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小白x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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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莫鹤他们在安睡中度过。
风烟俱净，清澄的天空与水岸共色，成片成片展翼扇动微风。
十楼比下边还凉快，二人醒来顿感眼前清风明月。
矮胖的机器人将他们簇拥其中，间或闪闪头顶的小灯。
蓝，一下，红，两下，蓝，一下，红，两下······
清晨吃过早饭，罗微离翻进来的那扇窗只有米色的百叶窗帘，不是全遮光的，微微透进如水的晨曦。
简单活动一下后，莫鹤总算是找回了身体的好状态。
像梨花坠雪，柳枝弹灰，一身轻。
莫鹤沉默地环顾四周，突然若有所思靠近那扇窗：“你有没有觉得······”
罗微离直接起身过去，然后就上手摸了出去。
片刻，他回过头看向莫鹤。
这是有发现了。
莫鹤耸耸肩，这方面罗微离更有话语权，他只是提醒一下。
没干脆地拆下32号打上来的探测器，罗微离示意莫鹤把机器人体内取出来的暗板拿过来。
把暗板垫在探测器和墙体之间，罗微离收回手。
莫鹤在他手中接过一张纸条。
-822。
罗微离凑过来瞧了一眼。
机器人被他们拆解得七七八八，已经几乎是报废了。
它们浅斟低唱一番，醉倒般堆叠在一起。
根据纸条背面信息的提示，他们将罗微离后颈上的标记成功和皮肉隔离开，但是没有完全取下。
工具有限，擅自取下会惊动对方。
莫鹤沉吟片刻，颔首和罗微离低语起来。
庞妹这几天的活儿都挺轻松，饭都没有之前香了。
相比之下蘑菇头的工作就忙碌很多，她们吃饭的时间点也慢慢错开来。
倒是想找莫鹤唠嗑，但是他又说自己很忙。
罗微离更别说了。
庞妹自己一个人低头扒拉盘里的饭菜，半晌咽下几口。
有人在她面前放下了餐盘。
庞妹瞟了一眼，挑挑眉。
长得挺帅。
另外有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坐到了他身旁，和庞妹对上视线时微微一笑点点头。
帅哥却有点不开心：“你怎么来了？”
“怕什么都不知道，哪天拖了你后腿。”
加密通话呢？
庞妹再次垂首，百无聊赖玩着米饭。
刚摆出一对熊耳朵，她旁边的位置也来了人。
没抬头，庞妹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给隔壁空位置。
上回没躲，和一个满身大汗的哥蹭得浑身渗馊味儿，晚上洗完澡想起来忍不住回浴室再洗一遍。
“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嗯？”庞妹欣喜地抬起头来，“哥？”
莫鹤掰开一次性筷子，把饭团戳散：“嗯。”
然后他随手把一个小东西推到了32号跟前：“拿着吧。”
32号点头，一边收起它一边看着庞妹道：“叫我刘哥就好。”
“虞鑫。”28号依旧微笑。
“莫鹤，”莫鹤也稍作介绍，“庞妹。”
“可以啊，这就交上帅哥朋友了。”庞妹没在意刚刚那个被递过去的东西，转过头笑他。
莫鹤笑笑没说话。
有个男生这时候走过来，像是随口一提：“你不走吗？”
“啊？”庞妹对他有点眼熟。
“组里集合，那边材料不够，让我们过去紧急处理。”
“啊？是吗？”庞妹拿出手机，翻看消息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
莫鹤朝她挥挥手：“去吧。”
庞妹拂足而去，留下三人悄悄惊动连山，三杯剑影横戈，互相隐匿着气息。
舞龙泉，探虎穴。
“你们速度挺快。”
“对方人更多，”32号吹面不寒，不动声色，“我们选人费功夫。”
“软柿子烂柿子，骨灰里边扒沙子。”莫鹤意有所指。
这边火药味越重，就愈发衬托得虞鑫林静山幽，面容娴静：“自然还是优先找好对付的，我们火力也不足，干不过那些凶恶过头的。”
“倒不至于把自己当小警察了，对吧？”莫鹤叹口气，“其实主要就是往里边塞人而已。”
虞鑫和他面对面，沉声道：“我女儿，八岁，罕见病。”
32号侧头看了他一眼，但是虞鑫还在专注地盯着莫鹤，语气也算平静。
莫鹤闻言没忍住皱了皱眉。
“没几个月好活了，中心区的医疗是她最后的希望。”
莫鹤陷入暂时的沉默。
他已经能想象到庞妹对着他不争气喊着“烂好人”的表情了。
但他就是这样，听到别人有什么苦什么难，就忍不住去琢磨自己能帮点什么。
等朱颜辞镜花辞树，莫鹤这性子都难改。
罗微离放他出来可能不算明智。
“有理由，不代表就可以心安理得这样去做。”莫鹤沉心认真吃了几口饭。
挺饿的。
“确实是这样。”虞鑫点头。
“但是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你们有什么不对，”莫鹤松开眉头，“我只是随便聊两句。”
气氛马上轻松了不少。
莫鹤也不习惯端着和人聊，干脆按自己舒服的方式来。
“那你们算是和对方这样决裂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和莫鹤见面。
“实不相瞒，昨天就彻底掰了。”虞鑫摊手。
要端着的时候虞鑫没让32号开口，现在放松了，32号更不知道该怎么聊，只偶尔补充两句。
“外面？”莫鹤问。
32号看莫鹤的眼神都谨慎了不少。
莫鹤反应很快，也很敏感。
“组织里几个老人闹起来的，无非那点事，一边觉得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边觉得要坚守原则。”
“那现在是怎么，”莫鹤慢条斯理地吞咽着，“拿我们做博弈的棋子？”
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觉得口气有点冲：“也正常，没事，现在看来反正是你们赢对我们比较有好处。”
“上面的意思是想端掉对面那窝，这几年组织里的风气都有点被带坏了。”
虞鑫和莫鹤活像是好兄弟伴酒闲聊，一派祥和。
32号只能闭嘴不说话，只管听着。
“怎么端，杀了？”
虞鑫摆摆手：“我们这边的人做不了这个。”
“对方十有八九不会这么想，你们真有胜算？”
“总人数是我们更有优势，但是那是外边，里边他们的人更多。”虞鑫没隐瞒，如实说了。
32号总算找到机会开口：“要是昨晚没来得及把他们的老大铐住，那他大概率已经进来了。”
“阵地转到里边来，我们这边确实被动。”
“你们老大也会进来吗？”
“老白······”虞鑫无奈笑笑，“他上了年纪，禁不起这个折腾，其实也没必要进来。”
“要么你们也得考虑一下往里面多塞人，要么就得富贵险中求，期盼以少胜多能赢。”
“动静不能大，引起这边安保系统注意，都得完蛋。”
“那就是只能在入虎穴和引虎出山里选咯？”
“是这个道理。”
“我们这几个棋子，应该没这么大魅力吧？”莫鹤看着他笑。
“恐怕是的。”
32号插来一句：“不一定。”
“嗯？”两人都转头看他。
“有女的，他们那边。”
虞鑫沉吟片刻：“已经进来了？”
“目标是庞妹吗？”莫鹤看着挺淡定。
“原来计划是这样，或许后面会改。”32号感受到了来自虞鑫这边温和地注视，心里发毛，“但我觉得应该有点什么更重要的理由，不只是因为顺手。”
“小白会是女的吗？”虞鑫挑挑眉。
“我上次见的还是男的。”32号没看他，只是盯着餐盘。
“或许，你们这些‘老大’什么的并不是固定的？”
虞鑫表示赞同：“确实有这个可能，听说两边对弈很久了，但小白似乎一直都挺年轻的样子。”不像老白，早荷担压力和悲痛多年，成为慈祥的老大叔了。
“估计换过不止一次。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小白不止一个。”32号补充。
“那边”有比他们明显很多的等级划分，其实“这边”也有些因为不想受这些的约束才没有成为“那边”的一员的人，而非真的认同“这边”的原则。
他们这边更多的是以前后辈的关系互相尊重共存着，老白因为资历最老，消息最灵通，待人又平和，所以广受拥戴。
对方可不一定是这样了。
小白能成为那边的头头，或许不是因为资历，而是因为势力。
有底气能使唤人。
“上面，上面的上面。”莫鹤敲敲桌面，“你们探不到对方的底吧？”
“确实。”虞鑫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
不确定性太大，那边的顶真的是小白吗？
谁也不敢保证。
“让罗微离和我去，”32号说，“探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小白x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