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见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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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子双腿发软，指着自己眉心的剑挪开之后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多谢恋香公子救命之恩。”心有余悸地擦去头上的冷汗。
“现在就给你报恩的机会。”又是一脸“我不吃亏”的表情，恋香指了指陆年。
“公子有什么问题，不知在下是否能略尽绵力。”像是找到了靠山，千机子也不再畏畏缩缩，反倒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在陆年看来，像极了一种人——半仙，也可以叫神棍。
陆年走了过来，却看到千机子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脖子，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块一直还挂着的麒麟碧玉：“你认识这块玉？”带着兴奋与隐隐担忧的声音。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这块玉从何而来？”千机子黯淡浑浊的眼中竟因为这块玉而闪烁出光彩：激动、敬畏、痴恋，甚至有一丝丝恐惧。
“一位故人暂时托我保管而已。”细心如陆年怎会看不出千机子眼中透露出的危险讯息。
“实不相瞒，这玉名唤逆魂，按说还有一枚顺魄玦。传说汉朝武帝时有西域的使者进贡了圣石，经国师之手雕琢成逆魂顺魄一双玉玦，一祭天一祀地……这是两块通灵之器，鄙人祖上传下来的《千机密录》中有记载。”
“传说？你怎么知道我脖子上这块就是传说中的逆魂？”
“嘿嘿，在下不才，两年前也曾有幸一睹逆魂顺魄的光彩，玉玦俱全，而不是只看到过逆魂而已，”千机子面露得色：“这两件宝贝，祥煞之气共存，这也是很多知道它们的人想得到而又不敢出手的缘故，公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祥煞之气共存——”陆年轻轻笑了笑：“那么可不可以请先生告诉我两年前这两样东西在谁的手里？”
“嘿嘿……这个人，不问也罢，不问也罢，销声匿迹也一年多了。”
一旁的恋香兀自陶醉地看着坐在桌边的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的女子，似乎完全没在意到房间里正在进行的是什么话题，素和殇倒是听得认真，先是一脸“捡到宝贝了”的表情傻笑着看着陆年，听到千机子说什么祥煞之气共存时又换上了一副“你敢咒我兄弟”的模样瞪着莫名其妙的老头。
“那么，我还是问自己最初的问题吧，”陆年虽然知道自己穿越的事跟这玉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也没忘了同样关键的一个人：“先生可知道一个叫顾清商的人？如果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顾清商？”千机子楞了一下，回过神来打量了眼前这个发色奇特的少年一番，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他。哈哈，这位公子口中的顾清商正是在下方才所说之人，只是他消失了一年多，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只怕帮不了公子了。”
当陆年说出“顾清商”这个名字的时候，房里除了千机子，还有一个人也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女子暗夜般沉静的眸子中闪过的波澜立即被掩饰得很好，只是仍没逃出某只狐狸敏锐的观察。
“两年前见过，消失了一年多……”陆年思索着，想到顾清商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穿越了：“最后见到他？我想知道你在哪里碰到他的？”
“两年前，呵呵，我还在虎园啊——”千机子回想起自己逃到陋巷之前也曾衣食无忧过，再想到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贫苦日子难免心酸：“最后见到？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顾清商，一个地方——杀手楼。”
众人将目光移到玄衣女子身上，千机子就听到栗色头发的少年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凌霜微。”连自己都没想到似的自报家门。
“凌！霜微！”素和殇的额角明显在抽搐：“就是杀手楼西楼第一人凌霜微？倾欢剑……我早该想到。”懊恼地扬扇敲敲自己的额头，没看到千机子和恋香公子投来的“藐视”眼神。
陆年听他们说到现在的杀手楼，本来并不关心，但是当得知顾清商跟这个地方有关联的时候，还是决定弄清楚：“阿宿，杀手楼是个什么地方？”带着最正常不过的好奇语气询问道，陆年也不想相信这是自己能够问出来的问题：杀手楼顾名思义当然是杀手聚集的地方。但是来到这个与自己成长、受教育的环境如此不同的地方，陆年不得不承认自己应付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提问换来了其余三人一致的目光洗礼，素和殇更像是找到了比自己还要后知后觉的人一般张狂得意。但是陆年自认心里素质还是很好的，这样的注视完全在承受能力之内，于是回报三人的是一脸诚恳的笑容，没有少爷的嚣张也没有狐狸的轻佻，有的只是像栗色短发一般的夺目。
“江南丝雨时，胭脂沉碧亭……”千机子喃喃地念起来。
恋香瞟了一旁的老头子一眼，解释道：“江南杀手楼，楼主冥姬。临水而建四楼十六阁，各设首领。楼中杀手有多少？你可以问千机子……杀手楼的规矩是拿钱换命，只要你给得起他们要出的价格，他们就会替你去索命，不管目标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顾清商也是杀手？开什么国际玩笑！
“栗子，本少爷都不知道你从哪个地方来的，连这些都不知道。”素和殇有些奇怪，才想起来虽然已经跟陆年结拜为兄弟，但自己竟然对这个少年还什么都不了解。
“啊？呵呵……”陆年不知道素和殇突然会问这个，想了想说道：“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山里，那里穷乡僻壤，消息比较闭塞，阿殇别在意。”
“原来是这样。”素和殇了然的点了点头。
“凌姑娘，你好，”陆年转过身看着凌霜微，礼貌地打招呼：“我叫陆年。”见面前坐着的女子无甚表情地看着自己没有要搭理的意思，陆年也不恼，反倒笑笑继续跟她攀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冷汗直流的千机子：“不知姑娘可认识顾清商？”
浓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盯着陆年，只一会女子便转过头冷冷地看了千机子一眼，回答了一句“不认识”。陆年只见面前的人身形一闪，已经从方才恋香进来的那个窗口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恋香像是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机会，匆匆丢了句“小年后会有期”就追了出去。素和殇八卦地想跟千机子打听凌霜微为什么拿剑指着他，被陆年拖着一起离开了。
破旧的二层小楼下，墙角的阴影中站着两个人，男子四十多岁，素色衣袍，目光阴鸷；女子年纪相仿，倒是端庄的很。二人在楼上众人离开之后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赤蘅，看来不把虎园放在眼里的人，还真不少。”男子先开了口。
“无妨，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被称作赤蘅的美妇垂眸说得平静，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她心底重重的杀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见端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