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蓝天下的序章》折阳侦探

39、第 39 章 小菟丝（2）

　　“这是什么？”

　　王之没见过瓦沙克换下手套和白外套，此时他手上正拿着一个锥形瓶，加水稀释后大概25ml，瓦沙克将锥形瓶堆到王之面前然后抱臂等着他。着是要他喝这个奇怪的东西吧？王之看着这液体被瓦沙克制作出来，而且化学仪器的使用方式都和教科书上写的不能说是标准正确也能说是随意胡闹。额角留下一滴冷汗，眼中的疑惑与抗拒明晃晃。

　　“嗯？”“放心吧，对你身体好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心理斗争，只是最近都不太想看到红色而已，忍着不适一口气喝掉了，奇怪但能忍受的酸味在嘴巴中炸开又从胃里反涌了上来，总之这味道没有王之想的那么可怕。瓦沙克看着小男孩没平静的模样在内心又对自己的技术划上一笔，容器里只剩下一点倒不出来的液体和瓶壁的残留被流水冲洗干净。

　　“那边放着的是你的东西。”“你父母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平常的任务就请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了。”
　　“不要像兰德娜德那样。”

　　信封薄薄的，里面装的是身份证，王之都快忘记自己有这东西了。不要那么大胆…黑户口在生活上的确不太方便，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没有父母才会说出那种话，或者是很早就在这里工作了？身份证上的人像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像是在瞪谁，排证件照时是炎热的三伏天，但上面的人还穿着校服外套，当时是他最难熬的夏天，现在想起来觉得能活着站在这里多么不可思议。
　　那时王之浑浑噩噩，每一天都缩在自己闷热的小房间里，干净却明显老旧的小风扇发出声响，唯一没有彻底杀死王之的是窗户。只要坐起就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在往远处眺望就是城市的高楼，天空晴朗干燥，云朵会随着风慢慢移动，很多时候王之就看着天上发呆。鸟儿啊，会有这样的困扰吗？结伴的人们到底在因为什么事情发笑？因为那些东西就可以活的快乐？房间的天花板不高，没法让王之站起来，地上铺着凉席，在加上小衣柜和摞起来的课本让着空间更加逼仄，你可知道低矮的天花板和窄小的屋子会束缚人的心灵和智慧！他的父母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才愚蠢的不像个人，全校第一的骄傲成绩，也让市重点的高中与他无缘，那明明是可以跳出牢笼的唯一机会…父亲只会叫他过去然后什么都不说，母亲不是哭泣打骂就是副伤春悲秋的柔弱模样，一下情绪高涨一下变的冷静。‘早早打工来帮帮爸妈吧，你也长那么大了，高中的学费太贵这个家承担不起。’‘生你养你不就是要来报答父母的吗…’
　　因为父亲骄傲又一文不值的面子，他会说要把助学金让给需要的人，王之实在找不到比他跟需要那笔钱的人了，那个男人明明是不好意思去学校签字，在初中时又反对他在课余时间出去打工，明明他有这样的智慧，生命却要和这样的人捆绑在一起？几个月后也只剩下疲惫的不甘，愤怒与贫穷早就要把他的力气用光了。

　　在学校的时间算是最好的了，学校有强制规定穿校服，这让别人没法从衣服上找到破绽来打扰他的生活，优异的成绩让他受到许多优待与关注，王之能感受到他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在某天，王之值日都做的很慢，在收拾完后学校几乎没有学生了，周围的椅子全部都倒扣在桌子上，教室里就王之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睛一会看头上一会看窗外，把脚跨在桌面上坐着的椅子一晃一晃，他从来没有摔倒过，教室的中央空调没关，很凉快，重点般被特殊关照所以祂们的空调费都是学校出的，而前后的两架立式空调没开，不然就凉过头了。
　　在悠闲的发呆时突然开启的门让王之不免吓一跳，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来人就把头转了回去，是班级里的女同学，她梳着可爱的双马尾，穿着夏天的校服校裤，和他对视后好像也被吓到了，原本王之没有理会甚至没有分出脑子去想那个同学来教室是要做什么，等到对方站在他身边时才意识到她可能要做什么。
　　女孩头上的发圈换的很勤小兔子小熊或雏菊这次她带的是蓝色的蝴蝶结，脸上两坨淡淡的红晕，没等王之问女孩就先一步行动，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天蓝色的信封双手递上前。
　　‘王之，我喜欢你！这是我写的情书，请收下。’

　　她就一直低着头，等王之拿走了那封信才害羞的抬头，女孩既兴奋又紧张，王之打开信封里面是张白信纸，可爱的字迹写满了整页，王之放下腿认真的看着，从开头的第一次见面到看似绝心满满的结尾，文字中透露着淡淡的自信，说是在王之帮助她捡掉在地上的书时，祂们同时抬头的那一刻，王之已经忘记了，但看来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看完了，女孩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脸上的红退却，王之转头面向女孩时她觉得自己的脸又要烧起来。
　　“写的不错，怪不得你作文那么高的分。”

　　‘还好吧~也没什么。’

　　女孩叫肖菟丝，此时骄傲的翘起嘴角但努力忍住，几秒钟后彻底笑不出来了，原本势在必得的菟丝被残忍的拒绝，甚至难过地想要掉眼泪。

　　“你在高兴什么？”

　　结尾带着笑音，王之甚至觉得肖菟丝刚才的话是在取笑他，虽然知道是自己多想但还是会莫明愤怒，对方的作文得分一直要比自己高那么几分，凭什么？明明是那么没有质量的垃圾文章既然会得到比他要高的分数，王之故意用糟糕又不那么危险的话讽刺着对方，想了很多，最后只说了不痛不痒的几句。

　　“还真是惊人的自信啊，所有人像你这样世界说不清会乱成什么好笑的样子。”
　　“记得关空调。”

　　王之单手拽着书包离开教室，肖菟丝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眼眶红红的让人心疼，菟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庆幸自己一个人来表白才没让别人听到这样的话。王之看到了对方要哭的架势，可没有他没有愧疚或病态的兴奋，他任然在生气，肖菟丝的成绩在班级末尾，语文好上那么点是唯一的优点，她在班级非常受欢迎，下课睡觉时被迫听到女同学们的谈话，说是肖菟丝的皮鞋是某某的牌子，非常贵，贵到他父母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这种蠢货就可以享受这种优渥的家庭而自己就只能回家吹风扇。从那时他厌恶起肖菟丝，明媚，肖菟丝幸福的让他想吐，嫉妒，很难听的词但是是事实，王之知道自己嫉妒，他觉得这种情绪未免太可怜了，当然的，对他自己来说他的确很可怜，要回家了…外面好热…开始流汗了。

　　肖菟丝，在初二时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当时学校的校服是经典的蓝白运动服，但夏天校裤是短裤。她会把上衣扎进裤子里显的双腿修长这惹的几乎整个班级的女生都跟风这么穿，白色的可爱袜子和黑色小皮鞋，偶尔会在头上别着新奇的发卡，好像所有人都喜欢她，白皙的皮肤和甜美的笑容，据说被女孩子表过白。匀称漂亮的两条腿，有着健康又美丽的肤色，她的身体看起来是纤细的但微微隆起的胸脯好像更凸显她的少女气息，她，美丽又青春。
　　王之不喜欢上体育课所以一直待在教室里看小说，所以肖菟丝大多也跟着王之待在教室里，她察觉到对方总是看着窗外偶尔回过神来写练□□是有很多人翘掉体育课，教室里不会只有祂们两个人，菟丝坐在王之后面，会悄悄的抬头看对方然后在心中窃喜，祂们聊过天，菟丝还会借着问问题的机会靠近王之，但坐在他身边时就会觉得大脑发烫，亲近的朋友会开菟丝的玩笑说是喜欢对方。她暗恋像金桔柠檬，那种话就是明确的拒绝了吧，但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对待，菟丝应该生气，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他，菟丝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时只要一想到王之心就又跳了起来，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她的暗恋，把金桔柠檬喝完了，剩下的就是在干嚼里面的柠檬切片，已经升入高中的菟丝很久没有见过王之，也打听不到对方在哪个学校，写完作业后会控制不住想起。菟丝没想过放弃她的第一份爱恋，只是被拒绝后没有勇气毕业后没有机会而已。肖菟丝不梳双马尾了，但手上还带着那天的蓝色发圈，现在的她有点害怕那时的东西，带着发圈又害怕忘掉那时的情景，说到底她还是没想清楚当时怎么没忍住哭出来，真是回忆起就容易让脚趾抽筋。
　　金桔柠檬要续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