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记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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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哒！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楼诉转过头，看到他贴在镜子上，异常的兴奋。
“亲爱的，把手放在镜面上……嗯对，释放一点力量。”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啊我给忘了，亲爱的你先闭上眼睛。”
楼诉看向布满裂痕的镜像，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其实他也可以看见，不过娄言说是给他好消息，那他就不会偷看。
而那只放在镜面上的手，他恍然感觉到手下并没有什么镜面，而是一片空白，有一只冰凉的手契合的与他相贴。那只手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猛然把他向前拉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用力量抹杀面前的同类，是因为他感到被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怀抱里有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睁开眼睛吧，亲爱的。”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
楼诉感到下巴磕在一个硬邦邦的地方，说话时胸腔引起了共鸣。
他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不出所料的对上一双猩红眼眸。
此刻他趴在娄言身上，周围是繁盛的玫瑰。
馥郁的花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不知道是玫瑰的香气还是娄言身上的味道。
“娄言。”楼诉张嘴喊了他，撑起胳膊坐了起来，发现他们的手依旧十指相扣。
“放……”
娄言一骨碌起身，牢牢抓着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边带着他往前跑，边笑嘻嘻的说，“亲爱的，欢迎来到‘花圃’~”
“……我怎么会到这里？”楼诉问。
娄言开心的回答：“我出不去镜子，我问了系统，系统说你可以进来。来来来，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楼诉被他拉着跑进一座高塔中，娄言兴冲冲的打开一扇门，楼诉发现这是书房，不过一起切都是反的。
娄言把他拉到同样的落地窗前，指着外面的花海说，“这样我们就能看到一样的景色了。”
楼诉沉默的看向他。
“怎么了？”娄言歪了歪头。
“没什么。”楼诉避开他晶莹剔透的眼睛，转头看向外面的花海，“只是这样能触碰到真实的你……真是太好了。”
空气沉默良久，楼诉奇怪的转回头看向他。
他没有听到娄言得寸进尺的发言，一时有些新奇。
只见娄言皱着眉垂着眼，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娄言抬眼看向他，一向会说的嘴此刻也抿了起来。
“怎么了？”楼诉好奇的问。
“只是感觉本源力量在涌动。”娄言的回答吞吞吐吐。
没多久娄言又恢复了原状，拉着他又在花海中跑。
楼诉只能由着他。
楼诉最后实在不想动了，坐在了花海里。
娄言挨着他的肩膀也坐下，又歪着身子，靠在他的肩上。
“楼诉，我好像，爱上你了。”
楼诉惊讶他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听到后一句，有些想笑，“我们又没有心。”
“嗯。”娄言轻声哼笑。
楼诉没由来的感到慌乱，是因为娄言今天安静的过分吗？
“娄言？”
没有回应。
他偏过肩膀，娄言顺势滑进他的怀里。
他也把娄言的脸看个完全，闭合的双眼，嘴角是与平常不一样的笑容，更安静，更平和。
“娄言！”他慌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他身上的本源力量慢慢流逝，慢慢汇进他的身体。
“系统你在哪！”楼诉突然喊道。
【您好。城堡的主人。我在。】
“娄言他怎么了！”
【您比我应该会有更深的感觉。楼诉大人。】
“我问你的是他，是你告诉他的方法。”楼诉冷漠的看着半空中虚幻的影子。
【镜子承受不住娄言大人耗尽力量所以瓦碎了。】
【这些年，娄言大人的容器已经出现了太多裂痕，您看在眼里，也没有制止他过多使用力量。】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这片花海之上。
【而您本来也可以为娄言大人选着更适合的容器，最终却选择了极度脆弱的镜子当做容器。】
楼诉为娄言传送力量。听到系统的话，握紧了拳头。
一开始系统说要选择容器，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能给他捏一具身体。系统用数据回答成功率只有0.00035%。
选择镜子作为容器，系统也提醒过他，最适合的容器是他本身。
当时的楼诉想着只是一个为他找乐子的自己，没必要和他共用一具身体。
因为他本源里根深蒂固的自私，他不觉得有错。
而现在他觉得他错了。错个彻底。
*
楼诉费了很多力量保存了娄言，使镜子容器没有彻底碎裂，但也没法修复如初。
他也试图想娄言也进到这个身体里，但是现在的娄言太过脆弱，承受不住太多的力量。
现在娄言只是在沉睡，醒过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楼诉心情很累的看着镜子里他沉睡的镜像。
娄言沉睡了，他只能继续做之前的工作。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玫瑰花海，只觉得时间太漫长了。
*
那次引导玩家过剧情，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类。
他看的出来那个人类是被系统拉到这里没多久，被老玩家压榨了却不知道。
他离开暗处，回到了书房，看起了昨天新找的小说。
“楼诉，你在看什么书？”
一道很微弱，嘶哑，与他一样的声线含笑问道。
楼诉听到声音翻页的手指呆住了。
“亲爱的？”那个声音提高了一点音量，想要引起到他的注意。
楼诉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座椅在地上拖拉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四周很安静，当他再一次看到那双宝石般美丽的红色眼睛，他感到时间的影子正在轻轻掠过。
于是他沉默了。
娄言安静的向他露出微笑。
此时的沉默不是沉默，那是光阴缝隙中偶然一瞥的满足对视。
“欢迎回来，娄言。”
*
刚醒过来的娄言没有两天就回到了以前那副话多跳脱的模样。
经常和楼诉一起蹲在暗处观察自相残杀的人类。
但也是因为他刚刚醒来，精神也很弱，没多久就会又睡着了。
不过这次，楼诉知道，他不会等很久的时间了。
但也有奇怪的东西，他现在不太敢看娄言了。现在他每次看向他，本源里总是传出有违伦理的低语，而那个声音他分不清是楼诉，还是娄言。
身为鬼怪，“伦理”只是借口。
早知道当初也把他的声线改了。楼诉心想。
*
副本剧情到了最后，开始大屠杀状态。
那个新人果不其然被老玩家们推了出来。楼诉觉得没趣，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困兽之斗而已。
“您就是boss？”莫名的问题从那个新人嘴中问出。
那不是一眼看出的事？
他兴致不错，挺有耐心的回答他，“嗯。”
新人拿出武器，眼神坚定，“我会保护大家的。”
楼诉感觉很奇怪，谁都能看出这个新人是在以卵击石，却想着与他硬碰硬，不自量力。
“您想怎么打？”新人在问他意见，在他看来就是新人为自己选择死法。
不对。他问了一下系统，其他的人类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找到了通向阁楼的路，正要毁了魔法阵。
“原来你在拖延时间。”楼诉说。
“是的。那您允许我再拖一会儿时间吗？”新人很爽快的承认了。
“他们找到了离开的办法，而你却会死在这里。”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保留大部分人的存活。”
“你可真有意思。”楼诉说，“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那些玩家已经死了。”
“我不会相信您的话。”
楼诉说的是事实，娄言刚醒没多久，刚好需要尝到鲜血。于是娄言早就待在阁楼的镜子里，静候猎物们自投罗网。
楼诉转瞬间把他带到了阁楼。
新人看到地面上的魔法阵规规矩矩的摆放着六颗心脏，四处飞溅的大片淋漓鲜血和满地的断肢残骸，一时呆愣在原地。
楼诉站着镜子旁，娄言和他咬耳朵，“这个新人竟然没有被吓尿。”
楼诉对着新人说，“真好奇你的心脏，会不会比他们红上许多。”
新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楼诉把新人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抓在了手里，还在不停的跳动。
娄言凑过去仔细的看，“第一次见到红得这么纯粹的心脏。”
楼诉同意他的话。
他看向娄言待的那面布满裂纹的镜子，他生了个铤而走险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记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