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 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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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海瑞穗的记忆里，父亲一开始是很好的，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温柔善良，爱护妻女。
在天海瑞穗幼儿园的时候，经常会小朋友羡慕她，说她有全世界最好最帅的爸爸——源善工作很忙，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学，手里总能变出各种零食。
但这一切都在她五岁时变了。
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家里总是充满了争吵声和餐具摔碎的声音。
起初，这些事都是背着天海瑞穗发生的，她回家后，总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直到拳头落在了她的身上。
母亲和源善离婚，并把她托付给了住在埼玉的姥姥。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源善，也不敢问母亲。
直到他死，听说他家里给办了葬礼，但天海瑞穗和母亲并没有参加。
天海瑞穗下意识抬脚，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但他已经匆匆走远了。
可能，就只是一个长得像的身影？
她上次见源善的时候还很小，记忆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甚至发生改变的。
那个人大概根本就不是源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源善要是还活着，已经是三十五岁的人，怎么可能还和她印象中二十多岁的样子差不多呢。
当然，五条悟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参考性，就当他是冻龄了吧。
脑袋里乱乱的，天海瑞穗只能抓住伏黑惠的手，在他低头看过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伏黑惠根本就没见过源善。
他只知道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甚至不知道他家暴的事情。
她要怎么开口？
一直以来无话不谈，就连表白被拒绝后，死死封在心里的暴风雨都可以坦露给他。
可是源善，一直以来几乎是她的心理阴影。
因为他，她从此害怕高大的男性，害怕几乎一切暴力。因为那一拳打得太疼了，她连喜欢的男孩子，都会下意识选择并不那么高的。
她一度害怕天海筑紫有了新的恋人，她担心会又有一个家庭的保护者变成施暴者。
“……没有，我看错人了。”她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快上车吧。”
尽管她脸上挂着常见的笑，眼神也清澈，但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惊惧太明显了，伏黑惠怎么也不会忽视。
只是天海瑞穗既然不想说，他也从不会强迫她。
天海瑞穗很想找人说说这件事，但实际上她的选项就只有母亲一个人。
可源善同时也是母亲的伤疤，天海瑞穗实在做不到轻易揭开。
连带着那个穿袈裟的奇怪男人，她也没告诉伏黑惠。
感觉水很深的样子，她决定自己先调查一下。
那张名片上因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叫盘星教的，看着就很邪的教派。
假如那个人不是厉害的咒术师，天海瑞穗觉得自己甚至会怀疑这是一次简单的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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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天后，天海瑞穗一个人去了趟那家荞麦面店。
老板像之前那样接待了她，并且送了溏心蛋。
天海瑞穗试着叫住她：“我这次是想问一下，您说的那个悟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她的问题显然被预料到了：“他叫杰。”
“姓氏的话我也不清楚。”
毕竟只是食客和饭店的关系。
但能得到名字已经很好了，天海瑞穗谢过老板，一个人吃完了面。
她直觉这件事没办法问五条悟，当然也没办法问硝子小姐。
能被五条悟视作挚友，大概率是个厉害的咒术师，和他曾经是同学的可能性极高。
晚上吃饭的时候，天海瑞穗试探着开口：“妈妈，高专的学生一直都这么少吗？
天海筑紫不疑有他：“是啊，我那一届就只有4个人。”
“诶？那另外三个人是谁？我见过吗？”
感觉高专的同学情都很好的样子，没道理毕业就断联吧。
天海筑紫表情不变：“你见过啊，总打电话催我工作的那个，你朝仓阿姨，还有一个现在当了辅助监督，就是总开车来接我的那个松岛。”
可是你一直说他是你的专属司机。
天海瑞穗在心里默默吐槽。
怎么还给别人乱安身份。
不过她注意到还有一个没说的：“最后那个呢？”
天海筑紫嘴角向下撇了撇：“死了。”
她似乎想演一下，但没成功，看上去满心满眼都是鄙夷。
在这个节骨眼上，天海瑞穗很难不联想到父亲。
天海筑紫当然不是什么只和术师谈恋爱的咒术师派，但天海瑞穗直觉源善大概也是一个咒术师。
算算年龄，他俩正好是同岁，是同期的可能性还蛮大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天海筑紫狐疑。
“好奇啊。”天海瑞穗往嘴里塞了一块炸虾，她喜欢酥脆的外皮被嚼碎时发出的声音，“我差点就要入学高专了嘛。”
“说起来，硝子小姐和悟是不是也是同期啊？感觉他俩挺熟的。”
天海筑紫点头：“是啊，他们那一届真是卧龙凤雏撞到了一起。”
原本只是想套话，但她这么一说，天海瑞穗的好奇心就被完全钓了起来。
她给天海筑紫添了水：“什么什么？”
从来没和女儿聊过这些，天海筑紫一时间有点上头，张口就来：“硝子可是难得能为其他人治疗的反转术式，几乎就是珍稀。五条悟应该不用我多说吧，他肯定都跟你吹完了。还有一个咒灵操术，他俩以前可中二了，总自称是最强。”
听到第三个人，天海瑞穗眼睛一亮：“这个咒灵操术我怎么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发觉自己说过了话，天海筑紫闭上嘴，低头吃饭：“问这干什么。”
天海瑞穗就捣乱不让她好好吃，惹得她烦了，拉出前一个借口出来：“死了，别问了。”
和她猜的一样。
天海瑞穗垂下眼睑，安静了一会儿，又冷不丁开口：“那个人，是不是叫杰？”
“你怎么知道……”天海筑紫猛地抬头，原本震惊的表情在和天海瑞穗对视过后，逐渐变为了了然。
她嗤笑一声：“你套我话。”
“这怎么能算套话呢？”天海瑞穗捂住耳朵。
天海筑紫也不生气，只是问：“你从哪知道的？”
她不仅不生气，心里还稍微有点开心。至少看起来她女儿看上去不是个完全傻的，还知道套人话，应该没事那么容易被人骗。
“我见过这个叫杰的人的吧。”天海瑞穗答非所问。
她已经将杰和记忆力那个模糊的人对上了号，现在只想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忘记这段记忆。
天海筑紫避而不答，甚至试图转移话题。
天海瑞穗干脆下了一剂猛料：“有个人说我的记忆被篡改过，是真的吗。”
窗外有人骑着自行车驶过，连拉了好几下铃。
“谁告诉你的？”天海筑紫终于艰难地开口。
真的说出来，感觉反倒是很轻松的：“一个穿着袈裟，眯眯眼，留了奇怪刘海的人。”
天海瑞穗回忆着对方身上的明显特征，补充道：“他额头上还有一道缝合线。”
还没听她描述完，天海筑紫的表情就变了。
她几乎是立刻就拉起天海瑞穗的手：“走，我们去找五条悟。”
当然，因为她们找五条悟不如五条悟找她们来的快，最后还是打了通电话。过了几分钟后，五条悟出现在了家门口。
“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大晚上的，他看上去居然还是一副工作中的状态。
但此刻没空让天海瑞穗关心他007的工作问题。
天海筑紫板着脸：“瑞穗说她看见夏油了。”
原来叫夏油杰。天海瑞穗回忆了一遍，感觉或许是有点熟悉的，但她不确定这种熟悉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个名字，五条悟的表情僵住，然后逐渐转为沉静。
他看上去很吓人。
是那种包裹了一片惊涛骇浪的恐怖。
“袈裟，眯眯眼，奇怪刘海。”天海筑紫倒是不怕，重复了一遍天海瑞穗刚才的描述，“我想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五条悟的视线缓缓转移到天海瑞穗身上。
她觉得这样实在有点太残忍了，但假如那个人真是已经死去的夏油杰，就必须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杰已经……”五条悟难得有这样的一面，这个消息似乎往他的脑袋里来了一记重拳，打得他有些无措，“我亲自动手的。”
天海瑞穗也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下意识伸出手想拉住五条悟，但手指靠近他手的时候，被一层无形的东西隔开了。
这是除了给她展示的那次以外，五条悟第一次对着她开了无下限。
天海瑞穗倏地收回手。
她感觉手像是碰到了一团火焰，烫得她很疼。
但五条悟此刻一定比她要更疼，千百万倍。
她吸了一口气，说：“有照片吗？我可以指认。”
五条悟蓝得甚至像是在发光的眼睛动了动，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第一次没有任何笑意。
看了两秒，他翻出手机，拇指在上面划拉着，然后将手机翻转过来，递给她。
一张合照，硝子小姐在最中间，五条悟站在右侧，伸出三根手指比耶，笑得格外张扬肆意。
而在照片最左边，是另一个黑发少年。
同样穿着高专制服，头发扎起来了，但留了一撮奇怪的刘海。
和五条悟不同，他脸上的笑很淡很柔和，眼睛微弯。
和那天见到的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额头上的缝合线。
天海瑞穗看了一眼五条悟的神色，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她硬着头皮：“是他。”
“但是那个人额头上多了一条缝合线！”她飞速补充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