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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贵妃 ...
景雍元年,仲春。
春日融融,莺歌燕啼蝶飞舞。
辅国公府正堂庭前那棵百年梨花树这几日开得正盛。
花满枝头,阵阵春风拂来,簇簇花枝随风摇曳,洁白的花瓣似碎雪簌簌飘落。
落英缤纷的梨花树下,明婳身着淡紫绣兰花百褶襦裙,头绾灵蛇髻,鬓边簪着一支紫玉滴珠凤头金步摇。
正和自家二哥哥明综,对坐在摆着一方紫檀木雕花棋盘的汉白玉石桌旁,各执黑白二子对弈着。
看着眼前的棋局,明婳娇丽的小脸笑得十分得意。
她手执一枚黑子在棋盘上‘嗒’的一声落下,对着眼前身着天青色锦袍,用银笄束发,面容清俊,眉目疏朗的明综,脆生生笑道:“二哥哥,婳婳这局赢定了呢!”
小娘子如花似玉,貌似嫦娥,一身冰肌玉骨,生得明眸皓齿,娉婷袅娜。
未施粉黛的莹白小脸颜如渥丹,柳眉弯弯,杏眸盈盈,樱桃小嘴不点而朱,笑起来比身后那树梨花还要明媚娇丽。
“这还未到最后呢,婳婳怎么就这么有把握了?”明综一双温润的桃花眼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
随后执起一枚白子,眉眼带着宠溺的笑意,看了娇俏灵动的妹妹一眼,抬手作势准备去落子。
“哎呀!等等!等等!”明婳正得意地拈了一块手边白瓷碟里的桂花糖糕吃着,见状狐疑地再仔细看了看棋局。
这时她才突然察觉,自己方才一时大意,竟然中计落入了明综设下的陷阱。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桂花糖糕,抓着明综要落子的手臂撒娇道:“婳婳方才看错了,这个不算,二哥哥再让婳婳一个子!”
说着,明婳另一只纤细如玉的小手,眼疾手快地将她方才落下的那颗黑子收了回来。
明综轻轻挣开了妹妹的手,在棋盘上落下定胜负的一子。
随后他伸手捏捏了妹妹雪白的脸颊,揶揄笑道:“婳婳,落子无悔,更何况这局二哥哥已经让了你三个子了。”
“哼!那不玩了!”
明婳绷起小脸,恼羞成怒地瞪着明综娇哼一声。
随后她扔了手中的棋子,起身提着裙摆,往正悠闲地坐在花厅里的黑檀木镂花罗汉床上,和身边的侍女婆子们玩笑说话的母亲赵雪兰身边去。
娇娇软软的小娘子一脸委屈地窝到母亲怀里,素日清甜的嗓音现在听着可怜巴巴的,告状道:“阿娘,二哥哥他又欺负婳婳......”
辅国公夫妇有二子一女,夫妇俩素来最疼爱天真烂漫,玉雪可爱的小女儿明婳。
赵雪兰闻言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瞪着后面跟进来的二儿子明综。
“你这臭小子,怎么又惹得你妹妹不高兴了?看时辰你父亲就要下朝回来了,还不快过来哄哄你妹妹,若哄不好,我看你要皮痒!”
明综对于母亲对妹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早已见怪不怪了,全家都将这最小的妹妹捧在掌心,舍不得她皱一下眉头。
他也没有例外最是喜欢这个妹妹,明知自家这古灵精怪的妹妹现在大概是装生气的,他也怕她一会儿真的生气不理自己,忙追进来哄人。
“好啦,我的小祖宗,二哥哥答应让你行了吧?一会儿下完这局,二哥哥再亲去厨房给你做炙羊肉吃怎么样?”
小娘子最是馋嘴,只要有好吃的,就能高兴起来。
“还要给婳婳做一碗冰甜冰甜,上面洒满桂花的杏酪奶,吃完炙羊肉正好解腻!”
明婳的小奸计得逞,翘着嘴角,水灵灵的杏眸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从母亲怀里起来。
明综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妹妹,宠溺地摇头失笑,“好,真是只奸诈的小馋猫,不过天还没热起来,冰可不会给你放很多啊。”
这时正说着,今日去上早朝的辅国公明远穿着一身紫色官服,从隔开前院的汉白玉石雕花影璧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庭院中,身后跟着拿着官帽的长随常叔。
“好吧,好吧,”明婳远远地看见父亲回来,漆黑的瞳眸一亮,十分好说话地答应了明综两句,便提着裙摆迎上前去,笑盈盈问:“爹爹,今日给婳婳和阿娘,带的是哪家的糕点小食呀?”
辅国公夫妇两人青梅竹马,自小由两家长辈定了娃娃亲,夫妻恩爱多年,府中并无妾室通房。
明远宠爱妻女如命,每日下了早朝都会在路上买些妻子和女儿爱吃的糕点小食。
明婳看着父亲渐渐走近,却发现他阴沉着一张脸,身后的常叔也是一脸神色凝重,手里还没有往日拿着的,用油纸包着的各种糕点小食。
明婳心里突然隐隐有些不安,似是感觉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她站定脚步仰脸歪头看着父亲紧绷的神色,满脸担心问:“爹爹,出什么事了?您这是怎么了?”
明远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烂漫,乖巧可爱的女儿,眼里满是不舍和心疼。
他抬手揉了揉明婳的小脑袋,随后到妻子身旁坐下,垂头丧气唉声叹气起来。
明远身居要职,手握兵权,现在在朝中的地位,是连帝王见到都要礼遇三分的。
赵雪兰知道,能让她夫君这般如丧考妣的,定是明家出了天大的事了。
她先神情严肃地屏退了在身边伺候的侍女和婆子们,随后一脸担忧,声音焦急问:“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明远看了一眼跟上前的女儿,艰难地开口将今日早朝之事说了出来。
“方才早朝时,陛下说,要纳婳婳入宫为贵妃,明日一早便会来宣册封的旨意,让我们准备好接旨......”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脸吃惊。
新帝已二十有五,但还未曾娶妻生子,这么多年身边连个通房妾室都无。
如今登基已半年有余,百官多次上谏劝他立后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可都被他以国库空虚,天下未定无心旁事给驳回了。
现在朝堂也确实动荡不安,众人皆以为,新帝这几年是不打算立后纳妃了。
朝中欲送女儿或姐妹进宫,为家族争光的官员们也都渐渐歇了心思,给她们相看起了人家。
可如今帝王却突然一道惊雷,说要下旨封明家的小女儿为贵妃,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今日早朝之事,百官们震惊之余,纷纷揣测起了帝王的用意。
明婳久居深闺,鲜少关心朝廷之事,震惊过后,却只随之想到自新帝登基后,坊间里关于他的种种可怕传言,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了。
她瞪圆了水润的杏眸,一脸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攥紧手中的绣帕上前,眼含期待地颤声问:“爹爹,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婳婳不想入宫,听闻陛下自幼长在边陲封地,混迹行伍多年,为人野蛮粗鲁,喜怒无常,还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好似、好似还大了婳婳十岁呢,呜呜呜......”
明婳是个极为爱俏的小娘子,又因自小将她捧在掌心的父兄都是英姿飒爽,又能文能武,品貌非凡的郎君,是以眼光更高了。
今年年初及笄时,赵雪兰给她物色未来的夫君人选,都是要往能文能武,又长相英俊的郎君里挑的,可迟迟都未挑到满意的。
现在想起平日里听到的关于新帝是如何长相粗犷,喜怒无常的传言,明婳直接扑到母亲的怀里,崩溃地捏着绣帕,小声抽泣起来。
明综听闻消息时也觉得天都塌了。
他是见过帝王的,虽不是妹妹所说的那般,生得粗鄙不堪,但也生得十分高大魁梧,又自幼长在穷苦之地,看着就是个不会疼人的武夫。
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他娇柔似水,花朵一般的妹妹,更何况还不是正宫皇后,只是一个贵妃,且往后还要忍受委屈,与他人共侍一夫。
明绪看妹妹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心疼着急道:“圣旨还未下,爹是否能去求陛下收回成命?一入宫门深似海,若婳婳入宫,此生的幸福怕都要断送了!”
明远长叹一声,无奈道:“若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便不会回来说与你们,让婳婳白伤心一场,陛下此举是为了以此拉近新朝与旧臣之间的关系,绝无转圜的余地。”
先帝膝下无子,当初骤然崩逝后,宗室子弟们为帝位争得你死我活,纷纷起兵争夺,上京陷入大乱,各方势力在一旁虎视眈眈,人人自危。
最后谁也没料到,是一直隐忍蛰伏在边陲封地多年,最不起眼太宗一脉的黔西王谢重渊带着二十万大军,一路从黔西杀到上京,平定各方动乱,登基为帝。
如今谢重渊登基不过半年根基未稳,新朝与老臣之间的矛盾重重,一旁还有几位野心勃勃的宗室郡王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他们明氏一族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祖上名相名将和鸿儒大家倍出,如今族中的子弟遍布朝野,在朝中树大根深,威望颇高。
且现在他除了辅国公的虚衔外,还兼威远大将军一职,手里掌着八万只听他号令的威远军。
长子明绪如今被封了车骑大将军带兵征战在外,次子明综也在春闱中拔得头筹,眼看着殿试就要高中入仕。
谢重渊纳他的女儿入宫为贵妃,若只是为着他女儿在外的美名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帝王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
此举实是为收拢以他们辅国公府明家为首的那些态度不明的朝中重臣,逼着他们表态站队,稳固朝堂。
谢重渊手腕狠辣,城府极深,登基后一直想方设法打压世家门阀。
明氏一族虽一直做着谨守本分的纯臣,但树大招风,先帝在时便已隐隐有些忌惮。
若是他们现在抗旨不尊,谢重渊往后怕是会对明氏一族心怀猜忌,或是直接以此为由趁机降罪,将明氏一族铲除也未可知。
他将女儿视若掌中珍宝,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也从未想过要用女儿的婚事来为明氏一族笼络权势。
只希望女儿日后能嫁个真心待她好的郎君,平安幸福相伴一生就好。
可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一道不可抗拒的圣旨落下,女儿还是得为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
赵雪兰是京中最有脸面的官眷,也知晓如今朝中大概的局势。
明远虽未细说其中各方势力的牵扯,但看着他为难无奈的神情,便知道事情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压下眼里难过的泪水,搂紧怀中的女儿无声安抚着,一脸神色凝重问:“那陛下除了封我们婳婳为贵妃外,皇后和其他三位妃子的人选可定了?都是哪家的闺秀?”
按照大齐的惯例,帝王应先确定皇后的人选,再定下贵、淑、德、贤四妃。
如今帝王既动了以纳世家女为妃的心思来拉拢老臣,想来这后宫往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女儿虽是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贵妃,但自小被家里宠得不谙世事,性子娇气任性。
若皇后和其他三妃是厉害角色的,她得为女儿做些打算了。
“陛下今日还是驳了朝臣们趁机劝谏他,顺便定下皇后与其他三妃人选的谏言,还当众说了后宫只纳贵妃一人足矣。”
“君无戏言,若他真能做到如此,我们婳婳往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希望他真的能做到,好好对我们的婳婳,”
明远想到帝王这番话,心里的郁闷到底是消散了一些。
赵雪兰闻言一脸不可置信,“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往后帝王的身边,只有我们婳婳一人吗?”
为拉拢世家,为开枝散叶,或是为美色所沉迷,就是再品行端正的世家子弟,房中或多或少也是有几个侍妾通房的。
更何况是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
明远温声宽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不是个纵情声色,耽于享乐的帝王,登基这半年,邻国或下面的朝臣不知献了多少美人上来,陛下都不为所动。”
“若不是他年纪长了婳婳十岁,行事又有些帝王的心狠手辣和喜怒无常,可能不是个温柔体贴之人,但论人品才貌,其实也算得上是良配。”
他看女儿眼泪珠子如雨下心都要碎了,忙轻拍着女儿的背,继续绞尽脑汁,寻着帝王的好,尽力宽慰着。
“婳婳别害怕,外面那些传言大都是夸大其词,陛下是有些杀伐决断喜怒无常,但那都是在朝堂之上的样子,私下里待身边人还是温和的。
“且因为陛下出身贫苦之地,反而是一个很懂得体恤百姓,崇尚节俭的仁君。”
“陛下封婳婳为贵妃是为了拉拢我们明氏一族,只要我们明氏一族不倒,他便不敢慢待婳婳。”
“而且陛下长得也并非传闻中那般粗犷难看,反而是相貌堂堂,风流倜傥的郎君,说不定是婳婳喜欢的样子呢。”
虽然他这番话是实话,但想到谢重渊那高大健壮的体格,还有长了女儿十岁的年龄。
明远心里也是觉得,那武夫是配不上自家娇柔美丽的女儿。
明婳听着爹爹和阿娘说了这许多,也慢慢开始有些接受这个事实。
她从母亲怀里抬头看着父亲,有些不相信般,抽抽噎噎问道:“爹爹说的,可都是真的?”
赵雪兰看女儿有被宽慰到,给女儿擦了擦眼泪,温柔解释道:“你爹爹说的是真的。”
“当初陛下登基之初,阿娘随命妇们入宫给太后请安时,曾远远见过陛下一面,陛下确实是个端正的郎君,且比你父亲和大哥哥还要高大威猛呢!”
“陛下登基这半年,百官多番劝谏,他都未有立后纳妃的意思,这回仍旧是不立后也没纳别的嫔妃,只封了婳婳为贵妃,还说往后的后宫中,只有你一人,想来陛下也是十分看重明家,不会慢待婳婳的。”
“贵妃之位仅此于皇后,陛下既说,往后后宫中只有婳婳一人,那婳婳入宫后,便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了,外面不知多少世家贵女在羡慕嫉妒婳婳呢!”
赵雪兰知晓女儿想嫁的,是如他父兄那般高大英俊,能文能武,又对她唯命是从,体贴入微的郎君。
如今知晓要入宫为妃侍奉那传闻中长得粗犷又喜怒无常的帝王,自是觉得天都塌了。
可现在入宫之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她只能跟着夫君尽量去宽慰女儿,多说些帝王的好和入宫的好。
毕竟深宫寂寞,一辈子还那么长。
若是帝王真能君无戏言,只守着她女儿一个人过一辈子,那她还是希望女儿能接受帝王,和帝王好好过日子的。
明婳看爹爹和阿娘这般苦口婆心地宽慰着自己,她认命般擦干了小脸上的眼泪,垂着被泪水打湿的卷翘修长的羽睫,一脸委屈巴巴。
“罢了,抗旨不遵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女儿身为家族嫡女,受家族庇荫得锦衣玉食,便不能任性到弃家族不顾。”
“不管阿娘和爹爹说的是真是假,女儿为了明氏全族人的性命,会乖乖入宫的......”
.
日落西山,延福宫。
偏殿里烛火明亮,灯影绰约。
黑檀木雕花食案边,身着黑色暗卷云纹长锦袍,腰缠白玉带,银簪束发的谢重渊正陪着生母徐太后在用晚膳。
暖黄的烛光衬得他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柔和了几分,那双锐利如鹰的凤眸里也少了些在朝堂战场上的杀伐之气。
徐太后就着蜜渍豆腐,用了小半碗粳米饭便放下了手中的银箸。
她眯着有些细纹的眼角,笑吟吟道:“陛下想好待明家小娘子入宫后,安排她住在何处了吗?”
谢重渊也用得差不多,他放下手中的银箸接过内官递过来的巾帕随意擦了几下嘴角,淡淡道:“重华殿刚整修过不久,里面也算富丽堂皇,明家娘子不是骄奢无度吗?便安排她住那吧。”
“重华殿虽是新修的,但离你的紫宸宫也太远了些!”
徐太后立即变了脸,瞪着谢重渊,佯装动怒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这是什么主意,你这是想把明家小娘子打发得远远的,别来烦你是吗?”
“哀家可听说了,这明家小娘子是辅国公最疼爱的小女儿,若你将人纳进宫后,又冷落在一旁,怕是只会适得其反,让辅国公与一众以他为首的老臣与你离了心!”
随后徐太后又语重心长道:“我知你励精图治,一心都扑在政事上,想快些肃清朝堂,无心男女之事,登基半年有余,无论百官如何上谏,都没有立后纳妃的意思。”
“但你如今既为制衡朝堂,纳了明家小娘子进宫,你便该好好待人家才是,不然人家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何其无辜,要被你这样选进宫来独守空闺?你还是不是人了?”
谢重渊被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一瞬,他敛眸沉思片刻,似妥协般,一脸无奈道:“那依着母后的意思,将明家娘子安排在何处妥当?”
徐太后心中大喜。
皇帝当初对明家小娘子娇气任性,骄奢无度的麻烦性子颇有微词,迟迟不肯同意心腹大臣们的提议,纳明家小娘子入宫来,拉拢以辅国公为首的一干老臣。
但她知晓,她这儿子最是重责任,看这样子,这是将她方才一番话给听进去了,且听闻那明家小娘子长得跟天仙似的,等人入了宫她就不信他这儿子不心动。
她立即笑眯眯提议道:“哀家觉得紫宸宫旁边的漪兰殿就不错。”
“虽没有新修的重华宫奢华气派,但两处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日后你去想去看人也方便,且里面的庭院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小娘子大概也会喜欢。”
“那便依母后的意思,明日我下旨让工部去修葺一番,让她住漪兰殿,儿臣还有奏折要批阅,先回紫宸宫了。”
他知道,他迟迟不肯娶妻生子,一直是他母后的心头大病,如今他纳了贵妃,他母后是万分欢喜,恨不能立马就抱上乖孙。
谢重渊怕他母后再说下去,怕是会越说越兴奋,今夜就将他打包去辅国公府,和明家娘子圆房都有可能,忙起身行礼告退。
“去吧,天黑当心脚下。”
徐太后这会儿心里全是即将进宫的漂亮儿媳,这会儿也懒得留着儿子继续啰嗦了。
大宫女兰芝命人送了水上来伺候徐太后净手,笑着奉承道:“贵妃不日便要入宫了,太后娘娘这下该高兴了吧?”
徐太后松了一口气,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原以为皇帝要一辈子不立后纳妃了,如今他能破例封明家小娘子为贵妃,真是上天保佑菩萨保佑,他身边也终于有个人了!”
她这儿子心里都是他的宏图大业和天下百姓,只知道行军打仗,处理朝政。
这本也是好事,可如今都二十有五了,却还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连小娘子的手都没摸过。
如今他已是天下至尊的帝王,下面进献的美人无数,后宫里面佳丽三千,但床榻上却一个伺候的女子都没有。
她前些日子还夜不能寐暗暗担心起,她这儿子是不是在战场上落下了什么瘾疾。
太医把脉说无碍她都没能安心,如今听闻他说要纳贵妃了,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徐太后扶着兰芝起身,眉开眼笑道:“扶哀家去里面佛堂再念会儿经,哀家再求佛祖保佑保佑,保佑皇帝和那明家小娘子能早日相知相许,开枝散叶!”
暮春夜里的风带着些许凉意。
大理石宫道两旁的石灯里烛火摇曳。
谢重渊未用轿辇,带着随侍一路神色凝重地从延福宫走回紫宸宫。
他在外间那张紫檀木雕花翘头案上静坐了有一刻钟,随后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唤了内官李有福进来。
“除了惯例的封赏之外,将前些日子南越进贡的那块芙蓉玉也一并随着明日册封的旨意送去辅国公府给明家娘子。”
李有福躬身应下,“奴婢遵命。”
李有福虽面上沉稳,心下却已十分惊讶。
这芙蓉玉先前陛下的胞弟小晋王来讨要都没得,陛下如今却要送给明家娘子?
他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内官,也自是知晓陛下纳这位明家娘子的目的,原以为陛下不过是将那明家娘子纳进宫便摆在一边。
可看这样子,是听进方才太后的话,要将这明家娘子放在心上了?
女婿现在就是有点刀子嘴豆腐心,等一见我们女鹅,就会真香哒~
还是一篇以小情侣感情发展日常为主的小甜文,女鹅是个娇气又有点小作但美炸天的世家贵女,女婿是个宽肩窄腰,有八块腹肌的爹系 硬汉帝王,两人年龄差十岁,日久生情,先婚后爱,中间也会有些小摩擦小误会,但无大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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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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