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暴风雨前3 ...
-
韩灼的算盘打响了没有，还有待后续观察，反正秦邵留的名气算是一炮打响。
“哎，就那个男生，听说一掰就把校医室的门框给掰断了！”
“我去，好壮，他干嘛啊，有暴力倾向吗？”
“明明有一张帅脸。”
“不是说他是为了二班的韩灼吗？诶？你们不知道吗？网球课上，韩灼倒他怀里了，那跑得叫一个火急火燎，到了校医室，人家说是劳累过度，一个着急都把门框给掰了！你说说！”
秦邵留和顾启明走到哪里，讨论声就蔓延到哪里。
为了避免自己被误伤，顾启明落后半步，每当有议论的时候，就特意抬起手，指着旁边的人。
生怕自己同样是个帅哥，被误以为是事件当事人。
“啪！”秦邵留额头冒着十字，把发小故意的手势打掉。
顾启明清清嗓子，小声明着不平，“这些人，真是乱传消息！”
如果不是特意把手放在嘴边做扩声，可能旁边的秦邵留都听不到哥们儿的‘仗义维护’。
“我谢、谢、你！”一字一顿的谢完发小，秦邵留陷入了无奈。
虽然现在已经没了怀疑韩灼的理由，但怎么说，秦邵留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不怎么简单。
哪有普通人这么关注怪谈的，上次开门见山问他知不知道怪谈，根本不像是一个爱好者，反而像是深知怪谈底细的人。
理智上当然是这样分析的。
不过单从情感上来看——‘好香，一股清香。’
他还能记起女孩扑到他怀里的感觉，一个女孩柔弱的摔倒，如同一朵樱花轻飘飘的被风吹落，在她真的飘落在地上前，任谁都无法忍住伸手接住她的冲动。
简单来说，一下激起了他那过剩的男子气，妈妈说的果然没错，“雄激素分泌过多会让你早死，而且柔弱不是女孩的全部。”
可这确实是秦邵留的XP，他喜欢这种和自己有极大差距的女孩感——直接导致爸妈禁止他在成年前谈恋爱。
刚因此连带回忆起那种触觉，很快，整个左边的胸膛都开始疼起来。
‘吕双双那头牛，劲儿怎么这么大！’
秦邵留只记得和她较劲儿时被顶得生疼的左胸，前面这具身体感受到了什么，全部被那股牛劲儿覆盖了。
一天后，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韩灼就回到了学校。
她想着组织接头人探病时说的话，“第六中学的东西也丢了，根本没出现在证物里，但是还在钱市，你最近要在城市里多走走。”
失眠和焦灼再度加深，她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近况，但对他们敢出现在国内自由行走感觉到恐惧，‘最近上头不是有动作了吗？难不成并不是铁板一块？’
韩灼家还是商人之家，处于A圈的边缘，这种敏感信息，只有核心区域的人能知道，比如秦邵留，她打定主意要和他搞好关系。
但在那之前，要解决另一个问题。
吕双双被约到学校小花园的凉亭里，一见到韩灼苍白的脸色，她就觉出奇怪，“韩灼，你没事吧，才休息一天就又上学？”
韩灼惨白着脸，如同垂着头的百合，“表姐，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紧握了一路的手掌摊开，并着汗液，躺着一长一短两条链子，上面粘着的土正融化在汗里。
11月初，天气还余热，太阳光从亭子侧边照在身上，吕双双却感觉遍体生寒。
“怎么了？”她想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诧，但从韩灼的表现看，并不怎么成功。
‘不好，太突然了！’吕双双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甚至没预料到这两个东西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把这两个东西，在离家几公里的一处废弃墙院下埋好，那是一个凌晨，确定周围没有人。
“下次埋东西考虑分开埋，走远一点，然后埋/深一些。”
没等对面有什么反应，她便合上手，将那两个东西攥在手心里，“其实我昨天就出院了，而且走了全城。”
这是在回答吕双双第一个疑问，接着又说，“我们是一家人，而且我了解你，你只吃真诚，不喜欢玩我那套。所以，我在这边保证，你会没事，我想保护的家人也包含你。”
“保护？”吕双双额侧痒痒的，一道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从刚刚开始，都在说什么？
韩灼说自己走了全城？是有什么探测的东西吗？
是谁让她这么干的，她说的保护是要包庇我这种藏匿的行为吗？
□□最近有很多动作，电视上各种走近科学的节目又开播了，私底下用消防安全的理由关停了很多鬼屋、密室逃脱等等场所，学校里用学生健康的理由加了心理课，某个靠造假来制造恐怖探秘的主播被整改并拍视频解密团队造假的过程......
所以，韩灼到底是不是对立面的，如果是，她又怎么敢说保护所有家人？
吕双双保持着慌神的表情，心里在一瞬之间思考了许多，‘她说的保护不会是出国吧？’
他们吕家可不想要这种保护，但问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会把他们看成一体。
韩灼拍拍表姐的肩膀，“姑姑其实一直对你的期待很高，所以才会非让你转学到雅里来。你和我同年，我真的——很高兴，报道那天，我还专门写了个纸条，上面就是各种注意事项，想要给你说。”
一字一句，吕双双听在心里，所有的场面也浮现在心里。
——为什么妈妈只听了舅舅的一句话，就要让女儿去雅里，准备资料可是非常麻烦的。是不是也藏了让女儿成龙成凤的念头？
——韩灼当时说的吗，也确实在后面用到了，关键点是，一个初中部直升高中的班级里，她一下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熟人。
女孩眼里似乎正在动摇，“韩灼，你到底在说什么，谁在威胁我们家人的安全？”
“我给你看一个视频吧。”韩灼毫不含糊。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视频呢，吕双双原本心里默念‘我信你个鬼’，看完后，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汗如雨下，甚至好几次想扔开手机。
“呕——”她趴在栏杆边上干呕了一阵，肠胃里像有块滚石在上下移动着，背后传来表妹轻轻的拍击以及话语，“这就是阿国那边针对异能者的实验，而这种实验，几个月前在华国也开始了。”
“不可能！”
“是吗，相信的话没有损失，不相信的话，在被做实验的时候不要喊我的名字。”
任何科学的起源都是实验，这无可厚非，只是当实验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残酷。
也许之后会更好？自己的国家不会这么做？
可有那个命等到之后吗，如果猜错了那就没有机会后悔了。
“之后也许由异能者本身的团队进行实验，会更人性化。”吕双双的大脑疯狂运转着，就像她之前设想的，会成立专门的部门，她就能找到对口的工作，如果有实验，也是为了帮助她更好的使用异能。
韩灼说的每句话却都像在嘲笑她‘太天真’，“所以呢，你以为上面的人没有七情六欲，没有斗争和纠纷吗？都半年了，视频里显示的会议时间是半年前，这半年他们用来干什么了？”
吕双双没有准确的信息，情感上想反驳，嘴巴却只能紧闭着。
“而且，你以为实验里的人为什么不逃跑？”
吕双双眉头抬得很高，像是恍悟了什么，又立刻坠下，紧皱在眉间，“因为异能被全部套出来，并且周围有异能者看守。”
“bingo！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怪谈会产生吗？”吕双双不再去管韩灼的话语引导，只专注于理顺自己的思路，“之前没有网络，大众也很迷/信的时代，反而没有怪谈产生。”
视线停留在韩灼紧握的手上，“是那个东西吗？”
“不是，怪谈诞生于人们的传言，细节无人知道，这手链只是我们的标志”，韩灼察觉到对方言语中想要拉开和她的距离，于是猛地抱住表姐，“表姐，你一直是最聪明的那个，让我忍不住想依靠你。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能找到同伴太不容易了，更何况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天然可以信任的人。”
吕双双耸了耸肩膀，想把表妹抖下去，对方却抱得更紧了，还贴着耳朵说自己病倒的原因就是被吓到后一直很焦虑，也睡不着觉。
她下意识觉得这关系发展得太快，需要把距离和话题都拉远一点。
“行了行了，你干脆说你想让我干嘛吧。”早点把刀剑亮出来，不要这么含情脉脉的。
吕双双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她只要决定相信什么，就会自己去找论点，自己去探索论据，不会被别人的一言半语影响很深。
韩灼显然也明白继续这么下去，会让吕双双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好感降下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对方连续受了两次惊吓，又叠加‘真诚袒露大礼包’的冲击。现在已经慢慢缓过来，在其思考能力和警惕心提高的时刻，最好不要表现的太过了。
“好吧，反正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不愿意害你就行了。你看，我手心里的汗。”这又是一个技巧，与其天花乱坠的说你多在乎对方，不如用自身切实的表现来进行无声证明，“你也知道，咱们家倚靠的大树早年倒了，现在对最新的政/策获取是越来越滞后，但这个又......”
韩灼指了指手机，提前知道风声也许能救她们一命，“秦邵留，他亲爷爷的弟弟是军队里职级很高的人，我们需要从他那边搞出消息。”
吕双双轻松的笑起来，就好像刚刚控制不住表情的不是她一样，“好啊，最近不是都传他为了你把门都掰坏了吗？你去攻略掉他吧。”
“诶？”韩灼有些愣住，她竟不知得来如此容易。
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就用另一个更大的目地来掩盖，韩灼说着要保护所有家人，实际在拿到链子的五分钟后，就向组织报告了这件事。
基于对吕家和韩家是一条绳子上蚂蚱的理解，韩灼可以说是轻视了自家表姐的难度，此行主要还是为了拉秦邵留进组而做的障碍清扫。
可现在，她怎么都觉得，这个优先级的排列顺序有点问题。
“相对于男人，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保全家人才是更重要的吧。而且，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的。”吕双双一向躲避的身体贴了上来，她把表妹散落下来的鬓发勾到耳后，显得尤为亲昵，“加油吧，咱们家的兴旺都靠你了~”
韩灼被胜利冲击得脑袋有点懵，表情甚至有点像刚刚的吕双双，但她终究技高一筹，很快控制了自己的表情，笑着和表姐说再见。
吕双双被落在凉亭里，她很快坐下，打开手机搜索——‘一条蛇是什么软件的标志’
百度里显示，这个软件叫做‘阅后即焚’，成员们通过邮件发给对方信息，在信息被点击特定时间内就会自动销毁。
轻松的在手里转着扣子，吕双双轻声说，“韩灼，小马过河的故事你得熟读并背诵。”
一只兔子忧虑河面太高，实力更强的马不会忧虑。
就如同韩灼用实验来吓唬她，希望引起共鸣，可吕双双知道自己能力的可怕——阴影里的观众大概就是各种怪谈，而作为安保的那个斧子古朴又渗出威严，一击就能将怪谈切碎。
她只在开始因为血腥作呕，冷静下来后，做出呕吐的样子也只是为了查看韩灼手机正在运行的软件。
一只兔子希望去拉拢河马载它，但一只可以自己过河的马却不会选择同行。
‘谁跟你是一家。’而且，韩灼言语中的反问也证明，现在上头斗法正厉害呢，秦邵留那一派到底能不能赢还两说，这时候攀关系不如加强实力。
什么？用自己的力量扶持一个男人上/位？
那还不如自己上/位！
以她对怪谈的杀伤能力，之后肯定会被胜利那方拉拢。
“切！不过是一个男人，让给你！”说着这话，吕双双心湖里没有一丝波动，也许曾经有过一条鱼总是在里面作闹，但是不要紧，她可以在湖边放一个捕鱼人。
当然，能自己过河的马不可以自傲，她还得表面上和表妹站在一起，从那边拿到宝贵的情报。
不，应该说，两边的情报她都要。
‘我的家人，由我自己保护！’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暴风雨前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