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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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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徐世杰都过得很不好,公司的压力,徐光熹的找茬,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他脑袋里边的血管一涨一涨的,诱得他脑子隐隐发疼,他睡前冥想许久,头疼才稍稍缓解,让他得以暂且入睡。
心事太多,入睡的时间不会过长,午夜2点,徐世杰被噩梦惊醒,醒来的时候冷汗满头。在他的梦里,母亲亡故的景象在他的眼前一幕一幕的重演,不断闪回。
他困在梦魇之中,像困在沙漠中渴水的鱼,挣扎无助又无法逃离。
母亲的死让他一直念念不忘。他本来想与世无争,甚至想将职位权势都拱手让给弟弟徐光熹,但是他们却紧逼不放,直到逼着他们母子阴阳相隔。
芳姨母子用心实在歹毒,他身为人子,如果再不能为自己母亲这些年的遭遇报仇,那真是有违人伦孝道。
徐世杰决心实施计划报复始作俑者。
他的手上握有甘白亦这张底牌,只要她消失在徐光熹的世界,那么徐光熹肯定浑浑噩噩,堕入永失所爱的迷惘之中,届时徐光熹根本就是战斗力为零的手下败将,任由他拿捏。
至于芳姨,她最渴求的是父亲手上的权势,倘若他挑拨芳姨和父亲的关系,让父亲认清她的为人,彻底对她失望,那么距离芳姨彻底失势也就不远了。
此外还有最后一招棋,至于芳姨母子最最在意的整个徐氏集团,他要联络外部收购徐氏的股权,让他们即便费劲心机到手的徐氏集团,朝夕之间易主,届时芳姨母子只能被他这个胜利者扫地出门。
不要怪他狠心,这都是他们所做罪孽应得的惩罚!
想到这里,睡意全无。他翻身下床精心准备一番,既然想到就要即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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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徐宅诺大的会客厅,堂皇气派的欧式繁复家具陈设其中,守护着一方宁静。走道边缘有幽暗的引路小灯,方便起夜的家族成员认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灯光。
引路小灯照射的范围有限,只约莫出一个颓唐又消极的人影,捂着脸,蜷缩在在欧式沙发之上,显得落寞又孤寂。
此时走近的话,还可以听到那个人影发出轻微到几不可闻的啜泣声。
事有凑巧,这时候徐父徐文堪恰好起夜,同样睡不着的他在家里漫无目的的随意走走,又恰恰好在会客厅看到了正在暗自落泪的徐世杰。
徐世杰知道他父亲总有起夜的习惯,也知道他除了上卫生间还习惯在屋子里面走走,最常路过的地方便是会客室,因此他特地选在了这个地方表演,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父亲恰巧能够撞见他的孤独无助。
徐世杰听到背后轻微的响动,知道徐父已经在靠近,他也不回头,只更卖力的耸动肩膀,把头埋到双膝之间,喉头发出小兽受伤般呜咽的哀鸣。
父亲走近拍拍他的肩膀,他像是收到惊吓一般,一脸惊恐的望向背后的父亲,而父亲看到的,恰好是他刻意让父亲看的一幕,他在徐宅隐忍克制多年,从未有过的猛男落泪的凄惨模样。
让徐世杰毫不意外的,父亲的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心疼。他知道父亲是更偏爱他的,所以他必须要好好打好父亲这张牌。
“世杰,怎么了?”父亲柔声的询问徐世杰。
徐世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饰眼神之中的狡黠,双唇抿紧,将头扭到一边,似无限哀戚,“父亲,有个事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同您说……”
“不如说说看。”父亲坐在他身边,他的这个儿子向来踏实可靠,他愿意给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徐世杰嘴唇微微发抖,像是内心天人交战般纠结,又像是在克制隐忍,“我担心会破坏您与芳姨的夫妻感情,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芳姨?跟她有关?“什么事?”
徐世杰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脚步在虚空中略略挣扎,想要逃离现场一般,“父亲,不要逼我,我不想说……”
只有受了天大委屈又无处申诉的人,才会这般隐忍克制。徐父心里已经被徐世杰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说!”
徐世杰定了定心神,缓缓将他亲生母亲被芳姨限制行动而失去踪迹,造成他们母子分离数年,再到最近他被通知见母亲最后一面,母亲最终郁郁而终,他们母子俩阴阳相隔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一边说着,徐父的眉头越拧越紧,难怪他委托私家侦探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原来人早就被那个毒妇藏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找到的可能!
徐父怒不可遏,感叹同床共枕几十年,他只道母亲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却不想瞎了双眼一般不知道枕边人心毒如蛇蝎,为了嫉妒和夺位无所不用其极!
“岂有此理!我要和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婚!”父亲不管不顾宅子里面其他沉睡的人会不会被吵醒,大嚷起来。
徐世杰却受到惊吓一般微微一怔,接着又安抚着父亲,并柔声规劝,“父亲,我就是不想看到徐家分崩离析,所以选择独自承担,都不敢跟您说……”
“哼!”徐父显然不能够消气。
徐世杰呐呐的小声道,“父亲,请您息怒……”绿茶姿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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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那次事件之后,芳姨被徐父冷落,分房而居,甚至董事会议都不再允许她出席,平时进餐也不在一起,甚至芳姨主动找徐父说话,徐父也没有再搭腔。
芳姨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托人去查,也没有任何线索。
徐世杰暗暗发笑,他要的就是芳姨被父亲厌弃的结果,这样她再没有机会再在公司联络其他人帮助徐光熹,也再没有能力兴风作浪。
倘若她这个时候稍微做错丁点小事,怕是徐父都会雷霆震怒。他不着急,他还有性命等着芳姨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徐世杰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来到之前徐光熹经常去的那家泳池会所,他知道这地方,不止是徐光熹会常来,高家的那位独生女高玲玲也常来。
他站在泳池边上,看着泳池之中的高玲玲舒展肢体,一如水中鱼妖,身体曲线玲珑有致,动人心弦。
他勾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恰恰好游到他所在的脚边,仰起头同样回视着他。彼此的视线在空气中焦灼,似要擦出火花才肯善罢甘休。
高玲玲撑起半边身子,优雅的上岸站定在徐世杰的身边。徐世杰了然微笑,取过一条浴巾,在裹住她身子的同时也圈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高玲玲不排斥他的轻薄,反而投怀送抱般的顺势依偎到他的胸膛,他胸前的西装外套瞬间湿润了一大片。
徐世杰却毫不在意水迹,只嘴角含笑的睨着怀中的她。
高玲玲小手握拳轻轻敲打他的胸膛,“你来找我干嘛?”
徐世杰脸上都是调戏的笑意,“当然是来找美女合作呀!不然你以为呢?”
高玲玲有些难以置信,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听说你家数次有意同徐光熹谈联姻的事,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转而继续贴近她的脸颊,她甚至可以嗅到他呼吸的气息,她听到徐世杰在她耳边用略带磁性的嗓音说,
“不如考虑考虑我?”
徐世杰看着比徐光熹更高也更稳重,在徐家也受徐家爸爸器重。他这样的主动示好,加上散发爆棚的荷尔蒙,让高玲玲羞红了脸颊。
徐世杰的主动和高玲玲的回应让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每天在慈济医药都是出双入对,仿佛是一对神仙眷侣。公司里边都在传言,这是徐世杰挽回败局颓势的手段。
对于这样的传言,徐世杰没有给出解释,反倒是更加张扬,似乎是在用行动肯定大家的猜测。
本来婚恋自由,毕竟徐世杰也到了适婚年龄,大家议论一下就会过去。但传言兜兜转转,总会精准无误的传到徐光熹的耳朵里边。
徐光熹也在基层摸爬滚打过,自然明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道理。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当日他眼睁睁看着徐世杰把甘白亦带走,而今还不是把她困在何处,现在倒好,徐世杰又去勾搭高家的那位。
徐世杰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徐光熹才不想管他内心的盘算,恋爱脑的他只想知道甘白亦到底被他绑到了哪里!尤其是听到徐世杰即将结婚的传言,更加令他无法自控,径直跑到徐世杰办公室,揪着徐世杰的领子,恶狠狠道,“说!你把白亦藏哪里了!”
徐世杰一把将牵制衣领的手挥开,神色冷峻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光熹却不理会他的装傻,继续不依不饶,“你都要结婚了,你打算让白亦怎么办?你绑走她难道不是为了娶她吗?”
不理会徐光熹的无理取闹,徐世杰淡定的转身拨打保安电话,“小徐总在我办公室发疯,来把他带走!”
挂掉保安电话还不忘警告徐光熹,“我这次是叫保安,下次你再造谣诽谤我绑架,我就要报警了!徐光熹,说话做事要拿出证据!”
徐光熹还想继续争论,他明明两只眼都看到徐世杰绑架甘白亦,怎么就没有证据,但还没来得及叫嚣,就被赶来的保安架起要走。
临出门前,徐世杰还听到徐光熹在朝他大喊,“把她一辈子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让她伤心落泪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尖刀,狠狠扎到徐世杰的软肋,徐光熹说的不是真是他母亲所遭遇到的吗?
徐世杰苦笑,难道他也要像他的仇人芳姨那样,做出他曾经不齿的事情吗?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