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喜乐万千

17、第17章 去世 新生

　　“整理战场，收拾战备，准备回京！”冷迟道。
　　“舅，我有个地方要去，先行一步。”蔚远道。
　　“去何处？”
　　“赴约。”
　　“看来你不愿说，既已有主意，就去吧，注意安全。”
　　“嗯。”

　　九月
　　“阿姈，今晚同阿奶说说话吧。”
　　“嗯。”
　　“阿姈，这是我们家的地契和房契，你的妆奁和大宝聘财。”
　　“阿奶，你同我说这些作甚？”
　　“阿姈，你好好听阿奶说。阿奶时日不多了，将死之人是会知道自己死期的，曾经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我无病无痛活到这个年纪也已经知足了。你叔母改嫁，堂姊已婚，你阿父不知能否归来，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和大宝。今年你及笄，若我去了，你阿父也去了，景家就剩你们两人了，你就是景家当家人了，云中为边疆，匈奴一日不除，你们的安全就无保障，一个刚及笄的女郎带一个少儿郎，乡啬夫会同意迁籍的。你的舅公在长安任亭长，这是地址，你拿着，若你阿父不能归，就带着大宝去长安。长安是皇城，安全。”
　　“阿奶，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的。阿父也会顺利回来的，一定会的。”
　　“傻孩子，你见谁长命百岁了？我们村里，能活到你阿奶般岁数的，都寥寥无几，何谈百岁？我也希望你阿父能顺利回来，不过每次征战，回来者二之有一已是幸事啊。”
　　“阿父一定回来的，阿奶也一定会看着阿父回来。而且阿奶，我失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放心我带着大宝远去长安？要去也得是你带着我们去！”
　　“这段时间，你变得有主见，有生气了，而且也要及笄成大人了，阿奶相信你。”
　　“阿奶。”
　　“只可惜阿奶看不见你和大宝成婚了。你叔母留了指环给阿梅，阿奶的镯子和指环就留给你和大宝。”阿奶将镯子和指环取下来给了景绥。
　　“不要。”景绥不相信阿奶真的会将要去世，不肯收。
　　“听话。”
　　最终，景绥还是收下了。
　　似乎一切都有预兆，第二日，景绥醒来后，发现阿奶真的去了。
　　景绥不知怎么处理丧葬，便让大宝去叫了叔母，然后叫了景梅。
　　“阿姈，别难过，阿奶这也是喜丧了。”叔母道。
　　景绥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她知道现在哭没用。景梅挺着大肚子一直哭，大宝也哭，若自己也沉溺于悲伤那丧事就没办法办下去了，总不能靠叔母一个人吧。
　　最终，景家按习俗将阿奶葬在了罗山

　　人们常说祸不单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一件事情的结果很可能是另一件事情的起因。
　　“堂姊，别哭了，阿奶已入土为安。我相信，阿奶也不希望我们这么难过。”
　　景梅仍不停的哭，景梅送她回李家的路上仍一直哭个不停。不一会儿景梅的肚子就开始生疼。
　　“堂姊，你怎么了？！”景绥道“姊婿！堂姊好像肚子疼！”只见豆大的汗珠从景绥额头冒出。
　　“阿梅！是不是要生了？！快！堂妹！你快去找接生婆！我抱你堂姊回家去。”
　　“接生婆在何处？！”
　　“住在长乐坊，李产婆！”
　　“好！”
　　幸亏景绥知晓云中城的大致布局，加上一路问，很快找到了产婆。
　　两人一路飞奔去了李家。李老夫人也已经烧好了热水。
　　李贺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李老夫人也很着急，景绥只是坐在板凳上，静静地听着堂姊在屋内嘶吼，感觉生孩子很疼很疼，景绥难得害怕了，突然不想成婚生子了。
　　没过一会儿，屋内没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出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李老夫人，生了生了。”李产婆推开门道。
　　“是儿郎吧？阿梅肚子一直尖尖的，大家都说怀的是儿郎。”李老夫人赶紧向前拉开裹布看了眼，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是女郎。”李产婆道。
　　景绥进屋看景梅，景梅已经精疲力竭。
　　“堂姊，还好吗？”
　　“嗯，孩子呢？”
　　“产婆抱着呢。”
　　“我想看看。”
　　“我去给你抱过来。”
　　“嗯。”
　　“李产婆你把孩子抱给我堂姊想看看吧。”景绥见李老夫人在厨房忙活什么，于是让产婆把孩子抱给景梅。
　　“李老夫人，是给我堂姊煮鸡蛋吗？”
　　“这蛋太多了，去西区卖一些。”
　　“怎会多？这筐里不过20多个，堂姊刚生产完至少一天一个，很快就吃完了呀。”
　　李老夫人没理会景绥，提着蛋篮子就走了。景绥觉得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堂姊，我去给你煮点小米粥。”
　　“嗯。”
　　“你姊婿呢？”
　　“没见着，兴许去给你买补身子的东西了吧。”
　　“舅姑呢？”
　　“去西市了。”
　　说罢，景绥去煮粥了，原本还想给景梅煮点鸡蛋，但却没找着。难道李老夫人全拿去卖了？
　　“堂姊，你先喝着粥，我去烧热水给你和女郎擦洗身子。”
　　“嗯。阿姈幸苦你了。”
　　“不幸苦。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之前想的是儿郎的名字。”景梅摇头。
　　“那乳名呢？”
　　“还没想好。”
　　“堂姊你慢慢想，我去烧热水了，你这汗和血黏在身子上肯定不舒服。”
　　“嗯。”
　　等景绥烧完热水，李老夫人和李贺都还没出现。
　　“堂姊，我回去给你拿点吃食，然后叫叔母来，这孩子太小太嫩了，我不敢洗。”
　　“嗯。”景梅躺在床上道。
　　“那你？”
　　“我可以自己洗，放心吧。”景梅道。
　　“嗯。”景绥看了眼景梅，然后一路跑回了漠远村。
　　景绥准备了些麦子小米和鸡蛋给景梅送过去，叔母也带了好些吃食。
　　“姊婿刚刚去哪儿了？”景梅在李家看见了李贺。
　　“有点事儿，毕竟我是亭长，事多。”
　　“再怎么有事儿，走时也应知会一声吧？”景绥看出了李贺的心虚和敷衍。
　　“是我考虑不周。”
　　景绥进屋。
　　“堂姊好些了吗？”
　　“嗯嗯。”
　　“阿姈你先回去吧，我照顾你堂姊就行。家里刚弄完阿奶的葬礼，还没收拾完，大宝也一个人在家，该吃飧食了。”
　　“是的，阿姈你先回去忙吧，阿母会照顾我。”
　　“好。改日我再来看堂姊。”
　　“嗯。”
　　回家后，景绥和大宝一起打扫屋子，油灯昏黄的的灯光下，显得两个身影格外瘦弱落寞。
　　阿奶的葬礼花费了不少钱，于是景绥把染好色的布和绣好的香囊拿去西市卖。
　　“捷报！捷报！”只见一人骑马飞奔过市。
　　“看来这次征匈奴，大汉胜了！”一行人说道。
　　“那军队什么时候回？”景绥问道。
　　“到云中的军队应该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吧。”行人道。
　　看来阿父最多半月就可归家！
　　卖完布和香囊后，景绥了景梅家。
　　“这小脸儿粉扑扑的，可爱，像堂姊。”
　　“这才多大，怎看得出来像不像我。”
　　“娶好名字了吗？”
　　“李好，乳名阿妙。”
　　“好，挺好哈哈。妙字也不错。”
　　“阿妙，阿妙。”景绥一边叫乳名一边拿手捏她的脸蛋儿。
　　“叔母呢？”
　　“阿母照顾我四天了，得回去了。”
　　“嗯。堂姊，我也回了，改日来看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