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念》笑时正茂

21、第 21 章

　　舒窈用他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妈妈今天晚上不回去吃了。

　　妈妈让她在外面注意安全，吃完早点回家。

　　她带江進川进了一家烤肉店，店里的人比较多，桌面上热腾腾的烤肉滋滋的往外冒油，比外边暖和多了。

　　她脱下书包和江進川对坐，搓了搓被冷风渗的冰凉的双手，低头看桌上的菜单。

　　菜品并不多，她选了几个烤肉常见的肉类勾上，把它递给江進川，问：“你看看吧，要吃什么？”

　　江進川接过菜单看了一眼，他对东西不挑，菜单上印着各式各样的肉，感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随便选了几样。

　　舒窈一边吃着碗里的烤肉，一半开口和江進川聊天：“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你妈妈不担心吗？”

　　“我妈不担心的，她说男生就应该在外面多待着。”他朝她看去。

　　舒窈夹着烤盘里的肉，来回翻着：“真好啊，我爸妈虽然也让我出来，但是他们总说不放心。”

　　江進川摸了下泛凉的鼻尖，问：“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

　　舒窈点了点头：“对啊。”

　　他提了提嘴角，回：“那这不就正常了，就一个孩子当然担心了，他们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那你呢？”舒窈问他。

　　江進川动了动喉咙，塞了一口肉进嘴里，吞下去之后才回她：“不太一样，虽然我也是独生的，不过我爸妈好像不是管我很严。”他顿了顿，说，也可能我是男的吧。”

　　舒窈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吃完晚饭出来，被热意重新覆盖的身子和寒气打了个照面，反倒让人舒适些。

　　“你要回去了吗？”江進川站在她旁边问。

　　舒窈看了一眼周围亮起灯牌的店面，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急着回家，她转头寻求江進川的意见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走走吧？”

　　学校的位置在市区比较繁华的路段附近，沿着这条路往外走，夜晚街边的店面都着各色灯光，放着歌曲和广告，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降了几度，风速也大，舒窈穿着冬季的校服，把手插进兜里。

　　她看着眼前不算空旷的路面，想到江進川走在她的旁边，就觉得特别安稳。

　　江進川陪她走了一小段路，开口和她说话：“你不回去吗？”

　　舒窈哈了口气，白气萦绕在空中半秒便消散：“我想继续走走，今天不是周五吗，晚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她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江進川摇头：“我时间很多。”

　　他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和舒窈出来之后就没细看过手机，更不知到齐柏和宋端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让他来林氏小聚。

　　舒窈见前面路边有摆着卖淀粉肠的小摊，揣着兜小跑过去，停在摊子前，问：“老板，淀粉肠多少钱一个？”

　　老板手里煎着肠，抬头看她：“三块钱。”

　　舒窈转身看他，眼里带着询问：吃吗？”

　　江進川点了点头。

　　“老板拿两个。”舒窈说，然后脱下书包一边，拉开拉链拿出钱包付款。

　　在她低头找钱包的时候，江進川已经把付完款的界面放在老板面前，抬头叫了她一声。

　　老板点了点头，把淀粉肠递给他：“好嘞，拿好了哦。”

　　他一手把手机揣进兜里，一手接过老板手里的肠。

　　舒窈见他已经付完款，作罢，把掏出来的钱包放回，拉上书包拉链，重新把书包背了回去。

　　江進川把手里蘸满料汁的淀粉肠递给她，她接过肠看着他说：“江進川，你怎么老是半路拦截啊。在烤肉店也是，原本应该是我请你的，你居然提前去付款，现在买肠也付款，下次我买东西，你不能在付了啊。”她清秀的眉眼微微拢起。

　　江進川垂眸看她，轻声笑道：“哪有让女孩子请我吃的道理，那我不成小白脸了？”

　　舒窈正张开嘴想要尝一口，听到江進川的话动作停在半空，调转了视线抬头看他，扑哧地笑出了声：“我没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想着你请一顿了，那我也得请回来，这样就两不相欠了。”说完弯了弯嘴角看他，江進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乌黑的眸子垂在她脸上，左手拿着一根淀粉肠，看样子有点滑稽。

　　他的肤色在周围商店的灯光下，确实衬的有些发白，这样看，确实有几分“小白脸”的意思。

　　江進川的脑袋朝她面上下移，舒窈条件反射往后仰，圆润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你干嘛？”

　　“是我应该问你看着我干嘛。”江進川反倒笑了。

　　刚才的画面在脑子里咕噜转了一圈，好像他说的没错。舒窈往后退了开来，走到旁边咬下一口手中的淀粉肠咽下，伸出右手食指扒拉了下眼睑，转头俏皮地对他说：“我觉得你说的对，确实像小白脸。”

　　舒窈见他缓缓走过来，不自觉地退后，耳边听见他道：“那你包养我吗？”

　　舒窈摇了摇头：“你看上去比我有钱一点，应该是你包养我才对吧。你看，请我喝奶茶，吃烤肉，还买了淀粉肠。”她晃了晃手中被她咽下半根的淀粉肠。

　　江進川停下，朝她点了点头，随意道：“好，那我养你。”

　　舒窈脸上的笑容闻声僵住一小会儿，随即想起他应该是在配合她开玩笑，所以才这么说的。于是笑着回他：“我可没那么好养，而且我爸妈，他们才不会把闺女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说完便转身往前面走，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感觉越说越僵硬。

　　前方的一只大金毛与她碰上面，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淀粉肠，指挥着主人走到她面前停下，鼻子一动一动的，还摇着大尾巴看她。

　　舒窈很喜欢动物，见漂亮的金毛即便被主人牵着绳子还是要往她的方向过来，高兴的俯下身子和它说话：“你是不是想吃这个啊。”

　　她伸手把肠递到它面前。

　　金毛的主人是个和蔼的中年大叔，他看着舒窈朝她开口：“小姑娘，别理它，看见什么就想吃，把它惯的。”

　　舒窈看向大叔站直身体乖巧地问问题：“没事呀，看它好乖啊，有多大了？。”

　　大叔拉着狗绳站在原地，金毛还在摇着漂亮的大尾巴。他看了看自己的狗子附身轻拍拍它的脑袋，金毛舒服的眯了眯眼，他抬头看着舒窈说：“三岁了，特别调皮和个小孩似的，每天都出来散步。”

　　舒窈眼睛亮了亮：“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吗？”

　　大叔点了点头。

　　“我可不可以摸摸它呀。”舒窈问。

　　大叔应了一声，笑着看她，点头说：“可以的，它不咬人。”

　　舒窈张开手，洁白纤细的五指覆盖在狗狗金色的毛发上。金毛很顺从的抬头去蹭，享受着片刻抚摸。

　　舒窈开心的了几把过过手瘾，抬头和大叔道：“它真的好乖啊。”

　　大叔笑着点头，金毛也不再惦记着她手里的烤肠，转身想往前走。

　　“你不是想要我的肠呀。”舒窈笑着说，又摸了摸它头。

　　“你看它很喜欢你啊，想让你摸摸它。”大叔说完，金毛又上前去蹭了蹭。

　　和大叔跟金毛道别之后，江進川看着走远的大叔对舒窈说：“你喜欢狗？”

　　舒窈点了点头，补充：“不止喜欢狗，我喜欢所有毛绒绒的动物和东西，摸起来超级舒服的。”

　　“我家有只猫。”他突然开口。

　　舒窈听后感兴趣起来，和他聊起来：“什么猫啊。”

　　江進川说：“橘猫。”

　　“你什么时候养的？”舒窈问。

　　“两年前吧，路上捡到的。”

　　“流浪猫吗？”

　　他点头：“嗯，在路边草丛里，很小一只，不知道是母猫生在那里的还是别人丢弃的。”

　　“就一只吗？”

　　“嗯，我当时就看到它一只，也许还有其他的，我没看到或者被人捡去了。”

　　舒窈眼里转过一丝亮光，看着他问：“没想到你还很有爱心，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去看看它吗？”

　　她一直很想养一只小动物，父母的态度是同意的，但是他们告诉舒窈，养了一只动物就应该对它负责，它是一条生命，需要悉心的照顾。舒窈平时忙着学习，偶尔才有娱乐的时间，养一只小动物话，自己想要照顾好确实有点难度，也就闲置在那了。

　　“可以，你哪天有空给我发消息。”他说。

　　舒窈的脸上浮起笑意，欢喜地朝他点头，问他有没有小猫的照片。

　　江進川摇头：“没有。”

　　“啊，你居然不给他拍照，养猫人怎么不会给自己的猫咪拍照！”她瞪大双眼道。

　　江進川顿了顿，说：“没有随时拍照的习惯。”

　　舒窈只好点点头，把看橘猫的心思压回了心里。

　　江進川的手机这时响起，被突然打扰，他烦躁地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想直接挂断，视线扫过屏幕，来电信息是一串未知的号码。他愣了愣，手指移到另一边，按下通话键接起。

　　对面传来一声中年女音：你好，舒窈在旁边吗？”

　　他再看一遍电话号码，想起来舒窈之前向他借过电话打给她妈，想必电话里的女声就是她的妈妈。

　　他把通话键贴进耳朵回复道：“嗯，她在我旁边。”

　　女声继续开口：“你能不能把电话给她一下。”

　　“好的。”江進川把电话举到舒窈面前和她说道，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舒窈先没急着接，溜圆的眼睛转了转，用口型无声对他道：“糟糕。”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接过他手里的电话，朗声叫道：“喂，妈妈。”

　　“咬咬啊，现在几点了？不是吃一顿饭吗？”舒妈妈询问。

　　舒窈咬了咬嘴唇，说：“嗯，我和同学吃完饭出来走了走，现在在街上呢。”

　　舒妈妈应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叮嘱：“你要注意点啊。在你旁边的是男同学吗？”

　　舒窈看向面前的江進川，应了一声：“对啊妈妈，是男孩子，他今天和我一起画完板报，我们就一起出来啦，你别担心啦，我会注意安全的。”

　　妈妈一听她身边是个男生，心也放了下来，说了几句让她别太晚，就挂了电话。

　　舒窈把电话递给江進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抬头道：“我要回去了。”

　　江進川接过手机应了一声：“我送你回去吧，你家的巷子比较黑。”

　　舒窈朝他看去，她想说这个点路灯已经亮了，一点也不黑。但是她又不想告诉他，觉得回去的路上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她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行动的脚步，没有注意前面有个垃圾桶，眼看就要撞上去。江進川往后拉了下她的书包，舒窈被他拉停了下来，抬头看见前面的垃圾桶，懂了江進川的动作，转头看他。

　　江進川朝她哼笑了一声：“你走路都是这样不看路的吗？”

　　舒窈舔了舔嘴唇，看向对面开着的小卖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走路的时候，会看着脚下的步子，能感受到时间流逝，很安静美好。”

　　江進川看了看他，又拉着她的书包将她移了出来，前面的路很宽阔，这条路的行人比较少，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车，前面的路况很好，他和舒窈说：“你继续走吧。”

　　舒窈看着前面被昏黄的路灯照的不太平整的水泥路，点了点头。

　　江進川陪着舒窈走到了她家的巷子口。舒窈停了下来，对他说：“你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啦，今天很开心。”

　　江進川点头：“好。”

　　“那周一见啦。”她朝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