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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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除了宋景辞，一共邀请了十二位需要翻红的偶像。
虽然说的是翻红，按照卢璐的话来说，翻红起码要红过。
起码得有过应援吧？有过后援会吧？有过站姐吧？这些都不说了，但最起码得有人认识吧......
这里面起码五位，卢璐搜遍全网也就只知道了性别、姓名和身高，是她的搜索引擎不够发达么？
但综艺为了凑人数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网友热烈讨论有代表作的那三位，基本在宣发阶段人气就遥遥领先，于是为前三的排名稍微增添了些悬念。
对于这三人，卢璐是有印象的。
目前人气暂时最高的是贺明净，三年前选秀出道的，在限定团里作为舞担，但真正火起来是参演了一部网剧的男二，人设太好，于是吃红利小火了一把，当时还唱了OST，不过后续资源没跟上，也就逐渐没什么曝光度了。
第二个是个人solo出道的，叫林泽。年纪最大但看着最小，长得很幼态，感觉能收获一大批妈粉。出的几首歌有爆款，但人不温不火。
剩下这位......卢璐略微头疼，胡飘，她的前男友。毕竟是私事，分手时也闹得挺不愉快的，她就一直没与宋景辞说。
她能看上，至少证明脸还不错，但也只有脸不错。当时在小糊团里全靠脸出圈，代表作品是几款销量不错的杂志？？？带着前任滤镜，卢璐直接把胡飘的rapper身份否了。
和宋景辞交代了句凡事小心，卢璐也不能陪他录制，马上就得走，毕竟手上还有其他艺人呢。
“那我走了？”
卢璐还是不放心，因为某些原因，宋景辞连助理都没有，万一遇到意外情况，全得自己处理。关于什么专属造型师更是别提，但好在是实打实的“神颜”，在镜头前足够抗打。
“嗯，璐璐姐你还不放心我么？”
宋景辞从方才联系的飞飞那里领过面具，在脸上比划。
“......最好是。”，感觉有道视线开始黏在自己身上，卢璐自知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掌握分寸，关键是别让自己受委屈。”
宋景辞噙着笑，递给卢璐一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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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送走一步三回头的卢璐姐，宋景辞跟着工作人员走入房间里，在推门而入之前，他稍顿了下，侧头问道：“我现在需要戴面具么？”
工作人员明显也没考虑过这情况，他拿着对讲机，朝宋景辞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问一问。”
现在还在准备阶段，摄像机都还没架好，等下还得把嘉宾们带出去重新进来呢......他的确是不知道宋景辞此时需不需要遮脸。
“喂？飞哥。”
开拍前一小时，大家都忙得团团转，以至于飞飞半天才得空回复他。他没想到宋景辞也就真的陪他站在外面等着，不禁疑惑：之前不是有人锤宋景辞耍大牌么？完全看不出来啊？
大概是被糊磨平了棱角。
他发愣地想，却见宋景辞目光落在他身上，这双眼睛看木头都含情脉脉的，他不敢对视，立刻低下头，就听到对方嗓音含笑地提醒他道：
“你对讲机有声音，似乎是回复了。”
“哦哦！”
工作人员脸唰地通红，立刻拿起对讲机，飞飞的声音清晰传达——“还是戴上吧，别出意外。”
“宋......宋老师，您应该听到了？”
宋景辞眼尾稍扬，并不意外地拿起面具准备戴上——
“宋景辞？你也来参加这节目？”
语气里不掩讽刺，甚至因为阴阳怪气而尖细得有些扎耳朵。
闻声望去，宋景辞微皱起眉。本来以为是之前有过节的，但他显然并不认识眼前这位。
隆鹤戴着墨镜，发现宋景辞视线转过来，自傲地扬起下巴——
他现在可比宋景辞红！
示意助理跟紧自己，他快步走到宋景辞面前，想居高临下地奚落一番，却发现宋景辞比自己高半个头。
隆鹤：......
宋景辞见状歪了歪头，昳丽的眉眼略弯，其间的明媚从眼尾漫出来，能猝不及防扑人满怀。
距离最近的隆鹤愣了几秒。
反应过来登时气急败坏地推开宋景辞：“什么人啊？也配在我面前挡着？我什么咖位，你什么咖位？”
工作人员、助理：......
宋景辞也没结结实实地让人推，在隆鹤伸出手前，他就向后撤了一步，对方的指尖连他衣角都没触到。
听对方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宋景辞故作思考了会，薄唇轻启：“我们嘛......十八线糊咖？”
隆鹤：......
这句话堵得隆鹤面色铁青，而工作人员和助理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可不是么？谁不糊会上这档节目啊？
糊咖兄弟手拉手，谁先崛起谁先走，横批：一“带”一路。
“你！”
隆鹤听到笑声狠狠地瞪了其余两人一眼，他本还想刁难宋景辞，可对方神情严肃认真，没给他挑刺的空间。于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只能恨恨地捏紧拳，低呵道：“我们进去！”
助理见隆鹤怒气冲冲的样子，忍不住哆嗦下，立刻埋头跟在人身后，路过宋景辞时还对人歉意地笑了笑。
宋景辞翻译过来，觉得应该这样理解：我家“傻狗”，不好管教，您见笑了......
被这想法逗乐，他浅勾起唇，手上动作却没停，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戴好面具。
虽然隆鹤上前挑衅是喜剧效果占大多数，但至少提醒了他，这综艺没想象中那么风平浪静，从这角度来说，有个面具掩饰身份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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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知深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头枕着背后冰冷的瓷砖。
头顶的灯光碎在他眉睫眼底，若隐若现的。
时不时地低咳两声，牵扯到延伸到手背的输液管，一来二去就挣出了血。
瞿知深皱起眉，熟练地给自己重新扎好针。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却被医生塞了张“心肌炎”的诊断，瞿知深把纸揉成一团，不悦地抿直唇线。
口罩从开始到现在就未摘下来过，连续的咳嗽使得呼吸不畅，让他觉得有些闷，白皙的指结勾起口罩的外沿，稍稍向下拉了拉，却被扑面而来的凉意冷得瑟缩鼻尖。
瞿知深仰头看去掉半瓶的透明液体，瞧见光影在塑料瓶上折射出的七彩光晕，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浓密的眉睫覆在眼眸之上，竟然显出几分落拓。
冰冷的液体从针眼流至周身，却引起胃腹的灼痛，瞿知深敛眸极轻地讽笑了下，手不由地攥紧些。
便索性阖眸把所有翻飞的思绪都锁在脑子里，自欺欺人地躲个清净。
拉锯的意识终于肯安分下来，其间他感受到有人来过，却也并不真切，只是漂浮的光影混沌地凝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又被他刻意地用手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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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夜班的护士来给外面的病人换药。她熟练地准备好所需器具，脚步放轻地朝外走去。
那外边长椅上的瞧气质就是帅哥，主要是腿长，委委屈屈地蜷着，椅子太矮，无论什么姿势都不太能伸展开，看着还挺让人心疼的。
凌晨穿这么薄容易着凉，她看人旁边一个照顾都没有，这样一来，怕是会病得更重。但现在对方睡熟过去，她也不好把人喊醒，好在病人把手搭在椅子上，方便她换药。
动作熟练地撕开胶带，看见青紫的手背时却不禁抽了口气。估计是漏针很多次，但病人竟然都自己处理了？
这惨状实在让她不太好下手，敛眸仔细看才勉强找到能扎针的地方，结果捏对方手腕时差点被极低的体温冰得脱手。
“怎么回事......生病了，竟然身边连个照顾都没有......人都冻成这样了......”
护士低声嘀咕着，手脚却麻利，想着隔壁输液室里还有毯子，可以拿来给人盖上。
她仰头调整液体下滴的速度，转身去输液室，没注意到昏沉睡着的病人低声呢喃了句，眼角红得近乎要淌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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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知深知道这只能是梦。
不然不会有宋景辞。
如果他还有几分清醒，他一定会刻意避免对方的出现，不会愿意宋景辞分走自己分毫注意力。
他会把“不在意”演绎到最佳，会是最成熟的那个。
成熟的人不会频繁地回首过去，不会放不下，会信口轻易地许诺情感与梦想，再在反悔时毫无负担地丢掉。
这些宋景辞教会他的，这些......他在他身边时，从未学会的。
瞿知深觉得精神与身体极冷极热的温度分裂成两半，一半反复地倒带，宋景辞神情冷漠地同他说“分手”，一半是荒谬的此刻，对方站在他面前，垂眸看着他叹息道“怎么照顾不好自己”......
一冷一热，亦真亦假。
瞿知深在两个画面里静止着，与周边的场景一同沦为死物，除却落在宋景辞身上的目光。
然而他又如此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相反，除却自己，其余全是不切实际的臆想，是他绝不会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的视线，是宋景辞。
瞿知深曾日日夜夜地想过重逢，或许只是街头街尾仓皇的对视，是舞台之上又一次擦肩而过，是无数次被捏造好的“凑巧”。
“偶然”对他而言实在过于必要，方便他时刻提醒自己——
爱早就结束，他该是恨着的。
但两年，七百多日夜，却一次都没有过。
这样的无缘无分，瞿知深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
庆幸不会再一次掉落陷阱......
庆幸自己不用纠结，是否“原谅”......
——“瞿知深......”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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