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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局一圆锣 ...

  •   性别:非雄
      种族:瓜虫(女皇)
      HP:222/222
      RP:0/0
      等级:0
      经验:0/222

      “楚墨诶,瞧姥爷给你弄了个什么好东西回来,保证你从没见过。”楚大夫摇着拨浪鼓到家喽。
      “楚墨诶,快出来啊,瞅天上那云像不像□□,你快点出来,诶!”楚大夫焦急于气流的变幻。
      “楚墨诶,咱家地里长的这西瓜咋就没圆的呢,是不是感染了呀?”楚大夫很认真地望闻问切。
      “楚墨诶,姥爷碰见有唐家来的卖机关鸟图谱,做一只给你玩儿。”楚大夫的刨竟真能搞木工。
      “楚墨诶,今天铺上收了条二阶马陆那些腿啊,分你两根该多好。”楚大夫端量着外甥惋惜貌。
      “楚墨诶,你饿不饿?”
      “………………”蛇精被姥爷烦得有发病趋势。

      日升月落,三五天过完衣行也够摸清硬性资料,比如眼下这家族,统共四个成员。
      一个姥爷,一个外甥,一个丢喽,一个会吐丝。前仨儿不用提了,最后那位,也就是粉红垫垫制造者,正捧着根树,优雅狂啃。待将其啃成葛优,才缓慢挪转圆滚的身子,弓起,轻巧弹跳到另一棵上,撅着有两条长尾的尖尖小屁股,继续优雅地狂啃。你以为眼睛的东西是它的眉毛,以为鼻子的东西是它的眼睛,以为胡子的东西是它的口器,以为傻憨憨笑呵呵的东西,是它的下巴壳子。
      它是只超半米长,双边体侧镜像666黑斑的二尾舟蛾白化幼虫。年岁最大,该家族辈分最高。连与姥爷横眉竖眼的蛇精,都对它是服服又帖帖,意外地乖顺,蹲在旁边,认认真真观察着丝吐的长短,并不住开口重复道:“断。断。断。”因为若无人提醒,毛毛虫便会忘记,一整条吐到底。
      其中原理,衣行暂时不知。但却一直脚的毛毛虫大多应是透明的,令它们躲藏植物内不被轻易发现的颜色根本来自吃食里面叶绿素,哪怕红与黄,也是叶绿素在生老病死,及阳光的照射,比如早午温差大的季节茎秆偏红,比如花草枯黄。然后这一只,是通体的白,由内而外,它吐的丝,未与体积成正比,仍旧普通蚕丝细小,粉红泛着光泽,#FF0080号的粉红。

      关于炼丹——哦,靠近城镇商业中心楚大夫有间门诊,雇个小医,没事儿卖卖药,遇大病儿通知本家。楚大夫的确如修真小说所写,拿丹炉炼制,后存放入特殊容器保管。可他外甥……蛇精将需要的材料乱七八糟给散摆开一地,活老爷子状瘫坐箩垫,神识操控长短不一粉红色的丝,好比穿针引线,就把材料中对应的物质成分牵扯,揉成丸。并不像他姥爷那般,小心翼翼地提取,地火灵气烧制。
      看似简单,楚大夫做不到:“咱家多少代过去,除了开天的老祖,仅你一个有纯度九成五以上木灵根,万万不能绝了这独一份传承。”“知道了知道了。”蛇精扒拉着那些吐长的丝,试图搓几个超越大丸子,神识却不续,经常失败。看样子脱离毛毛虫的口,谁都弄不断这玩意儿包括毛毛虫。但丸子搓出,便能切分成小颗粒。
      许多材料,部位分工,各入不同的配方。为勤俭节约,争取最大利用率,蛇精都是好几种丸子一起搓,需要各种长度的丝。大丸子投进材料更多,即使伴生丸子选择短丝,数量也很壮观。
      此项工艺,并非修真专用,竟也可制造普通人吃的药,蛇精便拿着随处可见的东西磨炼着神识,成功了放柜台贩卖,失败喽废丝留给毛毛虫做垫子玩儿。
      成败与否,在乎最后一刻,丝会不会融合其中。这是衣行盯着随便堆积,未分类挑拣的杂丸子,大如西瓜小如沙粒,及楚大夫动手切割整理时候——患者总不能捧着一整坨啃吧?——蛇精自是不管的——探查研究得出来。反之,失败的,直接当场灰飞遍地不成形,只余一条无光泽的粉红丝。
      有多种材料加入,丸子倒也不是粉红色,也不需要特殊容器保存。
      也许蛇类眼神儿不太好使,神识见长吧?瞅着蛇精偶尔也拿姥爷的炉烧糖豆儿用,更可感受差别明显:口口声声姥爷是结丹吊车尾,然这货也是。至于不用丝做糖豆儿呢……因为毛毛虫,坚决不吃自己吐的。
      此刻衣行未曾想,后来该手艺被蛇精像锅一样,痛快甩到她头顶,动作干净利落,竟防不胜防。
      连毛毛虫,也整天趴住衣行头顶,怀疑是在盘她的头。

      额,对了。还有一个。这家里不止四个人或妖,还有一个躺在最大的那座吊脚楼地下几千米透明冰棺。尚且未知尸体和家族成员明确关系,似乎只是研究样本,而且,被镇压着。

      书本不酱描写吗?没有火种及对应灵根,或设备不全的修真小菜鸟儿租借着门派经营的包厢儿,使用那里公共煤气…啊呸,是地火,炼丹。地火自然引于地下。
      楚大夫的炼丹室设置在停尸间几百米外,仍囊括地面院墙范围内。蛇精刚刚爆了一锅玉米花儿,正跟毛毛虫两条吭哧吭哧地啃。衣行吐槽儿这算不算灵堂蹦迪,想一想医院配药室距离太平间也没多远。
      毛毛虫突然停住:“你不该再玩儿了呀。确切消息已经出来,坠日秘境的天然禁制有松动迹象,十年左右就会开启。需要尽可能提升修为,最大程度接近元婴。你啊,太蒙混了。”蛋腚温吞的少女音。
      它抬着像纯平显示器一样的头部,歪脖看蛇精:“希望金乌骨没被挖光。”
      “……”蛇精斜眼儿撇向停尸间,“希望那石头有效。”“得活着回来。”
      两条沉默了会儿,继续吭哧吭哧啃零嘴。

      可巧衣行脱离本体飘荡街头时候,听见茶馆酒肆谈论——嗯,这孩子确定目前无人发现她存在。那些冲着疑似自己呆过的地方而来等捡漏的小散修没走,毕竟大宗门大家族还在那儿扯皮。
      简单来讲,传说太阳碎片坠落的山野形成一片保护区,平日里完全封闭,只包含当时幸存或外来者遗留的非智慧物,近乎隔离般自主演化,不定期往外喷喷火山灰什么的,用一定量这玩意儿做成凭证,即可在禁锢最薄弱的阶段入内探险,发现很多绝灭的古老品种,和外界没有的变异新品种。若禁锢恢复,凭证便会有所感应,到时候捏碎它,就传送出来。不捏?反正下一次开启,没有前人归还。
      唯一的限制是元婴以上过线即死,不飞升选择兵解的散仙更没跑。当然,你刚引气入体,你是普通人,胆脂肪多也能跟一群金丹后期进去。可惜是随机被投放,内里没有除天性血脉牵引外任何GPS定位法,所以倒是有财大气粗本领高强之人携直系后辈来长见识。

      “老祖宗!你怎么就把票子给楚墨了呢?!”
      瞅着闭关室的门紧锁,赶回家的楚大夫脸红脖子粗焦急得直跺脚,心知若入场券在毛毛虫爪内,自己还能够磨一磨,可进了他外甥的牙口,那没下文喽。且他俩儿之中必须得有一个保留。毛毛虫也这般思量。
      “楚墨那是咱家唯一的独苗苗儿——诶!诶呀!——城外面有伤患等我——诶呀!”楚大夫愤愤握拳。
      他离去后,毛毛虫跟平常一样趴着不动,许久:“你和小辞,也是咱们家的独苗苗儿啊……”声音轻得像绒毛微颤,然后毛毛虫继续不动如雕塑。
      楚大夫这一出诊,好几天没消息。直到蛇精捂着满鼻子鲜血双目赤红撞开闭关室:“姥爷危险。”冲向地下建筑口一路奔城门,把上前阻拦的领头拐着脖子掀翻在地,甩出个锣飞跃而上,瞬间遁出百里开外。

      这边领头被部下慌忙地搀扶起来,遥望天际给楚大夫递短信,半晌无回,才意识不对劲,又跟长官发了一张传讯符。那边蛇精于荒山野岭刹住脚。
      面对一片,武侠剧主角反派遭重大创桑,都爱爬上去冲着嗷儿嗷儿叫的断谷绝壁,只是这里寸草不生,红彤彤似火烧的岩石积压裂开无数不知风化或打斗痕迹,黑黝黝挖凿的都是隧洞口。
      狂风穿绕过其中,无序的螺旋刮着蛇精裙子绣条乱摆,他提起恢复正常比例的飞行法宝,圆锣,又掏出个雷神大锤:“哐——!!!”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衣行赶脚连自己的灵魂也被震荡,就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海草海草,海草海草,草草草草。
      一顿鸡飞与狗跳,该出来的不该出来的,都被蛇精敲出来了。包括未来成为他老丈蛇的在此冬眠…不,感悟的一条几百米长过山风:这塔玛馁个瘪犊子!看本座不咬……诶?这不是楚辞家那不成器的后生吗?还有脑壳儿不灵光的继承人,咋啦?被人给绑啦?
      混乱之下,眼镜王蛇歪头,决定先猫着,到如今阶段,已经不能随便掺和因果了。

      “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说吧,咋样交换啊?”蛇精收起锣锤,亮出盒子打开。
      对方共有三个人,穿着得可禁欲,眼睛都不漏。楚大夫在领队后,被另两个看押,装进奇怪的笼子里并用镣铐锁住,似被封印五感。这是三个结丹后期,按道理二人交涉,一人隐藏应变,可雇主警告目标能通过振动探测。领队神识扫了盒中的蛋几番,确定无感应,冲旁侧随手一甩,打出一屏蓝绿孔雀羽的光华。
      “委托者很想买你们的命,但唐家最讲究信誉,无仇不杀救死扶伤之人。互发心魔誓吧,我们仨先来。”
      声音和口音都经过了伪装。
      “我先来!”“……也行。”
      大意是他们得先放楚大夫,不准耍一切的手段,蛇精便立即交出手中蛋,否则修为永不得寸进。
      三人应下,并不怕其毁约,因为到时唐家出动的可就不是他们了,直至买卖成功。

      三个金丹后期啊……楚辞不在家。他出事儿了?
      那锣能影响思考。也许同是蛇精,脑回路相似,眼王做正确猜测:这小子发誓说的是手中的蛋,而一开始说你们要的东西,为打马虎眼啊。他其实想先把自己姥爷敲傻了,否则楚续之又臭又硬的脾性,若早先知晓绑匪抓他目的,是为交换重物,自爆金丹更有可能。未料对方挺周全,却也被敲傻了,忽略还有第二个蛋的情况。如果蛋是假的,楚续之会露出破绽……所以还是得先把他姥爷敲傻了。要说本就傻。
      不过这三个唐家人算稀里糊涂鬼门关绕了一遭。假设楚续之自爆,必须动他外甥,那么,那看着像小孩儿的老怪物就动了。虽然幺蛾子攻击不行,打在结丹身上就像小孩儿拿线球砸大人……但散仙组个百人蹴鞠团都未必打死她。过山风突然联想楚辞曾跟他形容的,杀人狂魔勺子哥。
      惹不起啊惹不起。
      蛇精也非常庆幸周围除蝙蝠虫蚁,没有更麻烦的存在,相信唐家选的地方不会被乱打扰,尤其这里靠近着坠日秘境,天地规则泄漏,非元婴下不敢深入。若惊动路过平级,他手里的东西,未必不是要挟对方当打手的砝码。就没想到附近暗藏九阶眼王,并且自己跟他女儿有怨。
      最重要的,即使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东西在他的手里,但从不缺思虑者,毕竟是个未引爆的雷。他也希望这东西让劫走的事情被传扬开来,又不能做那么显摆。遂一副方寸尽失混乱模样,明晃晃跑过街市却不和城管求救。之后,修炼遭影响差点儿走火入魔是真的,不怕排查。
      衣行因该题条件缺失太多,单纯观其发展而不欲乱想,乱想的话,给当成事实了,影响了事实,总归不是啥好习惯——不管圆锣对阿飘能否凑效,她此刻的确放弃思考咯。

      “他一会儿能够自行恢复,这术法有点儿刚猛,但没后续的问题……!”领队忽错开蛇精注意大前方。
      蛇精接好被抛过来的姥爷,顺由身体遮挡虚晃一招儿,将手中之物狠狠掷向对面,并显露个得逞笑容。
      援兵到了。
      对面以为他犯抽不要前途,以为他扔的是暗器,忙祭出袖剑抵挡——到底被圆锣敲傻了。接触那一刹,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货物毁在他唐家手里:“锵——!!!”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袖剑,sei惹。

      绑匪:“……”
      蛇精:“……”
      丈蛇:“……”
      衣行:[……]

      丈蛇:对喽,楚续之早死掉的蠢闺女嫁的内一家儿好像姓熊。
      衣行:马德,你们一个个,把我给整散黄儿可肿么办。惆怅。

      蛋不仅砸碎袖剑,还保持原本方向缓冲了一段儿距离。搭档动作也很快,须臾错愕后在它落地前闪身将其抓到手里。三人毫不留恋,转身往秘境。临走,另一个搭档,可能应该负责补漏的内个,瞅完热闹儿扭头之际冲蛇精竖了个大拇指。只当这蛋比唐家秘制刀剑还要硬,及蛇精结丹初期且受着伤,爆发力被领队扛下竟未反弹回去,或见识了新品种选手,给他们提供了以后的警示案例。
      而看在来者眼中,便是对蛇精的算计打水漂儿的嘲讽。更信他们得手了。
      尚未压闸,两个金丹各自备好道具从元婴的飞行法宝上脱离,继续追咬绑匪尾巴,元婴却不敢再往前,只能充当快车司机。除城主,五六个筑基,若干小练气,这是编制内核心的战斗力,说来还是暂定名葬蛊遗迹的出现,城防才这么齐。敢全派出来,因为……谁知道呢。
      晓得这一家从医,元婴长老只询问了一下儿有无帮到的地方,便即刻带他们回城。
      楚大夫清醒得知,咬紧牙,举起拳头想打蛇精,可不忍心自己一直疼爱着的外甥,无力地垂下,只喃喃对不起失踪的老祖,谁让是他不小心被人绑了呢?还威胁他的外甥?城主与元婴长老及无望而归的两个金丹纷纷安抚,蛇精一旁默不作声儿。

      过山风看着方才对峙此刻空余飞沙走石的两座山头儿:那熊孩子的惊讶和气急败坏不是假装的,他也不知道不会碎。可以肯定这确实不是目标那个东西,否则怎能不了解?只赝品也不差。自身不存在于神识,轻松砸碎唐家金丹制式武器……什么东西的蛋有这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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