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有光》夭屰

6、你不应该回避一下吗？

　　陆安也递上一包纸，小九接过纸擦了擦嘴。

　　“好了吗？走吧！”

　　“嗯！”
　　小九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这一切都被在距她们不远处的小蓝看在眼里，她吃着饭，嘴角却在上扬。

　　小橙问：“你笑什么？”

　　小蓝：“你不懂！”

　　小橙：“?”

　　小九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陆安也的办公室，她看见前台没人，松了口气，乖巧地进入柜子并关好自己的柜门，透过缝隙她看着陆安也认真工作的样子有些出神。但好景不长，律师助理小橙告诉陆安也要去开会，于是办公室就只剩下小九一个人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等待那人的回来，她知道那人去了哪里，只要她愿意使用能力，开会的内容也能听见。但她没有行动，因为她知道和很多人一起开会，那人是安全的。

　　过了很久很久，她回来了，她也刷到了一套极品圣遗物。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了，但来自储物柜。

　　“怎么了？”陆安也问。

　　“我手机没电了，你有充电器或者充电宝吗？”

　　“给。”
　　陆安也拿出一个充电宝给她，她插上充电宝感觉非常开心。

　　“那个，这里有WIFI吗？我流量要撑不住了。”

　　“有啊，信号最强的那个，前面是我名字缩写的。密码很简单，你猜～”

　　“又要猜，总不会是八个八吧！”

　　“很接近了呢！是八个九～”
　　陆安也坏笑一下，朝她挤了个眼。

　　她并没有会意什么，就开始边充边玩。

　　“边充边玩不好，折损电池寿命，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陆安也模仿着她的语调提示她。

　　“没事，炸不死我的。”

　　“小九，你也不想我这里发生火灾吧！”

　　“哦……”
　　最后她关掉了正在玩的手机，听话地放到了一旁。不是因为这人的话里的道理，而是她死亡威胁的语气，她其实不怕这里着火，只是怕某人会生气。

　　从阳光正好到落日西斜，小九见证了这人从写会议记录到长时间阅卷，然后又去看一些她看不懂的各种书籍。饭是照常吃了，但人没有照常下班。一直到夜晚，天完全黑了下来，路灯感应到了光线变化，亮了起来。这层楼的气息由密集到稀疏，最后变得零零散散。外界的灯光从半数亮起到逐渐熄灭。这人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你要加班这么久吗？”

　　“这不是加班，这是在完成未完成的工作，之前已经落下两天了，必需赶着完成。我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没有很固定的工作日程的。”

　　“哦……”
　　小九虽然有些心疼这人，但这些她没有办法改变，她也知道是谁耽误了这两天时间。又过了些许时间，陆安也似乎终于忙完了。她从柜子里探出头来，像每个看着父母亲和陌生人一直聊天的小孩一样唯唯诺诺地问了一声：
　　“可以走了吗？”

　　“嗯。”

　　她高兴地和这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前台的小蓝早已下班，她感觉十分愉悦。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可以赶上一个健康的作息时间。因为顾虑，小九仍然拉着她走楼梯。至少下楼还是比较轻松的。

　　小九告诉她：“虽然我没有感受到楼底下可疑人员的气息，但可能会有可疑的监控，安全起见，带上头套吧。”

　　于是她们一同换上伪装从大厦出来，天色已晚，其实并不能看清彼此的脸。

　　“记得路吗？”

　　“记得。”

　　“那你来开吧。”

　　秋夜很宁静，也很凉爽。陆安也并没有跨在后座上，而是选择了侧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几分优雅。

　　“你这样不会丧失方向感吗？”
　　小九不识趣地问着。

　　“不会！”

　　“那你搂着我的腰吧，不然容易掉下去，太不安全了。”

　　“好……”
　　陆安也对于这人的建议显得有几分顾虑，她小心地环着她的腰并靠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起早上这个小混/蛋的表现，从莫种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礼尚往来。

　　晚风吹过她的发稍，路上没什么行人了。但还是能看到在夜跑的人，默默走夜路的人，牵着小孩回去的人……高楼显得很暗，看不清上方，街灯很明亮，吸引了很多昆虫。她侧着坐可以看清这里的夜景，平静的街道，很多店铺都打烊了，偶尔能听到拉下卷帘门的声音。

　　陆安也靠在这人的身上，没有说话，这人也安安静静的，似乎很专心。下班后能吹着清凉的风让陆安也感觉很安逸，有时候陆安也会想，要是生活能一直有这样恬淡的部分也不错。像有所依靠似的，有人能陪在她身边，能够经历与她相同的时光。

　　就这样平平淡淡，清清逸逸的，她们顺利回到了住所。

　　“我需要洗个澡……怎么说呢，你能借我件衣服吗？”

　　“可以，那来挑吧。”

　　“你衣品还挺好的嘛，这件吧。”

　　小九被夸了，感觉非常愉悦。她静静地等待那人的洗浴，自己躺在了床上，终于能舒展四肢了。

　　“你在吗？能过来一下吗？”
　　那人开门，探出了半边身子。

　　“怎么了？”

　　“沐浴露呢？”

　　“只有洗面奶，我一般用洗面奶洗澡的。”

　　小九上前指着地上的洗面奶。又从下往上看到了她，发现她穿的还是白天的衬衫，也只穿着这一件。

　　“小登徒子！你不应该回避一下吗！”
　　陆安也一巴掌贴在她的脸上，抚触着让她别过头去。然后关上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哦……”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脸上有点热，可能是被摁了一下。

　　“你的洗发水牌子挺特别，没见过的呢。”

　　“它叫洗发水我就买了。”

　　然后就迎来了一个沉默。

　　之后陆安也穿着一身大了一点的衣服出来，衣服垂着，可以到腿。刚洗的衣物并未干，虽然天气干燥，但也不是一下就能干的，所以就将就一下了。

　　“早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去买一下了。”
　　陆安也看着穿着的衣服有点感叹。

　　陆安也选择了侧卧，这样这个人就有更多的空间，不至于滚下去了。但这样让身后这人的手有点无处安放，陆安也便让这人的手搭在了合适的位置上，她很老实地只是搁着。这不仅让这人不至于手麻，自己也不至于半夜被这小兲羔子吓醒。她发现这人似乎不穿睡衣，每天只是把外套一脱就直接睡觉。

　　“你不穿睡衣吗？”

　　“什么睡衣？太麻烦了，这样可以少洗两件衣服。”
　　于是又迎来了一个沉默，随后就在沉默中沉沉睡去。小九贴着她，在与她的相处的心安中沉沉的睡去了。似乎平安地度过了一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以后会预见什么，未来会成就什么。

　　清晨，陆安也自然醒来，有一个不错的睡眠，没有房东的突然造访，没有杀手的突然袭击，一切是这么的安详。

　　但她觉得有点难受，不是因为这个小流/氓像昨日那样的姿势，倒是感觉她手心的温度异常温暖。她很快明白了原因，一股暖流倾泻而下，她立即起身，手碰到了床单上的湿润。如她所想的一样，是血液和组织的混合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