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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第三个台阶的诅咒 ...


  •   贾任很焦躁,从她接到这个案子,并知道与那个人扯上关系的时候起,她就有预感,自己招惹了大麻烦,而且这个麻烦还会引来无数的麻烦接踵而至。这不,案发现场24个小时的保护期限一过,就又发生了命案。

      利落地一个甩尾,把车停到警戒线旁,狠狠地推开车门,不去理会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话筒、摄象机、照相机,贾任一如既往的迈着强有力的步伐,将美丽的背影留给众人。

      “贾队长。”负责看守的警员看见她立刻挺胸抬头,敬个非常标准了礼。

      贾任只是略略点头,快步不停的走进“添福”楼。又是快到二楼的第三个台阶上,一个看起来像保险经济的中年男子扑倒在地,双手前伸。鉴证科的人正在现场拍照取样。

      “队长,又是第三个台阶。”席雨喘着粗气说道,他刚刚才奋力摆脱了一大群比妓女还要难缠的媒体们。

      “巧合而已。”贾任立刻回答到,“你去查查发现死者的目击者的笔录。”

      “是诅咒。”一个略显生硬的童声插了近来。严雅一穿着一件裹得很严实的睡衣,脸色苍白的看向死者,眼睛瞪得很圆。然后,一双说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席雨担忧地说道,这种场面实在血腥了点,并不适合让孩子看见,那些警员是怎么回事,竟然让孩子在这里。可是,严雅一不合作的推开他的手。

      “那一点都不可怕,因为他已经死了,什么都不能做了。”说到这个的时候,严雅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妙的笑容,“而且他很笨,所以才中了诅咒。”

      “雅一,不要乱说话。”严顺一穿了一件长袖的睡袍走了过来,面上还是带着一贯的微笑,“如果警察叔叔要问你问题的话,记得一定要在爸爸身边。”

      “嗯。”严雅一乖巧的退后几步,伸手扯住严顺一的衣角。

      “严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席雨问道。

      “是雅一最先发现死人的,我来陪她。”

      “那么雅一,你发现那个‘死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贾任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问道,眼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喜欢,我只是看到了一个死人,一个笨到家的死人而已。”严雅一目光低垂,一字一顿仿佛背书一般的说着。

      “雅一!怎么能这样说话!呵呵,真是抱歉,我想她是被吓坏了,我能把她带回家吗?”严顺一轻轻呵责道,然后露出歉意的笑容,“这位女警官,对不起啊。”

      “没关系,严先生请吧。”席雨连忙答应,对于他那个对谁都盛气凌人的队长着实头疼不已。

      严顺一牵着严雅一从死者身边慢慢地绕过去,没有任何迟疑或恐惧,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上了楼。

      “菜鸟,你胆子不小啊!”贾任使劲敲席雨的头,“我还没问完,你就字作主张把人给放走了?”

      “没,没有啊!他们就住在楼上,随时都可以来查问。人家一个7岁的小女孩,受了那么大的刺激,稍微有点恻隐之心的也知道,此时并不适合对她盘问。”

      “什么叫做‘稍微有点恻隐之心’?你是在说我铁石心肠吗?”贾任气极反笑,“她那样哪里像什么7岁的小女孩!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被骗。立刻找人,给我24小时盯着那家人。”

      “是,队长。”席雨无可奈何的应道。

      因为又发生了命案,而且从表面证据来看与前一个案子似是同一个人作的。所以,被扣留了30多个小时的简曼和梁剑马上就要被释放了。但两件案子却仍是一团迷雾,没有什么头绪。

      简曼被席雨带出了小隔间,一直带进观察室。贾任正坐在魔术墙前,窥视审讯室内的梁剑。

      “队长,人带来了。”席雨把简曼铐在了观察室内的暖气片的管道上。

      “嗯。”贾任斜倚着桌子,双脚叠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审讯室内的梁剑看起来很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面,左脚一直在抖动,想四周看看却又忍着不看。

      “他是个怎样的人?”贾任突然问到,席雨一愣,他吃不准队长问得是谁,偷眼瞧见简曼没有反应,还在打瞌睡,便迟疑地回答:

      “呃,一如附近居民的证言,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属于社会上常见的小青年,胆子并不太大,不可能做这么明显的案子。但是,他最近突然的‘有钱’了,比较可以。而且,关于他发现死者的过程,明显有含混不清的地方。咳,所以,我认为他不是凶手,但最起码是个知情人。知识不知道他的‘知情’有几分。”

      扑哧,简曼突然笑了起来,“带这样的菜鸟很辛苦吧?”

      “比不上某人。”贾任懒懒地说道,“那你来说说。”

      “嗟,又没有钱付。”简曼嘀咕了一句,“看他的坐姿,屁股坐满了整个椅面,下半截脊椎紧贴椅背上半部并前倾,肩膀微扛,手肘抵住桌边,左脚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脖子梗直,下巴略扣,嘴始终张着。呵呵,这可是标准的赌徒姿势。看他,枯坐了那么久,根本就没有合过眼睛,却没有睡眼朦胧,从充血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他是熬到这会儿的。不过不停变换的小动作,例如手指敲打桌面之类的,都说明他现在极度不安和焦躁。身上穿的是名牌衣服,但是看来基本上就没有熨过,以至于到处都是皱褶,而且搭配的也真是难看。脚上穿的那双凉拖说明,他就是那种混路边的人物。应该是没有认真读过书,指尖比较厚,但中指上没有茧。而且也不是个聪敏的人,否则也不会想到用赌博来赚钱,投机分子。不全然是个坏人,不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是少不了的。而且,他的眼珠习惯性的往右飘,应该是个惯于说谎的人,十句话里大概七成半都是假的。喂,菜鸟,去给我拿杯茶来,连客人也不知道招呼!”简曼用脚勾过一张椅子,舒服的坐下,嘴里滔滔不绝的话语把席雨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去泡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自己到底在作什么,凭什么他叫我做什么就得去做?席雨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似乎总不自觉的被他扯着走,不过,他分析的很“地道”,而且跟队长很熟,他究竟是什么人?

      等席雨端茶进来的时候,简曼的手铐已经去掉了,正坐在魔术墙前,对面另有几名警察正在讯问梁剑。看见他进来,简曼伸手示意他把茶递过来,席雨面无表情的放了一杯到贾任身旁,另一杯则端到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脸上显出很惬意的表情。简曼古怪地笑了一下,拿起贾任的那一杯,一口灌了下去,还咂咂嘴,得意的斜了席雨一眼。贾任什么也没有说。

      “坐好了,看你那什么样儿!”一个瘦瘦高高的警察拿着记录本,狠狠的把椅子墩了一下,眦着牙坐下来,把梁剑唬得抖了起来,“叫什么?”

      “梁剑,男,20岁,家住葛树屯梁家祠北栋B6-401室,有时候住在槐花里的‘添福’公寓里。”

      “哟,很溜嘛。进过号子?”

      “嘿嘿,以前,小赌过几个,咱不是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的人。”

      “赌博也一样扰乱社会稳定。”

      “是是是,不赌,以后肯定不赌了。您看,我叔让人给弄死了,我不过一报案的,还给扣在这儿了,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给放了啊?”梁剑哈着腰贴在桌面上,满脸的谄媚笑容。

      “就是这话,谁让你是第一个发现你叔的,不问问清楚怎么破案子?直接不你丢进号子里得了!”

      “哎呀呀,哪能呢!您问,您问。”

      “走吧。”贾任忽然觉得一阵烦躁,懒得在多看那梁剑一眼,拽着简曼的衣领快步走出门。

      “队长,去哪儿?”席雨小跑着跟在后面。

      “案发现场。”

      带着刺耳的刹车声,贾任的黑色别克又是一个甩尾停下。简曼艰难的打开车门爬出,蹲在地上就开始呕吐。席雨的脸色也很苍白,捂着嘴巴尽量不去听简曼发出的呕吐声,关车门关了几下也没关上。难怪队上的师兄强调,队长的车是快速移动的地狱。

      “怎么这里还围着这些‘绷带’?”终于吐干净的简曼很没样子的继续蹲在地上。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贾任一脚把简曼踹进楼里。

      “哎哟,不就是又死了人呗……啊——第三个台阶的诅咒!”简曼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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