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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七章 意识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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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非凡人思考的时候，他面前的桌子上，层层叠叠的摆放了数不清的糕点。四非凡人回过神来，看着足有一尺来高的点心，额头冷汗直冒。
“师尊啊，打个商量。”要是把这些都吃完，他觉得他今日一定会交代在这里。
“哦？”君无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那啥，我还有事，对，我差点忘了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下回，下回定好好品尝师尊的手艺。”四非凡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后一转身，瞬间就不见身影。
“为师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看着跑得飞快，深怕自己阻拦的四非凡人，君无玖一脸受伤地看着寂寞侯。
“师尊就莫要捉弄他了。”寂寞侯伸手朝着桌子轻轻一点，原本层层叠叠的糕点瞬息消散，只余最初的一盘。
“怎能说捉弄呢？”君无玖伸手拿起一块点心，直接塞进寂寞侯的口中，“为师的东西，说不定哪一日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呢。”
寂寞侯连忙抬手接过。
知道白天来冷峰残月一定会遇到君无玖，四非凡人特意等到晚上才来找寂寞侯，看着只有寂寞侯一人坐在水潭边雕刻着木偶，瞬间放松不少。
“一页书这一步实在高明，不但确定了汲无踪的身份，又困住了六祸苍龙的动作。现在全武林都知道六祸苍龙正在保护汲无踪，如果他被暗杀，杀人灭口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为保全名声，六祸苍龙必须保证汲无踪的安全。”寂寞侯放下手中刻刀，微微转头看向四非凡人。
“法门的大军已动，我认为摊牌的时刻将近。”
“你是怎么推论？”
“因为这种僵局不能维持太久，汲无踪如果被医治，六祸苍龙马上被揭穿。六祸苍龙心知肚明，所以也会调动黑夷族的人马保护自己，但是我仍有一点想不通。”
“哪一点？”
“你说一页书要利用六祸苍龙对付袭灭天来，如今异度魔界未破，总总迹象却显示一页书开始针对六祸苍龙，这种内耗跟他原始的布局不合。”
“时、势、运，时至势尽，正如水到渠成，不能更动。”
“怎么说？”
“汲无踪伤势拖延越久，变数越增，甚至可能没救，既然汲无踪的复原是必定，时已至，势已穷，是水到渠成，不得不为。”
“所以六祸苍龙的阴谋也只能提前解破，但排下一页书、莫召奴、殷末箫三大杀阵，也太给六祸苍龙面子了。”
“一举功成，意在生擒。”
“意在生擒？为什么是生擒？这不仅让难度大大上升，更是夜长梦多，后患无穷。”四非凡人不解。
“你有多久没听过素还真的消息了？”寂寞侯垂眸提醒一句。
“嗯？两者有关吗？”四非凡人疑惑道。
“也许吧。”寂寞侯却是没有解释什么。
“黑夷族的兵马也动了，要救六祸苍龙关键仍在毘非笑，但殷末箫也非易于，中原胜算仍握七分，好友，你认为这一局谁会是大输家？”四非凡人也不在意，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关袭灭天来什么事？我是问六祸苍龙。”四非凡人提醒道。
“方才我讲时、势、运，失时穷势，唯有运，左右变化。”
“运…”四非凡人陷入沉思。
天际渐明，四非凡人在君无玖出现之前，率先离开冷峰残月。寂寞侯看着桌上冷去的茶水，失笑一声，抬手将杯中茶水倒去。等了许久都不见君无玖，心中疑惑，转身往内院而去。
屋内不见君无玖的身影，正想着他是否已经离开时，君无玖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寂寞侯脚步后移几步，微微仰头看着坐在屋顶的君无玖，随后提气登上屋顶。
“师尊在此做什么？”
“观云。”
“观云？”寂寞侯看着天际零散的几片浮云，“师尊想看什么？”
“看一个人。”
“那人对师尊来说，很重要？”寂寞侯虽是君无玖的弟子，但对君无玖的过往却不甚了解。
“应该吧。”
“应该？”寂寞侯不解，这是他第一次在君无玖口中听到如此不确定的语气。
“若说重要，为师对他的关注甚至不如你们这些弟子，可若说不重要，为师也不会几度纵容他，甚至昨夜还为他心悸。”
“师尊怕是已经将他放在心上，只是下意识的忽视了。”
“忽视吗？”
“弟子无意探究师尊身上的秘密，但师尊有时候，的确太过克制了。人之七情六欲本就不可控，若能控制，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遗憾。”
“为师暂离一段时日。”君无玖顿了顿，突然道。
冷峰残月，清风依旧，景物依旧，人影依旧，却多了一丝孤寂。
“大消息，大消息！”四非凡人语气透着轻快，脸上带着大快人心的笑意，但在见到寂寞侯时，却是笑容一顿，四处看了看，竟是不见君无玖的身影，“你家师尊今日不在吗？”
“他有事暂离一段时日，你今日来此是为何事？”寂寞侯抬眼看向四非凡人。
“他离开，你不高兴？”四非凡人没有急着说口中的大消息，而是先关心寂寞侯的情况。
“不想说，可以离开。”寂寞侯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
“唉，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袭灭天来三处兵败，惨、惨、惨。”四非凡人连忙说道。
“是吗？”寂寞侯语气平淡。
“你好似不讶异？”四非凡人好奇地看着寂寞侯。
“袭灭天来只是运气不好。”
“怎样讲运气不好？”
“算计三方的局，最后却反遭算计，非是智不如人，而是对手皆是上智之智，以一敌三，焉能不败。”
“归根究底，如果汲无踪没死，一页书与六祸苍龙势必决裂，这个局不会胜得如此简单，袭灭天来确实败得冤枉。”四非凡人也没想到汲无踪居然没被救回来，若汲无踪活着，怕也不会是这般结果，“经此一败，魔界锐气尽挫，看来三方的角逐已有人先提早退出了。”
“你认为谁会胜出？”
“以现今局势而言，六祸苍龙名为正道，暗中有毘非笑为其党羽，两面手法高明。汲无踪死后，除剑之外，无人可揭穿他的阴谋，只要稳住剑，他的立场就十分稳定。就算是一页书，也难有名目定罪杀他。”
“相同的道理，六祸苍龙如果想保持名声，也不能对一页书动手。”
“但是六祸苍龙有暗椿，这一股势力将是扭转之机，除非他失了他的暗椿，才有可能将他连根拔起。”
“暗椿，又何止他一人布下，魔界、一页书自有考量。”
“你的意思是一页书、魔界也已经布下暗椿了？”
“台面的局势已经明朗，接下来的胜负便在暗椿的布置，谁先露出底牌，谁就失去筹码。”
“先露出底牌的人便是第一个失败者，那依照此局看来……”四非凡人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道境玄宗，总坛藏书阁内，君无玖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此地，坐在太师椅中，手指轻轻摩擦着扶手，双眸微闭，刹那一瞬，身处一片无尽海域。
“此地是？”
【意识之境。】
“意识之境？”君无玖还在想着这是属于谁的意识之境，四周忽然掀起万丈惊涛，惊涛下，一只巨大魔神凌空而立。
“来自异世之魂，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面。”低沉雄厚的声音随着振翅声响，一同落在君无玖耳中。
君无玖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异世二字是君无玖不能言说的秘密，祂又是从何处知晓？
“十分有趣的画面，本皇一直期待着与汝相见。”魔神抬手，一道光幕出现在君无玖面前，其中所呈现的画面，正是君无玖过去生活的世界。
“当初的幻境，是你？”想到当年自己被困幻境三月，他一直在想何人由此能为能困住他，没想到竟是异度魔皇弃天帝的手笔。
“汝之灵魂深处，有吾感兴趣的东西，没想到，却见到了更加有趣的画面。”
“灵魂深处的东西？”君无玖皱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灵魂深处有什么，祂又是如何知晓的？
好好焦急地想要让君无玖离开，但对方的力量似乎克制了它，就如同当年它唤不醒君无玖，这一次它同样无法对君无玖做出示警。
“那是足以颠覆人间，泯灭玄黄的力量，汝要是有兴趣，吾可帮汝释放。”
“没兴趣。”君无玖几次联系好好都联系不上，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本座师侄，何在？”
“苍啊，在吾之万年牢内，本皇期待汝之到来。”
“意识境内，你奈何不了他。”
“可意识离体太久，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君无玖的限制太多，对上毫无顾忌的弃天帝，他完全没有胜算。
“这种被人拿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很不好吧？吾可帮汝。”魔神巨大的手指指尖缓缓靠近君无玖，但在接近君无玖的瞬间，却被一股力量反弹，随后君无玖的身影消失在意识之境，“哈，本皇期待与汝，正式会面。”
总坛藏书阁内，君无玖猛然惊醒，额间不满细细的汗水。
“本座要一个解释！”君无玖目光一寒，冷声道。
【……】好好看着那已经趋近于临界值的怒气值与杀气值，明明该出声提醒，但此刻它恨不得君无玖忘了它。
“呵。”君无玖冷笑一声，数值又上升了一点。
【宿主大大，同归于尽不值当！】好好看着不断发出警告的界面，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那个啥，对方等级比大大高，能压制大大，等他降临人间，大大可以报复回去！】
“哼！他所说的灵魂深处的东西，指的是九世业障？”
【……】
“说！”
【九世业障是对宿主大大而言，大大可以利用这股力量，但这力量对他人来说，并无任何作用。】
“哦？既然不是九世业障，那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深处还有别的东西？”君无玖双眼微眯，眼底透着十分危险的光芒。
【那是大大的本源，天道根基。】
