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念》笑时正茂

20、第 20 章

　　她裹紧单薄的校服外套，迅速跑进家里。

　　妈妈看见她的身影，站在后面问道：“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她抬着步子，边上楼边回：“今天我不是说要出黑板报吗？就晚了一点。”

　　她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拉开衣柜扯了一件薄棉服下来，伸出细长的手臂顺着袖口钻了进去。

　　妈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机前播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

　　她见舒窈套着棉服走了下来，从沙发上起身，对她说：“之后温度会慢慢降下来，去学校记得多穿几件。”

　　“嗯，妈妈，知道啦。”舒窈点了点头，走向餐桌，饭菜飘香，她肚子咕咕叫起来。

　　舒妈妈叫她洗个手再来吃饭，爸爸又回研究所了，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俩。

　　妈妈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饭，舒窈抬头看她。舒妈妈端着温婉的笑意，舒窈朝她扬起嘴角，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炒鸡蛋放进她的碗里，嘴里边嚼边道：“快吃啊。”

　　妈妈笑着说哎。

　　饭后，舒窈告诉这周晚上都会这么晚回来，她要抓紧把黑板报画完。

　　妈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叮嘱她现在天黑的早，晚上回来要小点心。

　　舒窈听话的点了点头。

　　她第二天下午放学，依旧站在缺了一只脚垫的椅子上对着黑板画画。

　　江進川开始每天放学留下来，做着他从书店里买来的练习卷，不像之前那样，放学铃声还没响起就匆匆离开教室。

　　齐柏来找他几次，调侃他这样学下去，是不是要当年段第一。

　　江進川看着写满解题步骤的练习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嘴角微微弯起，和他说：“倒是没有拿年段第一的志向，只是想追一个人。”

　　齐柏眼睛亮了亮：“你要追谁啊。”

　　江進川抬眼看他，黑色的眸子浮动波光，侃笑：“你管那么多干嘛？”

　　齐柏打了一个响指，指间朝前，大胆的说：“我盲猜是......”

　　舒窈正在给黑板上的画调形，没有感受到齐柏朝她投来一段短暂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江進川折起写完的试卷塞进抽屉里，抬头朝齐柏看了几眼，警告意味明显。

　　齐柏收回视线，拍了拍他紧实的后背，离开一班。

　　江進川再次刷完一张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班上零星坐着几位同学，站起　　身走出了班级。

　　他走到学校对面的奶茶店，止步。点餐的是一位女店员，她看见面前的顾客，被重复的工作累麻的双眼无神的亮了亮，问他：“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喝些什么。”

　　江進川没有看菜单，直接说出口：“豆乳奶茶加珍珠，去冰，三分糖。”

　　店员在点餐屏上按着，操作完之后重复说了一遍。

　　江進川正打算付款，手顿了顿，抬头朝店员补充道：“两杯，一杯做温的。”

　　店员点了点头，一点没有因为他多余的要求感到不耐烦。

　　江進川付完款，拿着小票在奶茶店外等待。

　　不一会儿店员就把打包好的奶茶递给了他，江進川提着奶茶走回了教室。

　　舒窈那幅画已经画了一半多，今天是星期四，她必须得把这幅大块的画完，剩下还有一个小的区域，她打算明天周五给它画完，完美交工。

　　江進川晃了晃她的椅背，舒窈被吓了一跳，粉笔悬空一划，差点把线画歪。

　　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转头寻找始作俑者。

　　“江進川！”她含着愠怒叫他名。

　　他被她叫的笑出声来，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的弧度。伸出手朝舒窈晃了晃手里的奶茶，问她要不要喝。

　　舒窈最后一节下课起，就站在这里一直画。被他突然打断，四肢放松后感到酸疼，喉咙里有些干燥，导致她看到江進川手里的奶茶，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亮，询问他：“你买的吗？”

　　江進川点点头：“有些渴了，出去买了两杯。”

　　舒窈有些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买俩杯？”

　　江進川自然地胡诌：“奶茶店搞活动，买一送一。”

　　舒窈明白的点点头，粉笔丢在黑板槽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弯腰欲从椅子上跳下来。

　　江進川眼快的预料到她的动作，伸手把椅背给按稳。

　　舒窈很平稳的落地。

　　她接过江進川手里的奶茶问他：“吸管呢？”

　　江進川头朝座位点了点，说：“在桌上。”

　　舒窈走到他的位置上，拿出里面的吸管，干脆利落地朝奶茶的封口戳去，听到塑料薄膜被刺破的声音后，松弛地笑了笑。

　　她很喜欢戳奶茶的声音，感到特别治愈。

　　她低头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心底有点讶异，居然是她喜欢的豆乳加珍珠。她把杯子拿起，看了眼杯上的标签，朝江進川问：“你也喜欢喝豆乳奶茶珍珠三分糖吗？”

　　江進川走到她的身边，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那杯，打算戳下去。

　　舒窈叫了他一声，手上的动作停止，抬眼看向她。

　　她嘴里正嚼着珍珠，说出口的话含糊不清。

　　“你先吞了吧，再说。”江進川说他等她咽下去。

　　舒窈等嘴里一干二净后，开口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的奶茶，能不能给我戳？我喜欢戳奶茶的感觉。”

　　江進川虽然不太明白戳奶茶的点，还是同意的点头，把奶茶和吸管朝他递过去。

　　舒窈接过他手里的吸管，“扬起手，砰”的一声戳了下去。

　　她满足的抬头看他，把奶茶重新给他：“你喝吧，超好喝。”

　　江進川喝了一口，问她：“你很喜欢喝奶茶？”

　　舒窈点头：“嗯。虽然知道多喝不好，但是它还是让我无法抗拒。”她想起了姜甜的备注，便和他分享，“我朋友比我更喜欢喝，她微信的名字叫奶茶超甜！”

　　姜甜比她还爱好奶茶，每次出去都必点一杯。有时在学校上课突然犯了奶茶瘾，还会叫着舒窈一起点外卖，拉着阮西衍给她们打掩护。

　　江進川看着舒窈的奶茶杯，问她：“你朋友吗，男生女生？”

　　舒窈被他问笑了，把奶茶放在桌上，说：“当然是女生啦。有机会的话，如果她来找我，你们也许能见上一面。”

　　喝了小半杯后，她看了看时间，转头看着还没完成的黑板画，道：“不能在这里和你边喝边聊了，我今天任务要完成不了了。”

　　江進川转过身看了她画的黑板，动画小人在墨绿色的黑板上被描摹的生动有趣。

　　舒窈把黑板画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整理完椅子，看了看江進川，问他：“你还不回去吗？”

　　班上现在亮着白织灯，只有他们两个人。

　　舒窈想到她走后，班里就剩江進川一个人了，外面黑漆漆的，于是开口询问。

　　江進川抬眼看她，自然的接道：“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舒窈点了点头，说：“可以啊。”

　　走出学校大门外，她拿着还没喝完的奶茶问江進川：“你要往哪走？”

　　江進川指了指右边，舒窈朝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和她家的方向一样，她继续道：“那我们走吧，我还以为我们俩的家方向不一样。”

　　江進川没有接话，跟在她旁边缓慢走着。到了舒窈家的巷子前，她抬头看向江進川，把拿着　　奶茶的手抬高了一点，说：“那再见啦，我进去了。谢谢你的奶茶～”

　　江進川点了点头，从口袋伸出手朝她挥了挥。

　　第二天下午，第二节下课。

　　舒窈撑着半边脸，握着笔随意的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楚千婧凑过来问：“你还没画好吗？”

　　“还没呢，左下角还有一小块，不知道画什么。”舒窈停笔摇头。

　　楚千婧动了动嘴，出声道：“画个卡通人物呗，你画这些不是比较擅长吗？”

　　舒窈点点头，她喜欢看动画电影，然后临摹一些上面的动画人物。

　　楚千婧想了想，给她提意见：“舒窈，你画疯狂动物城里的主角吧，文委不是说你这个画的不错啊，那就画这个呗，反正在角落里，也就起一个装饰性的作用。”

　　舒窈点了点头，仰头伸了一个懒腰，也不再想了，采取了这个方案。

　　最后一节下课铃一响，大家都特别兴奋，四周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收拾着东西离开。

　　出黑板报的小组留了下来，主动把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做完。

　　文委站在舒窈左边的角落里写板报的内容，她把粉笔丢到黑板槽里，拍了拍带着粉灰的手。抬头看着即将完工的黑板报，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上前拍了拍舒窈的肩膀，说：“舒窈，你画的真不错。”

　　舒窈笑着回复她：“三脚猫功夫，我平常会看看动画电影，或者刷手机刷到一些有意思的动画人物，就会模仿画下来，要是真的让我画什么上的了台面的，我也画不出来。”

　　文委眨了下眼睛，笑着问她：“你也太谦虚了，除了画画，你还会什么？”

　　舒窈看着她，心里想着要不要继续回答。

　　文委又朝她眨了眨眼，说：“你就说嘛~不要谦虚了，有机会都拿出来展示啊。”

　　舒窈只好挑了自己比较拿得上台面的技能和她说：“小提琴吧，小学的时候我妈给我报了个班，学到了初二。”

　　文委“啊”了一声，感到有些惋惜，问她：“你为什么不学了？”

　　“初三要中考，就没学了。之后上了高中，感觉课业繁重了很多，也没再继续学了，不过偶尔会在家里拉一拉，就是没那么专业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呀，还会拿出来练练。”

　　“很喜欢也说不上，不过我很享受音符在周身随着旋律跳动的感觉。”

　　舒窈见文委还要和她继续聊，话便先出了口，打断了她的：“我要继续画了，不然结束太晚了，我找你要加班费了。”

　　文委听后笑了几声，和她打趣：“你还想从我这里要加班费，我可穷的身无分文。”

　　舒窈弯了弯嘴角，说：“好了，我真的要画了。”

　　文委比了一个OK的手势，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朝闭着的嘴巴划拉了一下，告诉她自己不讲话了。

　　舒窈在板槽里拿了根长度适中的粉笔，在黑板上继续打尼克狐和朱迪兔的草稿。

　　把自己手头任务完成的同学和大家打个招呼就回家了，最后还是只剩舒窈一个人。

　　文娱委员本来想等她一起走的，可是她饿的挨不住，和舒窈说了句抱歉，就先离开了。

　　等文委走后，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江進川朝她走了过来，他问舒窈：“你不饿吗？”

　　舒窈眼睛看着黑板，给尼克狐部分区域上色，朝他摇了摇头：“我还好，没有那么饿。”

　　江進川点头，看向她手上正在画的狐狸，说：“这头是不是我杯子上的那只。”

　　舒窈没急着回复他，先把手上的色块给涂满，再抬头和他说话：“嗯，对啊，这只狐狸叫尼克．当时我买杯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尼克狐。”

　　她还想说，那时候觉得这只狐狸有点像你，转头看了看他，把话咽回了心里。

　　江進川指着旁边的兔子问：“那这只兔子叫什么。”

　　舒窈看了眼站在尼克旁边的兔子说：“她叫朱迪，是一名警官。”

　　“警官？”江進川没有看过电影，不知道她说的意思。

　　舒窈走到邻近的椅子前坐下，和他解释：“这两个人物是迪士尼电影《疯狂动物城》的主角，一只狡猾的狐狸和一只愚蠢的兔子。但是实际上，兔朱迪一点都不愚蠢，她是动物城一名很敬业的警官。凭着小小的自己，保护着动物城的安定。”

　　“你喜欢这种？”他坐到她身边，问。

　　舒窈抬头看他：“对啊，我挺喜欢的。”

　　“这电影叫什么？”

　　她怀疑江進川刚刚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耐着性子道：“《疯狂动物城》。”

　　江進川见她面色微动，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继续画吧。”

　　舒窈起身弯腰，放松了下身子。走向前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给兔朱迪的耳朵上色。片刻后，她一边涂一边开口问江進川：“你晚上有时间吗？”

　　江進川垂眸看了看她，说：“有。”

　　舒窈涂完一只兔子耳朵，右手移了移，看着黑板道：“那我们出去吃吧，你昨天请我喝奶茶，今天我请你吃晚饭。明天刚好不用上课。”

　　江進川听后眼睛弯起，眼睑微鼓动，重复问：“你请我吃饭？”

　　舒窈转头看了他一眼：“对啊。”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昨天请她了，那今天她请回去。

　　江進川没有说话，朝她点了几下头。就站在旁边看她把兔朱迪画好，等了几分钟，他问：“还要多久？”

　　舒窈看了看，还有一些细节和边框装饰没画，就说：“可能还要小一会儿，你是不是肚子饿了？那要不你先走？我们改天......”

　　舒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進川打断，他快速说:“没有。”

　　舒窈“噢”了一声：“那你在等会儿？我快一点。”

　　江進川看了着黑板上的画问：“你还要画什么？”

　　“兔子快好了，还剩一个边框。就是简单的画波浪线，把周边半框住，旁边在画一些花和叶子。”

　　她说完，江進川走到她旁边，看着黑板槽的粉笔问她：“哪个颜色？”

　　舒窈愣了愣，开口：“你会画？”

　　江進川抬眼看她：“你教我，这个应该不难，我们一起更快。”

　　舒窈听后觉得有点道理，就放下手中差一点的兔子，拿起了绿色的笔在角落空隙的地方画了一条波浪线，再在上面画两片叶子和一个喇叭花。

　　“你去另一边，学着我画的一样就行了。”她说。

　　江進川看着她画完一处，点了点头，走到黑板的另一边。

　　有了他的帮忙，舒窈很快就完成今天的目标。

　　她提前画完，走到江進川面前。江進川虽然画的比较慢，但是和舒窈画的相似度极高，边角也对称上了。

　　舒窈满意的看着他画完最后一笔。

　　江進川把粉笔丢进黑板槽，朝她看去，问：“可以走了？”

　　舒窈抬手说没问题：“可以走了！先去洗个手。”

　　她走到教室饮水机旁，拢着手心，接了几滴水搓手，把余留的水滴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江進川也学着她做。

　　舒窈回到座位上，整理了一下周末要做的作业，把它们放进书包里，走到已经站在走廊上等她的江進川面前。

　　江進川很少带书包回家，这周的作业在他找舒窈之前，就已经在座位上做的差不多了，不过比起之前根本没做，好了不止一点，蒋梅华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开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