白亦,徐世杰索性实话实说,“那如果是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呢?”
甘白亦一脸笃定的反驳,“学长,你不是这样的人。”
徐世杰被她这样断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甘白亦,你有没有心,这些年我对你的付出你都视而不见吗?还是说,你只把我当个舔狗?”
甘白亦连连摇头,难以置信道,“不可能!”
“只是你自己假装视而不见!”
“不!”甘白亦摇头坚持道。
无论甘白亦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都无所谓。他牵起她的手,要拉她出门。
“你干嘛?”甘白亦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你不是说要出去?我今天就带你出去。”
她天真的以为徐世杰要放她走,没想到汽车一路疾驰,来到是一处相当眼熟的地方,是当年他们两个因缘际会,初次见面的桥,就是那座因为徐世杰郁郁而纵身一跃差点丢掉性命的桥。
即便是到了目的地,车子也只是缓缓动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没有被允许下车。
“我人生重要的转折就在这个桥发生。”
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就这样,两人又陷入相对无言的寂静。
在缓缓行进了又一段路之后,徐世杰又说,“白亦,我要结婚了!”
“恭喜!”
“你甚至不问问我是跟谁结婚。”
“对我来说,有区别吗?”
被甘白亦快嘴怼得呼吸一滞,他哑着声,缓缓说,“白亦,我爱你。”
“你怕不是跟徐光熹一样,只是爱言灵。”甘白亦翻着白眼,根本不信徐家兄弟的表白,他们一家都是机关算尽、满嘴谎言。
“我爱你,也爱言灵。”徐世杰又说。
对于他的表白,甘白亦不屑一顾,“学长,你根本不是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