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就在天羽弥生以为是好感度还不够，所以散兵才拒绝了她的提议时，他却在他们临时找了个落脚点权做午休时，漫不经心地用笔尖在纸页上写了几行字，又将那页纸递给了她。
“这是法器的材料么？唔？”在扫了一眼纸上意外地显得无比端正的字迹后，天羽弥生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有两条？是两把法器么？”
散兵扫了她一眼，“你不会想着要把手上这把剑用一辈子吧？”
他轻笑着单手抵住了下颚，轻飘飘道，“当然，你要是现在打不过那些杂鱼还可以归咎于自己的武器不够锋利......要不要换取决于你自己。”
对方这话着实有够委婉的，天羽弥生还是思索了一会才意识到散兵的意思是这两条里其中一条写的是她用的单手剑的材料。
似乎是看出了天羽弥生准备开口道谢的意图，他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头，“不必多言，不过是为了让你不要拖我后腿罢了。”
是这样么？还是因为觉得同伴之间不需要这么生疏的道谢呢？
天羽弥生眨了眨眼，没有和先前一样坚持使用敬语，而是低下头去翻了一遍自己的背包。
除了最为关键的武器原胚之外，散兵写在纸上的材料其实大多不算罕见，不过跟游戏中只能通过活动或是秘境才能获取武器原胚的途经相比，现实中获得这种素材的办法可要多上不少。
虽然可能要花上一大笔摩拉，但能用摩拉买来也就说明这种东西的产量没有游戏中那般稀少吧？要是以此推论，更为精良的武器应该也不算少见才对？
但是在先前的铁匠铺，她却明确得到了品质更佳的武器不会直接出售的说法。
就在天羽弥生陷入困惑中时，散兵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她一句，“在想什么？”
在她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后，对方嗤笑了一声，“你不会觉得，锻造武器是百分百能成功的事吧？还是说，你觉得锻造一把刀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材料只是最简单的需求，如果是庸才的话，哪怕你把最顶级的材料一并投入熔炼炉中，他能打造出来的也不过是一柄贵重一些的废铁罢了。”
那双堇色的眸中近乎是下意识地流露出了少许追忆的神情，原本尾音习惯性微扬的轻慢声线也低沉了一些，“祛除材料中杂质的手法、淬火的时机、锻打的力度......无论是哪一环，即便只是一分一厘的失误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在说完这句话后，散兵的神态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慢，“如果有神之眼还好说，但有神之眼的人本就万中无一，想要找个又有神之眼又精通锻造技术的人的难度......”
他低笑了一声，又摊了摊手，“如果没有元素力的辅助，想要锻造出一把精良的武器，最短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哦？这还是不算失败率的情况下。”
天羽弥生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请问。”
居然用了敬语吗......在奇怪的地方很有礼貌啊。
天羽弥生收敛了一下心神，“那个，散兵你会锻造吗？”
“哈？”对方拧了拧眉，露出了点‘这你也要问’的不悦来，“不然呢，我还能指望你去找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出来么？”
他话音刚落，天羽弥生便在他猝不及防放神态中猛地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感激地上下晃了晃，“太好了，帮大忙了，这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感谢你的神把你送到我身边，这个教我入了！”
她说这话时其实没怎么多想，只是单纯回忆起了自己的朋友似乎对着散兵念叨过‘崩门’这类的入教宣言，这会一时激动之下干脆直接拿来用了用，言语中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感谢自然是真的，入教......嗯，虽然她还不知道散兵自称的成神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不过天羽弥生本身就来自无神之地，对泛信仰看的不算很重就是了。
本身对大部分大学生来说，多一个信仰也就约等于在期末考试临时抱佛脚时多一个口头祈祷的对象罢了......
只不过散兵显然不知道天羽弥生的真实想法，那双堪称瑰丽的双眸骤然收缩了一瞬，紧接着，伴随着好感度提升的提示音，对方没有挣脱开她的手，而是就着她的姿势反手捏住了她的下颚。
这本是一个相当暧昧的动作，只是这俩人一个无心一个无意，愣是没凑出半点旖旎的火花来，反而更像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根本没有给这俩人的心上留下分毫波动......至少现在对他们来说是这样。
近乎毫无温度的视线一寸寸地刮过天羽弥生的脸颊，眼前的人偶突然绽出了一抹美丽至极的微笑，眼尾飞起一抹霞红，“哦？你想要信奉我？”
“就因为我帮了你一点小忙？还真是现实的家伙。”他笑道，“但你就没有考虑过么？倘若你想要信奉的，是邪神也无所谓么？”
天羽弥生心道，能在原神里自机进池的角色怎么可能真的和邪神扯上关系......但凡她有一点怀疑，那都是对游戏大环境的不敬好嘛！
“不会的。”念着原神12加的游玩年龄提示，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更坚信这一点。”
正与那双墨色的眸子对视着的散兵猛地怔住了。
在愚人众中见多了欺瞒与背叛，因而对谎言无比敏感的散兵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无法从那双眼眸中看出半分的迟疑与动摇，也看不出哪怕丝毫的虚以委蛇。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猛然惊醒般松开了手，一拉自己头顶的斗笠，身后的纱帘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你倒是很会说漂亮话么......倘若你有亲自到我面前来的胆量，我或许可以给你一次成为我眷属的机会。”
天羽弥生没有注意到的是，散兵此刻口中的眷属和信徒实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只要是信奉某位神明的人都可以称作是神明的信徒——但唯有得到神明的注视与祝福的人，才可以被称之为神明的眷属。
祝福？哈！
散兵原先根本没有任何要给自己找所谓的眷属的打算，他是如此深刻地厌恶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能接受人类的信徒已是无上的恩典，更不可能将祝福给予背叛过他数次的渺小人类......他原本是这么想着的。
算了，反正这家伙也就是现在嘴上说说罢了，如果真的见到了他......就以这家伙现在这能跟最低级的史莱姆打的有来有回的水平来看，或许会被吓的连路都走不动吧？
“还有，不要轻易地对神许诺。”散兵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提醒道，“尤其是在璃月，不，就算不在璃月，也保不齐会有什么游手好闲的魔神听到你的诺言，会招来麻烦的哦？”
“什么麻烦？”
“连这都不懂？难不成你真的是从什么偏僻秘境中钻出来的家伙？”对方露出了点困惑的神情，却并不妨碍他一五一十地继续跟她解释。
“跟神扯上关系就已经是麻烦本身了，即便魔神本身对你没有敌意，但人类实在太过脆弱，倘若魔神没有收起本体，那只是靠近你便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散兵双手环在身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垂了垂眸，“即便是已经陨落的魔神也一样......那种存在，即便是早已魂归高天，留下的意志依旧有可能会本能地回应跟自己有关的事。”
“不过你不觉得那对你来说都太过遥远了么？”他话锋一转，嗤笑道，“连骗骗花都应付不来的旅行者？”
天羽弥生被他说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才不过出来历练了几天......不熟练也很正常吧？”
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眸定定地注视了她片刻，像是彻底看穿了她心中不知不觉地滋生而出的侥幸心理，不留任何情面地一针见血道，“我说，如果你觉得能一直依靠我下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幼稚的想法。”
人类归根究底的确是社会性动物，如果说在一个人的时候，天羽弥生还能坚定靠自己一个人找回去的办法的念头，但是在有了同伴之后，即便并非出于本意，她的确比一个人时多了些许的懈怠。
一个人想要完成这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旅途的确太过困难，如果能更信任一点自己的同行者......
只是在这种心态依旧像是在心中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破土的幼苗一般还未长成时，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散兵便径直伸手替她掐灭了这一点小苗苗。
“在这个世界上，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最愚蠢的做法，早晚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感激不尽吧，这可是我难得好意的忠告啊。”
散兵放下了手，率先从他们临时休息的矮坡上一跃而下，“走了，虽然不算远，但如果你还算有点天分的话，这段路够你学到一招半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