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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猜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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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癸亥到哪里去了?”
“我刚刚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纥奚少泫不由腹诽:癸亥一向淡薄,不常出谷,就算偶尔出谷也会改名换姓,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怎么会惹得到别人的注意呢?
“他失踪了?”
“哦?”这倒出乎了纥奚少泫的意料,就算曾经有江湖上结下的仇人,癸亥他毫无武功,就算要报仇,直接将他杀了,岂不更加方便,何必多此一举,将他藏起来?难道是仇大苦深,非要将他捉起来狠狠折磨才能解心头之恨吗?
“怎么回事?”
“其实自从上次治愈祁公子之后,癸亥他就没有在踏出神医谷一步,而当我得到祁夫人中毒之后,就派人请癸亥过来了。”
“那……”
“但是,就在出谷不久,癸亥就失去了踪迹。”柳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降降火。
“他是独自一人出谷的吗?”纥奚少泫不由皱眉,这件事不同寻常啊。
“这倒不是,我派去的人也一起失踪了。”柳容整理了一下鬓发,走到床边,坐下,倒也不显的着急。
“看样子,你是有线索喽?”纥奚少泫见柳容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心头也不由微微放松,嘴角向上勾起,揽过柳容的纤腰:“还是你厉害啊。”
“哼。”柳容的桃花眼微微一瞪,一股说不清的风情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你还记得,癸亥有个师兄么?”
“癸亥的师兄?”
“对,之前你们应该还见过的。”
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纥奚少泫无奈的摇了摇头。
“毒仙苏护啊。”
“苏护。”纥奚少泫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确定自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了:“难道是他做的?”
柳容懒懒的躺倒在床上:“也可以这么说。”
“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
柳容微微打了个哈欠,世上竟然有人连哈欠也能打得风情万种,看来这柳容的功夫可不是练了一天两个天的了。
“如今那苏护是二皇子的人了。”
“宣珩果然是个好对手,连什么劳什子毒仙也被挖了出来。”
“噗,恐怕这次我们的神医没那么容易脱身呢。”柳容换了个姿势,但是依旧撩人。
纥奚少泫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祁夫人的身子,小沄会很担心呢。”
“这倒不必担心,按照他们的计划,祁夫人万一出了事,恐怕倒会坏了他们的好事呢。”
“哦?这倒是。不过咱们有个神医,他们就马上搞出个毒仙,还把我们的神医给截了去,还真真有趣呢。”纥奚少泫折扇一开,恢复了平日戏谑的神色。
祁沄回到家中,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事情蹊跷得很。无缘无故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怎么就忽然中了这般离奇的毒,难道是父亲在官场上的对头做的?父亲虽然总是很小心,尽量不得罪人,但是身在官场,有些事情也是难免的。所以这次,是有人为了警告父亲吗?可是下这种无人可解的毒,母亲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不怕父亲报复吗?好歹父亲也是身居要职,手握实权的大官啊!
祁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本来打算到母亲房间里看望她老人家一下,但是忽然又很害怕见到母亲那张灰白的脸,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
祁沄踏进书房,看到祁成正爬在梯子上整理一些平日不太用的东西。
“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收拾东西了啊?”这家伙十分懒惰,每次该他做的都要管家三催五请的,今儿个太阳倒是从西边出来了。
“哎,少爷,这几日不知怎的,阿成心里就是不踏实。找点活来做,心里舒坦些。”
“那你好好干。”祁沄没想到这几日家里出了这些个事情,连一向没心没肺的祁成都开始担心了呢。
祁沄不再与祁成多说话,坐到桌边,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随手拿起一本书,念了下去。
“啊,啊……少爷。”轰隆一声,祁成连任带梯子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同跌落了下来。
祁沄忙走过去将祁成扶了起来:“摔伤没?你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来年还得换个书童啊。”
“别,少爷,你别开玩笑了。嘿嘿。”祁沄讪笑着,毛手毛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该换人早就换了。
“还不快去搓些药。”祁沄看着祁成手上撕起的一大块皮,催促道,没办法,还是个孩子。
“嗯,那这里……”祁成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祁沄看着眼前的孩子,宠溺一笑:“这里我来收拾便是。”
祁成脸上立即绽开了两朵大花,哎,少爷对我就是这么好,哈哈。
看着祁成一步一跳地离开书房,祁沄蹲了下来,收拾起地上凌乱的一滩。
都是些什么?都是些自己离京前往褚州时没有带走的东西,自己回来后,也没得空收拾,便将它们束之高阁了。
祁沄将一些书按顺序排列好,还有几个画轴,是什么时候画的呢?祁沄展开其中的一幅。
画中的人英挺的眉眼,玉珠金冠,华服锦袍,神色间却是温和。这不是二皇子殿下吗?
祁沄呆呆地看着画中的人,嘴角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苦笑。事情都过去了,自己也女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为什么偏偏还是不能将这个人的影子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抹去呢?
祁沄卷好画轴,蹲得太久,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忽然心里打了个冷战:难道这一切也和他有关系吗?
“少爷,你怎么了?”祁成搓好药,回到书房,看见少爷正呆呆地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
祁沄回过神来,朝祁成瞪了一眼:“还不时因为你,少爷我现在腰疼地不能动了。”
“嘿嘿,少爷,阿成知错了。”
祁沄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朝夕相处,都只是他设的局吗?他只是要利用自己,利用我的家人吗?
祁沄叹了口气,朝母亲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