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蓝天下的序章》折阳侦探

40、秘密！（3）

　　二月中旬，天气还是冷的。班级里只有三十人，王之在最后面，讲台上三四十岁的老师介绍着她们班级的新同学，只有在他周围的学生才发现教室里多了一个新同学。
　　“我们班今天有一位新同学，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来，王之，到前面来。”

　　班主任露出好似无懈可击的笑容，他是领导亲自带过来要插入班级的，刚开学时同学们也有自我介绍，这对害羞的同学来说简直是核打击般的痛。王之叹气，他走上讲台将同学大致扫了一遍，有几个眼熟的，然后简单的介绍自己。从开始到入职两个多月，王之习惯了工作的内容，异能的使用熟练的像自己身体的一条腿一样，攻击时的果断常常让兰德娜德感叹，‘你这家伙才适合当黑手党吧。’虽然没懂后面的意思，这期间也一直在喝奇怪的东西和做糟糕的训练。
　　肖菟丝看着台上的人，目光惊讶，等王之下来后也在行注目礼，心又开始跳了…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得心脏病了？王之长高了，头发也变的长了些，菟丝第一次见他没有穿校服的样子，深蓝色连帽衫和黑色西装外套，如果可以的话…在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吧，肖菟丝这么想。

　　真是熟悉的地方，学校，有点无聊了，现在王之已经不需要这样的环境，教材已经被贴心的放在桌底了，他稍微的开心了一小会。王之把笔放在外套里了，去摸时摸到了他那套了保护壳的手术刀，笔是开学昨天瓦沙克送的，钢笔，墨水放在口袋里。当时他和兰德娜德刚出完任务，一结束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据说是着急下班。那是个大任务，祂们到处跑了好几天，后面只有他自己去见马克西姆，对方好像对每次只有一个人来汇报习以为常。
　　‘这个，拿去，你明天用的到。’

　　‘钢笔？我还以为会送把新的手术刀。’

　　瓦沙克听到对方的吐槽以为是不满自己给他喝奇怪的东西时又叫他帮忙打下手不高兴了，瓦沙克往推了下眼镜然后好像很有深度地说。
　　‘我看到过兰德娜德随身携带钢笔，一拿出来就让人知道她是个学生。’

　　‘正常学生不会带只笔在身上。’

　　‘额…’

　　大概就是这样。在没法去学校的那段时间里王之也没有闲着，在网上能找到很多现成的学习资料，用被迫去三无餐厅工作的空余时间来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必须这样做，到时候他也可以用社会考生的名义参加高考。第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老师走的特别快，明明刚才还说不会的题可以问她但这消失的速度堪比兰德娜德。王之拿出手机看消息，内容是搭档之前发过来的资料和作战计划，短时间内她想出了两个方案和三个保守计划和逃跑路线，原本那家伙并不会告诉自己那么细枝末节，满脸不知道对什么东西很厌倦的模样好像不愿意多说什么，他总是被蒙在鼓里然后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告诉自己一点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会很不爽，在自己明确要求后对方也爽快的答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般情况下有充足的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这个人说话爱弯弯绕绕，王之也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还有…之前倒在对方怀里…就是让他非常介意，眼前就只有一片漆黑只剩下意识和触觉。兰德娜德会带镭射纸糖果在身上，那是在第二次没时间吃饭又要昏倒时，对方王他嘴里塞了颗糖，把糖纸放回口袋后继续靠墙监视，自然的就像呼吸一样，为了防止在次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王之每次都会在身上巧克力。

　　虽然说想要等下课去和他打个招呼，但肖菟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去，对方刚才在台上好像没认出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开始散着头发了吗？去烫的卷发有着自然的弧度，让菟丝多几分俏皮，她手指绕着垂下来的头发转圈圈，不禁露出害羞的笑容，察觉到自己的窃喜菟丝低下头假装些作业，脑子里既然生出了王之会在背后看她的想法，菟丝的脸立刻发烫，她趴在桌子上不停动笔。大家好像都很困的样子，都爬在桌上睡觉，有几个出门接水和面对面聊天的。
　　上课一直很无聊，特别是老师讲的是自己学过的内容，放学后王之没像以前一样慢吞吞的最后离开教室，所以在看到王之出门的身影时菟丝一愣，加快了自己故意放慢的收拾速度跟了上去。等到菟丝做好心理准备后小跑到王之的身边像对方打招呼，这时祂们已经走出教学楼了。

　　“等等！王之！”

　　有点熟悉的声音，王之转头看见熟悉的人愣了一会，菟丝可爱的黑色卷发搭在肩膀上，还不是很长，两人对视很久后菟丝做出镇定的模样继续打招呼。
　　“我们居然又在同一个班级里了，是转学吗？”“之前在哪个学校呢？”

　　“…旁边。”

　　根本没有什么旁边，收回视线，王之不可察觉的叹气。想到晚上放学有事要做就提不起劲上课，王之要回去拿点健康读物来学校看，随便去NTS看看，放学后有很多时间，两边的车程还挺近，不过兰德娜德的高中就远多了，王之这么想着，如果肖菟丝没有说话他差一点就要忘记对方还在旁边，‘你还在这？’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联系方式，来加一个吧~”

　　“嗯。”

　　对方打开聊天软件的好友界面，王之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还是不情愿的加上了联系方式，如果不同意今后还是会被缠着，头像是肖菟丝自己的大头贴。学校管理宽松却有良好的学习氛围，管理宽松是王之的上上选，等走出校门时菟丝还在他身边，王之找到要来接他的车时对肖菟丝说了句话就快步离开。公司的人看见王之上来后带起墨镜发车，原来墨镜不是黏在脸上的，真稀奇。
　　“卷发真丑。”

　　这次没哭，虽然有点难过但她早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用大量的空余时间来演练可能会发送的事情（幻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日子）。在放假时肖菟丝看了特别多的言情小说，有时不免将男女主带入，菟丝没有去恢复直发的想法，卷发很可爱，看着离开的车肖菟丝下定决心要帮助王之最后对方会爱上自己，她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王之不是还会和她一起说话嘛？

　　兰德娜德也还是个学生，刚开学的第一周她总不会频繁请假，所以，兰德娜德，稀有的连续来了四天，在星期五时又忍不住偷懒。亲爱的幸子小姐在开学那天准时的来了，就算阔别两月祂们也还是像没分开过的亲昵，但幸子变的有些不一样，心事重重的好像总在担心什么……
　　幸子小姐是提前回来的，她早就做好了要去接他的准备，还特地带着花去看他可谓是给足了仪式感。透明的塑料礼纸包裹着常青藤与勿忘我，为了防止那位的店没开或者刚好错过对方不定时的营业时间而去提前预定的花束，在询问对方能不能预定后那位店长很直接的同意了，对方主动提出添加联系方式，不管怎么真是太好了。刚开始幸子没看到亲爱的好友时一脸阴郁，不像平常那样的臭脸，看起来很不高兴，背着黑色的吉他包上面贴着贴着，整个人非常显眼。

　　“欢迎回来，幸额…艾尔肯。”

　　“啊…谢谢。”

　　只正常了一会艾尔肯眼神开始变的有些奇怪，也许刚认识艾尔肯的人看不出来，兰德娜德没由来的心中恐慌，‘家里不和谐？’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待会都有空吧，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去我那看看？”

　　“哦呦？我要看，快走吧。”

　　兰德娜德随地找了辆黑车，没浪费时间等，幸子全程都很沉默，他用余光看到闭着眼的好友，对方在日常都会花很多时间在睡觉上，这影响到了祂们之间的交流，祂们发消息的频率不是很频繁，对方要是没秒回那就要等很久了，比如幸子像兰德娜德要地理作业，她等到第二天才发过来，那时早就过了作业截止日期，他就只能自己做了。幸子偶尔会在老师点名时催她，着急了会直接打电话过去，传来的是兰德娜德还没睡醒的声音，据当事人说她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吃完早饭后又睡了过去。大新疆在早上要上课时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幸子小姐还保留着温暖的东南沿海作息，起的比他哥早睡的比他哥早，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住的地方没有花瓶，艾尔肯也不养花草，摘掉包装纸将花束暂时放在厨房的水槽里，两个多月没人住的地方人味更少了但还是很干净，桌子上甚至没有一点灰尘。幸子在房间里打开行李箱，里面放着鞋盒、鞋盒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两本书，兰德娜德认得其中一本是幸子的甜点食谱。他没整理那些东西，而是从夹层中拿出U盘。兰德娜德靠在门框上看着蹲在地上的幸子小姐走向他的电脑桌。

　　“来，坐这里。”

　　艾尔肯拉开房间唯一一张椅子，脸上的表情僵硬的比游戏里的NPC还怪异，平常这种时候两人都要说些有的没的。不好的预感…兰德娜德慢悠悠的靠近，电脑开机很快，插上U盘后桌面加载出一份带着日期的文件，双击点开就是大东西。衣服破烂，像是被烧了一部分，身材臃肿的男人最少贴着黑色胶带，粗麻绳绑得对方无法动弹，镜头后传来呼吸声，远处漆黑的一片像有那种幻想出的鬼怪连成片的站在一起。从旁边的画面伸出漆黑的枪管，一枪，打中了男人的凶弹，溅出的零星血液也被相机清楚的拍下，躺着的男人蠕动的身体，太难看了，但兰德娜德特别了解那种感觉反而体谅画面中的男人因为痛而更加丑陋的模样。
　　太近了，里面的人说的话都被抢击后的余音覆盖，等到鸣声消散，远远的风声与沉重的脚步声，果然是拿着什么，看不清的液体均匀的浇在男人的身体上，男人的面容肥胖五官又立体，鼻梁高挺，倒完后持摄像机的那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路上摄像机一直对着地面然后又回到男人身上。这枪打中了男人的头，那湿了一片的地方瞬间燃起，停了几秒钟后视频结束了。兰德娜德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是什么电影，或整蛊视频，如果幸子小姐现在硬要说是某个游戏的画面兰德娜德也会接受。
　　两手扶着她坐的椅背，在身后沉默着…他在等他聪明的挚友讲话。视频里露出的带着手套的手还有另一个人的鞋，几乎在开始兰德娜德就知道他们是谁，房间的门在途中被不直觉的关上了，一瞬间她觉得幸子也想要杀掉他。作为人类的兰德娜德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始终觉得同类互相屠杀欺骗的行为非常肮脏愚蠢，她能理解其中的道理但任然不可理喻。

　　“为什么…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给我分享这个？”

　　空气中仿佛有凝固的血珠在飘，出声说话完全没能缓解这种坚硬的氛围，兰德娜德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直接接受他反而去质问他，艾尔肯甚至听不太懂兰德娜德是哪个意思。

　　“我…我，你知道的我，最信任你了…我信你才给你看这个。”
　　“我不是要…”

　　“可以了。”

　　艾尔肯走到侧边，兰德娜德轻轻叹息，稍微向侧面抬头对上瞪着眼的幸子小姐，他的表情像是要发病的了一样，红色的眼睛像血液一样惹的艾尔肯更神经质，他握拳，冷汗从额角流下划过脸颊。这真是普通人见都见不到的表情，兰德娜德看了好一会，伸手拔下U盘，拿着它在幸子的面前晃了两下放在了桌上后站起来，他捏紧的手在发抖，抖的明显。

　　“如果你是在因为我而紧张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冷静下来了，但如果是因为其它的事情那你也可以继续…继续保持这种亢奋的状态。”“幸子小姐啊~简直就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我就是那种哄骗大小姐跟我私奔的坏小子，而且还跟着那坏小子学了那么多坏习惯，哎呀呀…”

　　短暂兴奋后他的大脑特别疲惫，那种表情变成复杂又失落的模样，他低着头莫名笑了一下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兰德娜德将椅子推开一些又坐了下来，为了能看清幸子全部的小动作。坐姿潇洒的就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幸子小姐眼神可怜的看着他的挚友，真的像被坏小子抛弃的大小姐。
　　“没关系，艾尔肯。”“我在某方面的道德感并没有那么强烈，而且在过去中你的说过的话与你的行为都能体现出你糟糕的家庭环境，我理解这种做法，当然你不必告诉我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交换，我也愿意告诉你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