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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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执礼附中的军训都是在郊外的一个训练场里面举行的。今年不知道学校怎么改了策略，就在本校训练。
白天训练的强度不算太大，就只是一些最基本的站军姿和方阵训练。周应和李知予两人结束了上午的训练，没有吃饭，就赶去了学校的办公室，她们今天要写一篇推文出来。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周应和李知予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扇风的张亦然。
“食堂的人也太多了，根本抢不赢一点。”李知予看向沙发上的张亦然问，“你吃饭了没？”
张亦然摇了摇头，“没有。”
周应接话：“那我们写完推文一起出去吃？”
“好啊！”李知予兴奋道，“门口有家超好吃的店，我们去试一试！”
“当然可以。”周应看向沙发上正在看书的张亦然说，“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我完全没问题。”
“不对。”李知予像是抓住了方才周应和张亦然对话当中的重点一样，“你俩怎么叫对方同学？你们不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国王与天使的规则，暂时忘记对方的名字，我们靠感觉给对方送礼物。”
“原来如此哈。”李知予边轻轻地、慢慢地鼓掌边说，“还是你们会延伸规则。”
…………
午间的蝉鸣声撕心裂肺，回荡在学校里。
写完文章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是接近太阳最大的时候。几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往树荫处躲。
张亦然正在回着信息，走的自然就慢了些，落在了周应和李知予的后面。
“周应应，我还叫了个人来，你不介意吧？”李知予说，“你猜猜是谁？”
“你的国王天使？”周应回答说，“当然不介意。”
“对啊。”说着，李知予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她指着那条路上正在向她走来的人说，“他来了。”
“杜子奕！这边！”
听到自己名字的杜子奕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一路小跑向了李知予。
见状，李知予走上前去迎接杜子奕，留下了周应一个人在原地疑惑。
他叫杜子奕？
周应迅速回头看向身后正在朝她走来的人。
两人的视线正好撞上。
那他又叫什么？
“怎么了？”张亦然问。
“你不叫杜子奕。”周应指向李知予在的方向说，“他才叫杜子奕。”
“你发现了？”张亦然坏坏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昨天就说了。”
昨天？
周应回忆了一下昨天有且仅有的和他的对话。
她忽然想起来了那句“我不叫杜子奕”。
周应：“……”
“合着你昨天说你不叫杜子奕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当然。”张亦然用着一副贱贱的且欠欠的语气说，“我又没说那是玩笑。”
可恶。
周应在心里咬了咬牙，吐露出了这么两个字，她觉着一向严谨的她，怎么可能会被他给耍到。
“聊什么呢大家？”李知予说，“吃饭去吧，别在这站着了，我要饿死了。”
“走吧走吧。”杜子奕搭上张亦然的肩膀，招呼着大家离开校门口。
周应气鼓鼓地走在路上，挽着李知予的手，周应想着要送个什么礼物给那人，好让那人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哪想到还没想到要送给那人什么，那人就主动地凑上前来，说：“怎么？要不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
听到张亦然说这句话，周应还特意用余光看了一眼他的校服校徽处。
然而，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家伙……
居然还把校牌给取掉了，够严谨的。
周应在心里喃喃道，不想让我知道就别说，这一整年都别说！
谁想知道一样？
周应用冷冷的语气丢下了一句：“不要。”
然后快步走向了前面。
李知予和杜子奕正聊得火热，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二位正在进行着无声的“摩拳擦掌”和较量。
张亦然跟了上去，“真的？”
“对。”周应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双手抱在胸前，然后用一副“我要杀死你”的眼神看向刚刚紧急刹车的张亦然，说，“这样，不就坏了游戏规则了吗？对不对？”
张亦然“哼”地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守规则的，和我原先认识的一个朋友好像。”
“是吗？”周应继续往前走，“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
张亦然继续跟上周应的步伐，“说不定是那人从来都没和你说过呢？”
周应再次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张亦然，急停刹车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上。
张亦然眨巴眨巴两下自己的双眼，似乎是在说着“怎么了”一样。
周应依旧是那副双手抱在身前的姿势，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眼神，“你倒是像我原来的一个朋友。”
“真的？”听完这句话，张亦然的眼睛都亮了，他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周应，似乎是在等着什么答案一样。
“对啊，一样的欠欠的。”周应继续向前走，“不过那人现在已经好久没和我联系了，估计是小时候在我面前‘欠’多了的报应。”
“啊？”张亦然疑惑。
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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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的店面不大，装修陈设不算太新，但也不旧。空调在呼呼吹着冷气，头上的风扇正在慢悠悠地转着。
“李同学，你吃什么，你来看。”杜子奕将一份菜单送到了李知予的面前。
李知予接过菜单，“没事的，杜同学，我都可以。”
对面的周应和张亦然：“……”
沉默过后，两人的键盘都快起火了。
周应给李知予发消息说：什么鬼？今天怎么这么淑女且矜持？
张亦然给杜子奕发消息说：装什么呢兄弟？你搞什么鸡毛啊？
杜子奕和李知予两人很快就决定好了要吃什么，他们准备把菜单递给对面的二人。
见对面两位都在看着手机，杜子奕和李知予还很默契的“咳咳”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张亦然和周应同时抬起了头。
“点菜了二位。”
两人同时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
没管对方的动作，两人同时把手伸向了菜单。
在同一时间，两人把菜单给抓住了。
见到了对方的手，周应和张亦然立刻扭头看向了对方。虽然表面正在风平浪静，但暗地里，两人的手都在默默地试着劲。
“什么鬼？”李知予偷偷和杜子奕说。
“较劲。”杜子奕回答说。
“给你。”张亦然说着，慢慢松开了正在较劲的手，“男生不让女生是小狗。”
周应接过了菜单，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看着张亦然。
对面的二位神同步地喝着可乐，仿佛是在看着对面的大戏。
杜子奕：“他俩怎么像冤家。”
李知予咽下了一口可乐：“好像言情里面斗嘴的青梅竹马。”
给完菜单，张亦然就立即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脸上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话都没说的表情。
“你刚刚说什么？”周应边说话边在心里回想着张亦然刚才说的那句“男生不让女生是小狗”，她想再听一遍旁边的人说这话。
“没什么，我说，院子外面有小狗！”张亦然边说还边指向了屋子外的院子。
餐桌上的人顺着张亦然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结果视线中的院子里，还真有条小萨摩耶宝宝坐在那，正歪着头、吐着舌头看着他们。
见到院子里的小狗，周应皱了皱眉，难不成自己刚刚真的听错了？
屋外的夏蝉声忽然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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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军训活动是学唱军歌。整个过程很欢乐，所以感觉时间过得也很快。
很快就到了晚上的心理活动。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座位，一切都和昨晚上的一样。
只不过，每位同学的面前都多了一个要送给对面同学的礼物。
“好。”秦宋说，“经过了近24小时的认识，各位，现在可以开始送礼物了。”
顿时，教室里传来了嘻嘻闹闹的声音。
“谁先？”周应用着一副故作冷冷的语气问。
“都行。”张亦然回应。
相较于这二位，隔壁的二位和他们可谓是形成了天差地别，热闹得很。
“哇噻！杜同学你也太有心了。”
“李同学也是！”
做不到像隔壁二位那样的恭恭敬敬，这二位什么话都没说，就安静地把给对方准备的礼物给递了过去。
周应接过小袋子，她抬头瞄了一眼张亦然。见张亦然正在专心地拆着她准备的礼物，她索性就把自己手中的礼物给拆了。
刚撕开包装，一个小狗玩偶的钥匙扣就闯入了周应的视线。她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小狗钥匙扣，又立即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看上去还在拆着礼物，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一样。
但这段，却被一旁的秦宋老师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秦宋老师走上前来，在周应旁边说：“看来，周应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
张亦然刚把礼物拆开，还没来得看，注意力就被秦宋那句话给吸引过去了。
他在偷偷注意着周应的反应。
周应点了点头，但又立即摇了摇头。
为了不让周应发现他在关注她的反应，张亦然低下了头。
周应的礼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个柯达的一次性相机。
教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覆盖在了两人的面前。还没等两人说什么其他的话，就有同学推开了教室的门，朝里面喊着：“快快快！今晚体育活动开始啦！”
轰的一下，全班起身，开始陆陆续续地往教室外走。
周应和张亦然站在各自的对面，像是静止了一般。
“走吧，和礼物有关的一切，都等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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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体育活动结束，各班回到宿舍准备休息。
经过了一晚上的和张亦然打配合的羽毛球混双比赛，周应有些饿了。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碗仔面，准备溜出去泡一盒充充饥。
宿舍里的水房没有水了，只好跑到训练楼的大厅里的水房。周应怕碰到教官，轻轻地走进水房。正当以为没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周应抬头就看见水房的饮水机前站着一个人，紧接着就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我天！”周应说，“吓死我了。”
是他。
刚才的队友，她的国王天使。
“Hi？”张亦然看了一眼周应手上的泡面，“你？也是来泡面的？”
周应走上前，点开了饮水机的热水口：“嗯，刚刚打球有点饿了。”
“哦。”
泡完面，周应正准备离开，张亦然却叫住了她：“诶，你这出去也太明显了。”
“那要去哪吃？”
张亦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是要去个地方，实际上就是训练楼的一间教室里。教室里开着昏暗的微光，期间两人安静得很，没说一句话。
吃完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张亦然走在了前面，周应紧随其后。
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开门，年级主任站在门口。张亦然突然间止步，周应没来得及撞了一下他的后背。紧接着就听见了年级主任的声音：“泡面好吃吗？”
张亦然没有回头，微微挪步，试图挡住身后的周应。
“别躲了，看见了。你们俩给我出来。”
周应尴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和张亦然来到走廊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年级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骂。
但年级主任没有用“你们是哪个班的”开头，也没有让他们站直拍照，只是说：“晚上吃不饱可以和老师说，可以让食堂加餐。这大晚上的，胃里面不好消化。”
“啊？”听到这话，周应和张亦然都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年级主任停顿了一下，“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
周应和张亦然点了点头，摆出认错的态度。
“下次不允许了啊。”年级主任双手抱在胸前，环视了一圈，“吃也吃饱了，活动一下，去把前坪的地扫一下。要是没扫干净，我就要问问你们是那个班的了啊。”
对年级主任的处理方式感到意外，周应长舒了一口气。
年级主任说完就巡查去了，只留下他们俩拿着卫生工具站在前坪上。
“不好意思啊，应该带你找个更隐蔽点的地方的。”
“没事。”
“对了。”周应说，“你今天为什么会送我小狗钥匙扣？”
“那你为什么想着送我柯达的相机？”
“因为……看你会拍照。”周应说，“所以我的问题呢？你要怎么回答？”
“送你小狗钥匙扣。”张亦然边说，边在口袋里拿着什么。
“因为……”他把刚拿出来的校牌递到了周应的面前。
周应接过校牌，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目光一直停在了“张亦然”那三个字上。
因为他不是别人。
是她发小。
曾经那个对她说过“男生不让女生是小狗”的人。
也是曾经给她送过一个同样的钥匙扣的人。
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