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鳞蛇》隙时

4、坚硬的？兔子？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她不知道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一种让人振奋的馨香，每每能够让人在难过的时候有些许显得不理直不气壮的安心。那个时候的鳞蛇是不讨厌的鳞蛇，那时候的兔子才让人看得出来柔软。坚硬的兔子，是连她自己都会忘记的形容。她平静的时候得去在漩涡里和无数幸福的或许假装幸福的年轻人一样感受庸碌，假装迷茫。她难过的时候却总是更能够平静地当只兔子。怀着被讨厌的倔脾气和不起眼的善意，无助冷漠地去感受别人的一地鸡毛。那时候的眼泪总是最像物质的，它就是课本里冷漠的符号，倏地从身体里涌出来。发泄着连主人都不明晓的悲哀，自然地完成着一个参与者的使命。
　　靠近沈绒的人，无须目的，因为沈绒根本就不会拉拢关系。她是倔的像飘摇在另一个时空的女主角，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根本不像是能够孕育出这样无法理解的人。
　　另类的表达在沈绒的眼里扭曲，拧巴。他们不顾什么的据理力争，甚至将过错引咎于连穿什么衣服都还没能自己决定的孩子。他们有所克制的大打出手，在愤怒里惩罚自己，在身体上伤害别人，无论沉默还是吼叫都是扭曲的极端，让人看起来像是争夺领地的灵猴，无论怎样都合情合理，出于真心却又显得不算文明。沈绒会不会那样呢，做一只扭曲的坚硬兔子？人也许会习惯什么，也许会期盼什么，也许也会记得什么...
　　在沈绒20岁之前的时间里，懦弱地感受来自令人讨厌的戏台给人的讨厌感觉是常态。兔子一直是兔子，兔子也没有因为大戏不是兔子。因为这样的戏台搭在几乎每个同类的家里，甚至有的家庭烂戏主导，好戏稀缺。大戏频出，角逐火热，沈绒慢慢看懂家庭剧，慢慢讨厌家庭戏，慢慢觉得这个时空真没意思，连讨厌都不算独版。
　　14岁遇见严承，在不温不火的几年里不留痕迹。又在机缘巧合下，只是数月相处，他让她记得了许多时间。他稳定地服她的软，他讨厌地引起她的关注，他莫名其妙地维护她，他不小心地偏袒她。沈绒，你还在惦记他是不是？你诧异鳞蛇的温度，你猜错他的目的，你低估他的强大。当你爱慕他的时候，他却会冷冰冰的吃掉你。兔子，你只适合当兔子。
　　再见面前的沈绒难以从美好里解脱，回首尽是与众不同。冷静下来，鳞蛇就是鳞蛇，严承也只是严承，他比他的冷暴力还伤人，他比他的外表更冷漠，谁知道他缠绕是不是在饱餐一顿前溜溜兔子，谁知道他是不是会嘲笑沈绒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