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番外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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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晚霞漫天的黄昏，草庐里难得清静，盖聂坐在廊前剥松子，左边是临渊，右边是盖叡。
一大一小俩人眼巴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动作，看得盖聂不由微笑，加快了剥松子的速度。
于是他剥好了松子，先给临渊一颗，又给盖叡一颗。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松子送到他嘴边，盖聂眼神里满是疑惑：“嗯？”
盖叡声音软软的：“爹爹先吃。”
盖聂亲昵地与儿子额头相抵：“叡儿吃，爹爹再剥。”
叡儿小手高举，很坚定：“爹爹最辛苦，要吃第一颗。”
临渊笑眯眯的：“先生快吃吧，叡儿心疼你呢。”
她煞有介事：“我也心疼先生的，我的先生也要吃。”
盖聂左右看看，心下柔软极了，笑叹：“你啊，多大的人了。”
雨露均沾，俩人的松子均纳入口中，母子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盖聂剥了很多，盖叡抓了一把去小圣贤庄串门，找小伙伴玩。
他低头剥松子的时候，临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个完整陪伴了她六个春秋的男人，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纹路，却还是那么的好看。
他的眼神和动作都充满了一种温柔，一种专注于此的温柔。
她不无感叹：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这么有福气遇上了。
晚风拂过，吹乱了几缕发丝，他抬起胳膊蹭了一下，没有理顺，还是弄得他的脸痒痒的。
临渊便抬手给他理顺了。
盖聂望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眼含笑意，很专注的样子，便笑：“临渊在看什么？”
临渊不回答，只是笑道：“先生，这么多年，你快乐么？”
盖聂手上一顿，眼中是了然，对于她跳脱的思维早习以为常：“临渊为何如此问？”
临渊很不好意思：“先生那么好，唯恐我对先生不够好。”
临渊的话仿佛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猝不及防，湖面泛起了涟漪。
这是他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这也确实是只有临渊能问得出来。
盖聂不由思索：他快乐么？
没有答案，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快乐，好像一直都是飘渺的字眼。
他长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久而久之，快乐，也不再是一种必须的情绪。
他想了想，回答得很郑重：“临渊，于我而言，快乐并不是最重要的。”
临渊立刻接住了他的话：“责任才是，对么？”
盖聂沉吟半晌，点了头。
临渊很是苦恼：“可是，我希望先生快乐。”
她趴在他的膝头，低声道：“先生眼里，永远只有他人，却看不到自己，我时常担心先生会不会太累。”
盖聂搂着她的肩，淡笑：“怎么会，临渊，我一直都在按照我的想法生活。”
他看到她的不解，便柔声解释：“我现在过的生活，是我想要的，我做的一切，也都是我想做的。”
临渊撅起嘴：“那先生，到底快不快乐呢？”
盖聂笑：“快乐只是一种短暂的情绪，而心境的平和，才是难能可贵。”
他捏捏她的耳垂：“与你和叡儿在一起，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临渊挠着他的膝头，轻声道：“可是我太粗心了，好像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先生。”
盖聂笑：“我年长于你，原本就该我照顾你。”
他抬眼望向天边，眼神悠然：“更何况，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我这份幸运，临渊，有你陪伴，我已知足。”
临渊脸红了红：“真的呀？”
盖聂低低“嗯”一声：“在大泽山最后一战，情势凶险，我与小庄深陷重围时，我一直记得与你的约定。”
临渊喃喃道：“那时候先生多难啊。”
盖聂宽慰道：“都过去了，那时候，临渊，你于我而言，是一个信念。”
临渊埋进他怀里：“先生于我而言，是极大的幸运。”
她语气糯糯的：“所以我很珍惜先生，希望先生快乐。”
盖聂不由仰天长叹了，他这小妻子，总是要戳他的心窝。
她不知，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不能更知足，再多就是贪心。
他手上充满了松香味，轻轻的在她发丝间穿梭，语气也格外温柔：“临渊，快乐不足以概括我现在的生活，因为它比快乐更多。”
临渊与他十指相扣：“先生能顺应心意生活，那也很好。”
盖聂笑：“已经很好了。”
夜幕降临时，盖叡回来了，去时有一把松子，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包药材，荀夫子给的。
盖聂把松壳拿到门外晾起来，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松香味。
临渊把药材归置好，然后看盖叡拿一根竹梢和盖聂比划。
盖聂先生说叡儿现在还小，等再大一点就教他剑术。
所幸盖叡对医术也颇感兴趣，不然临渊还得考虑再要个孩子。
临渊问过盖聂想不想再要个孩子，盖聂说顺其自然。
夜渐深时，万籁俱静，一家人相依相偎，渐渐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番外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