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鳞蛇》隙时

5、贪恋胜利的兔子

　　在跳脱出考试题目的语言里，词语不算重要，更重要的是语境。在跳脱出阶段的生命里，聪明地审时度势是君子常常该修炼的课题。我的兔子，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批驳你的倔强。只是越长大，才逐渐发现倔强稀缺，倔强也愚蠢，最重要的是倔强需要底气支撑。相比于大家眼中的骄子，沈绒没有那样深刻的认知，没有那样风趣的底气，没有足够的信心认为犯错后会有人完美的收拾好残局。所以越是在不相信命运的岁月里，她越要抓住一切走到那里的机会不敢犯错。认知不足导致愈有信仰，愈是束缚。
　　沈绒是那样生怕自己做的不够的姑娘，她足够地相信自己才会足够的疯狂，又在足够的疯狂里靠着淡薄的理想咒骂坎坷。我的兔子，单纯又倔强。我常常想，沈绒那样的姑娘怎么会对严承念念不忘，就算只是因为她还没遇见更好的人？却也难以否认严承难以从她的生命里磨灭。
　　沈绒或许见过严承们。他们有趣，厉害。他们博学可爱，他们搞得定所有难题同时摸得清说有世界运行的门路。只是第一次遇见他们时，她是非常努力才能不拖他们后腿的同班同学，她没办法像他们一样风轻云淡，她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融入那样的风轻云淡。在那样与好像与“神”同行的日子里，她和愚钝的兔子彼此鼓励走过一条未曾设想的路。
　　“沈绒，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记忆里有着不只一次的沉默。
　　“严静你来回答”
　　“严静坐”
　　她总是没有写完作业之余更多的时间精力去预习，像他们一样利落地回答出老师发出的疑问。
　　那时候沈绒的样子是低着头一站就是一节课的小姑娘。也不怪后来，同过班的同学不相信那个排行榜的第一名是升学后的沈绒。
　　那个时候的严承们不会把沈绒当做竞争对手同时也不会同场竞技的尊重。
　　后来，遇见真正的严承。他是和他们一样厉害的人，而沈绒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厉害的人。她遇见他的时候就和遇见他们的时候不一样，也许是一样的，也许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星期一英语听写没通过的人有马亮亮，舟舟，沈绒，李茜茜......”
　　“星期二......沈绒......”
　　......
　　分班后的第一个可怕的事，就是沈绒最不擅长以至于最没好感的学科是班主任带。同时可怕的是严格负责的班主任传承了毕业班老师最能带给人的窒息氛围。
　　沈绒在考试科目就已经花了所有心力以至于学校不重视考试放大水的英语甚至连基础的学习意识都没有。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是凭着自尊才考到县城前几而后进入重点的，哪怕凭着自尊又怎么好意思面对啥啥啥不会写的听写，啥啥啥不会做还去偷偷摸摸问同学的考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学习方法正确，他们刚刚起步，她也懂从头再来。在本来难度就不大的课程里加上冲刺班培养的学习能力很快她就弥补了和来自各地的佼佼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沈绒是优点不明显缺点不突出的学生。她也许是非常吃自己心态的一挂。没有什么习惯而言，只是按着老师说的做，开心了再多做点，不开心再少做点。只是从来“正直”的沈绒被一场考试难倒，同时老师也下达的可怕的惩罚说明。那场考试沈绒因为得到同学的“帮助”加之老师改卷的失误顺利通过。被考试“鼓励”后的沈绒意外地心无旁鹭的从头再来，与简单的课程大动干戈，后来可怕的拿到了她迄那为止的人生里最大规模的第一名。
　　那一次之后，她与严承相识的样子就是像“严承们”的样子，而后也再也没有柔软的兔子的样子。
　　兔子从来都没有过严承们的环境，所以当她成为了他们，她无所适从，她又因为贪恋胜利不敢温柔，变得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