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洞》养老大院

8、言灵

　　禅院甚尔的车上，奈奈子坐在禅院日和的身边，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以为女孩儿在紧张，禅院日和轻轻拍拍奈奈子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别怕，奈奈子。甚尔只是看起来凶哦，人还是很好的。”

　　发现禅院甚尔还在透过后视镜观察自己，奈奈子又往禅院日和身边靠了靠，垂下了头：“嗯。”

　　感觉奈奈子精神头不算好，想起来女孩才三岁的年纪，禅院日和心疼道：“困的话就睡吧，到家了会喊奈奈子的。”

　　女孩点点头，没多久，就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禅院日和抬起头，不满地撒娇道：“甚尔！你吓到奈奈子了！”
　　害怕吵着奈奈子，她尽力压低了声音。

　　“抱歉抱歉。”看见老婆是真的生气了，禅院甚尔终于移开了目光，“我只是很感激这个女孩儿而已，并且有点儿好奇。”
　　想起监控中那把马上插进妻子心脏的刀，凶手那突然静止的动作，妻子那幸运值点满的劫后余生，禅院甚尔真的压不住满心的后怕与杀意：“我只是......有点儿害怕，日和。”

　　禅院日和一怔，软了语气：“别怕，甚尔，我还活着。”
　　怀上惠后，甚尔便向自己坦白了他的所有，那些苦痛，那些压抑，那些诅咒，与那腐烂的御三家与咒术界。甚尔一直在害怕失去，禅院日和也一直都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已经没法接触到甚尔的曾经，只能尽全力安抚着他的内心。而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
　　“如果没有奈奈子......”禅院日和苦笑道，“甚尔。”

　　如果没有奈奈子，那把刀会将自己的心脏贯穿，自己会横死当场，撑不到救援到来便会死去。被警方通知而来的甚尔，将直面自己的死讯。

　　而被剩下的甚尔会如何，才过了一周岁的儿子又会如何......
　　禅院日和不愿意去想。

　　以甚尔对自己的重视程度，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样自己不愿意看见的未来。

　　“我知道的，日和。你想收养她是吗？”禅院甚尔死都不会放过那个差点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小家的凶手，同样，他也会将这份救命之恩永远记在心里，“我完全没有意见，随时可以去办手续。”

　　禅院日和知道丈夫肯定会顺着自己，却没想到会这么果断。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问奈奈子呢。而且DNA比对结果也没出来，说不定明天奈奈子的家人就来找她了。”

　　禅院甚尔没有再回头，只是轻声念着：“疑似凭空出现，听不懂别人的大部分的话，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突然朝着日和你跑过去，还有你所说的疑似强制命令的能力......奈奈子不会是普通人的，日和。”
　　所以所谓家人，八成是找不到的。
　　而且和这样的小孩扯上关系，想也知道会有麻烦。

　　禅院日和轻轻捏了捏放在掌心的小手，笑道：“我知道的，甚尔。”

　　也许会被牵扯到一些事情当中，但是那一瞬间，仿佛命运被改写、如获新生的感觉，她会记一辈子的。

　　禅院甚尔透过后视镜，对上老婆的目光。

　　他明白了老婆的坚定程度，哼笑了一声：“老婆发话，我当然没意见。”

　　天知道不久前他在家里感受到的那种仿佛下一秒天就要塌了、自己马上会失去什么的预感有多恶心，在他准备直接抛下儿子冲出家门找老婆的下一秒，一个电话过来，里面是他最爱的老婆的声音——宛如溺水之人被天降之人拉出水面一般，他终于重新获得了空气。

　　“刚好，给惠找个玩伴，省的他天天你一回家就腻在你身边。”
　　总是分走老婆和他的二人时光，小孩子烦死了。

　　禅院日和无奈道：“你啊......说起来惠？”才想起来儿子，是她的罪过。

　　禅院甚尔停好车：“反正我走的时候睡着呢。”现在怎么样那就天知道了。

　　他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伸手戳了戳奈奈子的脸蛋：“喂，小鬼，起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根本就没睡着。

　　禅院日和一巴掌拍走甚尔的手：“都说了别老是戳小孩子的脸蛋，你劲多大你自己不知道啊？那小孩子的脸嫩着呢！”
　　说完就抱起来奈奈子，温温柔柔道：“来，奈奈子，到家了。”

　　禅院甚尔讪讪的收回手，只好去拎起那两个经历了太多的袋子，看着禅院日和温温柔柔的把人抱在怀里。

　　虽然没睡着，但确实是在闭目休息的奈奈子再一次趴在了禅院日和的肩头，和禅院甚尔对上了目光。

　　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肉挤成丸子一般的一团，头上睡衣帽子自带的兔子耳朵也蔫了吧唧的垂在两侧。奈奈子眨眨眼，驱除了些许困意，看着与剧情中那个不计后果、唯钱是图的“渣男”相差甚远的禅院甚尔。

　　她对于自己刚刚好救了“惠妈”的举动，是十分的满意与万分的庆幸。

　　之前自己就很喜欢惠这个角色，虽然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爹是好是坏，在原著中甚尔在他面前自杀后，也并没有过多沉浸在情绪中，而是继续与伙伴们一同战斗，但是作为读者，奈奈子被刀的有些难受。

　　原著中的甚尔自惠妈死后，是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作为父亲，他非常的不合格，但从二婚给惠一个普通人的家、发现惠有咒力后与忍着恶心与禅院家联系、发现惠继承了祖传咒术后将惠卖给禅院家、到死前与“最强”做交易，成功的给惠赌出来了一个最好的未来来看，奈奈子更多的是感觉到了遗憾。

　　遗憾甚尔从泥坑里艰难的爬出来后终得见太阳，但还没过多久，太阳就被夺走，然后他自己自甘堕落，沉陷，乃至连“上天的恩惠”也被他弄丢了。

　　不过现在，在禅院日和还活着的情况下，未来也许就不会是那样了吧？

　　禅院甚尔毫不费力的拎着袋子，瞅着不知道在盯着自己想些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姑娘，露出个轻松的笑来，没出声：“谢谢。”

　　看着小姑娘眼神终于动了动，还鼓着腮帮子，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应下了自己的感谢，禅院甚尔没忍住，笑出了声。

　　果然刚才没睡哈。而且这个表现......能听懂我们说话了？

　　多个女儿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左右不过麻烦些，自己好歹之前也是被喊做“天与暴君”的咒师杀手，又不是没能力的垃圾，连一个小女孩都护不住。

　　不过这样......是不是就不能再吃日和的软饭了？

　　以为奈奈子的背景会牵扯非常之广泛的禅院甚尔不无遗憾的在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