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救援崩坏副本》我会做月饼

16、旧云上之城（2）

　　三人都愣在原地，一时间整个楼梯间寂静一片。是张居箫先打破僵局，她右手的箫逐渐抬起到嘴边，而眼前那人却慌张大喊：
　　“等等等！！我是好人！别用！！”
　　佟爱卿清醒了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居箫。张居箫接收到后将箫放下，但仍然站在佟爱卿身前。
　　“你说你是好人，你有什么证据？”佟爱卿平静地直视着眼前那位和张居箫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好人可不是只会说一句‘我是好人’。”
　　那人似乎很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是好人！你、你们看！”
　　她突然将手臂的袖子拉了上去。佟爱卿两人在看到她手臂的那一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纤细的手臂，但问题不在这。她的手臂完全透明，甚至能透出底下的楼梯。并且那只手臂上还有数不尽的伤疤，连透明的手臂也不能减轻那些伤疤的痕迹。
　　“我完全用不了东西，我碰到什么都会直接——”她演示了一下，将手搭在楼梯的栏杆上，她的手很快就穿过栏杆，“——穿过它们。”
　　佟爱卿此时是震惊，但当她注意到张居箫的反应时，眼前的这个奇怪的人都不算什么了。
　　张居箫在看到那只手臂的那一刻，像是受到了很大刺激一样全身发抖，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她似乎对这只手臂遭受到的情况很熟悉，并且深深刻在了记忆当中。
　　佟爱卿尚未理解张居箫的反应，就看见她也将右手的袖子狠狠一拉，而出现在佟爱卿眼前的，是和那奇怪的人一模一样的伤疤！
　　一道道伤疤挂在她的手臂上，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伤疤，张居箫就这样站在原地止不住地颤抖。
　　那奇怪的人眨了眨眼，似乎很得意：“啊，我模仿的还不错。”
　　佟爱卿则看向张居箫，急切地询问着：“你这些伤是游戏里的吗？”
　　她刚说完便想起张居箫说过，游戏内的伤基本不会带出游戏。那这些伤只可能是她现实中的伤口！
　　张居箫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紧盯着那奇怪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鬼。”那奇怪的人很坦诚，“不然我还能是啥？”
　　“那你为什么和张居箫长的一模一样？”佟爱卿提了第二个问题。
　　“这说来话长。”奇怪的人将袖子拉下来，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是个鬼，对吧？”
　　“对。”
　　“我们这些鬼有很多死前还有所求的，就不能投胎，因为这一世的遗憾还没结束。很多鬼就一直等啊等，等自己的愿望实现，一直等到忘记自己姓名、忘记自己长什么样……我就是其中一员。”那人眨了眨眼，“忘记这些东西的鬼，在见到活人后就会变成他们的模样。我也能变成你的样子哦。”
　　那人话音刚落，用手挡了一下脸，等它将手放下时，立刻就变成了佟爱卿的模样。

　　张居箫这时也将袖子拉了下来，看起来心烦意乱，佟爱卿则捣了捣她肩膀，等看见她转头满眼疑惑时才开口：“你那些伤怎么回事？”
　　“很久以前的事了。”
　　张居箫只有轻飘飘这样一句话，不再多说，她的眼睛直视着佟爱卿。佟爱卿在意识到她能平视自己时，才发现这家伙快跟自己一样高了。
　　她心里郁闷地想到这一点后，又注意到了张居箫刚才那一句话，但她又想不出来什么。只是刚才张居箫看见那奇怪的鬼手臂上的伤时，反应很激烈，就好像再被那种恐惧包围一样。
　　再想到张居箫对谈起自己的情况和家人家庭的态度，她感觉好像有些明白了。
　　佟爱卿将注意力转向面前这个奇怪的鬼身上：“那我们怎么称呼你？”
　　“我也忘记自己名字了，叫我鬼鬼算了。”这只鬼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我第一次看见活人来这，谁带你们来的？”
　　“这位。”佟爱卿下意识指向那只黑猫，却发现那只猫早就不知道窜哪去了。
　　“我猫呢？！”
　　张居箫冷冷在一旁补刀：“明明是我的猫。人家都不亲近你。”
　　“你们活人真无聊。”鬼鬼心直口快地说道，“一只小黑猫有什么好争的。”
　　“这不是普通的猫。”佟爱卿一脸严肃，在鬼鬼看来她那颓丧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精气神，“那象征着受欢迎的程度！”
　　“好吧好吧。”鬼鬼脾气不错，点头同意着她这个类似耍无赖的话语。

　　她们探索这栋楼的结果就是拉来了一个鬼队友，目前这个鬼还算友好，觉得她们这些活人挺有趣的，于是打算带她们看看这座城。
　　“我好久没见到活人来这里了，缩在那栋楼里真无聊，听见有脚步声我就很快乐地跑下来迎接一下活人，毕竟你们活人才有脚步声。”鬼鬼很热情地领着她们走出这栋楼，“之前有个怪脾气的活人差点把我赶走，说这是她家。”
　　“我当时吓死了，我寻思着我住这住了几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什么时候是她家了，不过那次我差点就魂飞魄散了。”鬼鬼聊到这一点似乎还有些后怕，“那女孩子是真暴躁啊。”
　　佟爱卿好奇地追问：“你不是鬼吗，不去吓吓她？”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鬼鬼一脸忧伤，“一切的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明白了。”
　　“她没拿工具，赤手空拳就把我吓跑了，我又忘记自己是怎么死了的，没办法拿死状去吓她。”鬼鬼看起来很难过。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能忘？”
　　鬼鬼神情轻松：“不知道啊，几十年打底吧。”
　　“在这种鬼地方待得久了，我就什么都懒得去记了。反正我也不可能离开了。”
　　“需要我们帮你找回记忆吗？”
　　佟爱卿的话语很突兀，但鬼鬼听到后却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似乎很感动：“真的？”
　　“对。”佟爱卿点头确认。她觉得这只鬼应该后面有用，对她们的态度也还不错。
　　鬼鬼沉默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才慢慢点了点头：“谢谢。”
　　佟爱卿伸出手想握手，却意识到鬼鬼根本摸不到她的手。鬼鬼捂嘴笑了笑，也伸出了手：“虽然我摸不到，但你都伸出来了，那我走个流程吧。”
　　鬼鬼将那只透明的手放在佟爱卿的手的前面，就算是握手了。
　　佟爱卿突然想起那张照片，空出一只手将照片拿给了鬼鬼。
　　照片上的人面部已经模糊，但很明显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两人紧紧牵着手拍下了这张照片。
　　“你认识这张照片吗？”
　　她话音刚落，鬼鬼便果断摇了摇头：“不认识。”
　　鬼鬼的反应倒也在她意料之中，所以佟爱卿也没多问。
　　张居箫只是平静地看着，在两人走完流程后小声跟佟爱卿讲话：“你这社交能力挺厉害啊。”
　　“我就说我比你受欢迎！”
　　“切。”

　　鬼鬼带着她们走出这栋楼后，正在思考该把她们带出去哪，那只黑猫也紧跟了上来。
　　“我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去。”鬼鬼左思右想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于是将选择权丢给了佟爱卿她们，“你们毕竟是客人，你们选吧。”
　　佟爱卿没打算自己选，而是示意着让张居箫来选择。
　　张居箫装作很为难一样：“我们随便逛逛吧。”
　　几人一同往前继续走，真正的目的地她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佟爱卿将手机拿出，看见了最新的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佟爱卿、张居箫解锁特殊场景：旧云上之城】
　　【旧云上之城介绍：
　　这是一座被遗忘的城市，在时间的尽头，它们停留在此处，等待解脱】
　　【解锁任务：旧云上之城谜团
　　任务提示：想知道这座城市的真相吗？在这座城里，有一些孤独的人可以告诉你。
　　任务奖励：he结局进度至%50、申嗣好感至%60】
　　佟爱卿看完后，默默不语将手机递给一旁的张居箫，张居箫在阅读完后神情平静，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佟爱卿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在我碰见你之前，我先去骗了骗那些npc，然后得到了一个情报。”她低声说，“这个情报，是几个npc正在讨论，他们提到了南边的数据库和一个古老的传说。”
　　“数据库我知道，有一个npc跟我说过。”佟爱卿想起了曾姐。
　　“重点是那个传说。”张居箫一本正经开始给她讲故事。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云上之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使这里民不聊生。就在这时，圣母来到了云上之城，她看见了居民的疾苦，十分心痛，落下的一颗泪水被她变作珍珠，而她把这颗珍珠送给了云上之城，称只要这颗珍珠在，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再陷入那样的混乱。”
　　“圣母说的是真的，那颗珍珠带给了云上之城永恒的幸福。而那颗珍珠被称之为‘圣母之泪’。”
　　张居箫缓缓地讲完了这个故事，佟爱卿认真听完后也陷入了思考，虽然这个故事很平凡，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但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张居箫轻声说，“我当时只把它当传说听，但来到这个地方后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如果圣母的珍珠给云上之城带来了永恒的幸福，那旧云上之城呢？”
　　“旧云上之城是一座被遗忘的城市，是不是说明它并没有得到幸福？”
　　佟爱卿看向这一大片荒废掉的城市，赞同了张居箫的观点。但她很快又提出新问题：“那旧云上之城和云上之城的关系，难道就是前后的不同状态？”
　　“我感觉不止。”张居箫紧皱眉头，“前后不同状态应该也有，但游戏方特意去建一个这个场景应该是想说明些更大的故事，但我目前想不到它的目的。”
　　“你们玩家都喜欢揣摩游戏方的想法来推剧情吗？”佟爱卿发现她的推理中经常会出现对游戏方的揣测。
　　“游戏方一般不干涉我们，除了联赛出现重大事故它才会出现。”张居箫一脸无所谓，“大家都这么干，你习惯就好。”

　　张居箫继续分析着：“云上之城的幸福是‘圣母之泪’带来的，那旧云上之城是另一个没有遇见圣母的时空，还是曾经的云上之城？”
　　“哇，我好像看过类似的剧情”佟爱卿起了兴致，“什么双重时空啊真假的你……”
　　“不要发挥你的想象力。”张居箫冷着脸给她来了一个毛栗子，又像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鬼鬼。
　　鬼鬼正在和那只黑猫玩，所以没在乎她们俩的谈话。
　　“我觉得这只鬼挺奇怪的。”佟爱卿嘀咕着，“黑猫辟邪，但它偏偏能和这只黑猫一起玩。”
　　“我们还不清楚它的身份。目前只知道它是一个遗忘了很多东西的鬼，而且倒霉到还能被活人吓跑。”张居箫概括了一下这只鬼交代的事情，“够惨的鬼，我第一次见到有鬼能被活人吓跑。”
　　就在她们四人往前走的过程中，在路边看见了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似乎在向她们走来。
　　张居箫瞬间警觉，手中已经拿起了箫。而鬼鬼却突然很开心地转过头：“这是其他居民哦！”
　　那个晃晃悠悠的身影逐渐清晰，是一个小女孩，年纪不大，应该就五六岁的样子。她走过来以后便站在她们跟前，看了她们好久才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要和我一起去见城里的其他居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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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要断更一阵子，俺开学了写作业写得泪流满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