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父之途》流浪的儿童

4、4

　　“柳荫，你一个月都没有休息，你今天休息一天吧。”李掌柜一大早就这么告诉柳荫，这让柳荫很高兴，没有多少人会不喜欢放假，更柳荫这样一个小孩子呢。
　　“谢谢掌柜。”柳荫很高兴对李掌柜道谢。
　　“好好的去玩一天吧，今天会很热闹的。”
　　“掌柜，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柳荫刚来不久，很多东西都不太懂，秉持着不懂就问的道理，柳荫很自然的开口问道。
　　“今天是玉兰节。”
　　玉兰节柳荫还是知道的，只是在他们那个小县城对这些节日也不太在意，更何况柳荫每天都在为吃饱饭而奔波苦恼，哪有功夫去过节日呢？每年也就只过春节。玉兰节是一个庆祝丰收的节日，是在每年的粮食收获以后。
　　“好好出去玩一天吧。”
　　一般来说，出去玩的话总会穿上自己比较好的衣服，但是柳荫比较穷，并没有更好的衣服，所以只能穿着平时的衣服出去。平时柳荫只是呆在酒楼的后厨，大家也没有谁会嫌弃他，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今天的京城特别的热闹，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有衣着华丽的富商或官员，也有衣着普通的寻常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街上的小贩也比平时多，柳荫一个一个摊位的看，但是什么也没买，在平时的话肯定会招来小贩的骂声，但是今天却没有人呵斥，似乎世界一片美好。
　　“你听说了吗，今年的庆典会有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来。”一个人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
　　“哦，是什么人呀？”另一个人很好奇的问。
　　“据说是一个王爷。”还是之前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亲戚在王爷府当差。”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的语气很是骄傲。柳荫不在意什么王爷，而是比较在意之前那个人说的庆典，于是就凑上前去，问：“叔叔，庆典什么时候举行呀？”最先说话的那个人看了看柳荫，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小弟弟是外地来的？”
　　“对，我是刚来京城的。”
　　“难怪不知道庆典，我们京城的庆典可跟其它地方不一样，我们这里的庆典是府尹主持举行的，未时举行，会持续三个多时辰。有很多节目，就在朱雀大街举行。”男子很热心的解答柳荫的问题。
　　“谢谢叔叔。”
　　现在距离未时还有好长的时间，柳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只有四处逛逛。柳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顺着人群走，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比之前的贵了不少，比如文房四宝，玉石玉器，胭脂水粉，都不是普通民众能够经常消费得起的。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不要挡着我们做生意。”柳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阵大力推开了，回头一看，是一个店小二，不过却穿得很不错，比一般的老百姓穿得要好一些，所以难免有些看不起这些普通老百姓。
　　柳荫并没有理睬店小二，只是重新站稳后就离开了，去别的地方逛。柳荫并不知道这一幕落入了对面二楼雅间的柳愈乘眼里。
　　“阿乘，在看什么，这么有劲？”柳愈乘对面的一个华服男子问道，一边说还一边往窗外看去，只是很显然的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子。”柳愈乘平淡的说道，但是华服男子听了却显得很吃惊，一脸诧异的说：“有意思？阿乘你竟然说有意思，太可怕了，可怜的孩子。”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做出一个同情的表情。
　　柳愈乘和华服男子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彼此都熟悉对方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当然也知道华服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表情并没有一丝改变：“之前遇到过几次，没想到喝个茶也能碰巧遇到，而且小小年纪便这么……”似乎是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柳愈乘顿了一下才说：“理智，刚刚那个店小二很无礼的骂了他，他也没有生气，很平静的就离开了。”华服男子很明显不认同柳愈乘的话，摇了摇头说：“阿乘，你这么想是不对的，被人辱骂了怎么能就这么让他骂了，这样不是太窝囊了吗，太长他人气势了。”
　　“阿轩，这种明知对方比你强却还要上去送死的行为只能称之为傻。”
　　很显然两人在这一点上不能达成一致，两个人谁也无法说服谁，这样的话题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阿乘，我听说你要出席今天下午的庆典？”
　　“嗯，有这么一回事。”柳愈乘并不在意的回答。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让你去，随便派个人去不就可以了。”何轩显然有些不理解
　　“我们做臣子的，只要按照圣上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其它的自然有人操心。”柳愈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下子就带过去了，柳愈乘没说何轩也就不再问。
　　柳荫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回酒楼吃午饭，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下就前往朱雀大街。到达朱雀大街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多人，原本很普通的一条街道此时已经变得大不一样，树木都用布匹包裹起来，在朱雀大街的尽头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台子，在街道两旁已经有了一些商贩，不过这些商贩可不是普通的商贩。
　　没过多久朱雀大街上就没有空闲的地方了，全都是商贩。柳荫发现很多人在这里买了东西并没有付钱就走了，而且也没有人说什么，这让柳荫觉得很奇怪，于是就问旁边的一个老年人：“老爷爷，他们为什么不付钱呀？”老人看了看柳荫，笑呵呵的说：“刚从外地来的吧，也就只有刚从外地来的才会不知道，这些商贩普通的商贩，而是官差，无论你吃什么都不会花钱，买东西也不会花钱。”
　　“那不是要花掉很多钱吗？”柳荫很惊讶的问，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庆典。
　　“当然要花掉很多钱，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各个商家赞助的，而且也不是无限制的。”
　　老人这么说柳荫觉得还算是可以理解，也许老年人都很喜欢别人和他说话，这个老人又接着说：“你可以去前面那个台子那里领牌子，有牌子你就可以不用付钱了。”说完指了指街道尽头那个刚搭建起来的临时台子，上面有几个官差，不断的有人上去领牌子，柳荫又问：“那我这样刚来京城的外地人能不能领牌子？”
　　“领是能领，不过能领的牌子会少一点。”这个老人真是有问必答，而且都知道。柳荫也没有觉得有上面不对，虽然他比其它孩子经历得多一点，但是也只是个孩子，不是心思复杂的成年人，于是礼貌的对老人道了道谢也去领牌子了。
　　等着领牌子的人真的很多，柳荫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了他。
　　“什么名字？”一个官差面无表情的说，一边问一边翻手中记录着京城所有有户籍的人的名字的册子。
　　“柳荫，我是从外地来的。”
　　“从什么地方来的？”那个官差翻开另外一个册子，上面也写了一些名字，不过很显然少得多。
　　“通州易县。”
　　那个官差将柳荫的名字写在上面，再在后面写上通州易县，说：“下一个。”另外一个官差将三个大约有两指宽一指长的木牌子递给柳荫，说：“好了。”柳荫接过牌子，仔细的看了看，这是用竹子制成的木牌子，当然不是新长的嫩竹子，而是好几年的老竹子，牌子的一面写着一个摊位的名字，另外一面则是空白的，暂时上面也没有。
　　柳荫来到木牌子上所写的摊位前，这是一个吃食的摊位，现在时候还早，柳荫并没有吃东西的打算，于是就拿着木牌子继续寻找下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卖小玩意的地方，摊位并不大，但是却有很多人在这里挑选东西，柳荫也凑上前去，摊位上面有都是一些小东西，而且很杂，并不是统一的，比如说只卖饰品或者玉器。上面有饰品，有小孩子的玩具，甚至还有胭脂水粉，还有生活中用得到的小东西，很杂，上面都有。柳荫也认真的挑选起来。虽然柳荫本身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并不喜欢小孩子的玩具，胭脂水粉什么的更是拿来没用。柳荫挑选了半天挑了一个簪子，其实柳荫现在还用不上簪子的，但是喜欢没办法呀，柳荫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簪子，于是就要了这个簪子，反正以后长大了总是会用上的。
　　“我要这个簪子。”柳荫说道。那个假扮小贩的官差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只是对柳荫说：“把木牌子给我。”柳荫将木牌子递给他，那个官差在木牌子上用刀狠狠的划了一道刻痕，然后就把木牌子收了起来，并没有还给柳荫。
　　柳荫用掉了一块牌子，还有两块，这是人也越来越多了，已经可以用人挤人来形容了，大多说都是衣着普通的人，也有很多穿得很寒酸的人，看起来京城也不是所有人都富裕，也有很多穷人，至于有钱人那就没多少，偶尔会看到一个。
　　柳荫的最后一张牌子是一家卖布匹的摊位，摊位上的布匹都不是普通的布，大部分都是比较好的，至少是比普通人穿的麻布什么的好上很多，最差都是棉布，这个摊位的人很少，只有两三个人，看见柳荫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柳荫看着上面五颜六色的布料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好一点，也没有人会催柳荫，柳荫索性也就慢慢挑选，最后还是拿了一大匹棉布。要棉布的话肯定会多一些，要其它更好的布匹的话就要少很多。对柳荫来说，更好的布料也用不上，还是一匹棉布好了，也能给自己做两身衣服。柳荫刚刚挑完东西就听到传来锣鼓的声音，柳荫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临时搭建的台子旁边有人在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