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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三途春千夜番外 ...

  •   ―浄土に行く銭が足りない
      【铜钱不足去不了净土】
      全くもってあんたの言う通り
      【果真如你所说】
      冥土の土産にはどうか
      【麻烦你从阴间带回个纪念】
      愛を愛を愛を
      【带来爱带来爱带来爱】―
      三途春千夜和倚在料理台旁边的女人面面相觑了一秒,在这一秒之间他还未反应过来家里为什么有个女人,而她已经顺手拔出了他的菜刀。这一套刀具是星野月送给他的,她为了向他展示刀刃有多么锋利,于是转了转刀柄从上而下斜着划破了自己的小拇指,那弧度三途春千夜记得很清楚,和面前这女人拿刀捅向他的弧度一模一样。
      女人身上有一股微妙的金属气味,混杂着一股奶香拥挤地堵住他的鼻腔。她很瘦很瘦,但是肚子上又有那么一点儿肉,被三途春千夜柔软地压在身子底下,挤压着好像要把那骨头碾碎了内脏涌出来,女人哎哟一声痛呼,刀随手被她丢在旁边,她软乎乎地求饶起来。
      三途春千夜想到她刚才尖锐的锋利的眼神,还有刺破空气向他冲来的刀。这不认识的女人是真想杀了他,可是她太弱了,轻松被他制服了。
      他面对女人不会有任何怜惜,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于是扳住她的一条胳膊随着嘎嘣一声清脆的响,他把她刚才握刀的右胳膊给折断,她那软乎乎的求饶像沸水壶达到顶端时尖锐地鸣起来,她装模作样地用脚后跟踹踹他的背。
      “你看看我。”她说,“你看我长得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心想她大概没法耍什么花招,于是他微微站起给她一个转身的空隙。三途春千夜还穿着东万的特攻服,刚打完人回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灰尘和血腥味,女人扁扁嘴,一边说他“身上好臭”一边从鼻孔里哗啦啦流鼻血,那略微发黑的血随着她抿嘴染红了她的唇,干燥的唇纹湿漉漉地被填满。
      三途春千夜看到她嘴角那颗痣,然后才慢慢看到她的整张脸。她笑嘻嘻地,眉眼和星野月一模一样,甚至比她更显憔悴与成熟――这是星野月。
      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确信,他颤抖着告诉自己这是星野月。
      可是他不能信,因为他前脚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小,后脚就看到她出现在自己家里,还是长大版本――这么荒谬!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瘦弱的脖颈,好像捏住一只天鹅的脖子,她怎么不挣扎呢?她涨红了脸,艰难地向后仰头,她上挑的猫头鹰似的眼睛,现在还显得明亮。
      三途春千夜猛地松开她,她咳嗽起来,半晌头一歪呕出血来。这把三途春千夜吓了一跳,她摇着头说这不重要,咳嗽着吐出血块,然后又咕咚一声把喉咙里的血咽下去。
      “老毛病了,不重要。”她兴致勃勃地仰起头来,眼睛里好像有光在跳,“我是阿月,你知道我是阿月!我看你这表情就知道!”
      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简直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三途春千夜感到她的胸腔随着她说话微微振动,她只因为掰断胳膊而疼了一会儿,然后就生龙活虎地在他身子底下扭动,活像条鱼。
      “你是星野月的姐姐?”他问她。
      “死犟嘴。”她翻白眼,“你小时候就犟嘴,长大几岁还这样,等你奔三了也这样。”
      “你要杀我?”
      “你还用酒瓶子砸晕过我呢,扯平了。”
      三途春千夜皱眉:“你还把酒往我耳朵里灌过呢!”
      星野月微微偏头,朝他吐舌头:“你信我是星野月了。臭小子。”
      三途春千夜看到她舌头中间打的那个圆圆的钉子,银光闪闪地,随着她张嘴呼出一团热气。星野月张着嘴笑,他的舌尖软塌塌地趴在下排牙齿上,她的牙齿很整齐,尖锐的虎牙被舌头用力碾过,三途春千夜看到她牙缝里的血丝。
      星野月一直说话,一直说话,听得他都烦了。她仍然被他压在身下,却不挣扎,只是偶尔嗔怪地说“地板好凉”“春千夜好沉”。她叫他春千夜,星野月从不会叫他春千夜。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如同酥麻电流经过。
      三途春千夜敢发誓自己对未来的事半点儿兴趣没有,提前知道既定事实的感觉真恶心。说实话,自打恢复真一郎自杀那一轮记忆之后,面对这种超现实事情也不是特别难接受。他扳着她的胳膊去看她小臂内侧发紫的针扎痕迹,然后恶狠狠地往下压她的肩膀,她的脸抵在地面,嘴唇好像撅起来。
      他拧眉毛:“你打针?”
      “嗯,嘛,就是这么一回事啦。”成年女人嬉皮笑脸地将舌钉当啷当啷敲打在门牙上,“你又不想听我的事,那我就不讲嘛,你随意。”
      他把刀向远处踢走,从她身上起来。星野月便艰难地用完好的左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摇摇晃晃地倚着洗手池站立,哼哼着疼。她仍然维持着不上不下的笑,不要脸地凑近他,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你和我做过了没有?我把这事给忘了。”
      三途春千夜耳根猛地一烫,他又把她推倒在橱柜上:“乱说什么!”
      “做过了呀!原来这个时候真做过了!”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和求知欲,“我那时候是不是特别笨,特别不上道?”
      三途春千夜想哪里是不上道,那濒死的模样,弄得到处都是的血,简直和尸体没啥两样。他扯着嘴跟她这么说,星野月兀地笑:“没关系,我们之后就越来越熟啦。”
      星野月的笑容好苍白,刚遇到她时、那浓烈的铁锈味和奶味已经褪去大半,她歪歪眼睛向橱柜表面看,三途春千夜隔着皮捏到她凸出的骨头。针头插入的位置肿起一个硬块,摁压它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猛地意识到手掌下有一道蜈蚣似的缝合痕迹。他抚摸那痕迹,难以置信地说:“你自杀?”
      星野月还是笑呢,眼睛沉着阴翳和戾气,尖锐地刺进他的身体里。他回忆起那杀意,倘若星野月身体还健康,她准会把刀捅进他身子里,再搅上两圈。她真想杀了他。
      “别笑了。”三途春千夜麻木地张嘴,“看起来真恶心,闭上嘴。”
      星野月的嘴角飞快沉下去,她用没什么表情、称得上阴沉的脸对准他,好像一具尸体。
      “果然还是你懂我。”她说话,她叹气,那生命力好像从齿缝里流出去。
      “你最懂我了,但我果然还是想要我的春千夜。”

      ―Sleeping Lovely
      【睡得香甜】
      まだ想像上のfantasy
      【又是想象中的幻景】
      犯人探ししたいなら
      【那么想找出犯人的话】
      鏡でも見れば、兄弟?
      【就照照镜子吧兄弟?】―
      星野月从不属于自己的大床上爬起来,要她看来这床睡上四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记忆在离开三途春千夜家里时断片,莫名其妙又到个陌生位置,她下意识觉得这都是黑川伊佐那做的好事,于是抿着嘴四处打量。
      相当简洁的内饰,几乎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反而更像什么高级酒店。床头放置一盒烟和打火机,她听到稀稀拉拉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来,半晌过后、拿毛巾擦拭粉色长发的成年男人走出来,这与过去毫无差别的配置、毫无差别的人物位置让她有点儿发懵,成年ver三途春千夜同样震惊地瞪眼睛,下一秒居然从身旁的花瓶里掏出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三途春千夜就算长大了说话也一样弱智,星野月听了感觉脑子疼。
      “星野月呢?你是谁?”他拔高音调,“你是星野月?!”
      感觉说出这种话的人脑子都有屎。
      星野月努力解释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来到这儿,某种程度上也是受害者一枚。三途春千夜应当是打一开始就认出她是货真价实的星野月,压根儿没打算对她开枪,朝她走了几步、枪就这么随手扔到她怀里,沉甸甸冰冰凉,把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用手指捏着去查看保险栓的位置,它好好拉着,没什么问题。
      真是疯了。她偷偷抬眼看三途春千夜,他盘腿坐在床上点烟,把头发变成粉色了、而且留长很多,耳朵上打了四个耳洞,黑色的圆框嵌进肉里,粗砺的指节把烟夹瘪,俨然是一副成年男人模样。
      她觉得这应该是游戏的特殊paro…?类似于十年火箭筒?不太清楚,总之她尽量不要让自己显得与他太生疏,省得惹他发火。三途春千夜可难伺候,难伺候的程度只会遂年龄增长而增长……她稍微扯了扯皱巴巴的床单,成功得到一个三途春千夜看异类的眼神。
      灰白色的烟从他嘴里溢出来:“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杀了你。”
      星野月想他刚才就有点儿要杀了她那意思。三途春千夜的胳膊向她身后撑,整个人挪到她身后,手臂轻轻搂过她的身体,捏住她抚着枪的手。
      “你别害怕。”他轻飘飘地说,“你老实一点儿,我教教你。”
      星野月确实不太敢动,穿越之后确实有点儿怕死了。三途春千夜的手指特别硬,大概是因为没什么肉,里面骨头硬邦邦。他操控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挪到正确的位置,叫她用双手把它举起来,正对着对面的画框,三途春千夜一只手托着她微微发抖的手底部,另一只手轻快地把保险栓顶开。
      “你以后就能用到了。”他的呼吸沉沉打在她侧颈,“小心点儿。”
      砰地一声几乎要把星野月耳朵给震聋,她感觉手指和小臂滚烫地疼起来,整个后背撞在三途春千夜身上,对面的玻璃相框炸裂开来,三途春千夜的笑声好像尖锐的鸟叫,让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枪口冒着热气,在墙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孔洞。
      …这是在干什么?
      三途春千夜好像从一开始就相信她是星野月,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没有一丁点儿质疑。她稍微抬头看到他眼白里蔓延的血丝,那轮廓好像一个个挤压着呐喊的人,他翠绿的眼珠转动下印在她眼睛里,那嘴角的疤一扯,她从未觉得三途春千夜的脸这么骇人。
      “……你干嘛这么可爱。”他垂下头,长长的粉发落下去,“戳一戳就抖个不停了,长大了和小时候怎么两个样子……我都记不得了。”
      三途春千夜嘟嘟囔囔“记不得了”几个字,然后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她此时彻彻底底感受到成年男性身体的力量,那绷紧的肌肉好像下一秒要钳住她的喉咙,三途春千夜握住她的手,他们的两根食指挤进扳机那小小空隙里,几乎把它微微下压,然后三途春千夜举起它,将那带着余温的伤口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
      三途春千夜感慨似的、怀念似的抚摸她的手臂,一边抚摸、一边说她的皮肤真是光洁漂亮。漂亮就好,漂亮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星野月感受到他的手指一会儿下压一会儿放松,她得紧绷着神经控制手指僵硬才不至于被他用力下压扳机,三途春千夜会被自己打死――这种事从来没想过。
      他将枪口用力撞上太阳穴。砰一声,她慌张地向后看他,只是后脑勺一片头发被烧焦。三途春千夜倾斜了手腕角度,然后装模作样地叹气。
      “你也太好玩儿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三途春千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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