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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们江湖人都玩挺野（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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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传向中。】
【降落坐标，确定——已连接[B19-0841]。】
【——】
【宿主大人，上个世界的高界位入侵，似乎携带了病毒。】
传向途中，系统终究是没忍住向虔月搭话。
毫不意外，它听见虔月说着。
[我知道。]
可系统却猜不透虔月的想法。
【不用管吗？照这样下去，您的权限将随着进行入侵篡改的次数而被逐渐限制。】
对于入侵篡改惯犯的宿主大人，这一定是很麻烦的事吧，但她却在分明清楚的情况下毫无作为，任由手中的权限被逐步夺去。
若是以往，她早便开始筹备反击了，可这次却安安静静，对病毒的到来无动于衷。
它急啊！
它可急死了！
系统：【或许，您需要进行信号隐蔽吗？】
这是他们在无数个小世界中逐渐摸索出的策略，通过信号隐蔽将虔月的本源信息隐藏起来，等到主神锁定虔月时，虔月早已经达成目标并将主神反锁定，最后爆破小世界，对主神造成定量伤害。
虽然使主神受到伤害的概率不过五五开，甚至所谓伤害其实对主神而言也不痛不痒，但虔月依旧对这份恶作剧乐此不疲。
最重要的是，她会因此而甩开主神的追踪，可以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攻略自由。
系统本以为这次也该一样。
可这次全完全不一样！
虔月勾起嘴角，云淡风轻，[嗯，这次就不了，让他锁定吧。]
她这么说着，便头也不回跨入小世界入口。
【躯体匹配——完成。】
难道她是想为自己的失误承担后果？
可她分明不是这样懂得愧疚的人。
系统猜不透虔月的想法，所以它总是在无效担心。
【降落倒计时。】
可它没办法不担心啊！
宿主大人没了它也得没，它必须担心啊！
系统着急起来，【可若是您被锁定......！】
【3——】
——啊。
系统突然想起了这次的唯一变数。
——是因为那位啊。
所以她不能爆破小世界，甚至打算以自身来吸引注意，从而隐藏住那位吗？
哪怕自己会因此受到创伤？
【2——】
系统无法理解，但更无法将劝说的话说出口，因为虔月的一切初衷，都是为了那位而进行的。
随即，它看见虔月露出张扬的笑。
说着，[系统，我什么时候输过。]
她总是这样，带着不由分说的自信与骄傲，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将之损毁。
是的，虽然一贯嚣张，宿主大人却从未出过错。
【1——】
【我明白了。】
系统不再言语，只是将不安的情绪挥散消融。
它一贯的选择相信她。
【——降落完成。】
......
虔月睁开眼，身处之地便是冰凉且黑暗的狭窄空间。
身体完全无法行动，就好像身体不属于自己。
又或者，这个身体是有启动条件的。
虽然不能摸，但入目所见是与黑暗同色的黑玉，如果不是上面铭刻着细密扭曲且泛着红色的文字，她也不一定能发现——这是口棺材。
虔月笑了。
多新鲜，开局就躺棺材。
[系统，我还得躺多久。]
系统战战兢兢：【因为您来早了，所以还要三个月才能等到主线开始。】
虔月的笑容可爱甜美。
[你要姐姐大人等我三个月？]
系统：【......这就准备修改。】
系统开始埋头入侵小世界系统，期间为虔月调出任务所需的资料。
这个小世界的主线背景坐落在江湖，而这具身体的名字是洛虔月，一个死去白月光的替身。
虽是替身，却是小世界的女主角。
她是以那位白月光的尸骨为基底，白月光哥哥的血为引，被‘复活’的替身傀儡。
对，她连个人都不是。
主线的剧情大致上是，懵懵懂懂醒来的小傀儡得到了千万的爱与娇宠，除了不能走出她的院子，她一直无忧无虑，直到某天她听见哥哥醉酒后的话才知道，她只是个替身，她所得到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于是难过后她就离家出走，遇上了小世界男主，魔教少教主慕容阙。在慕容阙的身边，小傀儡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只是自己。
于是她爱上了这位少教主。
却没想到，这位少教主也是带有目的接近她的，他也是曾经白月光的追随者之一，和白月光的哥哥一样，对白月光有近乎偏执的爱与占有欲，他想得到拥有白月光骨骼与皮囊的小傀儡，也仅此而已。
——若是对她太好，就像是背叛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少教主比谁都清楚，小傀儡只是个替身，只是个赝品，她永远不可能代替他的白月光。
于是爱上少教主的小傀儡在少教主的PUA下受尽心伤，而少教主分明爱上了小傀儡却不愿承认只能加倍的PUA她，一段虐恋就此展开，直到白月光的哥哥在寻找小傀儡的过程中醒悟他也爱上了小傀儡，少教主才在情敌的威胁下低头，承认自己的爱。
最后正邪联姻，武林盟主的女儿与魔教新上任的教主结为连理。
替身女主成功上位，故事迎来HE。
但，被小世界隐藏起来的真相的却是——
其实小傀儡就是白月光本人，只是她的记忆在被祭炼成傀儡时破坏掉了，他们绕了一大个圈去追求所谓的‘真爱’，也只是在爱一个曾求而不得的理想而已。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模糊呢。
虔月觉得没意思。
唯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这个小世界将气运用在了‘消磨白月光的存在’这样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几乎是明目张胆的盘算着要杀死一个‘关键角色’。
这也少见，就代表着她不能将白月光这张王牌过早亮出，否则只会导致小世界的提前崩坏。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系统有些欣慰。
天啊，它的宿主大人现在学会得不偿失这个词了！
她之前就只知道鱼死网破！
虔月关闭资料。
［搞快点。］
【……好的。】
系统停止感动继续努力，莫约五分钟后，虔月毫无知觉的身体渐渐回温，得以行动。
黑玉棺盖几下响动，末了被缓缓推开。
棺盖上系着红绳的铃铛发出一阵乱颤的声响，随后有一男人听见声响，举着盏红烛灯，闪现似的疾步而来。
他来时带着杀气，另一只手中的利刃已然脱鞘，眼看就要向黑玉棺上的黑影刺去。
而后月明之下，男人看见了乖巧坐在黑玉棺上的少女，她转过那张一如记忆那样无暇美好的脸，一双水洗般的眼睛干干净净。
“月儿……？——月儿！”
利刃落地，男人不可置信地颤抖，随后将虔月牢牢抱在怀里。
他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他害怕醒来依旧要陷入失去少女的绝望里，他只能更用力地拥抱怀中少女。
而后他听见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声音。
“月儿，那是谁呢？”
“……”
这疑惑的声音，还有怀中不似人类的冰凉温度，无一不在彰显事实，无一不在逼着他找回理智。
她不是月儿，不是他心爱的妹妹，心爱的少女。
她是那个本需要在黑玉棺里祭炼一百八十天的傀儡……
可她为何会提前一半的时间醒过来？
男人缓缓松开手，低头凝视少女的脸。
她正乖巧地坐在黑玉棺盖上，稍稍仰头，安静等待着他的解疑。
她分明不是她。
可她太像了。
男人重新拥抱住虔月，眼神中透着心酸，“……月儿是你，你的名字是洛虔月，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洛云川。”
哪怕他知道怀里这个不可能是他那善良柔软的妹妹，哪怕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他还是任由自己的私心发芽。
他想假装她还在，从没离开。
“我叫洛虔月，而你是我的哥哥？”
“嗯。”
虔月露出笑容，“云川哥哥。”
洛云川忽然僵硬，“……你叫我什么？”
虔月弯着眼，“云川哥哥呀。我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云川哥哥……
洛云川抿着薄唇，最后拉出一个笑。
“你可以这么叫。”
他握着虔月肩膀的手几分用力，片刻停顿，又继续说着，“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洛云川心间动容。
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那个哪怕他冷面对待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姑娘，那个他深爱又深深愧疚的小姑娘……
她好像真的回来了一样。
今夜月很圆很亮，就好像会直直照射出他沟渠般肮脏的心。
他看着洛虔月纯粹的眼睛，对着明月与沟渠暗自发誓——
这一次，他一定好好守护她。
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并且让她……
属于他。
胸口传来久违的怦动，血液似乎正因为同源而彼此沸腾。
洛云川垂下的双眼中藏着汹涌的风云，几乎要撕裂他那张一贯淡漠的脸。
对，她的身体里还有属于自己的血啊。
她生来，就应该属于他。
月光与烛火，拉出狭长的重影。
像是深渊，张开巨口。
只是不知道，被吞食的人究竟是谁。
……
三月，寒雪刚化的日子。
死气沉沉许久的盟主府，似乎终于迎来久违的春天。
因为那位久居深山养病的二小姐，终于要回来了！
所以就连那位整日寒面一身素衣，只知练剑与赏月的盟主大人，也缓和了面色，亲自操办布置二小姐的闺房与庭院。
众人都说盟主大人当真是想极那位二小姐了，这才凡事都亲力亲为，事无巨细。
人人都因二小姐而艳羡欢喜，却只有一位被分配到二小姐身边的小丫鬟面露忧虑。
“春桃，你怎么了？莫非是从盟主身边调到二小姐身边，叫你不开心了？”
“不，不是的！”
听身旁同行的夏枝这样一说，春桃脸色都白了些许，慌忙摇着头，“我怎敢这样想，夏枝你莫要胡乱说我。”
夏枝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春桃，“不是最好了。”
此后她便捧着手中兰花盆，向着二小姐的卧房方向扬长而去。
春桃的手中也有盆兰花，花朵开得正好，听闻这还是盟主从很远的地方寻来的稀有品种，只因为二小姐曾说过喜欢，便命人日日好生照料着……
思及此，春桃的脚步又踌躇了起来。
她盯着怀中兰花，轻咬着唇瓣，面色有挥不去的烦忧。
“春桃！做什么呢！”
直到听见前面夏枝的叫唤，春桃这才回过神来。
“哎，来了！”
她慌忙着应声，快步追上夏枝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