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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五章 回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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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却代表了天道意志。
素还真听到这两个字，一时沉默。
“什么样的路，适合这个人世去走，需要不断的尝试。无论对错，总要试过才能知晓是否正确。”君无玖淡声道。
“就算过程生灵涂炭？”素还真皱眉。
“于天而言，这是必须的牺牲，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是这世间不可缺失的存在，就算是你素还真，也是同样。人心不可测，天意不可违。正因天意难违，才会有逆天之行。正因人心难测，世道才会如此艰辛。”
“那么你呢？”素还真突然问道，他知道君无玖实力之强，若寂寞侯辅佐的人是他，那这天下说不定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吾？”君无玖语气莫名。
“是，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吾想要的……”君无玖顿了一下，似在思考，继而道，“吾想要，天道之下，有吾之痕迹，人世之中，有吾之身影，如此，吾于此世间，才算真正自由。”
“自由？”素还真不解其意。
“佛，虽有不能杀生这条戒律，可那也仅仅只是一条戒律，不然，何来怒目金刚？而吾不能杀生，却并非不能，而是不能为。莫要拿造世七侠之事说事，那不同。”
“如何不同？”
“一定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
“抱歉，是素某逾越了。”
“无碍，本也是要与你说明一些事情，若不然，吾也不会与你一会。寂寞侯之事，吾不会多加干涉，这是他的路，只能由他自己走完，但他是吾徒，不伤他之性命，是吾之底线。”
“两军交锋，难免伤亡，这一点素某怕是无法保证。”
“不死就行。”
“素某明白了。”
“吾此回出手帮你，致使你吾之间生了一条命线。”君无玖抬手，内元催动，一条透明的细线以他的手指为起点，终于素还真的手指上，“这条命线，对你无害，但对吾而言，却是一个麻烦。若这世间无你素还真的存在，你之天命，吾将承载一半，要为你护这人世免受人祸之灾。”
“这……为何？”素还真垂眸看着手上的线。
“不好明说。”君无玖抬手指了指天，没再继续，“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为何要将此事告知素某？”素还真明白君无玖的意思，没再继续深入追问，但对他将此事告知自己，十分不解。
“好好活着，努力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之刻，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吾想活的轻松些，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君无玖抬手搭在素还真的肩膀上，语气认真严肃。
“额……”素还真错愕地看着君无玖，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
“而化体是化体，你是你，所以，就算你化体满天下，只要不是你素还真，就不算是你。”君无玖收回手，他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这条命线不会一直存在，但什么时候会断开，吾不知。”
“这……”素还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总不能对他说，日后天下就拜托于你了，不切实际，“天下未靖，素某不会轻言死亡。”
“嗯。”君无玖微微点头，看着逐渐泛白的天色，“该分道了。”
杀伐之声，荡荡不绝，紫耀皇朝剿灭行动持续不断，四路大军分向四方，反抗派门接迭被覆灭，腥风血雨，兵祸猕天，夜幕天际只余赤色红光。
高处观看一切的寂寞侯，缓声低吟，“反对门派已灭五成，素还真，你欲挽回多少，护住众多派门将是你的败因。”
另一边，恒沙一界光芒闪动，化消因果业障。
以心筑情巢为中心，向外扩散十里，是莫召奴与寂寞侯之间的约定，在紫耀皇朝建立之后，此地便成了皇朝禁地，皇朝之人不得随意进入此地，更不能在此地动兵。因而，在禁武令下发之后，不愿归降皇朝之人，纷纷进入此地避祸。
十里之地，看似宽广，实际上也容纳不了多少人，更何况，物资的缺乏，也是一道难点。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是永远都不避开的难题。
公开亭上，六祸苍龙与素还真再次会面，这一次，素还真就皇朝所颁布的禁武令作下了明确的表态。
“很抱歉，素某无法认同禁武令。”
“素还真，这就是你的答案？”
“正是！”
六祸苍龙面露怒色，现场氛围也为之一僵，“素还真，你言为天下苍生谋利，所企望者无非太平安和之势。”
“是。”
“朕二度败魔界，让中原归于一统，建皇朝，行禁武，目的也是太平盛世，与你之目标岂有不同？”
“万古基业，虽建立在血腥的骸骨堆切，但千秋之业所成者，乃为仁者仁心安天下，但素某眼见城主筑危楼，濒危境，一言只盼城主醒悟。”
“你认为禁武一令非仁者所为，但天下之所以乱者，唯武乱纪，唯武败律，欲建太平之世，当该天下止武！”
“天下之乱，错不在武，在人心不定，在人性所欲，禁武并不能去人恶性，反而增添动乱与罪孽。”
“哼！难道放任恶人恣意妄为，这就是你的主张？”
“非也，善恶之论，本就难定，城主有心为之，素某本乐观其成，但禁武之论，血腥杀伐，恕素某难以认同！”
“哼！你既无法认同，朕之□□，也不容你存在！”
突变的语气与态度，让素还真严阵以待。
六祸苍龙双掌瞬间凝气，起手便是杀招，素还真不闪不避，同时两道掌劲，漫天卷地而来，瞬间，杀掌尽化。
“阿妹喂，好恐怖的气势。”一旁观视的众人皆被现场的气势给震慑到。
杀气消弥的同时，祥和仙乐飘扬空中，只见金瓣花雨缤纷飞舞，地狱阎君，仙灵女神，同到。
“嗯，地狱岛，仙灵地界，皆要与朕为敌吗？”
“六祸苍龙，吾之立场早已言明。”圣阎罗沉声道。
“禁武之祸，吾认同素还真之言，六祸苍龙，废去禁武令吧。”女娲光影亦是柔声言明自身立场。
“哼！你等恃武乱吾皇朝之律。素还真，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皇朝之土，不容你等步入！”六祸苍龙冷哼一声，化光离开。
“感谢阎君与娘娘相助素某一臂。”素还真欠身致谢。
“素还真，吾此行乃为地狱岛而出，非单是为你，地狱岛不容恶者横行，六祸苍龙禁武血祸，乃地狱无间之首要目标。”
“素某明白。”
“嗯，六祸苍龙既已离去，吾先行离开，女神，两界私事，择日吾再亲访，暂别。”
“请。”
圣阎罗化光离开。
“素还真，今日吾与阎君同时为你护航，六祸苍龙已倍感威胁，你之后续，需加紧安排。”
“后续之计，素某会亲向娘娘说明。”
“也好，吾回仙灵地界。”
“请。”
卧龙居内，寂寞侯正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忽而，一阵清风席卷而入，带来一阵冷香。
寂寞侯起身，“师尊。”
“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清瘦不少。”君无玖衣袖轻拂，石桌上，当即显现一套茶具，一缕青烟从壶嘴中溢出，“有些事急不得，越急越难以如愿。”君无玖抬手，将倒入杯中的茶水递到寂寞侯面前。
“弟子明白，但素还真非易与之辈，弟子一旦慢下脚步，将步步皆慢。”寂寞侯端起茶杯，细细品尝。
“可责怪为师对你的限制。”
寂寞侯动作微顿，双眼低垂，“师尊难处，弟子明白。”
君无玖走到寂寞侯身边，抬手轻拍他的肩膀，“从为师救下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之归所，但为师也知道，你心中有一愿，希望创建一个无争无求的和平世界。”
“弟子知道，师尊心里并不赞同弟子的做法。”
“有些事，为师现在还无法完全对你说明，但这并不影响你要做之事。”
“师尊想要什么呢？”寂寞侯问了一个素还真问过的问题，但他却没有得到君无玖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