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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尤里西斯精准地在如同黑雾般的黑暗气息里，找到了自己的魔法痕迹，犹如寻找一缕微弱的光，这里的黑暗气息浓郁得不适合生物生存，可人类还是在这里建起了城市。
因此他一直认为人类是很神奇的生物，能在冰天雪地里建立起壮丽的文明，亦能在时空间隔数万里时创作相似的神话，如今也是在唯一黑暗精灵才能生存的地方建起了辉煌的城市。
尤里西斯逐渐明白了最初到这座城市时加重不适的原因，不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加重对异世神印记排斥的世界规则，而是浓郁的黑暗气息对光明的排除和压制。
神域降临、灵视开启后，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好奇心蠢蠢欲动，究竟是什么东西会造成这样的恶劣环境。
将好奇心押后处理，在尤里西斯这里，卡洛琳才是最先最优的，他要找到那只青花冰梅赏瓶，不惜代价。
吟颂的唱词被略过，繁琐华丽的魔法阵图在权杖的蓝宝石前一寸寸地构筑，白光和青光交替着闪烁，青色的风吹开黑雾，侍奉风神的妖精应召而来，慵懒地伸展四肢，藏进尤里西斯的长发里，叽里呱啦地骂骂咧咧，然后敬责地指明方向。
52.
“听上去，他并不了解现代科技。”夜翼抽空在通讯频道中发言，背景音混杂着罪犯的哀嚎声。
“一位深居俭出的老派魔法师。”靓丽的反语魔法师从黑色高礼帽中跃出，面对疑惑或询问的眼神，她解释道：“只有老派或者教廷魔法师，才会只和天使交易。而后者往往成群出现，显然他只有一人。”
“恶魔会轻易答应并许诺力量，因此大多数新派魔法师更偏向和它们做交易。” 白色披风的魔法的统领肯定了扎塔娜的看法，“他在哥谭显眼得像个太阳，所罗门认为他可能是某位大天使的教皇。”
“教皇？”
“不单是教皇，也是代理人，能长久地和交易对象沟通。但直冲哥谭……加百列没有找教皇吧？”
神奇队长解释，“祂算天使中的鹰派，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停下了，在韦恩塔。”神谕说，“坏消息，韦恩塔从卫星地图上消失了。”
“他展开了领域。”扎塔娜说。
“是神域，”沙赞说，”所罗门感受到了不明神明力量。”
他补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神赐的权杖在黑暗中发出柔和的光芒，黑雾被圣光和青风驱赶着让开道路，又不信邪不畏疼地围上来，被太阳焰净化，尤里西斯从空中落下，神域笼罩身前的高塔，封锁空间。
他与神相隔着无数世界，也仍受祂庇佑。
尤里西斯低声吟诵祷告词，心灵仿佛受到圣光的洗涤，他冷静又静默，圣白的光暂时驱散黑暗。不论神能否听见尤里西斯的祷告，祂的力量始终守护着他。
尤里西斯的神域是受封加冤时得到的，由他作为魔法师的领域进化而来。白色和金色的卢西利亚花朝阳绽放，碧蓝的湖水如擦拭干净的镜面，悲悯的神像矗立在湖中。
花海、碧湖、神像，韦恩塔内的人在一瞬看见了这般如梦的幻觉，面面相觑，而后马不停蹄地继续仪式。
53.
尤里西斯没有去找楼道或是电梯，而是选择从外侧飞上去，直接轰开阻挡的墙壁。在巨大的爆炸声里他迎光出现，如同天使降临般。
被绑住手脚、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琳达如同看见获救的曙光，强打着精神，虚弱地吐出半句话：“救…”
尤里西斯这才注意到，除了青花冰梅赏瓶，房间里还有许多神神叨叨的人，手脚被捆住的女孩身下有一个魔法阵，巨大的圆环为主体，填充着扭曲、狂乱、复杂的符文。
魔法阵的整体是猩红色的，而圆形则是不规则的，似乎是有人以血为媒、以手画就的。不仅如此，这个法阵还湿漉漉地散发着血腥气，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汇聚并吸收着周围的黑暗气息。
与之相对的是青花冰梅赏瓶下的魔法阵，同样的圆环，不同的是圣洁的白色和规整、平和、繁琐的符文，以及在圣光中图形和文字的神圣无瑕，不断地吞吐出光明之力。
这是一对力量转换的魔法阵，一个聚集吸收，一个转换力量。
在无数支枪械的警惕下，尤利西斯慢条斯理地想，他不认识那些符文，但是他能看出现况——被绑着的女孩和自己都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他开口：“你们……”
话语被巨大的声响吞没，银色头发的女孩如同陨石般，砸穿数层天花板或是地板降落在两个魔法阵边缘的交接处，掀起一片尘土的烟雾，同时还出现了细微的轰鸣声。
尤里西斯的目光划破烟尘，看见了那个银发女孩的模样，她很精致漂亮，只是肤色苍白得几近透明，银发间藏着不属于普通人类的尖耳朵。
他认识这个女孩，或者说非常熟悉。
“薇薇安，”尤里西斯忍不住皱起眉头，阻止了薇薇安打算暴力毁掉魔法阵的念头，“住手。”
薇薇安锤向地板的拳头停下，拳风掀起她的鬓发，她向尤里西斯，她的父神投去询问的目光：为什么？
“它很复杂。”
这也是尤里西斯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丰富的魔法知识告诉他：不能随便拿走青花冰梅赏瓶，因为这可能会改变整个魔法阵的性质，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确认。
“哦。”薇薇安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但她乖巧的模样没有得到应有的夸奖，因为在逐渐放大的轰鸣声中这座高塔在不停地摇晃，尤里西斯在忙着用魔法稳住所有的一切。
54.
造成这一场如同地震来临般晃动的罪魁祸首是卡洛琳，她扛着还冒着烟的RPG火箭筒，来救被绑架的员工了。
站在不能靠得更近的直升机里，卡洛琳顶着不远处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和夜翼、员工震惊的眼神，以及底下纽约好邻居震撼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三张熟悉的脸，她不禁陷入思考，而逐渐变大的轰鸣声就来自运转的螺旋桨。
自己只是来救人质的吧？
“这就是哥谭人吗？”
漂浮在半空的大红奶酪问出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声，除了蝙蝠侠。
别吵，蝙蝠侠在做planABCD，卡洛琳平时把这架上个世纪的米-2藏在了什么地方？
“卡莱尔小姐，”卡洛琳把空了的RPG火箭筒丢下，顺着绳梯向下，然后从尤里西斯轰出来的大洞里跳进去，她看向其中一个魔法阵中心的琳达，问出思考了很久的问题，“作为一个大都会人，你不会喊‘超人救命’吗？”
“……”
人在极度震惊后或许能激发出巨大的潜力，至少琳达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在类似我推塌房的愤怒下高喊：“可这里是口口口的哥谭！”
卡洛琳的目光看向神出鬼没的蝙蝠侠，至少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然后她认真地回答道：“蝙蝠侠和超人是世界最佳搭档，哥谭和大都会是姐妹城。”
没有人去提醒卡洛琳哥谭的建筑物大部分含铅的事情，显然这不是明智之举，至少尤里西斯不敢，他因为丢了青花冰梅赏瓶，所以心虚地像是小鹿见到狮子般。
在一片沉默中，真正的童子军神奇队长扫了眼已经被蝙蝠家族挨个敲晕的九头蛇人员，大声地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先处理魔法阵，这看起来像是个不可逆的召唤阵。”
卡洛琳和薇薇安看向尤里西斯，蝙蝠家族看向扎塔娜和沙赞，众人没有丝毫的质疑，接下来是三位魔法师的主场，他们仔细辨认着其中的填充的符文。
伟大的魔法的统领：“是北欧的古代魔文。”
唯一的反语魔法师：“这是蛇的变体符文。”
异世太阳神的副君：“两个相互克制但单向流动的魔法阵。”
再复杂的魔法阵，在三个顶级魔法师面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在讨论出能够保住人质和赏瓶的办法后，扎塔娜和沙赞看向蝙蝠侠，介于这座韦恩塔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家大业大、金钱只是数字的正联顾问蝙蝠侠，aka正联最大的金主、韦恩塔拥有者、万亿富豪的布鲁斯·韦恩眼睛都不眨地点头同意了办法。
于是三个魔法师各司其职，各显神通，随着反语魔法师的“停立咒”、墨丘利赐福者抢救人质和赏瓶、异世太阳圣子稳定魔法能量，在大放的红色和白色光芒中，两个魔法阵通通被粉碎，连同他们立足的地板也破碎着崩塌，无数块碎石下落。
蝙蝠家族依靠钩爪枪稳稳落地的同时，救下了不少昏迷的九头蛇成员，还有的被善良的妖精救下。
卡洛琳短暂地思考用什么姿势落地才能不受伤，然后她就被红色的超级英雄接住，和一些九头蛇成员一起稳稳地落在废墟中。
迟了一步的薇薇安忿忿不平，咬牙切齿地盯着红色的蜘蛛怪人，她捏紧了拳头，思考要是当着尤里西斯和卡洛琳的面打架斗殴会抄多少遍书。
完成了职责的尤里西斯拿着青花冰梅赏瓶，想落在卡洛琳的身边，但想到卡洛琳普通人的身份，为了不牵扯到挚友，他落到了薇薇安旁边，也隔绝了卡洛琳观察蜘蛛侠的目光。
然后若无其事地看向反语魔法师和魔法的统领，带着敬佩之心道：“你们很厉害，源于血脉的神奇魔法，众神赐福的魔法聚合体。”
神奇队长点头询问：“异世的客人，你是谁的代理人？”
扎塔娜和在场的蝙蝠家族成员都谨慎地看着目的不明的异世来客，没有直接动手都是因为对方方才帮助了他们。
“代理人？”尤里西斯咀嚼着这个单词，然后给出答案，“神，神的代理人。”
“……”
哥谭骑士出面，声音冷硬：“你的目的。”
“为了这个，光明的宝物，”尤里西斯大大方方地展示手中的青花冰梅赏瓶，将自己伪装成魔法师中不问世事的学者，“为此我进行询问，慈悲的神指引了道路。”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的两位魔法师，一边暗中嘱咐藏在发间的妖精，一边明面安抚道：“我会离开。”
强烈的飓风席卷而来，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尤里西斯化作一道光，带着薇薇安迅速撤离，强行突破陌生的魔法师设下的魔法阵，在巨大的动荡中太阳焰灼烧应召而来的恶魔，他毫不客气地消失不见，一如出现时的突然和不知来处。
暗处设下魔法阵并召来恶魔阻止尤利西斯离开的魔法师现身，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康斯坦丁无视前女友的目光，直奔此行的金主。
蝙蝠侠从万能腰带里拿出签好布鲁斯·韦恩姓名的支票，现场填了个尾款数额，爽快地递给了康斯坦丁，然后他不赞同地望向卡洛琳。
“我们需要谈谈。”
哥谭的黑夜说。
“卡洛琳·法尔科内·格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