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天再来的时候》墨砚小羽

4、第四章

　　不二笑容灿烂如花，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场的手冢和迹部，幸村在前场，不二在后场，迹部发球。
　　“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嗯啊。”迹部说。
　　握紧手中黄色的小球，弯身，将球高高抛起，当球在最高处时用力挥拍，“哈”，球飞快的向对场飞去，“咚”发球得分，不二和幸村都没有移动。
　　“15：0，迹部、手冢领先。”
　　不二弯眉一笑，幸村神情平静，看不出这两个人在想什么。
　　黄色的小球再次被抛在半空中，“哈”挥拍，迹部很认真啊！银灰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张扬跳动。
　　向前移动两步，不二挥拍接下，一个正手回球。
　　手冢向前跑动，跃起，一个有力的扣杀。
　　“30：0，迹部、手冢领先。”
　　“呵呵，tuzeka和迹部配合的很好啊！”不二微笑，眉眼弯弯。
　　幸村没有看不二，但不二那带笑的声音，很平和，听在人耳里，让人知道，他只是在说一句很简单的话，没有别的意思。
　　横拍胸前，幸村轻轻勾起唇角，面容温白如玉，风仪甚雅。“要打败他们。”他说。
　　“嗯？嗯！”听到幸村的话，不二笑的越加愉快。“那……开始吧。”
　　“哼哼哼，那两个人……”听不到对场的两个人在说什么，但那种笑容……很刺眼啊。迹部再度用力挥拍。
　　手冢的眼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也在看着对场的人，眼神很深邃，让人分不清他在看谁，或者是同时看着两个人……或者只是在看其中一个……=_=
　　幸村接球，横拍，拉开，上挑，一个完美的反手斜角球，（= =|||||||）黄色的小球准确的落对场后半场的空当处。
　　但在后场的是迹部，那个男人怎会追不上这一球。奔跑，到位收身，球拍径直挥出，同样用斜角球回击。
　　“哼……”迹部微哼，眼角上挑。
　　一个人在中场，手握球拍，拍头向下，从下向上擦开，将球稍稍带了一会儿，使前场的手冢错过上网截球的时机，挥拍，一个漂亮的上旋高球。接着挥拍的人眉眼微弯，露出抹好看的笑容。
　　球，落地。
　　“30：15.”
　　手冢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以往的那种严谨。“不错的一球。”
　　“tezuka不想好好打一场球吗？”不二微笑，扬眉，一抹利气浮上。他用右手握拍啊！他看着手冢握拍的手。
　　“嗯。”手冢交拍至左手，微微压低重心，重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fuji刚才的球，旋转不够，高度差了一点。”幸村说。
　　“嗯……”不二动了一下手腕，右手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刚刚运动，还会有一点调整不过来。“再来一球。”
　　“哼——以后同样的一招对本大爷还会管用吗？！”迹部眉目上挑，抛球，挥拍。“哈！”球速更快，飞驰向对场。
　　底线球，目标是幸村，那个拥有与外貌完全相反的网球技巧的男人。“幸村，你也应该认真打了吧。”
　　“呵呵……迹部，接球的可是我啊！”不二轻笑，上网急截球，在第一次落地前将球打了回去。
　　反手，抽拉，将球打回去，球再次飞向底线，手冢也想再见见那个男人的实力。去年的那场对决记忆犹新，那个连强者真田都承认的男人，一年的时间，他的技巧又变成了什么样？！
　　像是早就看出手冢的球路一样，幸村站在底线处没有动，深蓝色的卷发，打球时比谁都认真的深蓝的眼眸，黄白色的运动衫被风吹动。他是个温柔的人，但对自己喜爱的东西，他很执着，因为他那值得他去执着。
　　黄色的小球飞快的向底线飞来，幸村的眼神一闪，快速的移动，向前奔跑，收身，抽拉球，球沿着优美轨迹飞回迹部面前。
　　“嗯——幸村啊！”同样快速的移动，正手抽拉，迹部的眼神很亮，有抹被挑衅的火热。
　　幸村展眉，抽拍回球。“啪”“啪”“啪”来回往复十几次的抽击球，而且是四个人的抽击球。
　　“嗯，那四个人玩的很开心嘛！”忍足单手轻点下颔，眼神泛笑，眉目上扬。
　　“ohci。”
　　“咝”一声，不二的三重反击之一，燕回闪。球飞快的贴着地面向前飞去，迹部和手冢都没有动，不二得分。
　　“呵呵，不愧是幸村！”一球结束，忍足轻笑出声。原本抽击球都是直线球，在球上的旋转并不大，（偶在瞎说= =|||||||||||||||）但因为是四个人交叉换打，幸村和不二在抽球的过程中，在手腕上加了适当的力度，使球有了旋转，而这正是不二的燕回闪出击的条件。
　　那两个人没有交谈，仅是在击球的过程中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幸村没有选择执意与迹部对上，而是让不二来得这一分，呵呵，立海的王者嘛！实力、洞察力以及冷静的判断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两个人配合的真是不错啊！而迹部和手冢……忍足转头看去，迹部眼神眼危险的瞪着幸村，手冢冷冷的看着不二，呵呵……他们根本没有双打的意识嘛！想到此，忍足笑的格外愉快。
　　“桦地，你说这场比赛谁会赢呢？”
　　“……”未作声，憨厚方正的脸，略显无神的眼睛认真的注视着球场上的人。
　　“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幸村，那个家伙还真是狡猾啊！”迹部狠狠地说，嘴角有抹嘲笑，从刚刚的单打到现在的双打，幸村都有意保留实力，嗯哼，绝对不能让你小看了本大爷的实力。
　　“迹部……”手冢转头，低沉的唤了一声。看到迹部那种燃烧着欲望的眼神，那种固执的神情。“不要大意。”
　　“嗯哼，让他们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第一局，迹部、手冢领先，1—0.
　　“交换场地。”

　　“幸村……”不二用毛巾轻轻的擦出运动时出现的汗水，眉眼弯弯的开口。“你为什么要打球？”全国大赛前，因为生病住院动手术的幸村，全国大赛时又回到球场上的他，高超的网球技巧，那种必胜的眼神，温和却不容动摇。
　　没人知道他是因什么病而动手术，也没人知道他那样的身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适合回到球场上吗？！但他还是回来了，并为胜利而努力着。
　　“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幸村喝了口水，眼神没有看不二，认真的回答。
　　“嗯？！”不二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开，有着了然的笑意。“呐，我带了很好看的恐怖片，一会儿一起看吧。”
　　“我也带了鬼片还有芥茉寿司。”幸村一笑。
　　“呵呵，谢谢幸村kun。”从去年的比赛后，两人便成了好朋友，后来发现两人同样喜欢看鬼片，不过寿司是为不二准备的，幸村本身是不吃辣的。
　　“4—3，不二发球。”
　　紧握了下手中黄色的小球，不二扬眉一笑，明媚的阳光从头顶落下，洒在茶褐色的头发上，皮肤在阳光散发出一种柔和的近若白瓷的光泽，一种精致的美。
　　以腕力使球在空中旋转，然后，由下至上挥拍，不二的——消失的发球。
　　几乎是同时，手冢向后退了数步，收身，居然已经看出这一球的球路，等在那里。
　　嗯，不愧是tezuka……啊……不二微微睁开蓝色的眼眸，湛湛蓝眸比天空更加纯净，更加透明，映着对面的人影，眉线一弯。
　　扬拍，手冢轻易打回这一球，不二没有意外，他们都很了解对方，也了解对方的网球……
　　黄色的小球不断在两边来回，阳光下的球场上，四个人在奔跑，汗水顺着脸颊、背脊滑落下，映出运动衫上一道道汗渍。
　　一阵风吹过，带起不二的运动衫，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有一层明亮的反光，汗水顺着不二的发丝滑下，不二的眼神很亮。
　　“嗒”的一声，不二反手回击手冢的来球。
　　手冢后退一步，再次回击。他的眼神很深沉，藏在镜片后，那深沉中还有着不驯，一种对不二的挑衅，好像在问“fuji，你能赢过我吗？”
　　被手冢的眼神笔直的盯着，不二的眼睛显出一份深蓝色，如海般深不可测的深蓝，眉眼线一弯。
　　不二打出一个十分叼钻的球路，球笔直向手冢握拍的手腕飞去。
　　嗯……手冢的眼神一闪，想打掉他的球拍吗？不，没那么简单，不二瞄准的是……“啪”在球堪堪要击到手冢球拍时，手冢反应快速的一个侧拍，翻腕，球拍下沉，上挑——零式削球。
　　黄色的小球擦网而过，沿着球网落下……
　　有一个人站在网前，在球轻轻擦网落下的瞬间，球拍一横，在球将落未落前，“嗒”的一声轻轻触到了球，因为是内旋球，球在遇到阻碍后，反射性的往回弹起，“嗒”球落地，在地上静静的滚了几圈后停下。
　　网前的人还没有收拍，深蓝的发丝上晶莹的汗水无声落下，维持着刚刚击球时的姿势，从忍足的角度看去，觉得那人的肩形很美，纤细、柔韧却包含力量。
　　“15：0，不二、幸村领先。”
　　刚刚击回了手冢零式削球的人是幸村，此时他才站直身体，看着手冢，微微一笑。“tezuka的零式还是那么厉害。”
　　“幸村君也依然可以回击。”手冢没什么表情，眼神落在后场弯眉微笑的不二脸上。
　　“呵呵。”幸村的目光向下移到球网上，用球拍轻轻的碰触了一下，球网微微的在晃动。
　　迹部没作声的站在后场，看着幸村。刚刚那一球很危险，手冢的零式削球，是那种就算你守在网前，他也不会给你回击的机会的球。从擦网、触网、落下、停止，没有丝毫空隙，更何况手冢的滚网球还很快，所以即使你守在网前也未必可以回击他的零式。
　　可以回击零式的机会只有一瞬，就是在球堪堪越过球网的瞬间，错过便没有第二次，如果错过那一瞬间的机会就算你触到球，球也会往球网的方向弹。幸村的回球看似简单，但如果没有他对球的判断力、眼力和快速的行动力，这一球必然会失败。
　　嗯哼……对场的那两个人，纤细、瘦弱的体形，却拥有高超、华丽的网球技巧。迹部的眼中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冰帝王者的眼神，冰冷中带着炙人的火热。
　　“嗯，呵呵……我是不是应该后悔为什么下场的人里没有我？！”忍足轻轻推了一下眼镜问道，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人听见。
　　“手冢的内旋球还是老样子，没有改。”幸村握了下球拍继续笑着说。
　　“因为tezuka是个固执的人啊！”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不二微笑着说道，微微偏着头的样子，露出细致、白皙的颈项。
　　“fuji……”手冢低沉的唤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比赛。”嘴角不经意的向上勾了一下。
　　“啪”的一声，这次不二发了一记直线球，球向手冢飞去。手冢正手回以一击重球，将球打向角落。
　　“啪”幸村回以斜线球，这次他的目标是——迹部。
　　王者与王者的对决。
　　嗯啊——迹部眼神精芒毕现，终于不再逃避了吗？！
　　迹部的眼神如箭一般穿过球网，落到幸村身上，那人精美的侧脸在阳光下更显精致，立海的王者啊……哼……
　　迹部冷哼一声，也以重球回击。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手。
　　狂热、渴望、等待、妖异、杀机——
　　那是一双、狩猎的眼睛！（擦汗~~盗用一下某人的这两句话~~）
　　最终的王者，只能有一个。
　　“啪——啪——啪——”的击球声不绝于耳。
　　横拍，球拍下沉，幸村的手臂一振，一记挑高球。
　　“幸村啊……”忍足在场外扬唇一笑，目光精亮。
　　“嗯……这是你对本大爷的挑衅吗？！”这一球虽然手冢的回球很低，不挑高球，球很可能会触网，弹不到这边来，但……接球的人是幸村啊，那个人……怎么可能回不了这种程度的球，他一定有别的方法，但……他选择了高球……选择向迹部挑战。
　　既然这样的话，“破灭的轮舞曲！”迹部高高跃起，一记扣杀，网球直击幸村球拍拍柄。
　　在网球堪堪要击到幸村球拍的拍柄时，幸村快速的向后退了半步，身体后倾，球拍下沉，接球，回击，动作没有一丝凝滞。
　　又一记高球。
　　迹部向前奔跑，比手冢更快的跃起，“嘿！”一记华丽、炫目的扣杀，球笔直飞向底线。
　　“迹部——”手冢声音略扬起的唤了一声，看着底线处那个人转身，向前跑了两步，压低重心，挥拍——触球——平移——推——上扬——那球带着一道光芒直落在迹部的后场，“嗒”的一声轻响。
　　“30：0，不二、幸村领先。”
　　不二一时没有动，然后慢慢的回过身，对着手冢一笑，话却是对着迹部说的。“双打真是很有意思呢！”
　　“……”手冢无言的看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他们两个人……
　　迹部握拳，深吸一口气，眼中有着难掩的怒火，直到刚才他才醒悟他中了幸村的陷阱，那家伙故意打出高球，不仅仅是对他的一种挑衅，更是一个陷阱，这是一场双打的比赛。
　　迹部可以确信，如果是单打的话，幸村必然不会如此回球，他打高球让他扣杀的目的，不在于要打破他的破灭的轮舞曲，而是要赢，他要赢得这场比赛，所以他选择信任身后的不二，他知道并相信不二的巨熊回击可以将任何形势的扣杀打回。
　　这便是立海的王者——幸村精市，他对比赛局势的掌握，对对手心理的洞晰，他比任何人都冷静，即使他没有与人合作过，但毫不影响他的那份冷静与判断力，他求的是胜利，而不单单是比赛中自己个人的快感。
　　“哼哈哈哈……”迹部第一次有一种看透幸村的感觉，幸村被称为王者不仅因为他那华丽的网球技巧，更因为他这种沉稳的气度，那种永远不任性，对胜利无比坚定的气度。
　　他的这种气度让他身边的人相信只要在他身边，看着他那种毫不动摇的、坚定的眼神，只要他说：“我们会赢。”那他们便一定会赢。
　　幸村精市，更加令人折服的是他的气度，沉稳、大气、毫不动摇。
　　迹部那一瞬间兴起了一股敬佩，对这样的幸村，但也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他是迹部景吾，一个永远不会向人低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