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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箭杀贺兰鸣乐 ...

  •   时光流转,星河鹭起。

      一晃眼,又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少阁主蔺晨在后山闭关,将一切琅琊阁事由都交予四徒弟明让。

      蔺茶和洛青时气的一年未曾回过一次琅琊。

      而南楚朝堂,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最后阶段。

      关于贺兰鸣乐为了家主之位所做的手段被贺兰柚有意的散布在外,许多贺兰分支都开始对贺兰鸣乐产生了质疑。

      而一年前贺兰柚与孟言柏的大婚,也算是在正式昭告天下,贺兰正支仍有血脉,不少贺兰氏族都暗中与贺兰柚联系。

      郑不遇在边境驻扎了军队,时刻虎视眈眈楚缅边界的城池。

      此刻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朝堂百姓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小心翼翼,随时准备逃跑。

      贺兰鸣乐在朝堂上越来越被边界化,最后竟也到了垂死挣扎之际。

      贺兰柚蒙面黑衣越过重重守卫,来到了一间房。

      她翻窗入室,解开了蒙面,坐在金丝楠木的桌子旁,为自己斟茶,“睡了吗?王爷。”

      宇文暄拉开床帘,嘴角勾起,“这深夜翻窗入我房间,怕是采花娘来寻我不成?”

      贺兰柚翻了个白眼,一年多的时间未见,嘴还这么贫。

      原来贺兰柚一年多前被贺兰鸣乐抓走,是故意以身入局,陵王宇文暄也是假装反水。

      为了此刻的等待,也是熬了许久。

      宇文暄瞧着她如柳絮轻身子,下巴尖了不少,有些心疼,“这孟言柏怎么养的你,怎的如此柴瘦?当初在我府中,我可是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之前贺兰柚以侍妾的身份在他府里,每日吃香喝辣,就连衣裳都是时下最流行,最华贵的布料和剪裁。如今在孟言柏身边,每日都穿深色服饰,让自己显得更为稳重一些,吃食方面,更多的也是素,现在也没比从牢中出来的时候多几两肉。

      宇文暄继续咒骂,“这该死的贺兰鸣乐,将你折磨成此,我定然弄死他!”

      他正起身走到她身边,忽然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瞧着她鼓起的肚子,震惊不已,“你……你竟怀孕了?”

      贺兰柚摸了摸小腹,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小腹缩了回去,抬起手对着他就是一脑壳,“什么呀,我这是刚吃饱!”

      宇文暄吓得赶紧闭嘴,嘿嘿一笑,“对不住了哈哈哈。”

      贺兰柚翻了个白眼,“机会来了,下个月十七,诸国琴会,将会在郢都陌山举行,皇帝让秣国公举办此事,贺兰鸣乐定然想前去争一争脸面,巩固他的贺兰家主之位。但他不会被邀请的。但是你作为陵王,定然会被礼部赠帖,你只需带他前去便可。”

      宇文暄点点头,“只带他前去?还有什么我需要做的吗?”

      贺兰柚挑眉,“当然还有好几件事,我贺兰正支一脉,还有一人在,此子在北燕。”

      一个月后,诸国琴会,各国都派来了最厉害的琴师前来交流,当然,还包括了大梁的宫羽,北燕也来了好几位,其中一位,是洛王世子,洛青时。

      当然,还有一位,是梁楚两国之子,萧景睿。

      还有……就是从驻守边境回来的万小将军,万景禾。

      贺兰柚易了副面容坐在角落处,瞧着周围一切,也瞧见了对面正坐着的万景禾。

      万景禾面容稍有憔悴,棱角分明,虽经过风吹日晒,倒是比以前更加精壮。

      万景禾也瞧见了她,对端起酒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一饮而尽。

      贺兰柚也回了礼,浅浅抿了一口,未敢多喝。

      南楚太子正坐在中央,听着每位琴师上来的表演,都非常满意,难以点评高下,都别有一番滋味。

      贺兰鸣乐作为最后一位登场,焦尾琴轻轻放在桌上,他撩拨琴弦,低沉诉说,让众人都安静下来,细细听来。

      直到一曲终了,众人皆叹,此曲乃天人所做,贺兰鸣乐真乃大师也。

      他正处于被夸赞的兴奋当中,觉得骄傲不已。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年近五十,性格都是如此自傲。

      宫羽出了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唤何名字?乃何人所谱?”

      贺兰鸣乐摸了摸胡子,“此曲唤凤泣凰,乃老朽十三年前在青山所谱,原型是一对鸳鸯。”

      “哦?”据我所知,这可不是你所谱曲。

      洛青时忽然站起身,走了出来,对着南楚太子行了半跪礼,左手抚上右肩,对着太子道,“吾乃北燕洛王世子,师从琅琊,此次冒犯,请太子见谅。”

      太子抬起手,“世子客气。但贺兰卿说此曲乃他所谱,世子如何得知非他所谱?是有何证据?”

      洛青时微微一笑,“倒是巧了,吾本来亦准备了另外一首曲子前来交流,只是觉得此曲过于悲凉,最后便换成了牡丹江。而贺兰大人所奏,与我的另外一首曲子,一模一样,只是此曲并不唤凤泣凰,而是二十年前,前贺兰家主之子贺兰秦所谱之曲,春闺怨。” 说罢,还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羊皮卷,递给太子的侍从。

      贺兰鸣乐气急败坏,“你胡说,你这手中的怕是假的!为了败坏老朽的名声,无所不用其极!”

      侍从接过羊皮卷,递交给了太子。

      太子拿起此谱,认真一瞧,此卷保存完好,但是依然看出有岁月的痕迹,他抬眼看看向贺兰鸣乐,声音一沉,“贺兰卿,解释一下吧?”

      贺兰鸣乐怒气冲冲,“太子殿下,此曲是在下所谱,不知为何洛王世子作出此句,是何居心,未曾可知!”

      宫羽站了起身,对着太子亦行了礼,“奴家亦可作证,此曲在大梁江南亦有人弹奏,皆称春闺怨,都知晓乃贺兰秦所谱,当时贺兰秦在江南游玩时的感慨,便当场谱曲。只是不过短短一月,贺兰一族被满门抄斩,所以此曲也未曾流传在外,只在江南流传。若要证据,直接派人前去江南探问便知。”

      贺兰鸣乐有些慌了神,此曲是他当年前去贺兰府抄家之时搜刮来的物品,只是那个房间里头许多未曾全部完成的书籍与琴谱,让他真的以为并未流传在外。倒让他轻视了。

      他立马晓得了这事儿定然与贺兰柚有关系,他正要狡辩一番,却胸口一热,脑袋发烫。

      糟了,五石散的效果发作了!

      他意识开始涣散,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但是依旧想要狡辩,“怎么可能!贺兰府当时的书谱都未曾写完在屋子里!你们怎么可能会有此物!”

      宇文暄笑了,笑的无比畅快,潜伏了那么久,此人一剂五石散便可被轻易打败,真是荒唐。

      洛青时乘胜追击,“哦?那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才让贺兰一家蒙冤被抄家?”

      “蒙冤……”贺兰鸣乐全身发烫,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别人问啥他答啥,“贺兰秦这竖人,我当年想要并回正支,他不让,我不过随便放两张与缅夷来往的书信……刑部……”话音还未落完,忽然一箭从外闯入,直挺挺的刺入了贺兰鸣乐的脖颈。

      他应声倒地,血泊弥漫。

      持弓箭者走入庭中,淡定道,“构陷朝廷命官者,杀无赦。”

      此乃南楚中郎将领,金旭亭,他眼神凌厉,走到太子面前,并未跪下,只是双手拱拳,“末将冒犯,太子恕罪。”

      宇文暄叹气摇头,到他出场了。

      他站了起身,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虽然贺兰鸣乐已死,但是他所说只是非空穴来风,臣请殿下彻查当年贺兰一族被灭门之事。如若属实,还贺兰氏族清白!”

      太子自然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故意选在各国琴师面前发生这事儿,就是为了让彻查板上钉钉。

      如若他不同意,那么楚国的名声将会被此时败坏。

      他此时只能同意。

      “这是定然的,此事便让……”他抬头瞟了一眼四周,看到了角落坐着的萧景睿,“那便让萧景睿萧卿彻查此事吧。”

      萧景睿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大梁,对此事并无了解太多,也不涉党争。让他来查,不会轻也不会重。定会认真对待。

      贺兰柚勾起嘴角,默默地退出了此地。

      此次查案,用了一月多之久,走访多人,最后定案。

      贺兰鸣乐为了家主之位构陷贺兰氏族,致满门被灭,其有关涉案人员皆被抄家流放。

      抄家所得之物皆归还与贺兰正支一脉,贺兰柚。

      结果像是简单至极。

      只是在这两年期间,贺兰柚与宇文暄,还有缅夷国,都费了不少力。

      朝中六部一步步安插了不少人手,一点点斩断了贺兰鸣乐的眼线,又假装眼线未曾被破坏。传递了假的消息去了琅琊阁,明让也只会根据假消息递交给贺兰鸣乐。而最后查案,若不是六部都在朝堂上递交折子,力求彻查,此事也会被明面彻查,私底下暗暗收手。

      贺兰家主如今空悬,自然是要贺兰柚来接替家主之位。

      三日后,贺兰柚产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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