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洞》养老大院

9、言灵

　　三人走进了公寓。

　　刚过了一岁生日没几天的禅院惠在客厅的摇床里睡的很安稳。奈奈子被禅院甚尔随手抱了起来，看见了禅院惠那标志性的小海胆头和稚嫩的脸蛋。

　　哪怕眼都没睁，但已经能看出几分日后的帅气沉稳了呢。

　　滤镜八百层的奈奈子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如是道。

　　飞速洗漱好的禅院日和走到客厅：“奈奈子，跟我去洗漱吧？”

　　奈奈子被甚尔放到地上，她扯了甚尔一下，然后握住禅院日和的手，乖乖的跟去洗漱，然后成功占据了禅院甚尔的位置，和禅院日和睡在一起，禅院惠的摇床也推到了主卧，甚尔则是被禅院日和赶到了客房住一晚。

　　大概在床上瘫了一个小时，奈奈子才确定受到惊吓的禅院日和终于睡熟了。她穿着件禅院日和以前的羊绒睡衣外套——拖地的那种，踏着拖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再关上门，成功溜出了主卧。

　　外面一片漆黑，没有穿裤子的奈奈子艰难裹了裹衣服，摸黑走到了客厅。一条胳膊突然从墙角伸了过来，把奈奈子直接捞飞了，拖鞋在寂静的夜晚十分大声（奈奈子：简直是震耳欲聋啊！）的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后砸在了地板上。

　　胳膊的主人和被勒在胳膊主人怀里的奈奈子同时僵硬了，等了几秒，确定主卧里没别的动静，两人才又一同松了口气。

　　奈奈子动了动，然后隔着过于长的袖子拍打着那条胳膊：“干什么？”

　　禅院甚尔从勒人改做抱，把不及自己腿高的奈奈子拖了起来，朝着阳台那边的躺椅走过去，然后把人放在了上面，还非常贴心的给奈奈子添了条毛毯。

　　这就是救妻恩人的待遇吗？
　　奈奈子在心里感叹，然后不客气的用毯子裹紧了自己。

　　禅院甚尔搬过来一个椅子，坐下，夜视能力极强的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奈奈子把自己裹得只露了一个头的模样：“能听懂我说话？”
　　奈奈子点点头，吸了口凉气：“能。”

　　禅院甚尔不问为什么她和禅院日和说的似乎听不懂话不同，继续道：“要做我女儿吗？”
　　奈奈子点头：“要。”按照刚才那一个小时自己获取的信息来看，这确实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了。

　　禅院甚尔：“感谢我就不多说了，你是什么人？”
　　奈奈子：“不能说。但我还挺强的，而且没人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也没人能查得到，不会给你们带来额外的麻烦......也许会有一点点，但我能解决。并且我应该能在一切结束前，都呆在日和阿姨这里，她和阿惠的安全不用担心。”所以系统所分析的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至于自己加入所带来的麻烦，也许会有，也许不会有，问题不大。

　　禅院甚尔：“......行，我相信你。那你以后就跟我姓吧，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姓氏就是了。”
　　奈奈子：“......那你为什么不跟日和阿姨姓？”

　　禅院甚尔：“日和不让，说她不在意我的过去。”
　　奈奈子：“......哦。”总感觉，她好像被贴脸秀了。

　　禅院甚尔站起来：“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你回去睡觉吧。”
　　奈奈子：“你就信了？”

　　禅院甚尔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刚才被硌的有点酸，答非所问：“刚才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忘了一部分，但也还记得一些。”
　　奈奈子：“......哦。”是系统说的，各个动漫世界在融合期间存在不稳定性，一些角色有获得未来记忆的可能性，也许会干出一堆麻烦事，她就是被薅过来预防或解决问题的人（壮丁）。

　　奈奈子也从躺椅上爬了下来，给毯子叠好，递给了禅院甚尔。

　　刚转过身没走几步，奈奈子就听见禅院甚尔突然问道：“啧，想起来了，还有个问题：你几岁？”

　　“......三岁。”

　　作为打补丁的存在，被世界所限制，虽然拥有十八年的记忆，但智商与心智年龄她现在确实是只有三岁。

　　↑
　　系统说的。

　　奈奈子只能说，怪不得总感觉自己脑子不知道为什么钝钝的。

　　“......还真是个小鬼。”
　　禅院甚尔跟上奈奈子，拍拍她的头。
　　“没事了，去睡觉吧。”

　　奈奈子迈着步子往前挪，在禅院甚尔进房间前，她扯了扯他的裤腿。
　　“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去做吧。”她这么说着，“不可以的事我会阻止你，剩下的随你心意。”

　　禅院甚尔没有吭声。

　　“日和阿姨和阿惠还在，我会保护他们，你不用担心。”

　　“......知道了。”

　　一夜无梦。

　　————
　　隔天一大早。

　　奈奈子，现在叫禅院奈奈子，颇为感叹的看着禅院甚尔动用之前暗网关系，飞速搞到手的身份证明。

　　“效率好高。”
　　不愧是你，甚尔。

　　“那当然。”送走孔时雨，禅院甚尔不客气的把身份证明从奈奈子手里抽出来，折几下放进兜里，然后单手把小姑娘拎到怀里，“也不看看我是谁。”

　　窥见了未来后，为了预防那种令人作呕的未来出现，禅院甚尔没思考多少时间，就准备拾起自己曾经的工作，干起老本行。

　　他与奈奈子心照不宣奈奈子也多少知晓未来的事实。他本来猜测众多，但在今天起床后奈奈子面对他到底没忍住的旁敲侧击，憋半天冒出来一句“我中文说的非常好”；并且对着他用了【言灵】，结果他完全没看到任何咒力残秽，感觉奈奈子也并不像曾经有所耳闻的横滨异能者，他就果断的放弃了猜测，不折磨自己了——因为感觉这已经不是自己能想到的层次了。

　　他与奈奈子无法立下束缚，但由奈奈子立下了一种从未听闻过的灵力契约，效果没差多少。
　　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对奈奈子终于放心，并且准备放开手脚计划自己的事了。

　　“对了，记得喊爹啊。”
　　禅院甚尔挑起眉，看着默默撇开眼睛不和自己对视的奈奈子，不爽的颠了颠她：“干什么，这可都写了，我现在是你爹。”

　　真实年龄18、心理年龄3岁的奈奈子不想管现在不过24岁、感觉比自己还幼稚的禅院甚尔：切，就不喊。

　　被禅院甚尔抱着离开与见到自己跟见了鬼一样的孔时雨接头的地方，奈奈子闻到了早饭的香气，肚子不由得咕噜咕噜响：“我饿了，甚尔。”她从到这里算起就一口饭都没吃过。

　　禅院甚尔也就随口一说，并不在意“女儿”直呼自己的名字，闻言说道：“日和发消息说她做饭了......还是买点早饭吧。”

　　奈奈子从这句拐弯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好噢。”

　　禅院甚尔调头去买饭，奈奈子用手支着甚尔的肩膀，用着一米九的视野指点江山：“肉的。”

　　禅院甚尔掏钱：“行行行，老板，再多拿六个肉包子。”
　　见奈奈子又用说不上来的眼神看自己，甚尔牙疼道：“你看我像是饭量很小的人吗？小鬼，那包子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莫名有些扎心的禅院甚尔把一大兜包子丢给了奈奈子，自己空出一个手插兜，开始往家的方向走。

　　初冬的早晨带着寒意，奈奈子刚好抱着包子暖手，但她还是不爽道：“你怎么不拎着，甚尔？”
　　足足有十一个包子，六个肉的五个素的，对于三岁的小孩来说还是有点重量的，有些勒手。

　　禅院甚尔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拎着？——因为我不想拎，小鬼，对你爹尊重点儿。”

　　奈奈子小声嘟嘟囔囔了什么，但还是抱着包子，没再说话了。

　　窥屏的系统没出声，惊讶地发现宿主居然对禅院甚尔“撒娇”了。
　　按照宿主成年体的性格来讲，不过刚认识了几个小时，这个信任程度简直是不可思议......看来作为孤儿长大的宿主对亲情依旧有渴望。至于成年体，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子系统一个数据看了都胃疼，再看看世界意识都专门下场给人整成幼年体就能知道那个难搞程度绝对不亚于原著重要任务黑化的程度。

　　当然，能对禅院甚尔交付信任，这个宿主的直觉大概给予她了对这个禅院甚尔正面的看法，看来是妻子存活的禅院甚尔确实可以与原著中的伏黑甚尔看做是两个人。

　　默默给禅院甚尔的危险程度（对世界融合稳定度的影响程度）往下调了调，系统继续潜水，留下分身后去其他宿主那里观察去了。

　　感觉到系统似乎离开了，奈奈子察觉不到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后，把脸往衣服里伸了伸，动了动凉凉的鼻子，在脑海中点开了光屏。

　　【禅院奈奈子】
　　性别：女
　　年龄：3（18/？？？）
　　性格：暂无（无法测定）
　　身份：禅院甚尔的女儿、禅院惠的姐姐
　　马甲：暂无（可支持的数量：3）
　　世界：《名侦探○南》、《文豪○犬》、《鬼○之刃》、《咒术○战》（融合中）
　　任务：1.主线任务：帮助世界完成大融合 （完成度：5%）
　　2.支线任务：改变禅院甚尔人物命运 （完成度：33%）
　　3.支线任务：改变禅院惠人物命运 （完成度：20%）
　　... ...
　　能力：【预警】
　　【言灵】
　　【治愈术】
　　【净化术】
　　......
　　危险程度：sss（系统监管中）

　　提示：1.请勿游戏人间，滥杀无辜；
　　2.请小心与原著描述不符的角色，其有概率获得原著记忆；
　　3.如若遇上第2条提示中所说的角色，请按照任务提示对其进行处置。允许宿主在不影响世界融合进度的前提下，对任务内容进行一定程度调整；
　　4.请注意原著中未曾提及，却频繁出现在原著重要角色身边的人物，其有概率为穿越人士，在其不影响世界融合进度的前提下，可以对其进行无视；若其影响世界融合进度，请宿主视严重程度，对其进行不同方法的处置；
　　5.宿主在任务期间拥有较高自由度，允许宿主在不影响世界融合进度的前提下享受异世界生活；
　　6.允许宿主在不影响世界融合进度的前提下改变一些角色命运，但若违背此前提，将会强制执行修改规定；
　　7.宿主可多开马甲提升任务效率。但请知悉，按照宿主危险程度划定，达到sss的宿主若是多开马甲，马甲所携带的能力不可超过三种（可自行选择）；
　　8.一切任务皆有奖励，有付出便有回报，请宿主把握机会，自行探索；
　　9.愿宿主任务顺利，武运昌隆。

　　开马甲......可以尝试一下啊。

　　把内容一扫而过后，奈奈子打了个哈欠，又调出来已解锁的角色信息，只着重看了一点。

　　【禅院甚尔】
　　......
　　危险程度：s（系统、宿主共同监管中）

　　......原来是这样啊。

　　奈奈子没忍住跑了个题，莫名有些骄傲。

　　我可是sss，甚尔只是个小小的s。
　　是我比较厉害。

　　禅院甚尔莫名感觉脖颈后一凉，疑惑地皱皱眉后，没多在意，用左手敲了敲门：“日和。”

　　“来啦！”

　　门开了，迎接他的是禅院日和分外灿烂的笑容。

　　禅院甚尔的表情柔和下来，递过去兜里的文件：“已经弄好了。”

　　禅院日和随便扫了几眼，在看到“禅院奈奈子”后便把文件随手塞回甚尔手里，把奈奈子抱了过来，开心道：“以后奈奈子和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她在看见奈奈子第一眼时就对这个漂亮的小孩子有了好感，后面更是有了救命之恩，昨晚又好像梦到了甚尔和惠在自己死后的事......一点儿都不美好，梦里的自己就死在了昨天的平安夜，但现在自己却好好的呆在家里，全靠奈奈子。
　　一桩加一桩叠在一起，汇聚成了禅院日和对奈奈子极高的热情和不输于禅院惠的好感度。
　　她力气不小，把奈奈子举高，好看的杏眼里绽放着堪比太阳璀璨的笑，期待的望着奈奈子。

　　奈奈子蹬了蹬腿，哪里见过这样的热情。不多时，她放弃了挣扎，禅院甚尔看见了她通红的耳垂。

　　奈奈子跟一根软趴趴的面条一样悬在空中，憋了半天，才小小声道：“......妈妈。”

　　禅院日和眼睛一亮，瞬间迸发了比刚才更多倍的热情，直接抱着人原地转了好多圈，无视了自家当守门神的丈夫，顺手捞起地上在软垫上爬的儿子，兴奋道：“阿惠，以后你就有姐姐啦~这是你奈奈子姐姐哦！”

　　禅院惠跟海胆一样支棱起来的头发被晃得抖了三抖，他好奇的看着面前小姐姐的金色眼睛，伸手，奶声奶气学到：“姐、姐姐~”

　　心脏砰砰跳，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握住禅院惠的小手的奈奈子不光耳朵红了，现在半边脸也漫上了红晕：“阿惠。”
　　发现小孩子似乎是好奇自己眼睛的颜色，想要摸自己的眼睛，奈奈子微微垂下头，把禅院惠的手放到了自己眼前。

　　禅院惠轻轻摸了摸，傻乎乎道：“不、不一样......”然后笑着露出不多的乳牙，递给了奈奈子自己手中的玩具车，“好看、姐姐、给！”

　　禅院日和笑得快倒了：“喔唷喔唷~阿惠才一岁都这么会夸好看的女孩子了呀！”

　　奈奈子感觉自己跟火山一样离喷发不远了，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热到冒烟了，在禅院惠复读机一样的“好看、好看~”的背景音中，逃避般的扭过头把头埋到了禅院日和的颈窝。

　　被世界遗忘了的禅院甚尔：......

　　行呗。
　　是他多余了，真是抱歉，但他还就得上赶着讨嫌。

　　去厨房不出意外看到了乱做一团、除了白粥一个都吃不了的残局，他叹了口气，然后利索的盛粥、收拾厨房、摆好饭菜。

　　然后禅院甚尔看着还闹作一团的两小一大，悠悠开口：“......吃饭了。”

　　第一个响应的是羞窘到恨不得逃出这个世界的奈奈子：“嗨一！来了！”

　　明白过犹不及的禅院日和也不急着继续逗新鲜出炉的女儿了：“甚尔辛苦啦。”然后看到干净的厨房，她抱歉的笑笑，“还有惠的奶粉......”

　　突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的禅院惠坐在地板上：“阿巴阿巴。”

　　禅院甚尔看了看家人，认命地叹了口气，心甘情愿道：“行，我马上去。”

　　那万家灯火之中，到底有一盏灯是属于他的——是他唯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