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前世虐驸马》寒露多多

17、失忆否

　　所谓“曾共玉人携素手，同倚阑干”，一路伴行，如今的杨四郎看到碧莲，已是满眼情愫，欲牵起心上人的手，共度良辰。
　　可是，杨四郎每上前一步，碧莲便后退一步，让杨四郎十分苦恼，这种苦牵人魂魄，使杨四郎一口气为碧莲买了好多东西，碧莲心里倒是有些计谋得逞的快感，一会儿理睬，一会儿又不予理睬。
　　二人行至琵琶行，碧莲一时技痒，拿起来试了音，弹出一曲《长相思》来，风吹帘布，手抱琵琶，纤纤玉手，音若空谷，立春之时的风吹拂着美人的脸，宛若一幅古画，此时的弦音已较王侁宴会之上的沉稳，更多了几分思念，或是对故去的萧音奴，或是对刚刚觅得而又离开的母亲。
　　众人驻足玩赏，倒是为周围店家引来些许顾客。一曲毕，只见人群中由侍卫开出一条道来，一位公子身着金丝天蓝披风，拍手徐徐走来，后边还有宝石装饰的黄色轿辇，不是别人，这位正是太子殿下。
　　碧莲与杨四郎连忙叩首，太子上前扶起碧莲：“快起来，地上冰凉。”随后吩咐下人说：“买下刚刚姑娘弹奏的琵琶。”
　　碧莲答谢道：“谢太子殿下。”
　　看杨四郎也在地上跪着，太子说道：“杨四哥的行动真是快，辛苦帮忙护送我莲儿。这什么样的人出门就该有什么样的行头。你说是吧？”
　　杨四郎低头回复说：“太子殿下人中龙凤，所言极是。末将再快也没有殿下请旨快。”
　　太子上前拉起碧莲的胳膊，便牵其进入轿辇中。其实碧莲对此种游街观赏的行径是不喜欢的，但是想着杨四郎在，便故意满脸笑容与太子玩耍。
　　二人正谈话时，一支袖剑飞速发来，只见剑尾不见发剑人，剑直直地冲向太子，碧莲忙抱起太子躲剑，自己却从轿辇上狠狠地摔了下来，一时间双腿发软，竟没站起来，直接晕倒了。
　　太子看形势紧迫，忙叫所有人回宫，带碧莲回去医治。折腾之下已过四更天，两个太医均开了调理的方子，说姑娘只是一时受到惊吓，还有一些皮外伤，细心调理就好。
　　太子仍是不放心，守着碧莲一夜，第二天清晨可算醒来，太子忙叫人取药过来，但回头细看，碧莲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眼神迷离环视四周，眉头紧锁神色紧张，太子关切地问道：“碧莲，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碧莲猛然紧张地看向太子：“你是谁？这是哪里？是在拍戏吗？”
　　太子被问得突然有些惶恐，忙解释说：“你是碧莲啊，我是太子，这是皇宫，还记得我吗？”
　　碧莲充满疑虑地问道：“皇宫？”又看了看周围，接着说：“这……这是什么朝代？”
　　太子见碧莲神色越来越紧张，忙让人去请太医，自己心想：既然碧莲什么都不记得了，孤刚好可以先成为你的心上人。太子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碧莲你莫怕啊，你是孤的侧妃，这是大宋皇宫，没有人敢欺负你。”说罢便随手拿起药碗亲自为她喂药。
　　碧莲看太子对她如此好，便慢慢地放松下来，喝着药。一盏茶功夫，四个太医院的老先生均来了东宫，最后根据碧莲姑娘的情况会诊后诊断为短暂性失忆，可能是摔到了脑子，又加惊吓，需要些日子调理。
　　太子听到只是记忆受损，便心里有些宽慰，接着握起碧莲的手：“莲儿先好生休息，孤先去父皇那里，回来就来看你。”
　　杨四郎自是在东宫外守了一夜，有东宫的宫人和太医出来时，便急切询问碧莲的情况，听闻碧莲醒来又失忆，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欲前往碧莲寝宫一探究竟，可是还未入东宫门，就有侍卫传旨道：“太子殿下特命杨将军回府歇息，昨夜功劳犹记，特为您请假一月，好生休息，无旨不得进东宫。”
　　杨四郎一听，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依靠住宫墙，踉踉跄跄地返回了杨府。回杨府后，杨五郎和杨六郎自是好生劝导，也不见好，最终，杨六郎出主意道：“四哥先莫急，我请柴郡主入东宫探望一下，她二人之前曾经相识，也好做你们二人的信使。”
　　这日夜晚，碧莲房间里传出她的哭声，第二日面容憔悴了许多，后两日竟出现了一样的情况，东宫里议论纷纷，各种说辞都有，最焦急的当属太子，又找了太医院的太医，太医只说调理，不过长此以往下去肯定是把身体拖垮了。
　　等请到第二个太医，倒提出了另一个办法，说是边境之前常年征战，夜里惊醒者不在少数，更有脑子受重创者，据说边境往北的雪山中有种药草，很是好用。
　　太子十分焦急，想来想去如今朝中能既知边境情况又知大辽雪山药草的当属刚刚归降的卢将军，可是，东宫召见他未免引起怀疑，便打算带着碧莲约在一日后的汴京医馆里。
　　这日傍晚，东宫迎来了新客人：柴郡主，郡主自小长在宫里，由当今宋皇后一手抚养长大，宫中所有人对其均毕恭毕敬，故柴郡主进东宫也和进自己家一样。
　　柴郡主进入正殿发现周围一片寂静，拉住一位宫女问道：“太子殿下呢？可是在寝宫？怎无人通报？”
　　宫女忙下跪说：“郡主安康，殿下……殿下在偏殿，碧莲姑娘生病，太子殿下带所有人过去了。”
　　郡主一听，似乎心有所知，不动声色地坐到座位上：“你先下去吧。”
　　等了半个时辰，太子方赶来：“皇姐今日光临，蓬荜生辉。”
　　郡主起身行礼，微笑着问道：“许久不见你，元宵降至，本是想来找你借坛好酒。”
　　太子回礼问安道：“皇姐喜欢什么尽管拿去，稍后让小卓子带你去看看。”
　　郡主微笑道：“那谢过太子殿下了。只是我看殿下形容憔悴，行色匆匆，可要好生休息才是。”
　　太子叹气道：“实不相瞒，弟弟有位心爱之人，居于偏殿，初二赏灯遭刺，如今身体欠安。”
　　郡主温柔地问道：“我略有耳闻，可是母后派了教习姑姑的碧莲姑娘？她入宫前我曾见过她几面，不如我去安慰安慰她？”
　　太子一听，忙带柴郡主去往碧莲寝宫，一进门，只见碧莲在床角蜷缩成一团，不肯喝药。
　　郡主走上前：“妹妹，你可还记得我？江南我们一起游玩。”
　　碧莲摇了摇头。
　　郡主拿过药碗：“你且别怕，我来看看你，我喂你喝药。”
　　碧莲渐渐地放松警惕，柴郡主此时也不好提杨四郎，便问道：“妹妹可记得我们一起玩？有好多人。”
　　看碧莲没有反应，接着说道：“快好起来才能出嫁啊。”
　　这时太子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不禁显出了微笑。碧莲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柴郡主直觉她还记得杨四郎，可是这段情缘怕是难说了，没问出什么只得无功而返，回去仔细安慰杨四郎。
　　第二日太阳刚落，太子便出宫去赴约了。卢将军仔细听过来龙去脉后，下跪道：“回禀太子殿下，大辽南边京都内却有一家名曰药师房的地方，有绿绒，采自雪山，可治此病，只是臣如今已归降大宋，再也去不得了，但如今商人受限，怕是一年半载也带不来了。”
　　太子有些着急：“那卢将军可有何良方啊？”
　　卢将军双手作揖：“臣带有两颗药丸可用，剩下的……爱莫能助。即使皇家轻骑，怕是越境也难。”
　　太子听到“皇家”二字，似有所思，说道：“卿先退下吧。”
　　且说这碧莲吃了两颗药后，白日里倒是平静了不少，但晚上仍睡不好，太子便想各种方法来治疗她。这其一便是找来孟府的人先来宫中陪她，只是孟府如今也是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这个失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