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为你不再我行我素（8） ...
-
电影结束了，屋内人声嘈杂，灯光突然亮起。
在双层buff下，宋亦很轻易地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记起了现在的情况。
“醒啦，哥。”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林余坐在旁边乖乖等他，“你睡了好久哦，最近很累吗？”
“单纯是电影太无聊了。”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饿不饿，出去买些吃的？”
看出他是在隐瞒，林余也没再多过问。
林余在第二天开始行动。
冬天天亮得比较晚，他起得比平常上学时还要早，也没有打算开灯。
他拿着小板凳坐在门边，边啃着小面包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等多久宋亦就出来了，
听到电梯打开又和上的声音，林余迅速冲出门外走楼梯。
虽然他们住的楼层没有多高，可以不用那么急，但要赶上电梯还是要加快速度。
出了小区后，林余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宋亦。
宋亦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停下来，拿着手机不时敲敲打打，很明显是在等车。
林余肯定不能和他坐同一辆车，太容易暴露，于是趁这个空隙试着在网上约车。
约的车比公交车先到，不过还好那辆车是私家车，就算停再久也不会让人怀疑。
林余之前也没坐过出租车，对流程没有多熟悉。
好在司机还挺热心，看林余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伙子，连这都不懂，不免为他操心，便开始开始和他聊起行业黑话，让他多长点心。
林余：……
林余很感谢他。
师傅这人能处，他都不用为等车找理由了。
林余看着宋亦已经坐上了公交车，急忙开始打断热心司机的施法，
“师傅，前面公交车上有我的朋友，您能跟着那车走吗？”
“好嘞。”司机师傅也没有怀疑他，笑呵呵地答应了。
他们这边气氛融洽，都没有注意宋亦在上车之前向这里撇了几眼。
“玩得开心哈！”下车后司机还不忘嘱咐林余，“别太晚回家，不安全嘞。”
林余为司机师傅的关心感到温暖，笑着认真回：“会的，谢谢您。”
整整一个白天，林余暗中观察到宋亦几乎站了一天了——
咖啡厅里为客人点餐的服务生，网咖中擦键盘、扫地拖地的网管，电玩城里的导玩员……
林余：他比钟点工还要钟点工。
宋亦的长相比其他员工要优越许多，好多人都见色起意，围着他身边问这问那。
宋亦到是反应平平，没有为了挽留个人出卖色相，之把自己分内工作做好。
这样其实就够了，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活招牌。
天色愈来愈暗，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准备回家了，这也意味着宋亦的工作也快结束了。
他又一次站在公交站牌旁，叫住了后面准备再一次打车的林余，
“林余，过来吧。”他头也不转，
“过来和我一起回家。”
林余：！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以为自己已经藏得够好了。
他慢慢走到宋亦身边，仔细回想自己可能露出的马脚，还是想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宋亦想了一会儿。
“从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道，
“或许你可以称之为男人的直觉。”
林余：又在狡辩！
“今天怎么想起来跟踪我了？”宋亦发问。
这下轮到林余答不出来了。
不过更有理的是他。
“昨天你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问你你又不打算说实话。”
“再说了，你还答应过我寒假期间满足我三个要求，”林余说话更有底气了，
“这次可以算做第二个，今天一整天我都要跟着你。”
宋亦叹了一口气：“受累的是你，这不值得。”
“值得。”林余更为快速的反驳，“这样我才能更全面的了解你。”
“你的所有所有，我都想知道。”
这么动听，这么像情话。
一瞬间，宋亦想将过去的一切和盘托出，想告诉林余，这有多么大胆，多么不可能。
但最后，他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好，如你所愿。”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宋亦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烦躁接起，
“说……你让他们等着……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他尴尬地咳了咳：“那个…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不行！”林余朝他干瞪眼。
僵持了一会，宋亦妥协了：“跟紧我，到时候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嗯！”
边说着林余还向宋亦身边凑近了一大步。
*
孟重景家境殷实，算不上顶富但从小到大没为钱发愁过。
大学毕业后随心所欲开了一家酒吧，没成想生意越做越好，孟重景有心想要发扬光大。
他野心勃勃，并没有考虑到树大招风，
当时一个面相老实的中年人指着他刚点的酒水说有问题，服务员被说当然也不乐意。
旁边坐着的那群人看似在劝架提议查监控，孟重景查了才知道旁边的那群人把那个“老实人”作案的过程堵得严严实实。
孟重景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红眼的人暗中下绊子。
去他大爷的。
本来送了钱这事就能过去，他偏不。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他可不惯他们。
推搡之间，突然有人掏出来一把刀，谁知道他们怎么拿进来的。
当时都在气头上，谁也说不过谁。
眼看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多亏宋亦那时挺身而出拔刀相助，那些找事的人才算作罢。
孟重景拿出一笔钱想要感谢他，却被宋亦拒绝了。
比起一笔不小的钱财，他更需要的是一份稳定的工作。
他年龄还不够，没多少店想要雇他。
孟重景看他刚才不要命的那股劲，脸上还挂着彩，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战损感。
“好！”他痛快答应了。
接下来，有宋亦坐镇，没人再敢来酒吧里闹事，他这幅好面貌也吸引了不少人。
生意蒸蒸日上，孟重景别提多开心。
他看出宋亦是以后能干大事的人，给他涨了工资，邀他入股，把宋亦看作兄弟。
十月份的时候宋亦给他打过电话，说要去上学，寒假有空再来。
他没多问，知道宋亦有他自己的计划，只管答应。
宋亦寒假果然来了。
只是今早突然给他打电话请一天假，孟重景微微惊讶。
宋亦可不像是会突然改变计划的人。
他有自己的目标，并且全然不顾他人的看法。
他始终是孤身一人，没什么人能走进他心里，他也不会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今天酒吧里本来也没多么需要宋亦，这几年风风雨雨，孟重景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他了。
可偏偏今天就出情况了。
三五个人走进酒吧，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点名要看到宋亦。
之前要是别人孟重景也能应付过去。
可这回，他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宋亦他父亲的债主。
他再插手可就不合适了。
孟重景在马路边张望，着急地等人。
天色不早了，找人也难找了。
但孟重景知道宋亦的明显特征。
他专门逮着好看的落单路人瞅。
“来了。”宋亦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一下孟重景的肩膀。
孟重景被吓了一跳，待他看清后，更是惊疑不定，
“宋…宋亦，你旁边有只鬼啊啊啊。”他神神叨叨的，嘴里念念有词，
“传言是真的，黄昏时刻果然容易见鬼。”
“你想什么呢，”宋亦无语，“他是我弟弟。”
“你先帮我照看着，我去处理他们。”
宋亦说完就进去了。留下了各自凌乱的孟重景和林余。
“那个…弟弟呀。”孟重景最先反应过来，率先打破僵局，“我先带你去喝口茶。”
被安排明白的林余只能照做。
林余被领着走过五光十色的厅内，
那里的人们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人生里。
他们放纵的欢闹声混杂在一起，鼓动着林余的耳膜。
在这待一小时他都要受不了。
很快林余被领到一个安静正常的小屋，此时他还在消化刚才那个场面对他的冲击。
孟重景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个正经小孩，虽然他是宋亦的弟弟，孟重景还是决定隐瞒一些宋亦在这里的情况，让他别瞎担心。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林余的话很少，
大部分开口都是回答，少有的几个问题也和他设想的搭不上边儿，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就在快要把天聊死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谢天谢地，宋亦终于回来了。
他们都是这样想到。
“可算是回来了！”孟重景走过去迎接他，又小声问道，“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已经解决了。”宋亦简单汇报了结果。
“哈哈哈哈这样就好 。”孟重景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那快接小朋友回家吧，我打车送你们。”孟重景又好像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
“也快过年了，这几天就先别来了，收拾收拾过节。”
“嗯。”宋亦清楚孟重景的实际意图，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给店里带来了麻烦，确实该避一避。
“先走了，年后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为你不再我行我素（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