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暴风雨前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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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天晚上，任凭韩灼长着一颗玲珑心，也阻挡不了不欢而散。
秦邵留没心情留下来，他意外的发现自己毫无实践的办法，但在探索方法之前，他得知道吕双双到底在想什么。
11月初，太阳在和不在，人间是两个模样。
白天有阳光照拂，世界还是暖洋洋的，夕阳西下，寒冷会以几十倍的速度侵蚀掉这份温度。
枝头的树叶显出枯黄的意味，一半沐浴在将近的夕阳里，一半站在秋日寒冷的阴影里，秦邵
留也敏锐的感觉到那条界限分明的分割线，正在将他的生活从此一分为二。
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
秦：“喂，你的脚伤在哪里了？”
吕：“只是脚踝划伤，已经包扎过，没事。”
秦：“那我们的训练暂停几天，到时候看你脚的情况再决定比赛不比赛吧。”
吕：“......我让韩灼过去了，你没看到？”
秦：“人家有自己的搭档，和我训练算什么回事。”
‘自己的搭档’，吕双双察觉出，对方正在把话题往暧昧的氛围里引导，于是及时打住，“我妈叫我下去帮忙了。”
秦：“......好，那等你好了再说。”
等一挂电话，吕双双就平摊在床上，“怎么感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噗嗤——”这结论让她自己先笑了起来，她现在脱出状态，能清醒的感觉出，秦邵留那家伙看着很受女生欢迎，但实际上也许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扒开纱布，是一道浅浅的划伤，仗势很吓人，一是为了找缺课借口，二是给韩灼信号，让她去碰秦邵留的钉子。
拉开窗帘，吕双双一边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一边在电脑里找着最近出现的新闻，“拐/卖/孩子？”
她“哗啦”掀开一张盐省的地图，将每个地方盛传的消息，都具体到时间地点写上去。
另外就是详实的调查了，她得了解真相，才能问出直接击溃怪谈的问题。
忙忙碌碌，一个晚上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而同样挂断电话，另一端的秦邵留这个晚上过得就不怎么平静。
‘搞什么，这姐妹俩在那儿分战利品呢？姐姐不要，就推给妹妹。’少年也回过味儿来了，他先是觉得是韩灼给吕双双说了什么，让其萌生退意。
后又觉得吕双双怎么能如此不坚定，还没真的确定关系，就忙着撇清，把他当做什么了！
想明白后，就觉得更加不平静了，‘我一个大男人置什么气。’
他一想起那双眼睛，心下立刻原谅了吕双双，甚至觉得爱怜，顶得他胸口生疼的牛劲儿也变成了其倔强的一种外在体现，“别说，还真有劲儿，要不然我也不会邀请她！”
在XP上，他这个高雄激素的喜欢高雌激素带来的女性化，但在人格上，他又欣赏有冲击力和实力的人。
两者一结合，在其没能察觉的情况下，少年给吕双双开了一路绿灯。
别墅里一片宁静，秦邵留长久的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手上把玩着手机，一直想要将胸口杂乱的感情抒发出去。
他决定骚/扰下发小。
秦：“我一个朋友，有两个异性想追他，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的优秀劝退了，但他其实更中意那个被劝退的。这该怎么办？”
顾：“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韩灼？”
秦邵留举着手机，贴近脸前仔细读了这句话里的每个字，确定自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然后他“腾”地坐起，“什么玩意儿？启明喜欢韩灼？”
要这么说，刚刚自己发的那段话——两个异性指的是自己和顾启明，其中一个被别人的优秀劝退了，指的是最近谣言四起，顾启明决定不和哥们儿抢。
妈呀，竟然全对上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顾启明喜欢韩灼啊！
“叮——”顾启明唰唰唰，像是打开心扉似的，发了一串话。
顾：“我不是被你的优秀劝退，而是尊重韩灼本人的意愿好吗！不服气.JPG”
顾：“所以她和你说更中意我了吗？！”
顾：“你要是退出，我就去追了啊！！”
秦邵留停在聊天记录上的手指一顿，他好像找到了灵感，‘对啊，假如把信号发送给被劝退的那一方，那个人不就明白，其实自己是有机会的，也就会重新启动追求！’
秦：“嗯，去吧皮卡丘！”
他自我检讨了下，觉得其实有好多细节都直指这点，但他这个马大哈都没在意。
比如第一次去俱乐部，他怕被别人传消息，就没介绍吕双双——大概被对方以为是看不上她。
比如去吕家私房菜，只吃了饭，没好好夸赞，还偷偷在背后较劲儿说“不好吃”——也许当时被她听到了，自卑了。
更要命的是，他还抱着韩灼去校医室，还跑得那么着急——这不就让对方伤心了吗？
而且，他还特意说，自己爸妈不让在成年前谈恋爱——暴击，吕双双大概觉得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于是一个人对着墙练习去了。
很好！
秦邵留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于是摊开一张纸，在上面写到‘如何让对方知道，她可以追我？’
1、和其他异性划清界限，她心里很自卑，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逃走。
2、对她表示，其实爸妈都不在钱市，偷偷恋爱也不会怎么样
3、制造相处机会，留出让她追我的空间
4、夸奖，培养她的自信心，让想追变成敢追
他放下笔，决定下周一就破除学校里关于他和韩灼的谣言。
同一个区，某处昏暗的房间里，韩灼还在整理第六中学考题被破的前后始末。
有那一长一短两条手链，以及吕双双当时的反应，她绝对和这件事有关，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其异能。
秦邵留跟着警察进到学校里后，怪谈就已经是被破题的状态，那有两种可能，一是秦邵留的异能可以远程击杀怪谈，或者说，那个人是吕双双？
‘怎么可能？她都没有性格。’
韩灼想起第一次和那个人见面的场景。
当时对方的行程很紧，她等在对方下榻的酒店花园，只想远远打个招呼。
足足几个小时后，行色匆匆的一群人拥簇着英俊的人而来，他是个混血儿，兼具西方错落的骨骼和东方秀美的五官，显得平和又有威严。
韩灼局促的要站起来，对方并不在意的抬手一挥，“让你久等，请接受我的道歉。”
随后随手拉出一个椅子，安静的坐好，行事间颇有些儒雅的风度。
是字正腔圆的华国话。
女孩一愣。
“哈哈，你以为每次回复邮件是我的秘书回的吗？”对方笑起来，看女孩有些在意不远处的保卫，用手向下压了压，“别紧张，女孩。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是生病了，那么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病友。”
韩灼恢复了自己的应对自如，“我理解您给我发的所有资料，并且结合自身的问题有了这么一个假说，就是一个活人会怪谈化吗？”
怪谈持有人和活人怪谈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定义，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能量的流动方向。
怪谈持有人，能量流向持有者，会不断加强人类，而活人怪谈化，则是怪谈吸取活人的能量供给自己生长。
韩灼研读了网站上所有可对外公布的资料，仍然没能发现和自己情况相同的描述，所以联系了网站的创始人之一，也就是面前这位‘医生’。
医生随意的身体直起，变为背靠着椅子，他那被整齐梳向后方的头发随之晃动了两下。
女孩的眼睛被恍了一下，这个明显增加两人对话距离的动作，由医生做出来竟然如此有律动，只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她就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想把自己这十几年的委屈都讲出来。
“极端的自恋人格、表演型人格。”他语气里总有一种可以商量的笃定，很矛盾的特质，却在他身上融合的刚刚好。
他是那样一种人，即使你才和他认识五分钟，却也能从生物本能里感觉其高贵的品性。
并不武断，如果你不同意，那大概原因是你没有给他展示论据的机会。
而且你的不同意明明是很尖锐的，要是另外一个人如此说，肯定会掀桌子打人，现在却无法生气。
因为你的心灵似乎也被圆润的东西包裹，凭空多了一层素养。
“怎么说？”韩灼甚至笑了起来。
“女孩，性格是很重要的。它是一种人类大脑对现实世界的理解和想象，它由人自己摸索出来的行事规则和待事看法组成，人类社会评判一个人的性格好坏往往指的是社会化规训的程度。”
“社会化规训？比如遵守交通规则？”
“你很聪明。”他平淡的下了一个结论，却让韩灼激动的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性格好的人，说的是他的利他程度，比如他知道如何平和的说话、平和的表达不满、懂的整个社会各个场景的规则。”
“利他程度，可人本性不该是自私的吗？”
医生打了个响指，韩灼觉得自己脑袋要热炸了，对方每个动作都能让她激动不已，“说的对，女孩。也就是社会像训练狗狗一样训练每个新生儿，好让所有人都具备同样的利他属性，这样你交出去的东西就会成倍的还回来。
所以他们也会说，利他就是利己。
但事情就怕意外，总有些人类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学不会这套规则。于是心理学诞生了，他们称这些残次品是——变态型人格，或者说反社会人格。”
韩灼在理解的过程中，稍微冷静了下来，无非就是缺陷造成了这些人永远无法理解社会对他们的教导，“所以您认为我是表演型人格的依据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性格和人类怪谈化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不已经感受到了吗？我并不是医生，更和心理学没关系，可是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一个可以倾诉一切的心理医生了。”
韩灼猛地醒悟，自己自从一开始就感觉到的亲近和激动，全部都是对方的有意为之。
她难得有不会的东西，‘等等，我现在是不是该表现得很慌张？’
女孩想象着电视剧里那些人的表现，也就在这一刻明白了一切，“所以，从很小时候开始的表演，构建了一个以我为中心、以我为养料的怪谈？这就是我的病吗？”
这个病和怪谈的名字大概就是：最会读懂空气和脸色的女孩。
“是的，我要再说一遍，你很聪明。”医生的光环消解，留下的就只有一个亲和又英俊的男人，“不合格的极端性格，还必须要有足够的天赋，再加上至少十年的偏执理解和坚持。虽然很欣赏你，但我要否定你认为自己是病人的判断，你是新的人类。”
“新人类？”韩灼无法理解。
“这是我们的机会。”从被排挤的边缘人群，变成新社会掌握权/力的人群。
那天之后，韩灼就开始刻意观察起其他人的性格，其实真的模版式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有‘毛边’的，只是他们缺少‘天赋’。
在她眼里，吕双双能成为异能者也算还有天赋，就是性格不够极端，能力可能也就仅止于此了。
而秦邵留的话，韩灼能感觉到，他也披着一层皮，外面看起来是个难得有风度的家伙，但内里很大少爷、很难搞。
‘就先暂时回复——继续观察他们两个吧。’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暴风雨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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