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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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把撒出来的药片装在瓶子里，他原本打算在晚自习之前叫醒宁渊，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回学校的路上他还是有些头疼，起初他对宁渊的刻板印象就是一个不说话的怪人，所以他们班大部分的人都不太愿意和他接触。
但他没想到情况会是这个样子。
到班之后许之的座位旁空无一人，他都不需要用脑子想都知道此时李诚睿在哪里。
这个人没什么其他的长处，就是特别擅长和女生打交道。
“你好哥们儿回来了，”辛芯看到许之回来，一把就将人推回了座位，“快跟他玩去，我们女生讲话你少打听——”
李诚睿朝她做了个哭脸：“你们就是不想带我玩！”
几个女生被他这表情逗笑，特别是辛芯，捂着脸乐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李诚睿脑袋一转，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我操！”
这个平时连作业都懒得抄的人此刻居然在认真做练习题？！此番景象简直三年只见这一次。
许之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李诚睿，又立马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五三模拟上：“你一惊一乍个什么劲儿？”
“你爸又给你下生死令了？”李诚睿凑过去看了一眼，一道选择题旁白都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啊，”许之扶了下眼镜，“期末考试没达标，大爷我又得被送回‘牢’里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瞬间没了声音。安静的让人有些措不及防。
窗户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生面孔，但从他锃亮的光头和一脸严肃的表情里不难看出，这又是一个领导级别的人物。
“你要坐什么牢啊？”
许之机械地把头转了过去，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赫然对上他的眼。
不认识，又感觉有点眼熟……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一切他有可能认识的人当中找到了一个最佳答案——学工办的副主任。
这个副主任很少来学校视察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给他安排的工作室里处理一些工作。
今天来学校大概率都是突袭检查了。
他双手背在腰后，不紧不慢的从前门走进来。
“你们高三（6）班啊，是个文科班吧？”副主任把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放在讲台上，一手撑在桌上，一脚蹬在面前的凳子上。
班上响响亮亮的回答了个“是”。
“那你们自己也该知道自己要比学理科的花更多的时间在背书和复习身上吧，”副主任说，“我抽查了这么多个班，你们班是纪律最差的一个！班主任去开会了你们就以为这是你们的天下了吗？”
这些话他们都能倒背如流了，感觉每个领导都像游戏NPC一样有固定台词。
整个班都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刷题的刷题看书的看书，也有少部分人顶风作案偷玩手机。
副主任在台上一阵输出，实际讲台下在听他讲话的人几乎为零。
下课铃打响，副主任还在讲台上激情发言。
教室里的学生逐渐有些躁动，都开始交头接耳讲着闲话。
副主任拿起桌上的书使劲拍在桌上，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安静。
“我……”李诚睿唯唯诺诺举起了手。
副主任虚着眼睛盯着他，一股来自领导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有什么意见？”
“我想上厕所。”李诚睿轻咳一声道。
“去。”
李诚睿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前脚还没踏出门就听到了许之的声音。
“我也要去上厕所。”许之还没等副主任允许就自顾自起身往门口走去，结果就是刚走到讲台边上就被副主任一个大嗓门吼在原地。
“你俩都给我回来！”副主任直起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个前脚要去厕所，一个后脚也要跟着。怎么，我在上面说的口干舌燥，你们觉得我话多不想听了？”
许之：“老师你太敏感了，有没有可能我俩是真想上厕所。”
眼看李诚睿已经憋尿憋得脸都紫了，副主任才把他俩放走。
二楼男厕所前几天不知道哪一格的冲水器爆了，把整个厕所都淹的像刚发生过洪水一样。
李诚睿顾不上那么多，三下两除二的卷起裤腿就往厕所里面奔。
许之有点受不了，还是选择去楼上的厕所解决。
现在是下课时间，但好在三楼厕所没多少人，还不至于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了洗手台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酒窝？”许之试探性地问了句。
他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宁渊，毕竟在他回学校之前，这个人还在家里呼呼大睡……
洗手台前的人闻声抬起头，一转眼就对上了许之那双眼：“二楼没厕所？”
许之迅速走进第一格隔间，门都不锁，就那么大敞开着：“二楼厕所被淹了…”
“野人，”宁渊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人进去之后厕所门都不关，顿时傻眼了，“能不能讲点文明，随手关门懂吗？”
厕所里面的人三两下解决了问题，走出来的时候依旧扯出一张笑脸，露出尖尖的虎牙：“我怕关门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
“我回班了。”
说罢，宁渊就转身离开。
许之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洗手。
自来水从水管流出来，发出“呲呲”的响声。
晚自习放学之后，外面天色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气温肉眼可见的下降，今年的冬天好像比昨年还要冷的更早。
晚自习结束是整天最冷的时候，基本上这时都会刮起一阵寒风。
冷得许之都已经放弃了骑小电驴上学。
南方的冬天向来没有来得这么早过，今年简直是冷到了近几年的新高度。
好在每个教室都安装了空调，不然像许之这种再冷都只穿卫衣外套或者夹克的人估计早就得风湿性关节病了。
目前两人碰上了一个难题。
老楼的租房里面基本都是一个房间配一个空调，502也不例外。
如果两人还是按照以往换地睡的规矩，那岂不是相当于两人换着挨冻……
电费都是两个人平摊的，不该有一个人挨冻。
“那……我俩挤挤？”许之先一步开了口，“这才十一月底就冷成这个鬼样子了，再过几天估计这风都能给我冻出风湿了。”
目前看来除了这个别无选择。
虽然宁渊打心底里来说还是有些说不上的膈应，但这个天气的确只能这样办了。
宁渊把小圆桌和地摊挪到了房间里，两人各自洗漱完便又开始了学习计划。
这些天来两人都尽量做到了效率最高化，但不难看出来宁渊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即使平时他自学高三的内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也只限制于一些高三的基础模块。
太难的知识点还是有些问题。
房间不大，以至于暖气一打开，整个屋子就暖和了不少。
许之洗完头向来没有吹干的习惯，他拿毛巾往头上胡乱擦了一番，一直到没有滴水就算擦干了。
“去吹头发。”宁渊停止动笔，抬头望向许之。
许之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甚至还甩出了一两滴水在宁渊的脸上：“空调就能给我吹干。”
他正想就地坐下，结果就被宁渊冰冷的眼神打败了：“行吧…我去吹，管的跟我爸似的。”
宁渊白了他一眼，继续把心思放在做题上面。
卫生间里传出吹头发的声响，许之只穿了一件短袖体恤和一条牛仔裤，在卫生间里都快要冻成狗了。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像是没用力气一般。
许之总感觉哪里有声音，等他关上吹风机后才听到了门外的响声。
实在的，他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许海峰或者是许朝。可打开门之后他对上的却是一张及其可爱的脸。
“你是谁？”门口的女生一看到许之，脸上的表情就由期待转变成了疑惑。
许之挡着没让人进来：“我住在这里。”
女生挑了挑眉，撤回了一个刚想往前的步子。
她退到门外看了一眼门牌号，确认是这里之后就立马退开许之自顾自的往里面走。
“喂，你……”
“宁渊哥！”女生提高了音量，在客厅里没看到人就想往房间走。
一听到这个名字，许之立马呆愣在了原地。
宁渊，你小子不会背着我谈了女朋友吧。
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思索了半天才把门带上。
房间里的人本来是因为半天没见外面有动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结果对上的却不是许之的脸。
女生一看到宁渊，表情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宁渊哥！”
许之靠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徐念？”宁渊怔了一下。
这女生是房东阿姨的女儿。
年龄和宁渊相仿，但由于徐念从初二就没在明江上学了，所以两人那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印象中他和徐念接触最多的大概就是房东阿姨把他从晨湖接到明江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宁渊对房东阿姨把他捡回来的事心存感激，之后就一直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去对徐念。
徐念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拘束的感觉。
她拍了拍沙发示意宁渊也坐过去。
三个人除了徐念，都略显出了尴尬。
“我妈说你好久都没到家里去吃饭了，”徐念笑嘻嘻的说，“这次我好不容易回明江，明天中午就来我家吃个饭吧？”
许之没有打算继续听他们对话的意思，自觉的回了房间。
但其实也是因为他已经冻的快要全身发麻了才不得已赶回空调房。
宁渊本来想给许之使个眼神让他先别走，结果许之死活不盯他的眼睛。
空气突然安静……
“这点事打电话给我就好了…”宁渊轻咳了一声，起身准备送客。
但徐念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扭扭捏捏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总之不管徐念现在要说什么，宁渊都一致不太想回答。
毕竟和一个几乎没有交集的人自然而然的聊天，对他来说简直不如杀了他。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万句徐念可能会说的话，结果真当她开口的时候，宁渊直接傻了。
“宁渊哥，你有女朋友吗？”徐念还是扭捏地开了口，“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哥哥……”
宁渊一脸震惊的回头：“？”
什么意思，房东阿姨捡他回来是让他当上门女婿的？？？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在宁渊的脑袋里炸开，顿时让他感到脑海空白一片。
“回家吧，”宁渊起身打开房门，尽量控制住不用太冷冰的语气对她说话，“明天有时间我会去的。时间不早了，注意安全。”
徐念没得到正面回答，心里不甘心，但看宁渊这样也不好意思再留下。
今晚这一幕简直太戏剧性了，突然出现在他屋里的“妹妹”，突然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他一时间内无法接受。
回到房间之后，许之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谁啊，”许之看他进来，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坐到小圆桌面前，“谈恋爱了？”
“谈个鬼啊。”宁渊无语，“你能别看到个女生就想象成我对象行么？”
许之撇了撇嘴，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挥舞着： “行，咱俩好朋友，谁先恋爱谁是狗。”
“……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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