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为影》西兰柿

5、四章•效忠

　　“殿……阳菜。”呵气如兰，阳菜萦绕在耳旁的气息让优子不禁耳根发红。
　　“嗯？”阳菜的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躲避着优子的视线。停下脚步，优子皱眉，回头张望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嗯，是那把刀。”阳菜轻轻点头，扭身指了指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虎澈。
　　“刀？”看着虎澈小心翼翼地从阳菜背后飘出，露出刀柄部分，优子张着嘴，一脸黑线，忍不住朝虎澈大声叱道：“见鬼，你这破刀，跟着我们做什么！”
　　“喂！筱，这是怎么回事！那把刀为什么会跟着我们啊？！”一手按着胸口，优子尝试着用心声呼唤“筱”。胸前的勾玉亮起暗淡的红芒，脑中响起“筱”困倦无力的声音：“唔哈……它认你为主人当然要跟着你了，它喜欢跟就让它跟嘛，你又没损失……唔，困死了，刚才为了帮你耗费了我好多精力……我去睡觉了，没事别吵我。”“筱”的声音从优子脑中消失，同时失去光芒的它变回了一块普通的勾玉。
　　“喂！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破玉！给我睡什么觉啊你！没听过玉还会睡觉的！”在心中暗骂不止，优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玉好像也不会说话吧～呃，吐槽的方向貌似错了）
　　“优子？”阳菜好奇地歪着脑袋，优子她干嘛突然不说话，还摆出这么恐怖的脸……
　　“啊？什么？”回过神的优子看向阳菜，目光放柔。
　　“小虎好像很喜欢你耶，而且它还蛮可爱的，你就收下它吧……”阳菜指指身边漂浮着的虎澈，听到阳菜替自己说话，虎澈立刻狗腿地贴上阳菜的手臂，讨好地蹭了蹭。小虎？可爱？？公主啊！难道你忘了这把刀和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命的那只凶虎是同一个东西吗？！它到底是哪里可爱了！还敢趁机揩油！优子恶狠狠地瞪着虎澈，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思，虎澈立刻从阳菜身边弹开，转而飘到优子面前，刀柄下垂，瑟瑟发抖，完全是一副认罪受罚的模样。
　　“你能感应到我心里的想法？”优子试探性地开口。虎澈上下摇晃，算是在点头。能和主人心意相通的刀吗……优子略一沉吟，轻声开口：“好吧……”带着它，似乎也没什么损失，应该说是稳赚不赔才对。
　　“虎澈，既然殿下为你说情，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不过你必须装作一把普通的刀，别有事没事给我到处乱飘，听到没？！”乖乖地接受主人的训话，虎澈一副乖宝宝模样，上下摇晃着，还不忘狗腿地蹭了蹭优子的胳膊。
　　“噗，真的好可爱呢～”这一人一刀的互动让阳菜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知她说的是人，还是刀。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优子背着受伤的阳菜出现在大殿外，引来侍从们的一片混乱。
　　“殿下在哪儿？！”小嶋直正红着眼眶闻声而出，看到阳菜的他喜出望外，赶紧迎了上来。
　　“父亲大人……”阳菜在优子的搀扶下缓缓拜倒在地。小嶋直正赶紧上前扶起阳菜，不小心牵动了她背上的伤口，阳菜闷哼一声，冒出冷汗。
　　“阳菜！阳菜你怎么了？！”小嶋直正一脸紧张，阳菜背后的衣物渗出血水，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是谁？是谁！我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父亲大人，都怪阳菜贪玩……不小心在森林里迷了路，遇到了野兽，幸亏优子她及时赶到，不然……”轻轻摆手，小脸煞白，疼痛让阳菜皱紧了眉。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到处乱跑了，知道吗？”心系女儿安危，小嶋直正哪会去细想阳菜话中的真假，也不愿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阳菜会有欺骗自己的时候。
　　“嗯……”阳菜低声答应着，显然欺骗自己的父亲，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来人，送公主回房！立刻找大夫替公主好好疗伤！”招来侍从，小嶋直正命人将阳菜送回了房间。
　　大殿外，就只剩下单膝跪地的优子与若有所思的小嶋直正。
　　“大岛……”小嶋直正沉声开口。
　　“属下在。”不卑不亢地开口，优子抬起头，与小嶋直正互视。
　　“辛苦了，多谢你出手相救……”小嶋直正微微一笑，对于优子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是属下应尽的职责。”
　　“嗯，我对你很满意，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情报收集这一块吧。”小嶋直正点点头，优子腰间悬挂的虎澈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妖刀虎澈”是小嶋家历代相传之秘，由于它强大的妖力与恐怖的诅咒，一直被封存于富山城密道之中，不见天日、不为世人所知，并且严禁任何人靠近，就连身为家主的小嶋直正也不能例外。从没见过虎澈真容的他，又怎会想到传说中拥有毁天灭地之能、引发祸事战乱、夺取无数生命的妖刀虎澈，会是这样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刀呢……
　　“主上，属下有一事相求。”优子抱拳，并没有领命退下的意思。
　　“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小嶋直正挑眉，目光犀利。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恳求主上，让属下成为公主殿下的影卫。”优子平静地说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影卫？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小嶋直正眯起眼。想要成为阳菜的影卫么？明明是块上等的材料，却非要选择垫桌角？“年轻人，你会不会太冲动了一点……”
　　所谓影卫，是指专职负责保护主公的忍者，一旦成为影卫，就意味着她无法升职，只能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作为主公的影子活下去，必要时，还必须为主公奉献自己的一切，当然，包括生命。
　　“恳请主上成全！”优子倔强的眼神让小嶋直正心中大震。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啊……那样的眼神，真的很令人，讨厌呢……
　　“罢了……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你记住，你始终是受我直接管辖的，我对你下达的任务，不由得你拒绝。”小嶋直正别开脸，不再去看优子那双与某人相似的眼睛。
　　“是，属下明白！多谢主上成全！”优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朗声开口。小嶋直正有些疲倦地扶额，沉声道：“我会找人替你安排住处，你就此退下吧……”
　　“是！”优子再一拱手，迅速起身，身形消逝，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残影。
　　“墨天，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呵……”摇摇头，小嶋直正慢慢踱回大殿，背影说不出的萧索。
　　化身为影，融于黑暗。优子作为阳菜的影卫，只能在阳菜独自一人时才能现身陪阳菜聊天、想办法逗阳菜开心、替阳菜打发时间。日夜守护着她的公主，以她的喜悦而喜，以她的悲伤而悲。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